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非一般的陰險
「嚴太子爺,我們不應該再逾越一步了。」
現在蘇斕都覺得對不起夏染,如果她真的愛上嚴牧野,連她自己都不會原諒她自己。
嚴牧野劍眉橫挑,「什麼叫做逾越?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們做什麼是逾越的?」
不要說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就算他們不是,只要他想得到她,又有什麼不能的?
這個世上,只有他要不要,沒有他能不能!
洗完澡之後,蘇斕徹底敗給嚴牧野的蠻橫了。
她想,最近兩天,她都沒有多餘的氣力去想院子中的花,會不會因為花匠的疏忽而枯死了。
因為在花還未枯死之前,她已經精疲力竭而死了。
小心翼翼地替蘇斕穿好衣服,嚴牧野也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他轉身出去吩咐好飯廳準備午餐,然後才回來帶蘇斕一起下樓。
這回蘇斕很理智的選擇了直通一樓的電梯,因為她著實沒那個自信,可以安然無恙,沒有半分異常的走完那截長長的樓梯。
「哎呦,今天你們兩個一起起晚了?」未宇正巧守在電梯口,彷彿事先就看到他們從電梯下來一般,時間點抓的特別准。
好似被問到痛處,蘇斕紅著臉,抿著唇,想了半天才結巴著答道,「沒……沒有,嚴牧野可能是在書房工作吧。我也是一直在卧室看書來著。」語畢還不忘記瞥嚴牧野一眼。
以防這個混蛋一時神經不正常,說出事情的真相。
「喔?一個在書房工作,一個在卧室看書啊……」頗讓人浮想聯翩的回答在未宇的腦海中瞬間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是……是啊。」搶在嚴牧野開口前,蘇斕忙應道,同時做小雞啄米狀。
嚴牧野看著蘇斕小心翼翼遮掩實情的模樣,不禁失笑。
捅了捅嚴牧野的肩膀,未宇的鳳眸倏地閃過一絲狡黠,「穿工作服沒?」
蘇斕不明覺厲,反應極快的順口答道,「他沒穿啊。」
「原來沒穿啊—」故意拖長了音,未宇再次望著嚴牧野問道。
「嗯。」簡短的回答,卻是嚴牧野慣用的清冷方式。不過未宇從這一個「嗯」字里卻發現,嚴牧野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連心情都跟坐了過山車似的高漲。
「幾次?」未宇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拉著嚴牧野就往飯廳的方向走去。
只見兩個大男人一路上相談甚歡,蘇斕甚至一度認為,這兩個人會不會也有一腿?
否則未宇的臉上怎麼會出現那麼多眉飛色舞的表情?
餐桌上
蘇斕目瞪口呆地看著餐桌上堆滿的大餐,恨不得自己再多長兩張嘴。
一頓風捲殘雲之後,蘇斕拍了拍比平時更圓的肚子,笑嘻嘻的沖著坐在她對面的未宇比了一個「v」字的手勢。
未宇黑著臉認輸,「蘇小姐,你的食量是越來越大了,我也自愧不如了。」不過話音剛落,未宇好像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失落的臉上重新燃起了希望,「這次的賭約不算,咱們得重新賭!」
嚴牧野雖然像個局外人一樣,依舊我行我素的一派優雅地用餐。但未宇的話一出,他還是立即抬起頭,給了他一記冰冷尖銳的眼刀子。
「未宇!」蘇斕兩手叉腰,咬牙切齒地怒道,「你明明輸給我了,怎麼還能耍賴呢!你看我眼前的這些空盤子,再看你自己面前那零星的幾個盤子。誰輸誰贏,勝負不是很明顯的嗎!」
她與未宇閑的無聊,所以每頓飯前為了增加用餐的樂趣,他們就無聊在相互都同意的情況下定下了賭約。
每次用餐完畢,誰吃的多,誰就算贏家。而贏了的那個人,就能無條件的奴役輸的那個人一整天。
當然,未宇已經輸了不下十次了。
「你們兩個聯手耍賴!」未宇義正言辭,手上的刀叉讓他拍的連連作響。
「我們哪有!」蘇斕不明就裡,被未宇雲里霧裡的狡辯之詞弄得也有些慍怒。
「今天算蘇斕輸了。」不聲不響的嚴牧野倏地站了起來,給他們這場關於勝負的口水仗一錘定音。
「為什麼?」看著未宇笑意滿滿的模樣,蘇斕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輸了,而且還得被未宇打擊報復的使喚上一天?
先不說她是不是個孕婦,就未宇這小肚雞腸的花蝴蝶。他不得把前些日子在自己這裡受得氣,用這一次機會,通通討回來啊?
