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9.28|
兩人完事後,樊希躺在他的懷裡,尼爾斯的嘴唇貼在她的額頭,撫摸她的鬢角。她的手指劃過他的喉結、他的鎖骨,然後按在他的心口,閉起眼睛,耳邊傳來他沉穩的心跳。
一直以為她自己就是安全感,第一次發現,原來別人給的,也同樣可以讓人安心。
她趴在他的身上,雙腿沉陷在他的腿間,身體緊貼著他。
他的五官立體感極強,眼窩深深地陷下去,鼻樑高聳,綠色的眼珠子純粹透明。
樊希突然想起一句話來,不由勾了下嘴角。
尼爾斯問,「笑什麼?」
「不同的人種也能談戀愛,這說得是我們?」
他莞爾,不置可否。
手在他眉心滑動,掠過他的鼻子,她俯下臉,親了親他的下巴。將手指貼在他的嘴唇上,一點一點地移動,不似剛才的狂風暴雨,而是輕柔地挑逗。
尼爾斯雙手拂過她的頭頂,攏了攏她的頭髮,慢慢摸下去,從背脊一直到腰椎,他的手抓了下她圓潤的臀。
「夠了嗎?」
她搖頭,「不夠。」
他捏著她的下巴,淡淡地笑,「欲求不滿。」
樊希移開臉,理直氣壯地道,「八個月沒有做,一下子爆發,威力必然驚人。」
他失笑,「還真為難你了。」
她一臉正經,「是為難我了,為你守身如玉。」
他無語。
樊希問,「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回來?」
「因為你是一隻鷹。籠子里困不住你。」
他還真是了解她。
「可人們說我是鳳凰。」
「傳奇?」
鳳凰傳奇,不死神話。
「我還是更喜歡被比作鷹。」
「為什麼?」
「鳳凰是意象,而鷹是真實存在的。」
這點尼爾斯倒是贊同她,在很多歐美國家,鷹都象徵著力量。
樊希翻了個身,躺在他身邊,正好壓上他的傷口,尼爾斯微微一皺眉。
剛才太興奮,沒發現,現在借著月光才瞧見,手臂的地方還打著繃帶。
「怎麼,受傷了?」
尼爾斯點頭。
她伸手摸上他的手臂,指尖帶著涼意,貼在他的肌膚上遊走,慢慢往下,摸到了他的手。她張開五指,鑽入他的縫隙,與他十指相纏。
他低頭看她。
她抬頭回望。
四目相對,無聲勝有聲。
他湊近臉,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動作溫柔。
突然,她不想走了。
睡了后,還想留守在身邊的,他是第一個。
她問,「幾點?」
他答,「晚上九點。」
樊希,「困了。」
尼爾斯,「那就睡吧。」
樊希,「你讓我在這過夜?」
尼爾斯,「你想嗎?」
樊希狡黠地眨眼,「你留我,我就留下。」
她當真是任何時候都不願吃虧。
他想了想,道,「你還是走吧。」
聞言,她真就起身。
這麼聽話,不像是她的風格,尼爾斯幾乎懷疑,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也跟著坐了起來,剛將內褲套上去,她就晃到了他的眼前。
當著他的面開始穿衣服,先是丁字褲,然後是胸罩,最後是裙子,等她衣服穿完,他腿間也腫起了一個小帳篷。
見狀,樊希走了過來,雙手按住他的肩膀,跨坐在他身上。伸出手臂環住他的頸子,居高臨下地低頭看他,黑色的瞳仁像珍珠,散發著幽光。
她沉下臉。
他抬起臉。
一時間,電光石火,好比碰到氧氣的鎂條,產生了化學反應,發出耀眼的白光。
兩張嘴,自然而然地貼在了一起。
蜻蜓點水般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在他想深吻之前,躲開了。她向後仰,拉出了一點距離,卻用鼻子頂著他的臉,與他廝磨。
尼爾斯按住她的後頸,湊上嘴,再次吻住了她。
這個女人是罌粟,一旦沾上,就入了套,一輩子都解不了。
她的手摸到他的腹部,鑽入他的內褲,來回撫摸。
「還讓我走么?」
真是個妖精。
他扣住她的腰,低聲嘆息,「非要這樣嗎?」
樊希勾起嘴角微笑,如果頭上再長著一對角,那她儼然就是路西法。
她無辜地聳肩,同時扭動著腰椎,隔著衣服蹭他。弄的他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你可以讓我走。」說這話的時候,她含住了他的耳朵。
