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 1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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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剛才那個女子的情形,無疑便是個用蠱之人。雖然這裡是南海,但是距離苗族的界地卻還是有些距離,怎會在這遇到那蠱毒?
想及此處,程暮鳶的臉色也越來越沉。這還沒到松坡山,就遇到這邪門的玩意,前方,究竟還有多少危險等著她們?
扭過頭看著楚飛歌的睡顏,紅撲撲的小臉上帶著笑意,看上去甚是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捏一捏。而那微啟的嘴角邊還有一串晶瑩的口水,抱著自己的小手從始至終都不曾鬆開。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救你。」
程暮鳶一行人連著走了三天兩夜的路程,終是在日落之時到了松坡山的山腳下。眼看著程家堡的那些男弟子個個都累的癱坐在地上,馬也張著嘴不停的哈氣。程暮鳶心裡多少是有些愧疚的,畢竟她和楚飛歌三天來什麼都沒做,就只是在馬車裡呆著而已。
「大家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休息一晚,晚上的山路不好走,而且那松坡山上的落林也是有名的奪命叢林,待得明天天亮,我們再上山。」聽到程暮鳶說要休息,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頓時也顧不得那地面上的塵土淤泥,一個個躺在地上就開始睡覺。
「肚子餓不餓?」因為程暮鳶和楚飛歌是女子,身份又不一般,所以兩個人自然是睡在馬車上。說這趕路的時候也著實無聊的很,楚飛歌已經從早上睡到了現在,此時要是在讓她睡覺,恐怕是有些強人所難。
「還不餓。」楚飛歌坐在軟榻上乖巧的說著,一雙漆黑的星眸如膠水一般黏在程暮鳶的身上不肯離開。「為何這麼看我?」察覺到楚飛歌的關注,程暮鳶扭過頭問她。「唔...沒...沒什麼...只是...只是覺得鳶兒你很美。」
「呵呵,只不過是外表而已,美或丑也沒什麼關係。」就算她再美,那個人也看不到了。「才不是!你是我見過最好!最漂亮的女子!我...我希望我長大以後,也能長得和你這般一樣!」楚飛歌激動的躥到程暮鳶的懷裡,小腦袋在她的脖子間蹭了蹭,一副撒嬌的模樣。
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程暮鳶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她把這種親昵理解成女兒對母親的依賴,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在楚飛歌這樣對自己的同時,她也覺得很舒服。「你是我的女兒,長大之後自然也會長成一個漂亮的女子。」程暮鳶略帶自豪的說,身為人母,自己的兒女在自個兒的心中自然是優秀的。
「真的嗎?那我如果長得漂亮的話鳶兒也會喜歡我嗎?」楚飛歌睜著大眼睛專註的盯著楚飛歌,好似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一個洞一般。「呵呵,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程暮鳶答道,心裡卻覺得楚飛歌的問題有些奇怪。至於奇怪在哪裡,她也捉摸不清。
「哦,好吧。」本來還張牙舞爪的小人頓時安靜下來,楚飛歌懨懨的趴在程暮鳶的懷裡,小小的鼻子如同小狗一般嗅著她身上的氣息,然後再貪婪吸進鼻腔之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變得特別喜歡賴在程暮鳶的身邊,就算只是看著她的臉,聞著她身上的氣味,便覺得很舒服。
最開始,楚飛歌認為這是自己太久沒有母親,所以才會對程暮鳶如此依賴。然而隨著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好,每當程暮鳶說自己是她的女兒時,楚飛歌的心裡便會萌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
程暮鳶會這樣對自己,是不是只因為自己的是她的女兒?如果自己不是她的女兒?她是不是連理都不會理自己?
這樣的想法讓楚飛歌困擾不已,她喜歡和程暮鳶親昵,喜歡和程暮鳶有身體上的接觸,卻不喜歡她總是把母女的關係掛在嘴邊,真真是奇怪的很。
「小歌?你睡了嗎?」程暮鳶低沉氤氳的嗓音自頭頂上傳來,楚飛歌賭氣一般的裝睡不去理她。須臾片刻,便有一隻有些發涼的手撫上自己的頭。那手並不如楚翔那般厚實寬大,卻是潤滑柔至。
出於情不自禁,楚飛歌伸出兩隻小手把程暮鳶的手抱住放在自己的懷裡。在黑夜中,她們看不清對方到的臉。兩個人相擁而眠,醒來時,已是旭日東升,清晨已到。
程暮鳶撐了一個懶腰坐起來,看著還在熟睡的楚飛歌輕輕把她拍醒。今日她們便要去那承天碧落閣,先不說那松坡山陡峭艱險的山路,單單是那落林便是一大麻煩。承天碧落閣雖是四大家族之一,但他們並非是因為武功而在江湖上立足,反而是因為醫術。
與程家堡和鑄劍山莊不同,承天碧落閣的閣主位置採取的是禪讓制,而非世襲制。正所謂能者居之,這句話在承天碧落閣中便是最好的體現。雖從未見過現任閣主洛嵐翎,但程暮鳶也從程剛的口中聽說了不少有關於她的傳奇。
人稱閻王過門而不入的便是那洛嵐翎,相傳她醫術的登峰造極,不管是什麼醫書,只要看一遍就能過目不忘。當初被選為閣主,也是前任閣主去世之前不顧眾人反對力推她上位。據說不管是什麼奇毒怪病,只要求得她出手,必是藥到病除。閻王過門而不入的稱號,也是因此而來。
試問閻王都奈何不了的人?那得有多大的本領?
