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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濕而烈,譚奕的後背抵著車門,強壯的四肢在一陣陣的電流下有些發軟,他扣住陸慎行的肩膀,用力退開,後腦勺再次被按,唇舌重新深磨重碾。
「……夠了。」
擦的瘋狂,譚奕的呼吸一滯,將發||情的陸慎行從自己身上拎開。
陸慎行狠狠抓了幾下頭髮,「來根煙。」
他的嗓音嘶啞,還帶著屬於譚奕的味道,清爽冷冽。
面色燥熱的譚奕摸到煙盒,抖出兩根,陸慎行一根,他自己叼了一根。
陸慎行見譚奕嘴邊的煙燃了,他低頭湊近,煙頭擦上對方的煙頭,一簇火星子跳躍而起。
這樣一幕親密自然。
譚奕心頭一震,如遭遇狂風駭浪。
漆黑的夜晚,兩個成年男人並肩吐著煙圈,火花四濺。
譚奕的舌尖掃著煙蒂,下一刻他把煙往地上一踩,揪住陸慎行的衣領,磨著后槽牙,「陸先生,你在試圖挑釁刑||警。」
「不。」陸慎行的背部微弓,煙霧蒙上譚奕清冷的眉眼,「我在光明正大的調||戲你。」
他咬||著煙蒂低笑,視線往下,「譚警||官,爽嗎?」
耳邊的話語直接,刺激,穿透耳膜,裹著強烈的雄性荷爾蒙。
譚奕的臉色變成豬肝色,胸口劇烈起伏,想爆粗口的衝動在望見那雙眼睛里的熟悉笑意時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滑稽。
「有沒有什麼想說的?」陸慎行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樣子,「別憋在心裡,容易內傷。」
他還抬手替譚奕整理皮夾克的領子。
譚奕,「……」
他打開車門坐進去,揚長而去,疑似逃跑。
站在那裡的陸慎行嘆息,就這麼跑了,也不管他,漲的真他媽疼。
陳芳知道見兒媳的日子不遠了,因為兒子的心情很好,之前莫名其妙的煩躁也不見了。
她吩咐傭人收拾出一間空房,準備招待的物品。
管家提出建議,「夫人,這窗帘還是粉色的更漂亮一些。」
陳芳搖頭,「不能用粉色。」
兒媳是男人,這個她還真開不了口。
「床單被褥都別帶花。」陳芳想了想,「要簡潔大方。」
管家應聲,也不知道少夫人是什麼樣的人,能得夫人這麼重視,人還沒來,就找張羅了,還樣樣監督。
陸國茂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芳芳,別瞎忙了,人來了肯定跟你兒子睡。」
年近六十的陳芳蹬蹬蹬跑下樓,「什麼?睡一起?」
她後知後覺自己嗓門大了,趕緊一收,「老陸,你別嚇我。」
「大驚小怪。」陸國茂抖抖報紙,一派淡定,「你兒子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陳芳,「……」
被這麼一點,她還真說不上一句話來給兒子反駁。
敢情這一上午白忙活了。
陸國茂把交疊的腿放下來,「人呢?」
陳芳拿起他的茶杯喝了兩口,「去公司了。」
陸國茂忽然想起什麼,「前兩天他晚上帶回來一個男人,是警||員。」
陳芳瞪他,「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
陸國茂揉太陽穴,「我給忘了。」
他現在想想,那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兒媳了。
陳芳一琢磨,立刻調來家裡的監||控,看完跟著兒子進來的人後,她一口斷定,「錯不了,慎行帶他上樓了。」
老兩口大眼看小眼,監||控顯示在樓上待了十幾分鐘,那段時間他們都幹了什麼?
陳芳激動的說,「你查查他的身世。」
陸國茂打電話叫下屬過來,中午之前就給查出來了,孤兒,沒妻沒兒,私生活乾淨,品行好。
「他就是負責慎行公司那起案件的譚奕。」
陳芳哎一聲,笑著說,「我看著喜歡,老陸你呢?」
陸國茂沒吭聲,算默認了。
在公司的陸慎行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經默默認可了譚奕,他支著下巴,漫不經心的聽著屬下的彙報。
「陸總?」
陸慎行挑眉,「嗯?」
特助說,「死者的家屬早上來公司了。」
陸慎行的眉鋒一皺,「我記得人不是死在公司。」
特助硬著頭皮,「他們想撈一筆。」
陸慎行敲擊桌面,「交給律師。」
特助應聲,他沒走,「那個……譚警官……」
陸慎行抬眼,「怎麼?」
他這個特助是gay,看來是想在譚奕面前彎個腰撅個屁||股了。
特助突然察覺自己老闆投過來的目光凌厲,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有些難以置信。
老闆什麼時候對同性也關注了?
