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謎
【24】
聽到程識說報警時,何重先是一驚,隨後勝券在握似的抬頭說:「好啊,到時候我把證據交給警方,我倒是要看看最後害怕的人是誰。」他篤定程識說報警只不過是為了虛張聲勢,然而他不一樣,現在他還有錄音在手,只要警方看了后,程識和楚黎一定完蛋。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程識面色坦然,似乎根本不受他威脅。四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盯得他心裡發怵。
「現在你已經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了。」程識走到何重身邊時,順手拿起擺放在客廳果盤裡的水果刀,刀尖冰涼刺骨,在他圓溜溜的啤酒肚上輕輕劃過。「除非老師交出你手上現有的東西,否則我可不敢保證這把刀會不會見血。」
何重屏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出,身子更不敢隨意亂動。萬一程識真的痛下狠心,在他肚子上劃一刀,那麼別說一百萬,就連小命都可能保不住了。
「告訴我,東西藏在哪裡?一共複製了多少份。」刀背重重地壓在他胳膊上,壓出一道血痕。程識滿意地看到他目光中的驚恐與慌張,警告說:「刀口鋒利,如果你現在不說的話,那麼下一刀,可就該見血了。」
「我說,我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麼錄音,一切都是我編出來的謊言。之前看報紙知道程氏要搞度假村,所以我想趁機撈一筆,才會想出這個方法。」何重哆哆嗦嗦地說:「我真的只是想要錢而已。反正一百萬對你們程氏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那麼在發布會上出現的神秘包裹,也是你寄的?」程識冷眼瞧著何重,倒是好奇他還能編出多少故事來。錄音內容真實存在,又怎會是他口中一句編造的謊言,就可以遮掩過去的。
「什麼神秘包裹,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何重以為這是程識設下的圈套,故意將莫須有的事加註在他身上,所以立即搖頭否認說:「我只派人跟蹤過楚黎,至於你說的包裹,我根本不知道,說不定是你們外面的仇家,反正你們做事這麼招搖,得罪的人肯定不少。」
程識和楚黎彼此交換眼神,心中俱是一驚。雖然何重不是一個肯老實合作的人,但是他承認了跟蹤楚黎,又刻意營造一個謊言,又何必不多承認寄出過神秘包裹的事?難道除了何重之外,還有人在窺探他們的過去?
楚黎知道,在程識心中,一定也是同樣的猜測。當年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突然跑出一個個知情者,這整件事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操控著?如果何重為財為色,可以跟蹤她並威脅,那麼寄包裹的人,選擇在媒體公開的現場讓他們措手不及,又該是為什麼?
何重見氣氛不對,眼珠不停轉動,思索著要如何才能脫身。背後的雙手不斷挪動,想要掙脫領帶的束縛。
決心不再與何重過多糾纏,程識給手下使了個眼色。當手下拿起保險柜時,何重睜大了雙眼,急忙脫口而出說:「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東西。」
程識的手攬住楚黎的腰時,察覺到她微微有點抵觸,再視線掃向何重時,眼神陰鷙。「這東西對你來說已經沒有用了。現在你自身難保,倒不如考慮考慮等下到了警察局如何脫身吧。」
這是他最後的保命符,現在被程識拿走了保險柜,那麼對何重來說,一百萬的肥肉就這麼從嘴邊飛走了。他又氣又急,可是雙手雙腳被綁,只能在床上不斷翻動,想要阻止程識帶著保險柜離開。「我已經把我知道的統統告訴你了,快放了我。」
臨出門前,程識回頭,看著何重努力想要直起身子用牙齒去咬腳上的繩子,唇角一勾,冷笑說:「我勸你還是留點力氣和警察交代吧。」
等他們離開后,何重啐了口唾沫在地上,心中滿是不甘。他覺得這次被程識算計,主要是□□蒙眼,忘了楚黎不是個好惹的女人,現在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斷努力后,他解開了手上綁著的領帶,準備下床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何重心中一慌,難道正如程識所說,警察找上門了?他焦慮地來回踱步,正想著要不要爬窗逃出去時,房門已經被人破門而入。他艱難地坐在窗口,身子被窗子卡住,驚慌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穿制服的警察們。
「何重,有人舉報說十年前你曾涉嫌行賄和做假賬,現在請你配合去警局做份詳細口供。」
何重在聽了警察說完那句話時,已是六神無主。當年明明已經從鍾寒明那裡偷回了自己做假賬的證據,為什麼現在警察會知道這些?不會的,程識不可能知道這麼多。
警察見何重並不配合,幾人聯合起來,架著何重離開窗口。
等到何重坐上警車離開延陵酒店,停在不遠處的轎車才啟動,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楚黎沉默地坐在副駕駛座,視線望著窗外,沒有和程識說過一句話。保險柜靜靜地躺在車後座,裡面鎖著的是他們共同想要忘掉的秘密。
開車時,程識時不時會轉頭,想要關心楚黎,可是見她一直望著車窗外,最後也選擇了沉默。
這一晚,於他們而言,都是難以啟齒的一夜。雖然順利取回了威脅他們的錄音,可是橫亘在兩人心中的隔閡,卻是越來越深。
雖然兩人說好的,由楚黎去找何重拖延時間,程識負責尋找他當年手腳不幹凈的證據。可是誰都沒有把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找到證據,所以楚黎在去酒店的路上,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程識最終沒有出現,那麼她該不該恨他?
