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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一日清閑,不用出隊,大家都趴在窩裡養精蓄銳。(最快更新)
自從盟友國來了后,基地里熱鬧了不少,各種娛樂項目層出不窮,排球、籃球、足球、投飛鏢、ii大賽……即便在這種環境下,美國佬仍不會虧待自己。
午飯過後,樊希在餐廳看書。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很難清靜下來,因為總有人耐不住寂寞,上來搭訕示好獻殷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走哪都一樣。
樊希對這些男人表現得很冷淡,沒錯,她喜歡用肢體語言勾引,卻不喜歡被搭訕,她只是純粹地享受那種被追捧的感覺。她是女神,既是女神,就該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受人膜拜。
這裡是男人營,不缺乏型男,帥氣好看的也不是一兩個,可除了尼爾斯,她誰也看不上。
尼爾斯有的,他們一個都沒有。
樊希轉頭望窗外,遠遠的有車隊進入,又是一月一度的集市。小商販經過嚴格的安檢后,在基地前的空地上擺起攤,熙熙攘攘的喧鬧聲,打破了午後的寧靜。
大家閑著無聊,都去逛集市了。
餐廳里一下子空了,樊希看了一會兒外面的風景,一回頭,對面的位置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尼爾斯。
兩人面對面,他坐著,在喝咖啡,兩人的座位隔開一條走廊。
這麼多位置空著,他哪裡不坐,卻偏要出現在她面前。這不是刷存在感,是什麼?
悶騷的男人。
樊希勾勾嘴角,撐著下巴,雙眼一瞬不眨地盯視他。
尼爾斯是從辦公室出來,編寫了一整夜的程序,剛下班,連眼鏡都沒摘下來。
他有幾天沒刮臉,下巴長出了青皮胡,只是淺淺的一層胡茬,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帶著一絲疲態和迷懵,性感**。
盯了他一會兒,尼爾斯終於正視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陽光下,他的眼珠子很清澈,翡翠綠裡帶著一點藍,像九寨溝的水潭。
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樊希忍不住又想逗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拋去個媚眼,露出了你知我知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紅唇,讓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一些美好的記憶,那裡的柔軟,只有他清楚。(最快更新)
樊希起身,正想向他走去,這時,餐廳里突然熱鬧了起來。
來了一群人,有美國人,也有德國人,當中還夾雜著幾個挪威、荷蘭人。真是聯合國,名副其實。內森和保爾兩個高官也在,幾人目光一轉,最後停留在尼爾斯身上。
內森走近,一巴掌拍在尼爾斯身上道,「我不是你對手,但我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和你一較高低的天才。我們部隊里,有人想挑戰你。」
話音落下,有人站了出來,「是我要挑戰。」
尼爾斯轉頭,看了眼艾倫,臉上依然淡定,「挑戰什麼?」
艾倫道,「二維速算。」
尼爾斯還沒開口,保爾便在一旁嗤之以鼻,「我們的這位是數學博士!」
內森不甘示弱地哼了聲,「我們艾倫也是天才,速算天才。」
「好,那就比。」
尼爾斯連拒絕的餘地也沒有,就被保爾一錘定了音。
見有好戲看,樊希又坐了回去,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觀。
艾倫走到尼爾斯對面的位置,在坐下之前,他的動作停滯了一秒。目光緊緊鎖住樊希,彷彿在宣告什麼,這一場挑戰,是為了樊希。因為她說過,事實不需要靠嘴巴說,只需要用行動證實。所以,他來證實,他是聰明人,比尼爾斯更有智慧。
樊希吐了口煙,瞥了艾倫一眼,無聲地動了動口型。
短短几個字,卻讓艾倫臉上風雲變色。
她說的是,我壓尼爾斯贏。
艾倫捏了捏拳頭,從小到大,他就是天才,被孤立、被崇拜、被嚮往、被讚揚,卻是第一次被人忽略,無疑這激起了他心中更大的征服欲。征服對手,征服女人。
「我會贏。」他說。
這句話,只對樊希說。
尼爾斯抬頭,也向她望了過來,只是一眼,蘊含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是醋意?還是警告?她分不清,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當有人粘著她的時候,他也會表現出不爽。
內森聽到艾倫的宣言,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脊,道,「你當然會贏,你是我們的天才。」
保爾不耐煩地打斷他們,道,「說吧,想怎麼比?」
艾倫收回目光,在尼爾斯對面坐下,道,「比七玄陣。(最快更新)」
七玄陣又叫magic7,是個7*7的二維方陣,簡單說就是,7行7列組成個矩形。一共49個數字,1到49,分別填入行列之中,不能重複。
每一行加起來的數字總和、每一列加起來的數字總和、包括兩根對角線加起來的數字總和,都必須是175。
對普通人來說,這幾乎是不能完成的任務,因為不但要心算,同時還要使用到記憶拼盤。大腦中有個清晰的記憶宮殿,如同電視劇夏洛克所說的memorypalast,每一個使用過的數字、每一個鑲入過的位置,都要謹記,不得重複。
見他不說話,艾倫又問,咄咄逼人,「你接受挑戰嗎?」
內森在一邊插嘴,「不接受就代表輸。」
保爾看了尼爾斯一眼,含著一絲警告,「你代表的可是我們軍隊的榮譽。」
