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六國

蘇凌雖有些不信，但還是開始大聲朗讀。

聽了一上午，蘇小凡大概也了解了許多。近些年，燕國得到智勇雙全、才德兼備的慕容恪協助管理，成為了實力最強的國家，但去年他因病去世后，整個燕國便風光不再。說起這個慕容恪，也算是在世諸葛了，他掌握軍權的幾十年裡，不光他自己指揮的戰鬥連戰連勝，整個燕國的所有軍事行動幾乎都取得了勝利，只可惜作為輔佐小皇帝的大臣，只顧著幫忙管理國家，卻忘了教育他，導致在他死後，小皇帝慕容暐便把他制定的的所有規則統統廢除，而現在這慕容家族已沒有賢臣名將了。

「這慕容暐還真是愚蠢之極，若這慕容恪是諸葛的話，那他就是扶不起的阿鬥了。」蘇凌義憤填膺地說。

蘇小凡摸摸蘇凌的頭笑了：「想不到你這小鬼懂得的倒是不少！」

蘇凌卻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姐姐第二次摸我的頭了。」

「有什麼問題嗎？」

「之前還不曾有人摸過凌兒的頭。」

蘇小凡一愣，也對，蘇家主母生下蘇凌便去世了，蘇凌從小就沒有母親，蘇堡主只有那麼一位妻子，所以除了蘇小凡外家中再無女眷，可以前的蘇小凡性格剛烈如男，自然也不會太細心照顧這小弟弟，蘇凌這麼早熟，怕也是因為如此。

「因為小孩子的頭不能摸，摸了會變笨的。所以爹爹和哥哥們才不摸凌兒啊！」蘇小凡還是想安慰他。有時候欺騙也是一種美德。

「那姐姐為何摸凌兒的頭？」

「因為……因為我想讓你變笨。」按照之前的邏輯，也只能這麼圓回來了，不過說完后，蘇小凡總感覺哪裡不對。

蘇凌那毛嘟嘟的可愛大眼睛一直看著蘇小凡，末了，呢喃著：「變笨了也行。」

蘇小凡快速眨眨眼睛，這也可以，這孩子真是太缺愛了。

「哎呀，好了，你腦子裡亂想些什麼啊，我蘇家孩子的腦袋豈是一般人就摸得到的，別想了，繼續往下讀。」

「好。」

慕容恪死後，晉國便蠢蠢欲動，但現在還屬於觀望時期，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現在動靜最大的是秦國。秦國皇帝苻生昏庸荒淫無度，苻堅篡位做了皇帝，導致內部混亂，眾公叛亂。這件事說來也是件歷史遺留問題，秦國的開國之君景明帝苻健病逝病逝后，因前幾位繼承者逝世，所以只能傳位給那個獨眼兒子苻生，這個苻生不僅眼殘而且心裡還極其變態，兇殘無道，也算是一位跨越中外古今皆比不了的暴君，據說他隨身攜帶六件法寶：鐵鎚、鉗子、弓箭、大刀、鋸子還有鑿子，以便隨時殺人解悶，他不僅割了皇后的腦袋，誅了丞相雷弱兒滿門，就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活生生地將懷孕的嬪妃剖腹。他在位的兩年間，大肆屠戳，人人自危，除此之外，他的殺人理由荒唐到開了歷史的先河，一次苻生生病，藥方里有人蔘，他嫌人蔘太少，太醫說：「小小一點就夠用了。」那苻生卻認為太醫是在譏笑他的眼睛小，下令把太醫的眼睛挖掉然後斬首。如此這般，民眾苦不堪言，眾大臣也是哀聲載到，卻又不敢嚴明。