「因為你們……」
「好了!未宇。」嚴牧野的一聲短喝打斷了未宇剛要說出口的話。
嚴牧野面色陰沉地瞥了他一眼,對於他今天處處以那件事嘲諷他們二人,他也有不滿漸漸升騰。
「boss,你們這是聯手欺負我一個人?」明知不敵,未宇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別看嚴牧野平時總是陰沉著一張臉,很不好說話的死板樣。其實,如果他決定真心的對一個人好,那他絕對會把那個人捧上天。
而蘇斕,從以前開始就是那個有幸被嚴牧野捧在手心中的女人。
掰了掰手指頭,未宇回憶著過去那些短暫出現在嚴牧野身邊的女人。短短三年間,竟然已經不下二十七個。
可惜每個人都好景不長,而且每個女人都不如蘇斕這般有魅力,讓他那勤奮,從不晚起的boss疲於正事,一覺睡到中午。
如此說來,他要是不拿這件事好好擠兌嚴牧野幾天,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材料。
「未宇,我的醫療隊,明天就會抵達小島。」答非所問,嚴牧野欲蓋彌彰般的與未宇說起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懂的話。
「難道你的舊傷?」嚴牧野的身體一向很好,哪怕受了再重的傷,他那逆天的恢復能力也會在短時間內讓傷勢恢復如初。
既然不是嚴牧野有事,難道會是蘇斕?
擔憂的視線從蘇斕微圓的小腹上一掃而過,他凌厲的目光迎上嚴牧野的不解,「你昨天玩的太瘋,連自己的孩子都忘了?」
怪不得今天他們兩個到了中午才下樓,原來是玩火玩出亂子了。這麼不負責任的爸爸媽媽,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
若是以後自己的乾兒子出生,他一定要把蘇斕跟嚴牧野干過的好事,通通跟乾兒子說一遍。
「你想多了。」看著妻子霎時變熟透的蘋果般紅潤的臉頰,嚴牧野垂下眸子,無奈的語氣中纏著淡淡的憂慮。
「既然不是,那你擺出這麼一副表情是幹嘛呢?難道你是怕我先你一步死翹翹?」未宇話一出口,心頭才猛的一顫。
不可能的,他的身體狀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也不可能在他的身上查出任何異樣。
他現在的體質跟正常的普通人一樣健康。不過只有他心裡最清楚,他已經到了可以與茉莉長相廝守的時候了。
馬上,他就能放下手中這俗世里繁瑣的一切,沒有任何包袱,用最輕鬆的表情去見他摯愛的妻子。
「未宇,你不會死。不過,我同樣不會讓你的心死去。茉莉的病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治療措施,只等沈嘯然到位,我們就可以立即開始手術了。」
嚴牧野的話猶如晴天霹靂,那一字一句間透著的無限希望,硬是將未宇劈得說不出話來。
他反握住自己突然間顫抖得停不下來的雙手,詫異地抬頭,「boss,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他確實曾帶著boss去了茉莉的……陵園。
不過,也僅僅是帶著嚴牧野去跟墓碑上的茉莉,簡單地打了聲招呼罷了。
外人根本不會知道,他的妻子還躺在特製的墓地下,呼吸著純氧,心跳也依然在跳動。
「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全部,我都猶如自己走過般清楚。清楚你全部的同時,我也在奮力的開創我們不一樣的未來。我的幸福,無人能夠阻攔。而未宇,你的幸福,我依舊不允許任何人出手阻止。」
第一次見到未宇,嚴牧野就知道,他們兩個男人是同路人。
縈繞在眉宇間的,散不盡的淡淡憂傷。環在眼角的,道不盡的悲戚。
他們同樣為愛情所傷,為親情所累。被逼著在這兩樣情感中做出殘忍的抉擇。
儘管他們兩人的選擇不同,可最後無非都是生離死別的慘淡收場。
所以從那時起,從未宇甘心在他手下工作,替他擺脫蘇卿然的掌控開始。他也同樣悄無聲息的開始了拯救未宇的計劃。
還好,時間還來得及。
還好,他還能看著未宇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些,就當做未宇這幾年來辛苦賣力工作的……薪酬吧。
「嚴牧野,你這人還真是非一般的陰險。」好像被剝光了衣服站在嚴牧野的面前,他就這麼將被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在嚴牧野的面前,他根本連秘密都沒有了。原來過去的每一天里,嚴牧野每次看到他那眉尖輕蹙的表情,都是感慨於他們之間的同病相憐。
「可是,茉莉的墓地離這裡有些距離,不是一天就能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