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贏了
首映禮第二天,顧予任就返回了劇組,臨走的時候還將袁淵也打包帶走了。他認為袁淵最近在北京老遇上一些不開心的事,便帶上他出去散心。袁淵已經寫完了《山海》的劇本,正在寫自己的原創劇本,這個去哪裡寫都是一樣的。
袁淵還有些擔心:「你說我去了,你怎麼跟你劇組的人解釋啊?」
顧予任說:「就說去旅遊的,順便探班。」
《神秘橋》的外景拍攝已經完成,現在主要是內景戲,劇組在橫店租了場地,自己搭設了場景,拍完后再用電腦特技處理合成。
袁淵到了橫店,找了家酒店住下來,正式開始探班的日子。第一天去了顧予任的劇組,顧予任將他介紹給了導演和監製,還特意強調了他的身份:「我師兄袁淵,跟我合作過很多部電影的編劇,《潛龍》和《傳承》都是他寫的。」
袁淵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拓展人脈,導演和監製也都見多識廣,一聽顧予任說起那兩部電影的名字就都知道了,都非常熱情地來和袁淵握手:「你好,你好!袁老師原來這麼年輕,以後有機會一起合作啊。」
袁淵自然從善如流,及時遞上自己的名片,在這個圈子裡,多認識些人是錯不了的,沒準哪天就合作上了。
雖然袁淵跟劇組毫無關係,但是劇組的那些工作人員包括統籌、場務、助理等工作人員都很友好地跟他打招呼,助理還很熱情地給袁淵端椅子倒茶,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是顧大明星帶來的人。
這部戲的人物不多,顧予任的戲份非常重,很少有得閑的時候。袁淵看他拍了一天戲,一場戲拍了一整天,他反覆地重複著打鬥動作和幾句台詞,不由得都替他辛苦。
演員的工作真不是一般地辛苦枯燥,上班時間也沒有限制,根本沒有一天八小時的說法,拍完當天的任務為止,有時候還要熬到深夜。袁淵在片場坐了一天,都不由得哈欠連天。回到酒店之後,顧予任洗完澡,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來,幫我捏捏。」
袁淵說:「你先趴會兒,我去洗個澡就來。」
顧予任趴在床上打了個哈欠,鼻子里「嗯」了一聲。就沒動靜了,袁淵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再去看顧予任,已經睡著了,就只屁股上搭了一條浴巾,身體基本都裸露在空氣中,他想了想,還是到了點精油在手裡搓開,在他背上按揉起來。雖然他並沒學過按摩,但也跟顧予任上休閑會所做過兩次SPA,是以也有一點了解。
袁淵的手在顧予任背上的肌肉上推過,發現他的肌肉非常緊繃,他加大了力道,顧予任舒服地嗯了一聲,但是並沒有醒來,袁淵就用這個力道將他全身都按摩了一遍。然後才拉上被子將兩人都蓋住,他想起從家裡出門的時候顧予任說,等他也到了劇組,以後就可以夜夜笙歌了,結果這第一晚就先累趴下了,可見夜夜笙歌什麼的不過是他自己想得美而已。
第二天顧予任一早起來,有些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套褲子:「哎呀,要遲到了。還得去化妝。師兄你昨晚都沒提醒我調鬧鐘。」
袁淵說:「我還沒跟你說話你就睡著了,給你按了那麼久的摩也沒見你醒。你幾點開工?」
顧予任說:「八點開工,七點得到,現在都七點了。肯定是你昨晚上給我按摩按得太舒服了,果然溫柔鄉里醉死人。來,親一個。」說著還不忘俯身過來在袁淵唇上吻了一下。
這畫風變得真快,袁淵說:「我昨晚上換了地方也沒習慣,睡過頭了。明天一定記得叫你起來。」
顧予任「嗯」了一聲,趕緊去刷牙洗臉,不到三分鐘就跑了出來,用手抓了抓頭髮:「我走了,師兄拜拜,你再睡會兒,睡好了自己安排。」昨天就說好了,今天袁淵不去劇組了,自己安排時間。
顧予任離開之後,袁淵也起來了,他坐在床上出了半天神,想起昨晚做的夢,依稀還記得一些片段,大概是昨天去片場看顧予任拍戲的時候引發的聯想,他趕緊拿出手機來,將這些靈感記錄下來。然後牙也不刷臉也不洗,開了電腦開始完善這個故事。一邊修修改改,最後點擊保存,故事梗概就出來了。
顧予任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師兄,起來了嗎?現在在哪裡?吃飯了沒有?」
袁淵一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才察覺出飢餓來:「還沒有,昨晚做夢夢到一個故事,有點意思,剛將故事記下來,回來給你看看。我去刷牙去了。」
