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全傳開了
端木水子與江南風對視而坐。
江南風道:「我是今天中午接到的門主的電話,說你昨天便帶著老門主的骨灰回到了國內,沒有第一時間去接你,叔叔很慚愧啊!」
「這怎麼能怪你呢?」端木水子解釋道,「法國總部那邊,因為爹地剛剛接手,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處理,所以不能一起回國,只叫了亞星陪我過來。爹地說,回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爺爺的骨灰好好地安葬在園子里,旁的事情都不急。」
江南風鄭重地點點頭,說:「門主安排的很對。這也是老門主之前的心愿。水子,你稍後帶我去拜祭一下老門主。」
端木水子點了點頭。
「真想不到,老門主有著超強的力量,怎麼會突然就……」江南風大為感傷地說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哎!」
「對怪我!其實,爺爺是為了救我才,才……」聽了江南風的話,端木水子同樣悲從中來,很是自責地說道。
「救你?」江南風一怔,眼中流露出沉思之色,口中卻安慰道,「水子,別太難過了,老門主可是希望你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呢!」
強自笑了笑,端木水子道:「我知道,爺爺臨死的時候,拉著我的手,叮囑我以後要學著堅強,堅強地快樂地活著……」
見她越說越是傷感,眼中隱隱有些濕潤,江南風趕忙轉了話題,道:「既然如此,水子便不能讓老門主失望啊!更不能辜負門主對你的期望,畢竟,門主只有你一個女兒!」
端木水子點點頭,道:「爹地說,安排好爺爺的骨灰之後,讓我在國內待一段時間。」
江南風道:「門主跟我說了這件事情。他說你馬上就要成年了,可是性格上實在有些軟弱,想來是在老門主和門主身邊呆久了,沒有經過什麼歷練的緣故。所以他才叫你一個人在國內鍛煉鍛煉,接觸接觸這個社會,同時,也叫我少幫著你些,除非遇到什麼大事,否則,都要交給你自己解決。」
端木水子不由地苦笑,茫然說道:「我知道爹地是為了我好,在這裡能守著爺爺我也很高興,只是,我該去什麼地方做什麼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門主已經幫你想好了,他說,叫你去讀大學。」江南風道。
「叫我讀大學?」端木水子一愣,重複道。
江南風點點頭,說:「江州市最好的大學就是江州聯大,到時候我會給你安排,你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去讀吧!上了大學之後,你凡事就要靠自己,爭取用四年的時間把自己鍛煉的硬氣一些,將來也好繼承門主的位置。」
「門主的位置?我一個女孩子家……」端木水子幽幽說道,語氣里大有躊躇無奈之意。
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江南風道:「門派是你爺爺親手創建的,你總不能看著他幾十年的心血到了你這裡就付之流水吧?如果你覺得為難,實在做不來,那至少也應該為他找一個傑出的孫女婿……」
「江叔叔!」聽了這話,端木水子面頰一紅,忙輕聲喚道。
乾笑兩聲,江南風道:「不過也不用急,你才十七歲,門主也正是大展宏圖的年紀,想來,過上幾年也自有門主和夫人為你安排妥當。」
端木水子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小姐,江堂主,晚飯做好了,來吃飯吧!」這時,菲菲走了過來,說道。
「江叔叔,一起吃吧?」端木水子忙道。
江南風也不推辭,只是說道:「水子,你先陪我去拜祭一下老門主,回來再吃飯。」
「好。」端木水子應著,站起身來,領著江南風和江南風的隨從出了房門,轉向園內,來到了後院的一座墳墓前。
江南風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目光中充滿著複雜難言之色,良久之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彎腰鞠了三個躬,黯然說道:「老門主,你的知遇之恩我江南風永不敢忘,你且安心去吧,我一定會好好輔助門主,也會好好照顧您的孫女,幫助她快些成長起來。」
此情此景,端木水子也不免一陣唏噓,一陣感懷。
「兔崽子,說,你去幹嘛了?」風在雨剛剛回到家,還沒把身上背著的算命攤子放好,就聽身後傳來父親略帶怒意的聲音。
風在雨偷偷吐了吐舌,扭過頭去卻是一臉的殷勤的賊笑,「嘿嘿,沒幹啥啊,去找同學了。」
「放屁!找同學用的著背著你老子吃飯的傢伙嗎?」風知古罵道。
「爸,你身上不疼了?」風在雨試著轉移話題,道。
「少他媽廢話,說,你是不是去富行街給老子惹禍去了?」風知古一副知子莫若父的表情,瞪著他,問道。
「哎呦,不錯啊!」風在雨趕忙奉承道,「我老子不愧是小神算,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法眼!」一面說著,一面去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小子一天不給我惹出點事來,你就一天不自在!」風知古轉身坐在了一張破舊木椅上,口中繼續說道。
風在雨喝了兩口水,也坐了下來,眼中卻是靈光一閃,再次轉了話題,道:「哪有惹什麼事?對了,爸,我剛回來的時候見到前面路上的那座園子,有人搬進去了。」
「什麼?哪座園子?」風知古一怔,問道,聲音里略帶驚疑。
「就是那座特大的荒了幾十年的園子,你還吹牛說你進去過。」風在雨解釋道。
「哦!」風知古神色一變,瞬間又恢復了平靜,口中隨便應了一聲,然而心中卻激蕩起了陣陣波濤:難道是他們回來了?可他們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呢?是了,這麼多年,他們也應該回來了,應該回來了!心中想著,口中又問道,「什麼人會搬進去呢?」
「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叫什麼,端木水子!名字蠻好聽的,不過有點像日本人的名字。」風在雨沒有注意到風知古的表情變化,只是回想著見到端木水子時候的情景,嘴邊不自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補充道,「她鋼琴彈得不錯!」
端木水子?風知古點點頭,心說應該不會錯了,複姓端木的,應該是他的後輩吧!
