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謎

【21】

天微微轉亮,楚黎聽到程識起床的動靜，閉眼假裝繼續睡覺。隨後她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她也跟著起來。為了打起精神，她煮了黑咖啡，差不多到了八點鐘，她換了衣服，也隨後出門了。

因為昨天沒能看成外婆,楚黎決定今天再去,順便又去了那家商場,買了兩件羊絨毛衣。她心有餘悸,所以時不時會去轉頭看向玻璃窗,看看有沒有人跟蹤著。

她不知道,就在她走進商場的幾分鐘后,程識一直跟在後面，還根據早上商場負責人提供的視頻，發現今天有個裝扮和昨天一模一樣的人跟在楚黎後面乘坐自動扶梯。於是保安趁其不備從身後捂住了他的嘴，將他帶到程識面前。

安全通道的樓梯口，程識將煙頭丟擲在地，目光凜冽地看著牆角穿棕色衣服的男人。他給了他一根煙的時間，可是他的態度並不合作，真叫人失望。

「誰派你監視楚黎的？」程識冷冷地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心虛地別過頭。

「別試圖挑戰我的耐心，王勇。」就在看清視頻里的人時，程識就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他的身份背景。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王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聲音中帶著顫抖。

「在延陵市，我想調查一個人能有多難？識相的，就快點說出你背後的人。」程識冷笑了一聲，輕蔑地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寒意。

「我……我只是負責跟人而已，其他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背後的人。」王勇被他攪得心煩意亂，丟了香煙就想推門跑走。

可惜安全通道的門被人上了鎖，王勇連推了幾下，也不能得以脫身，不由得慌了神。

「你現在說出來，我保證你能安全離開商場，但是遲了，可就不敢保證什麼了。」程識看到他驚恐的眼神，嘴角忽然揚起一抹詭異的笑。「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什麼當年的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我都是聽別人吩咐的，他叫我跟蹤楚黎，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聽到程識的話，王勇有那麼一瞬間流露出茫然的神情。

程識一步步逼近，嚇得他腳一哆嗦，差點沿著牆壁滑下。「除了錄音，在他身上還有什麼東西？」

王勇懼於程識的威懾力，幾乎是哭喊著說：「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程識語調微揚。

王勇急忙搖頭，結結巴巴地補充說：「我……我……我突然想起來，除了錄音之外，好像還有幾張照片。」

「為什麼到現在才出來？」

「我只是收錢辦事，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王勇蒼白無力地解釋道。

「那你和他是怎麼聯繫的？」

「他一直用不同號碼打給我，然……然後告訴我要做什麼。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王勇幾乎是用帶著哭腔在乞求。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特地拿出了手機，交給程識。

程識見他不像說謊，接過手機，冷冷地說：「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楚黎周圍。」

「不敢了，不敢了。」王勇邊後退邊擺手，直到背貼著門，聽到咔噠的開門聲，急忙推門跑了出去。

回到公司后，程識推到了所有的會議，一直坐在辦公室里。王勇的手機就擺在距離他右手邊不到一米的位置，可屏幕始終都不曾亮起。

從商場出來，楚黎走到停車場準備取車時，突然收到一通陌生來電。在她摁下拒聽后，對方依舊鍥而不捨的打來電話。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回蕩著楚黎的來電鈴聲。最終，她摁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楚小姐，這十年過得可好？」粗硬的聲音自那頭傳來。

楚黎聽著電話里的聲音，竟然覺得有幾分耳熟。為了不讓人注意，她坐進車裡，這才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有你一直想毀掉的證據，有興趣見一面嗎？」

那人語氣輕佻，讓楚黎反感的皺起了眉。楚黎懷疑有詐，不敢貿貿然就答應見面，試探性地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看來楚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那人忽然輕笑了一聲，隨後不發一語，靜得讓楚黎以為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這時，他再次開口，語氣中多了一絲壓迫感。「需要我提醒你，你和程氏老總那些不可告人的勾當嗎？現在你們這麼風光，也不想讓外人知道你們當年做過的醜事吧。」

「你想怎麼樣？」車內，楚黎深吸了口氣，目光注意著周圍開過的車輛。

「今天下午四點半，延陵酒店大堂見。」

收線后，楚黎躺在駕駛座，背後幾乎是一身的汗。她閉上眼，自己回想十年前接觸過的人，想和這個電話聲音聯繫起來。他種種暗示，無非就是想威脅自己，他是當年的知情者。現在他主動聯繫自己，看來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眼看著距離相約時間只剩半小時，幾乎沒有更多考慮的時間，楚黎迅速發動車子，駛離地下停車場。

楚黎戴上墨鏡，來到了延陵酒店的大堂。當她走進門口時，她已經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包括來往的行人，最終她的視線落在了背對著她，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男子身上。他的周圍坐著幾個聊天的美女，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過。

楚黎徑直走向男子，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此時，男子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緩緩抬起頭，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讓人厭惡的笑容。

看到他眼角那一道疤痕時，楚黎關於十年前的記憶也跟著回來了。只不過他銷聲匿跡這麼多年，居然還會回到延陵市，甚至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面前。

彼此都沒有說話，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個毫無交集的陌生人。等到沙發上其他客人都離開后，男子收起了手中的報紙，開口說：「楚小姐還真敢一個人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雙11你們買買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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