他們守著同一個秘密這麼多年,雙方都達成過共識。就是在不得已必須犧牲掉對方時,都要守住他們辛苦挽回的程氏聲譽。程氏是他的心血,那麼楚黎又還有什麼可以怨恨的呢?
兩人回到家中時,已是深夜一點多了。
楚黎看到程識將保險柜放在桌上,這才終於開口說:「保險柜的密碼,我會想辦法。」
程識聽出了她話里的無奈與疲憊,剛想開口,就聽到她繼續說:「你將他送進警局,不怕他會反咬我們一口,說出當年的事嗎?」
「證據確鑿,他現在留有案底,至於我們的事,他沒有了十足的證據,警方那邊也不會相信他的片面之詞。」雙手自她身後環住她,程識想要親吻楚黎,誰知楚黎側頭,躲開了他的親昵。身子掙扎了幾下,沙啞著聲音說:「我想先去洗澡。」
腦海中都是何重壓在自己身上,還有那粗重的喘息聲。她沒有告訴程識,其實何重最終都沒有得到她。只是得到與否,都已經成了兩人不可磨滅的傷疤。他們背負了太多過去不堪的回憶,導致現在每走一步都是傷痕纍纍。冷靜過後,她不再怪責程識的心狠,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楚黎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可是程識的雙臂卻是越箍越緊,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打算。楚黎抬頭,撞上他略帶傷痛的視線時,身子下意識地停止了掙扎。
就在她出神時,程識的吻便落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她的嘴角,那樣的體貼與溫柔,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但短暫的溫存卻沒有得到回應,不久之前的回憶依然徘徊在楚黎腦中,即使鼻尖嗅到的是程識獨有的味道,身體卻還是不自主的想要推開他。
而程識原本輕柔的親吻也隨著楚黎的推擠分崩離析,帶著絕對的侵略意味,霸道的讓楚黎從內心深處產生了恐懼感,不斷的想要掙脫出這個懷抱。可是她的力氣又怎麼會是程識的對手。
被緊握住的雙臂已經開始不住的傳來刺痛感,饒是楚黎再怎麼吃痛,也抵不過現當下滿身怒氣的程識。
「阿識,放手,你弄痛我了」楚黎側傾這脖子迎合這程識的啃咬。
聽到楚黎口吻中甚至帶了那麼點哭腔,程識頓時停住了原本的動作,放開原本緊握住的雙手,沿著楚黎姣好的脖頸線條,慢慢了攀了上去,帶著點曖昧的撕磨。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程識略帶沙啞的嗓音,帶著極具蠱惑力的情愫,讓楚黎一時間失了神。她很少見程識在□□上如此失控,是出於愧疚嗎?
就在這期間,兩人推推搡搡間,從玄關口一路捻轉到了客廳,密集的親吻讓楚黎有些招架不住,只能牢牢的拽進程識的肩膀,來支撐起自己已經有些癱軟的身體。
最終程識將楚黎帶到了沙發邊,用手托起輕巧的身軀,伴著楚黎的一聲驚呼,將其重重的壓倒在沙發上。
楚黎倒下時,程識眼疾手快用手護住了她的腦袋。卻也正好對上了她始終睜開的雙眼上。即使已經逐漸淪陷於程識帶來的□□漩渦中,可以在眼底深處卻還是帶著極度驚慌的神色。這樣的程識有些過於陌生,這樣的□□也太過刺激,讓楚黎不知該如何去回應,只能喘著氣一遍一遍呢喃著「阿識」。
程識決意不再去看那雙帶著過多感情的雙眼,在解開楚黎衣扣時,程識同時用手覆上了楚黎的雙眼。
「阿黎,你在害怕什麼」程識在楚黎的耳邊輕語到,不待回答便將帶著濕潤的啃咬,從耳畔一路延伸至肩頭,在楚黎身上帶出猶如薔薇花開般的殷紅色。
程識一點點解開楚黎身上的衣服,刻意的將其褪到手肘間,無形中也將楚黎困在了自己的懷中。只是當他看到楚黎原本光滑白皙的肌膚上留有斑點紅痕時,呼吸開始變得沉重。他帶著虔誠的信仰,吻上了楚黎那些原有的紅痕,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覆蓋何重留下的痕迹。
楚黎任由程識吻遍她的全身,帶著些小的躁動去接受自己身上這個男人的洗禮。她知道他在介意,介意何重曾經觸碰過她的身體。他的動作越粗暴、越急促,可楚黎心裡的陰影卻也被越發擴張。即使到最後與他坦誠相見,親密無間的翻雲覆雨。可是她感覺不到溫暖,也覺察不出他的深情。他們之間的事,又何曾這麼輕易就能解決?
當程識伴著聲聲呢喃挺身進入時,楚黎感覺臉頰上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滑下,但又似乎是自己的幻覺,那樣的感觸轉瞬即逝,只有不斷呼喚的「阿黎」成為她最後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耿直的奉上更新!!!
┭┮﹏┭┮一定是我寫崩了,不然為神馬木有小夥伴留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