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被傷,心更痛(四)

身被傷,心更痛(四)

岳輕音這一臂之力,使白容成功過關。當第二關御風結束,白容數了數,發覺過關的人不過十四人。想著昨兒個清晨這空地還黑壓壓的一片腦袋,今兒個就剩這麼寥寥十幾人,不由地覺著這靈清門的教學著實有些差。

抽牌記名,決定明日第一波對戰的對手。白容被排在第六場,抽到的是個叫靈桃的弟子,雌雄莫辨的名字不曉得是男是女。愛誰誰罷,總歸不能輸。如此想著,就待白容準備離開,卻被兩道聲音喊住。

「容兒。」

「容容!」

白容回首,發覺一個聲音來自慕無痕,一個聲音來自她師父。

慕無痕似乎未想到回和君亦蕭一同喊住白容,微微一愣,而後垂首恭敬地喊了聲,「帝尊。」

白容亦是垂首回了聲,「師父好。」那聲調,那摸樣,竟是比慕無痕還要恭敬。

看著這二人一個比一個恭敬,君亦蕭也沒什麼態度,朝慕無痕略點下頭,隨即對白容道,「明日要用上武器,且隨為師到房裡來為師贈予你一把武器。」說著,先行離開。

「是。」白容應道,隨後朝慕無痕道,「我待會兒去找你。」

慕無痕笑笑,「嗯,去吧。」

白容點點頭,小跑著跟了上去。

同君亦蕭到他房中,君亦蕭並未多說什麼,只拿出一把細長的銀劍,「此劍名為玄光,玄鐵打造,受靈氣滋養,曾花費了九九八十一天,如今已過了三百年,已然是個會認主的靈器了。」說著,指了指刻著蘭花暗紋的劍柄,接著道,「在花蕊中間這個洞內,滴上你的血,玄光便會認你做主人。除非你死了,否則玄光將不會再認第二個主人。」

望著這柄精緻細長的劍,白容歡喜的不得了。迫不及待地咬破食指,將血滴在劍柄花蕊處。隨著鮮血的滴入,劍身銀光一閃,血凝成珠,嵌在蘭花花蕊處的洞中。這顆血凝成的珠子,成為銀劍身上唯一一處不同的顏色。

玄光似乎已經認了主,顫了顫劍身,猛然立起,毫不猶豫地飛到白容跟前。白容一把將它握在手裡,不似普通兵器的冰冷,溫溫的感覺自手心傳來,握著分外舒心。

握著玄光,白容後退些許步,立即耍了幾招簡單的招式。輕盈的劍身,或刺或劈都毫無那種普通兵器的笨重感。一招一式,又快又穩,與其說在用劍,不如說是劍在配合她。一個回身,挽個劍花,將玄光收入劍鞘后,白容滿眼笑意地看向君亦蕭,「多謝師父,這柄劍徒兒分外歡喜。」

許是被她的笑容感動,君亦蕭亦是露出一絲微笑,「唔,如此便好。為師也沒旁的事兒了,下去吧。」

白容將玄光抱在懷中,面上的笑意依舊還在,歡喜地應了聲,「是,徒兒退下了。」

抱著玄光準備回屋,忽地想起要去找慕無痕,於是轉了個身,朝慕無痕房間走去。

「無痕哥哥!」人還未到,聲音先入。隨著這聲清脆的無痕哥哥,白容推門而入,不曾想剛好撞見慕無痕換衣。

白容愣了,慕無痕更是愣了。此刻他裸著上身,健壯的臂膀,線條分明的腹肌完美地展現在白容面前。動作停留在取上衣的姿勢,好似被人點穴了般,一動不動地望著來人。

若她還是重瑤,別說赤條條的男人,春宮圖,與鈺兮逛窯子時,什麼樣的香艷畫面都曾見過。一個沒穿上衣的男人在重瑤眼裡,若身材好些,最多多看上幾眼,再誇上一句身材甚好,也就完了。可如今白容卻是第一次瞧見沒穿上衣的男人,騰地一下紅了臉。「唔.......」率先回過神地她,撇開目光,面容窘迫,留下一句,「打擾了。」似逃跑般離開屋子。

在房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后,慕無痕方回過神來。俊俏的面容亦是悄悄布滿紅暈,而後頗為無奈地笑笑,一面繼續穿衣,一面自言自語道,「這個容容啊......」溫柔的聲調中,帶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

換好了衣裳,慕無痕出了房門,便瞧見白容坐在台階靠著柱子上喃喃自語。走近了些許,方才聽到她嘟囔著,「原來男人的身子長成那樣啊......那下面又是長什麼樣呢?嗯......說起來我也老大不小了,有的事兒也該懂了,師父哪兒怕是不會給我看,要不要下次讓無痕哥哥給我看看呢......」

面上的窘迫已然消失,她這般認真思考的模樣,看的慕無痕哭笑不得,不由地出聲喊她,「容容,男人的下半身可並非輕易就能給人看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唬了白容一跳,「哇......」回首瞧見慕無痕那張帶著笑意的面容,白容眨眨眼,「因何?」

「嗯......」慕無痕沉思了些許,似在想著該如何解釋給她聽。片刻,他再次瞧向白容答道,「女子的身子,男人的下半身只有最親密的人方可以看。」

「那我同你不算親密么?」白容問。

「還不算。」慕無痕答道。

「那我同我師父呢?」白容再問。

「更是不可。」慕無痕再答。

見白容依舊一副好奇地模樣,慕無痕只好接著解釋,「所謂最親密的人便是夫妻,只有夫妻才可坦誠相待對。」末了,又加上一句,「不只是心,還有身子。」

白容默了默。好吧,繞了這麼一圈,不過是想告訴她只有做那檔子事兒,才可看對方的身子。而能做那檔子事兒的只有夫妻才可以。其實白容很想反駁他其實那檔子事兒並非夫妻才可以做,否則怎麼會有窯子呢?然而看著他如此認真地為她解釋,這句話只得被她憋了回去。

慕無痕亦是默了默。他找她本是想贈予她一把武器,問問她明日的對手是誰,然後指點她一番。然而被她看去上半身也便罷了,現下卻又一直圍繞著關於能否看男人的下半身這個話題。扶了扶額,深呼一口氣,「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我找你本是想送你把兵器,如今看來帝尊已為你準備了。」說著瞧了瞧她懷中的銀劍。劍身毫無瑕疵,靈氣環繞,帶著微微氣息,已然是一把會認主靈器。「既然武器有了,便給你說說剩餘這些弟子中每個人所擅長的法術以及他們的弱點。外面冷,進屋說吧。」

二人再度進了慕無痕的屋子。倒上一杯熱茶,白容將劍放在一旁,捧起熱茶喝了一口后道,「你說你要告訴我餘下的人的強項及弱點,這樣算不算出賣同門弟子?」

「算。」慕無痕回答的很乾脆,沒有絲毫愧疚,「剩餘的弟子中,修為最差的也有了五十餘年,而你還不到二十年。若不知曉對方的招式,弱點,便是資質高,也很難取勝。更遑論我本就想你贏,否則這一個多月陪你的魔鬼式修鍊,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的光陰。」

「也是。」白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便理所當然的聽他將剩餘的弟子的白白情報賣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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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徒在上:師父別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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