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作何感想
蘇斕的心思一直很清楚,他們假結婚只是一時之舉,但凡夏染的事情了結,徹底安全,他還是要將她還給他最好的兄弟。
不過,世事變遷,連他自己都料想不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可以心無旁騖的放手嗎
放走他一直以來最愛的人,放走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溫馨。
「所以,你是真的打算跟我離婚。」掛著淺笑的眼角霎時冷光一凜,嚴牧野收斂起片刻前的溫柔儒雅,斜睨著蘇斕。
「難道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蘇斕不由抬高了音量,沖著嚴牧野怒目而視。
「嗯,你現在特別像」眯著眼睛,嚴牧野沉吟片刻,伸手指了指蘇斕光滑白嫩的肌膚,「特別像跟老公撒嬌的調皮妻子。」
「你流氓」蘇斕聞言霎時氣急,不知該怎麼反駁,只是隨手拽起了旁邊的毛毯,將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遮了個嚴嚴實實。
嚴牧野被罵了也不惱,只是狀似回味的勾了勾嘴角,彷彿還沒饜足的樣子。「你不覺得欲蓋彌彰這招,對我來說沒什麼效果嗎」
他自恃見過很多比蘇斕妖艷,更適合當床伴的女人,身材也不知比蘇斕這顆豆芽菜好了多少。
可那麼多的女人之中,他偏偏對蘇斕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嚴牧野,你最好將今天晚上的事徹底忘記。明天天一亮,我是我,你還是你,你不要以為這樣以後我就能對你服服帖帖,死心塌地。這個婚,我還是要離的」若是嚴牧野以為這樣就能讓她放棄離婚的事,那他未免太小看她了。
從小到大,她蘇斕想做到的事情,又有哪件事情沒做到
不對,還有一個人
那就是,征服眼前這個,口口聲聲不讓自己跟他離婚的男人。
嘴角不由抽了抽,蘇斕頓時感慨萬千。要是小時候的那個溫馨得知嚴牧野已經是她的合法老公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如果當初她沒有走丟,沒有失蹤,那麼現在又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不過既然一切都已經改變,她的人生已經煥然一新,那麼,她就更不能跟過去的記憶糾纏在一起。
否則如今的她選擇了一條與過去不同的道路,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嗯,離婚,離婚,你想離婚的話隨時來找我。」被蘇斕念叨的有些無奈,嚴牧野最終還是敗給了她。
而蘇斕也被嚴牧野折騰了很久,現在是又累又困,不一會兒,就嘟囔著「明天我們就去離婚」在他的懷中熟睡過去。
看著蘇斕睡得咧起嘴角的可愛模樣,嚴牧野忍不住俯下頭,封住她高高嘟起的小嘴。
點到即止,如蜻蜓點水般溫柔而深情,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的感情開始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蔓延開來。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卧室中肆意的飛舞飄蕩,曬得蘇斕眼睛疼。
她揉著眼睛,半抬起沉重的眼帘,想要起身。
起身的動作卻倏地一滯,她感到身邊還有一個人,霎時一愣,這才想起來昨晚一整夜的瘋狂。蘇斕一向起的晚,可沒想到得是,今天嚴牧野竟然比她還懶。
趁著嚴牧野還未醒,蘇斕忙要起身,然後,她卻低估了嚴牧野這個混蛋。儘管他還蹙著眉頭,但他仍舊環著她,緊緊的,怎麼也放不開。
他們就這樣緊密的貼在一起,讓蘇斕覺得非常不舒服,還有一種陌生的排斥感。
她抿著唇,低下頭,不去看兩人親密的姿態,只想推開他如鐵般箍在腰上的手臂。
然後他卻圍的更緊了。
「別動。再睡一會兒,然後帶你去吃飯。」嚴牧野緊閉的眸子恍惚間動了動,然後冷聲地命令著。
蘇斕咬唇,「可是我還要去澆花啊」
她現在已經養成了定時去院子中澆花,修剪花草的習慣。畢竟在這座小島上,她除了能以這些瑣事打發閑著的時間,別無他法。
嚴牧野不悅的皺眉,話更冷了,「今天不去了。」
「不可能,花兒每天都需要澆水的況且巴西利亞的天氣這麼悶熱,就算是一天不澆,那些花兒也會被烈日晒蔫兒的。你知道花被曬死之後,要花費多少的精力才能讓它們恢復原狀嗎」
花,花,花
嚴牧野閉著眼睛,手上不由一緊。
所以,為了那些與她毫無關係的破花,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感受,徑自扔下他離去