不打算拐彎抹角,陸慎行直接來了一句,「他是我的。」
特助灰溜溜的走了。
之後的調查中,譚奕有意避開陸慎行,有什麼問題都是張力上,他自己想離開,又管不住手腳,站旁邊待著。
時不時偷偷看一眼,譚奕不知道他這個動作極其熟練,好像練習過無數回。
隊里的那些人看頭兒一副羞澀的小媳婦模樣,他們也是醉。
張力實在看不過去,「譚哥,你可喜歡吧?」
譚奕一時沒聽懂,「什麼?」
張力拿嘴角瞥陸慎行,「他啊。」
譚奕,「……」
他一緊張就想抽煙,結果想到那次他和那個人頭對頭挨著點煙的事,更緊張了。
面前遞過來一根煙,譚奕的視線從煙頭劃到煙蒂,順著那兩根手指往上抬,停在男人帶著笑意的臉上。
每次見面,他都控制不住想撲上去,那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激烈。
譚奕掉頭就走,怕自己失控,做出什麼讓他想從二十五樓蹦下去的行為。
張力笑著說,「陸先生別介意,老大他……」
陸慎行打斷,「小脾氣而已。」
張力嘴角抽抽,他簡直在找虐,這人對老大的了解讓他和其他兄弟目瞪口呆,甚至覺得匪夷所思,那得相處多久才會那麼熟悉。
他和自己老婆都選選比不上。
可問題是老大和這人好像之前並沒有什麼來往,據他所知。
陸慎行的手抄在口袋,「不走?」
陷入推測中的張力啊一聲,尷尬的跟上譚奕。
陸慎行望著譚奕進電梯,笑著搖搖頭,有些毛病還是沒變,譬如彆扭,口是心非。
他下班后沒開車,有意無意的沿著附近的商業區走,鬧的很。
有個熱心腸的外國小夥子拍拍陸慎行的肩膀,小聲說,「喂,有人在後面跟著你。」
陸慎行用流利的英語回他,「那是我愛人。」
外國小夥子知道自己鬧烏龍了,他摸摸後腦勺,豎著大拇指大方的送上祝福,他在經過譚奕時露出一口白牙。
「你男友真有魅力。」
男友?譚奕杵在原地,莫名知道對方說的是誰,又莫名沒反駁。
外國小伙走時還很善良的眨眼,「他在等你主動。」
譚奕蹙著眉頭,手在風衣口袋摸著手機,捏了捏外殼,又鬆開了。
走在前頭的陸慎行很早就知道譚奕跟著,他走的很慢,通過玻璃門窗打量一下,也不揭穿。
譚奕跟了很久,跟||蹤||狂三個字在腦子裡閃過,被自己選擇性忽略了,本能的覺得這是正常的。
停在一家花店時,陸慎行走進去,出來時兩手空空,什麼也沒拿。
譚奕進過時被叫住,花店老闆拿著一捧紅玫瑰出來,「請問這位先生是叫譚奕嗎?」
譚奕不明所以,「我是。」
花店老闆的臉有點紅,「這是剛才一位先生送給您的。」她又說,「祝你們幸福。」
譚奕捧著那一大束紅玫瑰,耳根通紅。
案件結束,不能順理成章去陸氏集團,見不到人,譚警||官不自在了。
他的反常在局裡已經從震驚不已到見怪不怪。
譚隊一直沒對象,原來是心有所屬,暗戀著呢。
gay也妨礙不到誰,大家對比並不反感。
譚奕對大家的曖||昧目光無視,他平時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攤上自己心虛的事,乾脆保持沉默。
「老大,去吃飯嗎?」
「不去。」譚奕撐開雨傘,「我有點事,先走了,有事電話聯繫。」
站在玻璃門那裡的張力幾人忍不住砸嘴,老大不會是那種有了媳婦就忘了兄弟的人吧?
雨勢不小,行人匆忙。
譚奕打著雨傘走在街頭,肩膀被撞了一下,他將雨傘舉起,視線穿過雨幕,看見了笑的肆意且無比耀眼的男人。
彷彿有隻手在他的胸口撓了一下,然後那隻手捂住他的心臟,暖暖痒痒的。
等譚奕找回思緒,他已經和陸慎行站在同一把雨傘下。
陸慎行抬手,抄進譚奕的髮絲里,貼著他的後腦勺,一用力,「這次有話說嗎?」
「有。」譚奕抿抿唇,「我想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