尼爾斯道,「我接受。」
保爾鬆了一口氣。
內森在紙上分別畫上一個7*7的表格,將紙和筆放在兩人面前,然後看著手中的秒錶,道,「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來完成任務。」
一聲令下后,比賽開始。
49個數字,分別填在49個空格里,如果有一兩個已給出的固定數字,無疑會讓比賽輕鬆很多,難就難在,49個數字他們完全得靠自己定位。只要一個數字填錯,就可能滿盤皆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四下寂靜無比,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有。
樊希抽完一支煙,大概也就是兩三分鐘的時間,艾倫就喊了停。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驕傲無比地轉頭,略帶挑釁地看了一眼樊希。
這時,尼爾斯也抬起了頭,樊希清楚地看見,那一秒,他眼底閃過了驚訝,無法掩飾。
艾倫道,「我已經全部填完。」
內森問尼爾斯,「你呢?什麼情況?」
尼爾斯道,「我還需要幾分鐘。」
於是,大家只好繼續等待。
大概又過了四分鐘左右,尼爾斯也完成了任務。
將他們的矩陣放在一起對比,每一行每一列都如出一轍,內森讓人取來計算器,經過驗算,果然每行每列包括對角線加起來的總和都是175。
艾倫用了3分20秒。
尼爾斯費時7分05秒。
準確度一致,但艾倫卻快了一倍多。
內森見他們美國贏了,不由得意地笑了,拍了拍尼爾斯的肩膀,問,「天才,怎麼樣?服不服?」
尼爾斯點頭,「我服輸。3分20秒,排列、組合、記憶加運算,我做不到。」
聽他這麼說,艾倫不無得意。
內森哈哈大笑,「你這個天才記憶王的稱號,要讓出來了哦。」
尼爾斯無所謂,這本來就是別人強加於他的,但保爾卻不舒爽,道,「哪有一局定生死的,起碼還要再來兩局。」
聞言,內森立即反駁,「哎,輸了就是輸了,你在戰場輸了,誰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保爾被他堵得一時無語。
艾倫轉向尼爾斯,問,「你還想比么?」
尼爾斯搖頭,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我輸了。」
保爾怒其不爭,一甩袖子,用力地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內森怕尼爾斯面子上過不去,忙打了個圓場,「你也很厲害了。」
尼爾斯微笑,不卑不亢,顯然沒把這場比賽放在心裡。
於是,這場比賽過後,艾倫就是這個基地里最聰明的天才。
等內森離開后,他迫不及待地向樊希走來,開門見山地道,「我贏了。」
樊希淡淡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見了。」
「他不如我。」
她勾起嘴角,「在我心裡,你不如他。」
一句話,說明一切。
艾倫眼底的那一縷陽光,瞬間被她無情地碾滅,眼裡的陰鷙清晰可見,「為什麼?」
樊希不答反問,「你不是天才么?你告訴我為什麼。」
艾倫的臉色變得更難看,「是因為他是德國人,還是因為他能在床上取悅你?」
她沒興趣和他爭辯,「你說是,那就是。」
他生氣,因為萬事都不入她的眼,他再出色,也打動不了她。衝動之下,他上前抓住她的手,道,「你沒試過,怎麼就知道我不能?」
艾倫年紀輕,沉不住氣,之前也沒怎麼談過戀愛,不懂追女人的那些手段。他覺得自己喜歡了,就要上,纏著磨著,女人的心就軟化了,但他不知道,樊希不是凡人,不吃他那一套。
樊希其實可以甩掉他的,但她眼睛一轉,瞧見了尼爾斯,突然改變了主意。
看見她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他還能繼續淡定下去么?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反應。
所以,她沒反抗。
尼爾斯看著她,冷冷的,但是心裡頭的火,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垂下眼,想視而不見,可是更糟糕,耳邊響起的是她那天抓住自己肩膀問的話,你在乎么?在乎我和誰好?
他在乎,要命的在乎。
所以,一秒鐘的遲疑后,他起身了,在發生什麼之前,去阻止。
尼爾斯走過去,用手敲了敲桌子,道,「樊希,我們談談。」
那勁道不大,卻也不小,足以引起眾人的注意力。
樊希嘴裡什麼也沒說,瞧著他的眼睛,卻無聲地傳遞一個信息,我在等你到來。
艾倫回首一看,是尼爾斯,眼底頓時閃過一絲陰狠。
人家愛屋及烏,他是恨屋及烏。
尼爾斯不為所動,涼涼的目光掠過他抓住她的手,只說了四個字,「軍有軍規。」
艾倫不買他的賬,但還是鬆了手,畢竟大家都在看,鬧大了對他影響不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樊希望著他的後背,道,「想說什麼?」
他停下腳步,直截了當地道,「我在乎。」
沒頭沒腦的一句,可她卻聽懂了。
尼爾斯轉身,一雙綠眼閃著光芒,「你想知道的,我告訴你了,但是別再利用別人。」
樊希追問,「那你愛我嗎?」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直勾勾的,像把刀。
「如果我說愛,你承受得起?」
樊希被他問得一怔,從沒有人這麼問過,她也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麼承受不起?」
「相互的愛是幸福,單方面的是負擔。樊希,你確定要這樣的負擔?」
她掙扎,「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
尼爾斯道,「因為你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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