「我說過,今天不去了再說,我還沒窮到連花匠也請不起的地步」嚴牧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這個女人根本就沒學乖,也從來不肯聽話。
好似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一般,掙扎著就要從床上爬起來。
他閉著眼睛把蘇斕按回去,嚴牧野低聲在她耳畔溫柔的說道,「看來我只有用另一種方式留下你,讓你連明天都動不了了。」
蘇斕聞言,先是一愣,她根本沒反應過來嚴牧野話中的含義。
直到她看到他眼底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時,她霎時就明白過來,嚴牧野口中的另一種方式是什麼意思。蘇斕杏目圓瞪,兩隻手無措地抓著被角,身體僵硬著不知道是該躲還是不該躲。
昨天睡覺前她不是已經跟嚴牧野這貨談過了天一亮,他們就變成之前那樣,雖然生疏,卻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們以前的相處方式,不是很好嗎。
唇角一勾,嚴牧野對蘇斕還算識相的表現很滿意,看來以後也只能用這種方式,才能讓這個麻煩的小女人安靜下來。
本來醒過來就很難再陷入深度的睡眠,更何況蘇斕還讓嚴牧野從心靈到身體的雙重驚嚇了一番。
但可能是昨夜她真的有些太累,陪著嚴牧野瘋狂了一晚上,身體根本吃不消。所以被嚴牧野半脅迫著躺在床上沒過一會兒,蘇斕就又重新跟周公下起了圍棋。
耳畔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時,嚴牧野才慢慢的起身,低頭,靜靜地看著蘇斕熟睡的雙眸。也許真的是因為累到了,所以蘇斕昨天竟然一夜無夢,睡覺的姿勢更是乖巧的不用他費心。這一覺就安穩的睡到了今天中午。
睡夢中的她,終於不再反覆拒絕他,不再對著他「離婚,離婚。」地說個不停。
此刻她如水的雙眸正緊緊的閉合著,略顯稚嫩的小臉上帶著些許的柔和,濃密的睫毛猶如薄薄的扇羽,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深沉的剪影。
嚴牧野就這麼低頭看著她,還是忍不住低頭去覆上了蘇斕的臉頰。
然後只是輕輕一碰,淺眠的蘇斕竟然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卧室內漂蕩著一抹名為「尷尬」的粒子,兩個人一時間相對無言。
然而,蘇斕眼底的尷尬終是一晃而過。嚴牧野隨即做出了一個決定,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將這令人煩躁的尷尬徹底驅離。
蘇斕喘著氣,顫抖著掐著嚴牧野腰上那看似結實的肌肉。不過,事實證明,嚴牧野的肌肉果然不是白長的。
在他們兩個人的較量之中,她不僅沒有得到半點便宜,反而還累得要死。
嚴牧野是越來越精神,看起來就好像吃飽喝足了一樣,可是另外一邊呢
她卻比爬了幾座巍峨的高山後還要疲憊
嚴牧野低頭,看著蘇斕迷離而又帶著些痛苦的矛盾表情,輕輕的湊過去,狠狠揉了下她的唇角。
「既然你已經不想睡了,那我們準備去吃午飯吧。」話音剛落,嚴牧野就馬上跳下了床。
打橫將癱軟在床上的蘇斕抱起來,直接走進了一側的浴室中。
水聲下一秒就傳了出來。
蘇斕錯愕的靠坐在嚴牧野的身上,盯著對面的藍色瓷磚,她的唇慢慢地抿成了一條線。
輕輕哼了一聲,蘇斕頗有架子的指了指酸疼的肩膀,主人氣十足。
嚴牧野也不與這個小女人計較,溫和的大手立刻在她的肩膀處輕柔的按摩起來。
滿意地閉上了眼睛,蘇斕不時溢出口的輕哼聲暗示著嚴牧野按摩的手藝也是一絕。
她就說嗎,嚴牧野是個全能選手,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不會的事情。
肩膀上的動作忽地一滯,蘇斕不滿地睜開眼睛,剛要斥責
「不是說去吃午飯。」蘇斕還維持著一絲理智,看著鏡子中厲少璟英俊的容顏,她更是羞澀得直往後躲。
奈何蘇斕一緊張,竟忘記了她現在所處的環境,以及她所處的位置。
嚴牧野趁勢反扣住蘇斕,讓她正對著自己,更加避無可避了。
蘇斕這個人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根本不在乎和嚴牧野在一起時候的尷尬時刻。
可是現在不同,現在他們兩個的關係和剛開始決定結婚時的完全不同。
一開始的約定已經慢慢變了味道,這是任由他們兩個誰都沒想到的。
若是她就這麼淪陷在嚴牧野的溫柔里,那麼她要怎麼面對夏染
她答應過他會等他回來。
若是他回來看到的事她和嚴牧野琴瑟和鳴的生活他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