一行人收拾好隨身的東西,把馬車上的乾糧拿好又把馬車拴在樹上之後便要準備上山。之所以不用馬車是因為這山路實在陡峭得很,人走在上面稍有一個不慎都可能滑倒,更別說那笨重的馬車。
一路上,程暮鳶牽著楚飛歌的手走在最中間,而那十五名程家堡的弟子則是把兩個團團包圍住,以防止出了什麼岔子及時保護。最開始的路程還不算吃力,楚飛歌自小到大沒出過皇宮,這第一次爬山也是興奮的很。然而才走了不到一小時,體力便慢慢降了下來,每走一步也越來越吃力。
「鳶兒,我好累啊,咱們歇一會好不好?」楚飛歌低頭小聲的說著,她知道這些人之所以這麼著急都是為了自己,可是她的腿真的已經軟到不行,只怕再走一步就會立即摔倒在那裡。
其實程暮鳶早就發現了楚飛歌的吃力,之所以沒有理她就是想要訓練一下她的體力。程家堡向來是武林世家,就連當丫鬟的小翠當年都被逼著學了一些花拳繡腿的功夫,就更別提程剛的三個子女程暮鳶,程媛和程墨。
然而到了楚飛歌這一代,不僅僅連武林都沒接觸過,身子骨更是差到不行。其實早在當初和楚飛歌相認的時候程暮鳶便動了教她武功的心思,奈何一直擔心著楚飛歌身體內的毒,也就一推再推。現在看到楚飛歌才走了這麼一會山路就喊累,程暮鳶心裡要教她連功的心思也定了下來。
「上來吧,我背你走。」程暮鳶半蹲下身在楚飛歌的面前,她不想耽擱了所有人的行程,如果這麼走一路歇一路,只怕是明日都到不了承天碧落閣。「嗯...」聽到程暮鳶的話楚飛歌小臉一紅,但沒有推脫,而是利索的爬上了程暮鳶的背上。
楚飛歌早就發現程暮鳶走起山路來和自己的不同,抬眼看去,就連程家堡的那些男子都走的有些大汗淋漓,而程暮鳶竟是連大氣都未曾喘一口。楚飛歌不笨,她明白這就是俗話說的練家子。
「鳶兒,對不起,我又拖累你了。」楚飛歌對於自己的懦弱有些不滿,即使程暮鳶是她的娘親,她也不願意讓程暮鳶小瞧自己。在楚飛歌小小的心中,她是想要保護程暮鳶的。因為這個女子總是會露出那副憂愁的樣子,讓人心疼。
「沒關係,反正走這山路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程暮鳶一邊說一邊走著,而楚飛歌則是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安穩的待著。偶爾有山間的風吹來,吹起程暮鳶烏黑的秀髮,那散開的香氣讓楚飛歌著迷,想要更多更多,甚至想要一輩子都聞著。
就這樣走到了正午,毒辣的太陽穿透山裡高樹上的葉子照下來,就算是程暮鳶的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好在,已經到達了落林,只要穿透這片樹林,就是那承天碧落閣。「好了,大家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聽到程暮鳶發話,累壞的眾人自然是席地而坐開始休息。有的拿出懷裡的乾糧吃起來,有的則是趕緊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內急。程暮鳶和楚飛歌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便開始吃臨走時小翠帶給她們的牛肉乾。
「鳶兒,給你擦擦。」正當程暮鳶嚼著牛肉乾的時候,便見楚飛歌拿著手裡的絲帕朝自己走來,然後輕輕擦拭著自己額間的細汗。楚飛歌的身上總是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奶香,這味道讓程暮鳶覺得異常好聞,也接受了這小人的服務,畢竟自己可是背了她一上午。
「嗯,擦乾了,你也吃點東西吧。」
「好。」楚飛歌眯起眼睛笑著,然後從懷裡掏出桂花糕大口大口的咬著,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還是喜歡吃甜食。
「呵呵,你看你,慢點吃,又沒人會和你搶,怎弄的滿嘴都是?」程暮鳶打趣著楚飛歌,用手指抹掉楚飛歌嘴角邊的渣滓。
兩個人四目相對,同樣漆黑的雙眸都倒映出對方的樣子。一個清冷孤傲,一個天真年幼。這樣看著看著,竟然是晃了神,直到一聲極其痛苦的吼叫響起才讓她們回了神。一向警惕性極高的程暮鳶抽出程剛臨走時送與她的劍站起身,便見不遠處的一個程家堡弟子極其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而他的兩腿竟是被數十條手指般粗細的小蛇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