顧予任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師兄你這廢寢忘食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啊?趕緊去吃飯。」
袁淵樂呵呵地說:「好,你那邊在忙了嗎?」
「都已經過了一場戲了。昨晚睡得好,精神好,一早就找到感覺了,拍了兩條就過了,現在正是上午茶時間。不跟你叨叨了,趕緊去吃飯!」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袁淵笑起來,看樣子兩人在一起的效率還是高多了。這一天袁淵也沒出去玩,吃了飯就回房間想劇情擬大綱,等到顧予任收工的時候,他已經將粗綱寫了出來。顧予任推開門:「我回來了。你吃飯了嗎?」
袁淵扭頭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時間:「回來了啊?今天怎麼這麼早?我還沒吃呢。」
「我也沒有,晚上沒我的戲,我洗個澡,一起去吃飯。」
「好。」
兩人下樓去酒店的餐廳吃西餐,一邊吃一邊聊起今天構想的劇本,故事梗概是主角一家三口和一男二女三個朋友驅車出去旅行,車子在路上拋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便在路旁一座廢棄的破寺院里搭帳篷住下來,半夜裡,起來撒尿的兒子突然失蹤,主角開始四處尋找兒子,卻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匪夷所思的驚悚事件。
顧予任一邊聽一邊說:「我猜猜,最後的BOSS一定是主角的合作夥伴。他跟主角的妻子有私情,兒子可能也是他的,他趁此機會將主角弄死,然後接管他的老婆和孩子。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了。」
袁淵笑著搖頭:「猜錯了。看似最無辜的才是最有害的。」
顧予任想了想:「總不能是主角的兒子,那就是那倆女的中的一個。」
袁淵說:「反正總是其中的一個,回去你幫我看看,有什麼好點子再給我提提。」
顧予任頻頻點頭:「好。師兄,你效率可真高啊,這才一天工夫,就寫了一個新劇本。」
袁淵樂呵呵地說:「還是多虧了你,我才有靈感。」
顧予任一聽就得意得眉飛色舞:「我說了吧,你老早就該跟我出來的,十個八個劇本說不定都有了。」
「沒準啊,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典型的旺夫相。」袁淵促狹地笑。
顧予任咬牙看著他:「你給我等著,今晚我就要好好振一下夫綱!」
兩人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快樂的,而且辦事效率也高。袁淵僅用了幾天時間就將劇本寫完了。《暗戀》也正好上映,因為是臨時改檔期,排片率並不高,還不到百分之十,然而上座率非常不錯,第一天的票房突破了一千萬,院線方面便有意識增加了排片,首周末票房突破了四千萬,對劇組來說,成本已經賺回來了。
抄襲案二審的結果差不多也要出來了,結果是寧秀吳告訴他們的,她打電話給他們,語氣非常低落:「法院的結果出來了。」
袁淵和顧予任的心都揪了起來,袁淵無奈地說:「算了,早知道就是這個結果,我們也努過力了。」
但是那頭寧秀吳突然驚叫起來:「我們贏了!!」那頭還傳來了一陣歡呼聲,應該是工作室的同事都在,虧他們憋的。
袁淵和顧予任愣了片刻,彷彿被巨大的喜悅砸中,然後緊緊相擁,袁淵幾乎喜極而泣:「太好了,師弟,真是太好了!」
顧予任也緊緊抱著他:「我又相信正義了!」
「不過,」寧秀吳說,「他們只同意賠償兩千萬。你們兩個怎麼說?」
顧予任說:「堅決不行!我說了要五千萬就是五千萬,這部電影他們賺了至少有六千萬,只給我們賠兩千萬,這抄襲的代價也太小了,我沒叫他賠付一個億就算不錯了。叫律師再去談,必須要五千萬,否則這幫王八蛋還是不知悔改。」
寧秀吳說:「那行,我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律師。」
顧予任說:「不用,我自己跟律師溝通吧。」
雖然賠償款有點令人失望,但是正義終究還是站在了他們這一方,這點已經足夠鼓舞人心了,袁淵覺得走路腳步都輕了。
最近事事順遂,袁淵心底卻隱隱有些不安,錢一君一直沒有動作,難道他就這麼輕易放過自己了?