尼爾斯渾身一顫,托住她的腰,一臉無奈。在她面前,似乎只有丟盔棄甲的份。
「我是為你好。早上從男人的房裡出來,被人瞧見不好。」他咬牙,理智在做最後的掙扎。
濕軟的舌頭在他耳廓上順了一圈,她低聲道,「我不在乎。」
他知道她不在乎,但這畢竟是軍營,身為長官,不能玩得太過。
她伸手點住他的嘴唇,向後退一步,站了起來。將手伸入自己的裙底,勾住小褲褲,往下一拉,把雙腿解放了出來。她伸手放在他胸口,稍微用力,將他推倒在床上,騎在他的腰間,然後往下一坐……
一瞬間,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碎裂成渣。
***
一陣翻雲覆雨,他的精力都被她炸了出來,靠在床背上,在抽煙。
她也沒好去哪裡,軟在床中央,身體癱成了泥,手抖腰酸,連拿煙的力氣都沒有。
可聞著煙味,煙癮又上了頭,便拉過他的手臂,就著他的手,用力抽了一口。
仰頭吐出一口煙。
事後一支煙,快樂賽神仙。
目光一轉,見那雙綠眸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眯起眼睛,勾出一笑,道,「如果你現在讓我走,得抱我下去。」
「……」
見尼爾斯不說話,她翻個身,趴在他的床上,眼睛一閉,直接睡了。
尼爾斯看著她,也是沒轍了,只好拉過毯子,蓋在她身上。然後,他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頭髮。
抽完手上的煙,他下床,去開電腦。
今天的工作還沒完成。
她的存在,像一個傳奇,鳳凰傳奇。人們說得貼切。
在鑽心潛入工作之前,尼爾斯又看了她一眼。
一種莫名的情緒滋潤著他的心,是那種有人陪伴的感覺,從未有過的安穩。
……
最近部隊並不太平,接連出事。
有人將他們的行程摸准了。
一定是有蹊蹺。
一直查不出,直到樊希來的前幾天,給他摸到了一點跡象。
這裡沒有網路信號,但為了能讓士兵和外界親人聯繫,有專門的機房,通過衛星聯網。
尼爾斯無意中發現,有人通過這個區域網偷偷潛入了他們的軍事資料庫。因為這事內部網,比外界黑客要簡單的多,有些不受防火牆的控制。
這麼一來,是坐實了確實有內鬼的懷疑,只是這個人會是誰?
事關重大,這裡有590名德國士兵,其中帶有中東、中亞血統的人就有二十來個,再加上美軍的,和紅十字的,列入懷疑名單的,近乎半百。
不想讓無辜的人受到不必要的懷疑,尼爾斯先將此事壓下了。但他不沉默,不代表沒行動,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編寫了一套反黑客的程序。
將程序安裝在各台電腦上,它不是防火牆,不能阻止黑客入侵,但只要對方有動作,就會留下痕迹。
忙到凌晨,尼爾斯再三確認沒有bug后,這才鬆了口。
確實有點累了,腦力活比體力活更傷精神。
想到剛才的火熱,他的目光又轉向樊希。
她躺在他的床上,側對著他,早就入了眠。
尼爾斯關上電腦,走了過去,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他伸出手臂,食指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頰,撩開散亂的頭髮。
她被驚動,睜了下眼睛卻沒醒透,換個姿勢,繼續睡。
他起身,脫了汗衫,也鑽進了被窩。
床是單人的,有點擠,他不上床還不覺得,他一來,立竿見影。樊希在家睡慣了kingsize的大床,被他一擠,頓時不舒服地挪動了下身體。
尼爾斯笑了笑,伸手拉了燈。
他的身體很暖和,樊希轉了個身,鑽入他懷裡。尼爾斯伸手圈住她,她黑色的長發頓時撒了他一手臂,絲綢一般順滑。
她迷迷糊糊地嚶嚀了聲,「忙完了?」
尼爾斯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道,「睡吧。」
她伸手勾住他的腰,轉眼沉入夢鄉。
***
第二天一早,樊希在晨光中醒轉。
睜開眼睛,就看見尼爾斯在她身邊。
深深的注視,一雙綠眸溫柔如水。
他沒走,她倒是有些驚訝的,問,「怎麼?不用工作?」
