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永別了，高中

「鈴鈴鈴鈴……」一陣清脆的鈴聲突然響徹於無比安靜的學校。

「好了，同學們，考試結束，請大家坐好不要動，等待老師收試卷。」一連兩個小時都一臉嚴肅的監考老師露出了一絲微笑。

塗好答題卡上最後一個空，林澤伸了個懶腰：「哦！終於考完了！」

監考老師在教室里走著，依次收走所有考生的試卷。

老師從身旁走過去后，林澤站起身，再度伸了個懶腰，拿起桌子上的考試用具，快步走了出去。

「林澤，考得怎麼樣？」林澤剛剛走出教室，迎面就走過來一個男生。

男生名叫梁闖，是林澤的好兄弟。

「還好吧，你呢？」林澤反問。

「我也還好，呵呵。」

「走，先去找其他人。」林澤一把摟過梁闖，笑呵呵地走下教學樓。

五分鐘后，作為高考考點之一的一中大門口。

林澤和幾個好兄弟一邊嬉笑打鬧，一邊走了出來。

「靠！我作文最後一句話沒來及寫，試卷就被收了，我艹！」一個男生有點遺憾地說道。

「你個傻比，不知道先寫作文，后寫選擇題的啊？這樣時間如果不夠，選擇題還可以亂蒙。」另一個男生笑罵著。

「你還算好的，只是少寫了一句作文而已，我們考場有一個女生，答題卡沒來及填就被收了，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考場里大哭呢！」梁闖輕輕地搖了搖頭。

「唉，都考完了，還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話說咱們晚上去哪狂歡？」林澤開口道。

「咱兄弟幾個，再叫上幾個關係好的女生，先去喝一頓，然後去k歌，晚上大概十點多的時候送女生回家，最後我們集體去包夜！」梁闖興緻勃勃地說著他的計劃。

「看你那興奮樣，都快上天了！」

「可不就是上天了嗎？大學就是天堂啊，不說別的，單單一想到那些漂亮、性感、或許還有點風騷的學姐在等著我，就讓我無比期待！」梁闖yy的表情，真不是一般的猥瑣。

「傻比！我就怕到時候分數一下來，考了個兩百多分，還學姐，你找小姐去吧！」一個男生毫不留情地打擊梁闖。

「去你妹的！你他嗎的才找小姐，老子炮友多的是，需要找小姐嗎？」

「尼瑪，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標準處男一個，還好意思說炮友多，女人下面是什麼味道你知道不？」林澤的語氣極其不屑。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好了，我們現在各自回家準備一下，然後立即到老街口集合，去happy！」林澤說。

眾人點頭，紛紛回家。

一個小時后，某個街道口，一大群十*歲的男男女女正浩浩蕩蕩地向另一條街上的一個豪華飯店進發。

「兄弟姐妹們，今天是我們擺脫苦比高中生涯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無論男女，必須不醉不歸！」梁闖對著身後的一大群男男女女喊道。

「好！」眾人齊聲應和著。

五分鐘后，飯店的豪華包間內，十多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女孩一邊喝著酒，一邊暢談著上大學以後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著剛剛高考過後的放鬆，十分暢快。

半個小時之後，眾人都有了一絲醉意，有些酒量不行的女生，甚至已經開始說胡話。

「高中！我終於擺脫你了！」飯店的外走廊上，一個男生正對著街道大吼著。

在林澤他們的隔壁房間，也是一群來慶祝畢業的學生，那個男生喝醉了，跑到走廊上去大叫。

「高中！你滾吧！」

「高中！去死吧！」

很快，醉酒男生的身旁就圍起了一大群人，紛紛對著街道大吼著。

林澤這邊的人聽見那邊的吼聲，也都開始蠢蠢欲動。

梁闖第一個帶頭沖了出去，開口就是一句髒話：「高中！我艹你嗎！」

隨即，一群人都緊跟著衝上走廊，開始大聲叫罵。

「高中！我日你全家！」

「我干你全家女性！可惡的高中！」

一個和林澤關係很好的女生也大聲罵出一句：「高中，老娘我艹你全家男性！」引得眾人一陣鬨笑。

那邊的人聽見林澤他們的罵聲，吼聲也不再文明，都開始帶上髒字，一時間咒罵之聲不絕於耳。飯店裡的其他人紛紛出來看是怎麼回事，街道上的行人也停下來不少，向飯店的走廊上望著。