「喂!你聽說了沒有?」
「聽說什麼?」
「咱們班可是出了一位高手,號稱小神算,據說算卦算的可准了!」
「別扯淡了!什麼年代了,還算命?誰信這個?」
「真的,同學間都傳開了,話說咱們班上還有人看到過他在富行街那一塊擺地攤,生意可火了!」
「這麼強?誰啊?我也找他給我算算,看看我以後是當大官還是當大老闆!」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成天圍著女生裙子轉的風在雨!」
「他?開什麼玩笑?他去富行街擺攤?是不是平常嫌在班裡丟人丟的還不夠多?」
江州市,第五中學,在剛剛放假返校的高三十一班班裡突然瘋傳起了這樣一個消息。
風在雨拿著書包剛剛來到教室就見一道道或恥笑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自己,他微微錯愕,眼波一一掃過眾人,眾人這才意味深長地紛紛回過了頭去,竊竊私語聲不斷。風在雨不予理睬,徑直坐到了最後的位置上,這時,他發現他的同桌陳振也在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你們中邪了?大晚自習的,不看書,都看我幹什麼?」風在雨低聲對陳振道,言語間很是不悅。
「行啊,瘋子,聽說你本事可不小,都把生意做到富行街去了?」陳振玩笑著說道。
在班裡,陳振與風在雨的關係最好,雖然陳振從未說過他家裡的情況,但是風在雨卻知道,陳振應該出身不低,至少有些背景,除了他花錢從來都是大大咧咧之外,讓風在雨更加肯定這一點的是,就連校長都要給他面子。但是陳振又與苗越等有錢人不同,他從來沒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為人直爽不說,也很厚道,與風在雨很是投緣,自打兩人混到一張桌上之後,陳振就親切地稱風在雨為「瘋子」。
風在雨聽了陳振的話,頓時恍然,當即疑道:「你聽誰說的?苗越還是李俊楠?」風在雨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他們傳出來的,把自己的名聲搞臭,用以報復自己那天與他們發生的矛盾。
陳振見他語帶惱色,當即也收起笑意,搖了搖頭,說道:「我哪知道?我來的時候班裡都在說這件事情,誰知道是誰先傳出來的!」
風在雨輕輕冷哼,望向了右前方的苗越和李俊楠一眼,心道:全班都知道了?那又如何?你們還能拿我怎麼樣不成?
這時,班長蔣蕊走了過來,對風在雨冷冷言道:「風在雨,班主任叫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啊?」風在雨一愣,點了點頭,隨口應了一聲,「知道了!」
「得!該不會是郭老師也想找你看相吧?」陳振揶揄道。
風在雨瞟了他一眼,低聲怨道:「一個老女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難不成還想要第二春?還看個屁相啊!」
陳振聞言,滿臉黑線,瞬間石化。風在雨也不再理他,起身出了教室,來到了班主任郭月梅的辦公室前,敲門,進入。
「郭老師,你找我?」風在雨在一個四十歲上下帶著眼睛的女人面前站定,說道。
「在雨,你坐!」郭月梅微微一笑,對他點頭道。
風在雨心道,看來她要說的話還不短,當即也就不客氣了,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了她的對面。這時,郭月梅拿起桌上的一張表格,看了兩眼,又推了一下鏡框,款款說道:「老師仔細看了你近三次模擬考的成績,總是圍繞在三十名上下,政治和英語稍微差了一些,總是拉分,歷史是最好的,卻也沒有拔尖。不過呢,老師相信,只要你肯再加油努力一把,一定能把成績提高一個層次,至少到班級二十名你是有希望做到的。」
「我明白,郭老師,我會努力的。」風在雨點頭應道,滿臉的真誠,心中卻是想著趕緊糊弄過去,好早點離開這裡。
「你真的明白?」郭月梅凝視著他,問道。
風在雨保證道:「嗯,最後兩個月我會全力以赴的。」
「是該全力以赴了,高考已經進入倒計時,全校乃至全市所有的考生都在抓緊著一分一秒的時間衝刺,哪還有精力去做別的事情?」郭月梅說道此處,微微一頓,然後語重心長地續道,「在雨,如果說你遇到了什麼困難,或者事家裡有什麼情況,也不要在這個時候分心,好嗎?你可以跟老師說,老師會想辦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