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久沒打架了

「喂！」林澤拍了拍朱陽的肩膀。

朱陽剛一回頭，林澤手中的啤酒瓶就砸在了朱陽的頭上，伴隨著碎玻璃落地的聲音，朱陽的頭上開始流血。

「我艹你嗎！」鄰桌的另外一個男生怒罵一句之後，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砸向林澤。

林澤本能地向後一躲，隨即一拳又打在了朱陽的臉上。

朱陽本就被林澤一酒瓶下去砸得有些發矇，又受了這一拳，直接翻倒在地上。

鄰桌的幾個男生全部暴起，嘴裡怒罵著，其中兩個男生抓起屁股下面的板凳就向林澤砸來。

與此同時，林澤的幾個兄弟也拿著啤酒瓶衝到這邊。

大混戰瞬間爆發，準備幫朱陽那一桌點菜的女服務員嚇得臉色發白，大叫著跑走了。

林澤剛把朱陽打倒，後背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是旁邊的一個男生用板凳給了他一下。

林澤趕緊抱住頭往後退，身後趙潤手中的啤酒瓶直接飛到了那個男生的臉上，那個男生痛苦地叫了一聲，扔掉手中的板凳，捂住受傷的臉。

朱陽明顯也是經常打架的人，挨了林澤兩下重擊，並沒有調整多長時間，很快就爬了起來，隨手抓起身邊的板凳，照著林澤的頭狠狠地砸了過去。

林澤也已經從後背的痛苦中調整過來，雙手猛地接住朱陽砸過來的板凳，並同時一腳踹中了朱陽的肚子，朱陽向後退了好幾步。

此時，兩撥人已經完全混戰在一起，林澤手中的啤酒瓶一開始就碎掉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拿武器，只能用拳頭攻擊對方，有時候拳頭能打到對面人的臉，有時候卻打在了別人砸過來的板凳上，疼痛無比。

混戰持續了將近五分鐘，林澤他們這邊因為人多，最終取得了勝利，將對方几個人全部打倒在地。

「你！以後給我老實點！」林澤用腳踩著朱陽地臉，惡狠狠地說道。

「你們幾個，居然敢在這裡打架，看把我店裡的東西都砸成什麼樣了！都別打了！給我賠錢，不然都別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跑過來一陣咆哮，很明顯，他是這裡的老闆。

「呵呵，吳老闆啊，我們和他們起了點摩擦，一時沒控制住就成這樣了。」劉飛笑了笑，走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遞給吳老闆，並幫吳老闆點著。

這個吳老闆和劉飛他們算是認識，以前也是小痞子，在周圍這一片也有點勢力，劉飛並不想惹他。

吳老闆深吸了一口煙，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你們這幫孩子啊，動不動就打架。我也不是為難你們，你們把這裡搞成這樣，總得賠償我的損失吧？」

「那是自然！」劉飛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票子，又轉身拿了林澤他們遞過來的錢，加起來大約有一千塊錢，遞給吳老闆。

「吳哥，我們今天身上就帶了這麼多，您就寬容寬容，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您看怎麼樣？」趙潤走上前道。

「唉，算了，攤上你們幾個也算我倒霉，走吧走吧！」吳老闆一臉無奈。

「謝謝吳哥！」林澤他們幾個齊聲喊了一句，就往飯店外面走。

臨出去之前，林澤他們還回頭看了看，吳老闆又走到了朱陽他們跟前，彼此在談論著什麼。

朱陽轉過頭來，兇狠地看著林澤，林澤也回應了一個兇狠的目光，隨後走出飯店。

一行人走上街道，彼此查看了一下傷勢，除了沖在最前面的林澤和趙潤受的傷稍稍多一些之外，其他幾個人都沒什麼大礙。

「啊！好爽，哈哈哈……」林澤伸著懶腰，大笑道。

「傷成那樣還笑，笑你妹啊！看你臉腫的！」劉飛罵道。

「沒關係，這點小傷，回去躺一覺就好了，關鍵是三年沒打架了，突然打一架，身體真的很舒服。」

「難道你高中這三年沒打過架？」趙潤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啊！我們學校都是好孩子，只學習，不打架，你們這幾個傻比，自從上了高中之後打架從不帶上我，我到哪打去？」林澤說道。