後來東海王苻堅發動了政變，他是景明帝弟弟苻雄的兒子，政變成功后，秦的帝位就由苻健系轉入苻雄系，原先苻健系的王公們，也就是苻生的弟弟們失去了靠山自然是很生氣，而且他們又大多據地一方，手握重兵，外加苻堅對他們寬容大度，自然成了姑息養奸，養兵蓄銳了幾年，這就開始發出了反擊。反擊共有兩撥，第一撥是幾年前淮南公苻幼的進攻，當時南匈奴右賢王曹轂、左賢王劉衛辰叛變，苻堅親自去鎮壓，苻幼認為苻堅遠在朔方，長安空虛，機會已到，便興沖沖從杏城起兵，奔襲長安。留守的大將軍李威迎擊，一舉將其擊潰，擒斬苻幼，第一次叛亂很快被平定。第二波是去年10月，當時晉公苻柳據蒲阪、趙公苻雙據上邽、魏公苻廋據陝城，燕公苻武據安定，同時造反，聲勢浩大，對長安的前秦中央政府，形成包圍勢態。苻堅一開始試圖和解，但和解失敗，於今年元月出兵應戰，現在戰事難解難分，這資料只到三月份就沒有了，怕是原來的蘇小凡還沒來得及整理就遇難了。

看到這裡，蘇小凡有些好奇接下來的戰事。可惜資料沒有了，可是以前的她是從哪裡得來的資料呢？

「姐姐，為什麼沒有四月呢？」蘇凌很是好奇，四月早已過，為何沒有四月的消息。

蘇小凡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岔開話題：「蘇塢堡是屬於哪個城市呢？」

「洛陽，姐姐為何連這都不知？」

「不是不知，就是，就是考考你！」

「最近姐姐好像很關心凌兒的功課，放心好了，凌兒會用心的。」

「放心放心，呵呵呵，我就是關心你嘛，你是我弟弟呀！」

蘇凌白皙小臉又紅了。真是個靦腆的孩子，好可愛！蘇小凡沖蘇凌笑了笑。不過心中卻想著另一件事，這洛陽明明在慕容恪活著的時候就被燕國佔了去，為何之前蘇管家給的資料上說是晉國呢，而且蘇小凡明明有最新的資料，為什麼還要管蘇管家要那些陳舊的資料，難不成是對我心生懷疑？不過看大家對我這般好，不像是被發現了啊，都是為什麼呢？好煩啊！

「凡兒妹妹！」

一聽到這聲音，蘇小凡又頭大了，這位表姐對自己真是上心啊，每天都來報道。

「凌兒，把我這些東西收收，別讓她看到！」好歹也是壓床底的機密文件，自然不能輕易讓別人看到。

趁她沒進來，蘇小凡就連忙出去了。

「表姐。」

「凡兒在做什麼？」

「我沒什麼，閑呆著，呵呵呵！」

「哦，我來沒打擾到你就好，你看，這是我剛剛綉好的，送給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蘇小凡接過王淑雅手中的絲帕，上面繡的是桃花，她竟留意到自己喜歡桃花，也算是有心了，心裡對她的反感也少了許多。其實她也很不容易，在家裡明明也是爹娘的寶貝，現在為了討好未來夫君家的人，做事小心翼翼，不敢表露情緒，以她的心智怎會不知自己討厭她，去總是這般討好，真的是為難她了。想到這，第一次真心地笑著說：「謝謝表姐，我真的很喜歡！」

王淑雅有些受寵若驚，竟嘴拙起來，不知所措地重複這一句話：「喜歡就好！」

約莫著裡面差不多收拾好了，蘇小凡便跟她進了屋。王淑雅見蘇凌也在有些吃驚。

「凌兒也在啊！」

「淑雅表姐好！」

「快吃午飯了，一會一起吃吧！」蘇小凡說。

「好！」

「表妹最近可有見到大表哥？」

「沒有啊，哥哥好久沒來了，不知道在忙什麼。」

「再過幾日就是端午了，表哥他可能是在忙這事吧。」

「端午？吃粽子？」

「凡兒說的可是益智粽？」

益智粽？蘇小凡有些懵，但還是笑著點點頭：「對，對，我是簡稱粽子。」心裡卻想著，這古人就是愛閑講究，吃個粽子也得起個名。

吃完飯後，蘇凌和王淑雅就都離開了。蘇小凡舒舒服服睡了個午覺，醒來時已近黃昏，今天聽淑雅提到了蘇信，想想好久不見，確實有些想他了，就蹦蹦噠噠去了竹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