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不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雄壯激昂的國際歌響起,整個會議室沉浸在一種激動亢奮的氛圍中。小理
鄭言看著高懸主席台的鮮紅的黨旗,那種動人心魄的血色直入眼帘,心中不禁熱浪翻滾感慨萬千,從建黨到立國,這面黨旗由兩千多萬烈士的鮮血染就,那是兩千多萬條鮮活的生命啊!為了一個信仰拋頭顱灑熱血,不計生死的前赴後繼,塑就了今天傲立世界之林的大華夏局面。
如今我也要成為其中一員,在千變萬化的二十一世紀,在物慾橫流的現代社會,我要用什麼來捍衛這面血色的黨旗?我用什麼方式來保持純正的黨性?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怎麼做,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這條宗旨在我面前絕不能成為一句口號,我鄭言不來則已,如今我來了,那就要扛起這面旗幟,扛起兩千多萬烈士的理想,做一名真正為國為民的合格乃至優秀的黨員,總之一切以國家以人民利益為重,不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在血色的黨旗下,在激昂的國際歌聲中,鄭言為自己立下了一個看似基本卻又大異常人的底線,而在這底線的上方是高懸的血淋淋的鐮刀和斧頭,那些滴趟的鮮血將不再是先烈的激憤慷慨的拋灑,而是漫漫仕途中對一切罪孽深重的惡俗勢力揮刀砍殺的血跡。
在莊嚴的宣誓聲中,入黨儀式落下了帷幕,鄭言心中重重的回到二樓朱成鋼的辦公室內,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愣愣的發獃,依舊沉浸在肅穆的入黨儀式中沒有回過神來。
「哈哈,小言,怎麼?心裡是不是很激動很震撼?我當年入黨的時候跟你一樣,好幾天都平靜不下來。」
朱成鋼進門,見一臉肅容的鄭言,不禁笑著詢問。
鄭言沉重的點點頭:「現代社會很多人都忘了今天的好日子是怎麼來的了,看看那面血紅的黨旗,再看看網上頻頻曝光的那些徇私舞弊的貪污**分子,殺他們一千遍都不過分。」
哦?朱成鋼愣了一下,感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莫名的怒火,心裡不由暗嘆:「我年輕時也是同你一樣,高舉右拳站在黨旗下宣誓,一心想為黨和國家、人民做點兒事,可是呢?哎!我不也是隨波逐流,有些時候偶爾說些言不由衷的話?其實能夠明白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道理,守住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就行了,保持自己領導下的單位真正的為人民服務就是一個好乾部啊!」
朱成鋼感慨的拍了拍鄭言的肩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小言,你現在這樣我很欣慰,不過,我希望十幾年,甚至二三十年後你依然保有這種為國為民的激情和保持黨性的心態。」
「朱兄,你等著瞧!別說二三十年,就是窮其一生,我也要堅守我心中對黨性的執著,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我是如何延續黨的事業,如何引導這個社會,如何把為黨犧牲的幾千萬烈士的理想在二十一世紀實現。」
就在一瞬間,鄭言渾身發出一股滔天的威嚴,那種像要毀滅一切卻又像是重塑一切的煞氣透體而發,朱成鋼也被鄭言的雄心壯志震到,看著鄭言莫名而出的陰寒狠辣心裡暗暗震驚,這哪像一個19歲的孩子應有的氣機?隱隱的霸道和不容置疑的決心只有在那些大權在握的封疆大吏身上才會出現。
「小言,一切還是以大局為重,小心行事的好,我知道你背景不凡,但做事情還要一步一步來不是?、、、、、、」
「嘿嘿,朱兄,如果說我鄭言不名一文毫無背景你信么?」
鄭言笑著起身,打斷朱成鋼的寬慰。
「嗯?哈哈,鄭少開玩笑呢?你要是不名一文,那我豈不是形同草芥了?」
朱成鋼哈哈笑著摟住鄭言的肩膀開著玩笑。
「哈哈,哈哈哈!朱兄說話真幽默!」
鄭言大笑著,但爽朗的笑聲中分明有一種不與年齡相稱的滄桑和慷慨。
「朱兄,我就不打擾了,回頭再和哥哥好好坐坐,我還要回去看書呢,後天就要公務員考試了。小理」
鄭言向朱成鋼拜別,激蕩的心態還沒有平復,心裡不停的反問自己剛剛立下誓言卻在公務員考試中要人幫忙是不是有悖黨性?這可是紅與黑的問題,很矛盾啊!
