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第408章 過去既是過去（3）

「好啦，累死我了，該你推我了。」聶茴憶使了半天勁，每次可都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這會兒早就感覺累趴了，小鼻尖布滿了晶瑩剔透的汗滴，肥嫩嫩的小手有些女漢子式地擼起了袖子，藕節般的小胳膊立刻出現了幾道灰色的泥巴印。

莫靈本來鞦韆坐得可起勁了，聽到該自己下去推了，扁扁嘴有些失落，不過看到聶茴憶一臉要累垮的模樣，莫靈也覺得做朋友應該互相幫助，所以從鞦韆上下來走到了後面。

聶茴憶一臉理所當然的小模樣一屁股就坐到了鞦韆，對著莫靈燦然一笑，就等著被推了。

莫靈瞅著鞦韆和聶茴憶不斷扭動的背影，小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個，該怎麼推呢？

她以前從來沒玩過這些，每次放學就直接被家裡的阿姨接回家了，根本沒有機會碰這些。

就算是平日里上戶外活動課，她也只會遠遠看著那些小朋友一個個坐在鞦韆上，被推得高高的，然後笑得燦爛地像小太陽一樣，她不知道怎麼去和她們交流。

媽媽曾經告訴她，不要隨便和別的小朋友搭話，因為他們可能看上了自己家裡的錢，會騙自己。

可是她覺得聶茴憶就不會。

她知道聶茴憶家裡也很有錢，而且聶茴憶經常幫助自己，上課要小組活動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和自己組隊，只有聶茴憶肯和自己一組。

她一直謹記媽媽告訴她的話，可是她沒有辦法抗拒聶茴憶的熱情。

想著聶茴憶之前幫了自己那麼多，幫她推個鞦韆也沒什麼的嘛，於是就走到了鞦韆後面，雙手扶上了鞦韆繩索，輕輕晃蕩了兩下。

「喂喂，你行不行啊，這麼輕鞦韆怎麼可能晃得起來嘛！你使點力呀，就跟拔河一樣的。」

半天都沒有被晃起來，聶茴憶老大不樂意了。

「噢噢，我試試。」

莫靈稍微加了點勁，鞦韆顫顫巍巍的晃蕩了兩下子又靜了下來。

「天哪，靈兒，你沒有晃過鞦韆嗎？」

「沒有。」莫靈尷尬地摳了摳小手。

聶茴憶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很是無語的樣子。

「我跟你說，你就這樣雙手扶著鞦韆繩子，你跟著我一起往前走，然後等我的位置比較高了你再鬆手。」

聶茴憶小嘴巴拉巴拉給莫靈講解應該怎麼把鞦韆搖高。

「你懂了沒有啊！」

「嗯，知道了。」莫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聶茴憶重新坐回了鞦韆上，莫靈雙手握緊了繩子，按照聶茴憶說的方法，慢慢加速跑起來，果然把鞦韆推到很高，可是正當她要鬆手之時，裙擺勾在了繩索下端的鉤子上，本來要跑開的莫靈被一掛就跪倒在了地上。

……

莫婷因為被看守所傳喚，有一些配偶的信息需要審核登記，加上路上有些堵車，等她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距離放學已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了。

莫婷直接丟給司機一張紅色的紙鈔就匆忙下了車，到了門衛一問，聽說有兩個小姑娘去旁邊玩鞦韆了。

莫婷剛到草地上看到的就是那般的情景。

莫靈的裙子被繩索勾著，揚起的鞦韆下落直直地撞在了莫靈的額頭上，粉色衣衫的嬌小身影瞬間就躺倒在地上。

「靈兒！」莫婷也顧不上自己穿的是高跟鞋，就穿過經過雨水侵襲泥濘的草地朝女兒奔了過去，好幾次差點跌倒。

莫婷到女兒的身邊，就看到女兒蒼白的小臉，全然失了血色，雙眸緊閉儼然已經昏厥，額頭上被鞦韆撞到的地方早已血漫如注。

「靈兒靈兒！」莫婷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兒的身體，慌亂地叫喊著。

聶茴憶本來在鞦韆上坐得正high，結果突然後面就有什麼東西擋了一下，鞦韆一歪，她的小屁股就牢牢掉在了泥坑裡。

等她緩過勁來，才覺得小屁股跌得生疼，她爹爹裝轉站起來，正想跟莫靈抱怨是什麼東西擋了，就看見不遠處粉色的小身體被一個女人緊緊抱在懷裡。

聶茴憶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哪裡還顧得上自己感覺都碎成四瓣的小屁股，趕緊就朝莫靈跑了過去。

「靈兒你還好嗎？」聶茴憶看到莫靈臉色刷白刷白的，以為她是死掉了，著急地伸出沾了泥巴的小手正要去嘆莫靈的鼻息，可是手剛伸出一半，就被一道粗暴的力量打開。

「是你吧！都是你這個害人精害得我的靈兒變成了這樣！」淚容滿面的莫婷花容失色，高貴端莊早就拋到了一邊，說出的話語也是粗俗不堪。

「對不起。」聶茴憶也知道是自己闖了禍，哪裡還敢理直氣壯，只好埋低了腦袋。

「對不起有用嗎？一看你就是個狐、媚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害人，要是我的靈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不過是個小孩子，女士說話何必這麼粗鄙。」

姍姍來遲的孫阿姨剛到門口就看到了一身狼藉的聶茴憶被別人指著鼻子罵，況且對著一個小孩子說那麼難聽的話，孫阿姨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了。

「這是你家的孩子吧，你來了正好，她把我的女兒害成這樣，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孫阿姨瞟了一眼陷入昏迷莫靈，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地滲著鮮血，莫婷拿了一張乾淨的手帕蓋上去也瞬間被鮮紅的顏色染透。

孫阿姨心中暗叫不好，這小丫頭平時調皮也就算了，怎麼闖了這麼大的禍，加上向月洺現在又不再，孫阿姨心中也是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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