某天突然傳出了一條爆炸性新聞,網上出現了一段高清無碼的性|愛視頻,而且還是重口味的虐愛視頻,有人認出這段視頻的兩個主角就是影晟的老闆吳成剛和最近身纏官司的王瑞澤,視頻短短几個小時內被瘋狂轉發了數十萬條,雖然相關視頻很快就被刪除,但是也足以掀起軒然大波。
這段視頻足以顛覆人們的三觀,接下來數天,幾乎所有的網民都在津津樂道此事,其影響直追當年的艷照門事件。還有人開始深扒吳成剛和王瑞澤的關係,甚至還有居心叵測的人開始深扒與他們有關的男藝人,影晟旗下和王瑞澤工作室的簽約男藝人無一倖免,全部躺槍。一時間,整個娛樂圈都震蕩起來。
袁淵看到視頻事件的時候,第一個念頭便想到了陸宋,王瑞澤和吳成剛的視頻絕對不是偶然泄露出去的,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而除了他,他想象不出來還有誰會這麼干。陸宋現在還安全嗎?他試圖聯繫陸宋,卻毫無音訊,他似乎徹底消失了。
他感到了一絲不安,如果有人扒出當年他跟王瑞澤的戀情,會不會有人添油加醋,也把自己跟這些艷照門聯繫到一起去?儘管當年他跟王瑞澤並沒有實際性的關係,袁淵依然覺得莫名恐慌,他決定主動跟顧予任坦白自己和王瑞澤的關係,免得有心人從中作梗。
袁淵在酒店裡忐忑地等了兩個小時,顧予任沒有回來,袁淵拿上手機和門卡去片場找他,結果片場已經收工。他給顧予任打電話,電話處於掛機狀態。袁淵的心拔涼拔涼的,莫名的不安緊緊攫住了他。顧予任到底會去哪裡?
他在橫店幾乎沒什麼認識的人,他給顧予任劇組的導演打電話,導演說顧予任下午收工就走了。袁淵一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這麼長時間,他會去哪裡?袁淵挨個去夜店找人,但是也未果,只好回到酒店等他。他突然想起當年某演員被綁架事件,不會那麼巧,顧予任也被綁架了吧?
袁淵坐卧難安,在深夜裡等待,到了深夜一點,門終於被打開了,一身酒氣的顧予任進來了,袁淵連忙跑上前扶他:「師弟,你去哪兒了?」
顧予任雙目赤紅地盯著袁淵,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揮開他的胳膊:「不要管我!」
袁淵站在顧予任面前:「你發什麼神經啊?一晚上都找不到人,電話也打不通,導演說你下午就收工了,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去哪裡關你屁事!」顧予任也跟吃了槍葯似的。
袁淵咬緊牙關看著顧予任,大聲說:「顧予任,到底怎麼了?」
顧予任大吼:「我覺得噁心!」
袁淵一下子愣在當場,彷彿整個人都被抽空了,只剩下軀殼,再也沒有活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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