一邊往外走,鄭言一邊琢磨,最後想了一個不違背原則的辦法,那就是筆試全靠自己,就拼自己對考試內容的熟悉和理解,考個高分數不是問題,就怕在面試時被人偷偷擠掉,還真要有人給盯著點兒,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嘛,否則連個公務員都不是,更別提入閣拜相揮斥天下引導萬民了。
正要打車之際,鄭言的手機響起,原來是學校同一宿舍的梁強、唐浩、張誠還有隔壁宿舍的死黨王寧打來的電話。
「嘿嘿,老大,不陪嫂子遛馬路了?」
鄭言接通手機訕笑著說道。
「去你的,大熱天的,再遛我就成烤肉乾了。怎麼,這段時間怎麼不見你回宿舍?哈哈,是不是躲蘇老師啊?」
梁強哈哈怪笑著調侃鄭言。
「呵呵,老大果然目光如炬,不是躲那個母老虎,我能夜不歸宿流亡街頭么?」
「哈哈,今晚上一起聚聚,咱們哥兒四個還有隔壁的王寧那小子,後天公務員考試我和張誠都報了名,張誠還好,有他老爸做後盾,哥哥我可沒底,家裡有錢管屁用,沒人不好使,找了好多關係都被推掉了,我就是抱著豬頭都沒有廟門可送啊!鬱悶死了、、、、、、」
正在梁強發著牢騷,手機里傳來唐浩笑罵的聲音:「小言,別理他,這個梁老大,家裡在南三條做服裝批發,日進斗金的生意不幹,當一個月工資兩三千的公務員幹什麼?他的腦子肯定被豬啃了、、、、、、」
鄭言笑笑,那種兄弟般的愜意和溫暖慢慢騰起心間,異常的踏實和欣慰。
「老大,你們在哪兒,我這就過去。」
鄭言急忙問道。
「到中山路北國商城邊上的必勝客西餐廳吃披薩,必勝嘛,哈哈,明天考試必勝!」
鄭言搖頭笑著掛了電話,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機,心中一動,想到明天要見市人事局的局長張建初,是不是把梁強的事跟張建初打個招呼,不要照顧多少,只求面試的時候別被人使壞擠掉,如果這都考不上,那就只能怪梁強沒那個本事,怨不得他人了。
掏出手機,鄭言找到苗苗的電話撥通:「苗苗,今天晚上我們宿舍梁老大他們約我吃飯,你來么?」
「不去,你去吧,這幾天梁強和唐浩、張誠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好像我把你怎麼著了一樣,看來他們幾個真是欠收拾了。」
蘇苗苗憤憤然的一席話,搞得鄭言哭笑不得,這事搞得,一場鬧劇居然引得苗苗對自己的死黨有了看法。
「呵呵,苗苗,那我見到他們好好教訓一下給你出氣。」
「哼,你們幾個好的穿一條褲子,不背後編排我的不是就不錯了,我可不指望你幫我教訓他們。」
聽著電話那頭苗苗不屑的語氣,鄭言大汗,這你都明白啊,看來自己背後還是要小心點兒,千萬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大話傳道明察秋毫的蘇大小姐耳中。
「嘿嘿,苗苗,早點兒回家洗白白等我啊!」
鄭言乾笑幾聲開著玩笑。
「呸,流氓!記得少喝啊!」
蘇苗苗笑罵著甜蜜的掛了電話。
招來一輛計程車,鄭言直奔必勝客而去。
上了必勝客二樓餐廳,正看到王寧和唐浩兩人在水果車邊上摞果盤呢,周圍好幾個服務員圍觀,兩人面前的水果盤都摞起來有半米高了。