怒罵的聲音足足持續了十多分鐘，嗓子已經喊累的眾人才重新回到房間里。

很多人說，其實高中是天堂，但是對這些剛剛擺脫高中生活的人而言，高中絕對是痛苦至極的地獄！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又浩浩蕩蕩地殺向ktv，借著酒勁瘋狂地唱著各種風格的歌，宣洩著壓抑了高中三年的煩惱和苦悶。

直到凌晨一點多，幾個女生在家裡人一遍遍地電話催促之下被迫要回去，眾男生將女生一個一個送回家，然後集體殺向網吧包夜。

第二天早上七點，林澤包夜歸來。打開家門，父母還未起床，他簡單地洗了個澡，重重地倒在床上。

雙眼望著天花板，雖然很累，但是林澤卻無法入睡。

因為已經決定無論高考成績怎樣，林澤都不會復讀，所以今天，便是林澤與高中說永別的日子！

高中三年發生的事情，就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那些時光，再也回不去了！

猛地搖了搖頭，林澤強行趕走腦海中那些雜亂的想法，漸漸進入夢鄉。

隨後的日子，主題便是查分，填志願。

林澤的幾個好兄弟考得都還好，發揮出了正常水平。林澤雖然有一點小失誤，但總體成績也還不錯。

只是，林澤他們幾個好兄弟上的是不同的大學，彼此之間的距離並不算近，以後見面的機會將會變少了。

通知書寄來以後，班裡的人都開始請客，林澤經常要喝得大醉，但同時也玩得很開心。

進入九月，某些開學早的同學紛紛離家去了學校，能見面的同學越來越少。

林澤的學校開學很遲，到九月十號的時候，他還有五天才開學，而班裡除了決定復讀的人之外，就只剩他一個還呆在家裡了。

臨走的前一天，林澤接到初中時一個好兄弟趙潤的電話，讓他去飯店吃飯，他那幫初中的兄弟要為他送行。

林澤上的初中，是縣裡面最爛的初中，裡面的學生逃課、打架、談戀愛，什麼都做，就是不學習。

林澤上初中的時候，也天天跟著一幫兄弟鬼混，抽煙、喝酒、打架、不學習，可林澤的成績卻很好，一直是全校前三名。

他們那一屆畢業時，全校只有不到十個人考上了一中，林澤是其中一個。至於林澤的那些兄弟，不是不念了，就是由家裡人找人花錢進了二中和四中。

上高中以後，雖然那些兄弟與林澤都還保持著聯繫，但是他們也都明白林澤在學習上有些天賦，不想耽誤林澤，所以高中三年，他們沒再讓林澤和他們一起鬼混過。

如今林澤終於高中畢業，也考上了大學，他們終於又可以放心地和林澤一起鬼混了。

暑假兩個月，林澤除了去喝高中同學的酒，幾乎都和他們混在一起，不知道和他們在一起又喝醉了多少回，而今天，則是這個暑假的最後一頓送行酒。

飯桌上，林澤和兄弟們一直「感情深，一口蒙」，很快就都有了醉意。

這時，飯店裡又進來好幾個男生，一看就是一群小痞子。

那群小痞子在林澤一行人的鄰桌坐下，開始點菜。

「艹！怎麼是這個傻比！」林澤喝光一杯酒，罵道。

其他人聽到林澤的罵聲，都轉過頭去看，隨即全部笑起來。

林澤初中的時候喜歡過班裡一個叫趙玲的女生，追了很久都沒有追到，原因是趙玲認為林澤個子太矮。

後來，趙玲和臨班的一個叫朱陽男生好上了，而那個朱陽就是那群小痞子中的一個。

「唉，誰叫你初中的時候那麼矮，連一米六都不到，人家趙玲會要你才怪！」趙潤藉機挖苦林澤。

「去你嗎的！你現在有我高么？」

趙潤把頭一低，不說話了，其他人又是一陣笑。

現在的林澤已經長到一米七六，比一米七二的趙潤要高上一些，在這個問題上，趙潤自然不敢和林澤正面抗衡。

「聽說趙玲和朱陽也沒好多久，有一次趙玲被搞懷孕以後，朱陽就把趙玲給甩了。」一個叫劉飛的男生說。

「什麼？！」林澤的雙眼瞬間露出一絲狠色。

「他嗎的，這傻比原來這麼無恥，林澤，搞他不？」趙潤看向林澤。

「你說呢？！」林澤說著，拎起腳下一個空啤酒瓶，就向朱陽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