尼爾斯笑笑,沒說話。
樊希一臉瞭然,「幸福來的太突然,想確認一下不是一夜春-夢。」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什麼都瞞不過你。」
「那是。」她推開身上的毯子,一個翻身,爬到他的身上,手下撥弄著他的玩意。
在她的挑逗下,某處立即又堅硬如磐石,他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胡攪蠻纏。
「說你不想,我立即走。」
他低聲斥責,「別不講理。」
聞言,她立即轉身下了床,還沒走兩步,就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將她壓在身下,硬傢伙正好抵在她的雙腿間。
樊希咯咯地笑了起來,嗓子因為昨晚的親熱還嘶啞著,聽上去格外性感。
她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道,「口是心非。」
說不過她,他用動作懲罰她。
他咬著她身上敏感的肌膚,驅除屏障,長驅直入,讓她忍不住尖叫連連。
一個回合下來,她氣喘吁吁地低聲道,「你個……嗯,書獃子,啊……這麼狂野。」
作為回應,他更加賣勁,這下她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得就是尼爾斯。
樊希陷在床的最中央,覺得自己快要化了,一生一世的激情,全部加起來,都在這裡,全給了他。以後也許再也不能夠這樣……愛了。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是透支,透支人生的幸福。
不夠深、不夠真,他又將她抱起來,頂在牆上,狠狠地上。他咬著她的頸子,她含住他的耳朵,像一場戰爭,誰也不肯退讓。
房間里正熱烈,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頭兒,上面讓我來拿程序。」
聽到馬克的聲音,他動作一滯,樊希卻伸出腿將他的腰一下勾住,不讓他半路撤離。她緩緩地動,在他耳邊嚶嚀,充滿歡愉的叫聲,妖嬈也感性。
尼爾斯低吟了聲,反客為主。
得不到回應,外面的拍門聲更加急切,同時有人喊道,「頭兒,你在嗎?你在嗎?你在嗎?」
馬克的叫喚一聲比一聲響。
兩人的撞擊也一下比一下激烈。
尼爾斯仿若未聞,雙手扣住她的臀部,繼續他的進擊。
把要事丟一邊,這不是他的風格,可是他這麼做了。
馬克在外頭又叫,「頭兒??你還沒起嗎?只要給我程序就行。」
尼爾斯沉了沉氣,「給我五分鐘。」
馬克不說話了,乖乖在外面等候。
樊希笑著,用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五分鐘恐怕不夠。」
尼爾斯用唇語回道,「夠不夠,你會知道。」
一年多前,她勾引他,他不為所動。
一年多后,她勾引他,他陷入泥沼。
五分鐘后……
她大汗淋漓地貼在牆壁上,他依然抵著她的身體,只是硝煙漸弱。
樊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尼爾斯拉過來,在他的嘴唇上用力親了一下。
他輕輕推開她,開始穿衣。
樊希沒再糾纏,抽出幾張餐巾紙,擦了擦腿間的液體,然後揉成團,扔在他的辦公桌上。
尼爾斯看了眼,什麼也沒說。
她穿上衣服,見他開門,故意撩高了裙子,彎著腰,一點一點地穿上絲襪,動作撩人。
馬克一眼望進來,正好看到她的身影,還有那雪白光潔的大腿,那表情簡直是見了鬼,就像見到在南極撞上了北極熊一樣,一臉震驚。
「你,你們?」
樊希整了整衣襟,推開他,道,「別那麼驚訝,我不過是睡了你的頭兒,而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馬克:「……」
尼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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