必勝客餐廳的果盤價格固定,客人自己拿盤子盛,能摞多高就摞多高,而且摞果盤是鄭言的拿手好戲,最高紀錄是一米六,足足有一個人那麼高,那時有三十幾人圍觀,都把餐廳經理給驚動了。
看到王寧和唐浩摞果盤,本來就是年輕人的鄭言心奮的一聲怪叫就沖了過來,王寧和唐浩哈哈大笑:「老四,我們今天能不能吃飽就看你了,怎麼?有沒有把握破紀錄?」
兩人急忙讓位給鄭言,周圍幾個服務員一看鄭言衝過來嚇得一跳,對這小子的印象太深了,一個人能把整個餐廳備了一下午的水果都給端走,慌得幾人急忙奔廚房,催促師傅趕快削水果,而且要削的奇形怪狀,不能切成一片一片的,要不然再來客人恐怕沒有果盤用了。
梁強和張誠也湊過來七手八腳的幫鄭言挑那些切的規矩的水果,好讓鄭言多摞些。
鄭大師出手自然不凡,根據八卦九宮的原理,結合度和穩固性極強,擺一層果醬鋪一層水果,再刷一層奶油再鋪一層水果,不過片刻就快一米了。
「水果呢?」
梁強挺著大腹便便的將軍肚詢問服務員。
「哦,就來,就來!」
正說著,盛滿水果切片的餐車推了過來,鄭言幾人一看全是切得三角形的水果,當時就急了。
「哎?叫你們大廚過來,這是做水果拼盤啊還是要炒宮保雞丁呢?就是炒宮保雞丁也要切得方方正正吧?」
張誠一把拉住服務員嚷嚷道。
「對不起,對不起,今天削水果的師傅有事請假,我們臨時請了一個新手操刀,可能切得不好看,不過還是一樣吃不是?」
這名服務員急忙乾笑著解釋,同時心說不切成這樣,恐怕這車水果就又沒了,合著你們花十塊錢買走好幾百的水果,我們餐廳不賠死了?
「嘿嘿嘿,他們怕了,怕被咱們吃窮!呵呵,算了,夠吃了!」
梁強得意的拍了拍鄭言的肩頭,招呼幾個弟兄小心翼翼托起一米高的果盤移到餐桌上。
幾個早就要了一份13寸的芝心披薩,梁強由於肚子大,另外又加了一份南美風情烤牛肉。
鄭言剛坐下,幾個服務員就拎著五捆喜力啤酒上來了。
「哈哈,今天一人一捆,自己喝自己,不亂!」
梁強把手一揮,大咧咧的說道。
「呵呵,老大,你這肚子要單獨照顧吧,起碼兩捆,一捆都不夠墊底的!」
鄭言伸手揉了揉梁強肥嘟嘟的啤酒肚開玩笑。
「不行,我在減肥呢,每頓飯一捆啤酒是你小涵嫂子給我定的標準,我可不能越過這個底線。」
梁強急忙擺手。
「啊?還每頓飯一捆啤酒的標準?王小涵給你制定這是減肥計劃還是增肥計劃?嫂子難道不想活了?過不了幾天你的體重能增加到趴到她身上就能把她壓扁了的程度。」
鄭言驚訝的機關槍似的一頓反問。
「哎,小言,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體質普遍都比較特殊,非常經壓,再瘦的女人二三百斤壓在身上跟沒事人一樣,該幹嘛還幹嘛,不會影響和諧生活。」
唐浩一本正經的批駁鄭言的謬論,同時拍了拍梁強的肩頭說道:「這點兒,梁老大最有發言權!」
「嗯!對,女人是比較經壓,我平時趴在、、、、、、嗯?、、、、、、」
順著唐浩挖的溝往下出溜的梁強忽然醒過味兒來,一把推開滿臉壞笑的唐浩罵道:「老二你小子忒壞了,挖坑讓我跳,差點把房中秘史給泄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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