「你拉倒吧！別以為我不知道，高考體檢的時候，你們一中查出來七八個懷孕的，還好意思說都是好孩子！」劉飛的語氣極其不屑。

「人家談戀愛，開房上床是人家的自由，只要成績好，懷個孕怕什麼？再說了，這種情況也只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像我一樣，是個好好學習的好孩子。」在林澤看來，他就是一個好孩子，標準的好孩子，不然怎麼能考上大學呢，雖然不是什麼頂尖的大學，但比起眼前這幾個傢伙要好太多了。

「去你嗎的，就你還好孩子，你真不要臉！要是一中的學校都像你一樣，估計也就和我們四中沒什麼區別了！嗯，搞不好比我們四中還廢，因為我比你好很多。」這個趙潤，不要臉的程度完全不亞於林澤。

「我艹你全家！」林澤照著趙潤的大腿就是一腳。

趙潤也不甘示弱，一拳砸向林澤的胳膊，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其他人也加入了戰鬥，一邊玩鬧著一邊往前走。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

「我該回家了，明天就要去學校報到，老爸讓我今天早點回去，現在我估計老爸已經生氣了。」林澤看了看手機說。

「走，兄弟們送你回去。」劉飛一把摟過林澤。

十分鐘后，一個普通小區大門前。

「你臉上的傷沒事吧？明天第一天去學校，帶著一張腫臉去可不好！」一個叫何彬的男生似笑非笑地說道。

「腫你妹！憑我的身體素質，這點小傷，睡一覺就全好了。」林澤罵道。

「滾你嗎的，受的傷最重還好意思說身體素質，真不要臉！」何彬回罵。

「那是因為我沖在了最前面，要是你這傻比第一個衝上去，估計現在已經在醫院裡了！」

「行了，別吵了，你還嫌不夠晚是吧？早點回去睡覺，明天就要去學校了。」劉飛說道

何彬聽見劉飛的話，不再回罵林澤，其他人也都平靜了下來，有些不舍地看著林澤。

看著眼前幾人苦比的表情，林澤無奈地嘆了口氣，「唉，不要一副要死的樣子好不好，又不是以後不見面了。我學校離家近，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汽車，最起碼兩個星期能回來一次，有的是時間一起喝酒、一起玩。」

「我們知道，只是以後見面的機會畢竟變少了許多，有點捨不得，你快回去吧，不然你老爸要搞你了。」趙潤說。

「那我走了，兄弟們再見。」林澤說完轉過身，眼眶有些紅紅的。

這個暑假，林澤天天與這幫兄弟混在一起，又找回了當初上初中時激情澎湃的感覺，而現在，這一切將暫時劃上句號。雖然如林澤自己所說，他兩個星期就能回來一次，但是這個暑假的快樂時光，恐怕以後很難有機會再享受到了。

回到家裡，老爸還沒睡覺，他並沒有怪林澤回來太晚，只是問了一下林澤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林澤說是不小心跌的，老爸也沒有懷疑什麼，讓林澤快點洗澡，早點睡覺，明天早上起來收拾東西，下午去學校報到。

第二天早上八點，林澤就被老爸喊醒，讓他趕快起來收拾東西。

極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林澤照了照鏡子，臉上的傷痕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還好昨天臉上只是被別人打了幾拳，要是被凳子砸到，今天肯定好不了。身上還有幾處被板凳砸出的比較嚴重的傷，不過都被衣服遮住了，外面看不出來，不影響形象。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收拾好東西，中午和老爸老媽在一起吃飯，飯吃得很慢，一家人都在刻意享受今年最後的團聚時光。

林澤的老爸老媽在林澤剛上初中的時候就去了外地工作，自那時起一家人就很難團聚。上高中以後，為了讓林澤好好學習，老媽專門辭了職，回來照顧林澤。老爸則是在林澤高考過後才回家呆了一個月。再過幾天，二老又得外出工作，所以即使林澤周末從學校回來，也見不到老爸老媽，下次要想一家人再在一起吃飯，得等到今年過年林澤放寒假去二老工作的城市才行。

吃完飯，林澤拎著兩個重重的包，回頭看了看老爸：「您和老媽就不要去了吧，我都這麼大了，一個人能搞定，上大學還要老爸老媽送，多丟人啊！」

「我去看看你們學校怎麼樣。」老爸從林澤手中搶過一個包，語氣極其堅決。

「我們倆就是想送送你，你就讓我們去吧。」老媽也開口了。

聽到老媽的話，林澤也沒有再反駁，而是默默地向前走去。

一家三口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汽車，到達了大學所在的城市。

汽車站大門口，很多學長學姐早就在等待新生，林澤剛從出站口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