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賭戰
「師弟你可回來了,走走走,快跟我走。」瞅見朝著迎賓館而來的余仁,何鐤三步兩步迎了上去臉色焦急。
見了何鐤這副模樣余仁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才分開兩三個時辰何鐤怎麼就急成這樣,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何師兄,你這著急忙慌的做什麼,有什麼大事嗎?」
「師弟晚上黃家人要來拜會的事情你沒忘吧。」
聽說是這件事情余仁略有所思,早上去拜見宇文睿的時候就被宇文睿告之,黃家為了感謝天玄宗派人前來參加婚典晚上會去宇文睿住的迎賓館拜會,自己和何鐤他們也要提前去宇文睿那等著黃家人來,知道了婚典和黃家家主傳位同時進行后余仁就明白,晚上的拜會其實就是把黃子陽正式介紹給天玄宗的眾人,讓大家先混個臉熟以後也好打交道。
「沒有啊,這種大事我怎麼會忘,算算時辰應該還有一會兒吧。」雖然不願意見到黃子陽但宇文睿交代的事情余仁絕不敢忘記,不過算算時辰應該還有一段時間,何鐤需要這麼著急嗎。
「時間提前了,師伯等的都有些著急,師弟咱們邊走邊說吧。」知道余仁不解,何鐤苦笑一聲領著余仁大步往迎賓館另一邊走去。
「上午師伯才告訴了我們這事,這才多久時間怎麼就提前了。」事情牽扯到黃子陽,余仁就不能不多張幾個心眼,雖然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可琢磨了一會兒他也理不出個頭緒,只好問問何鐤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何鐤也是一腦門子漿糊,他也不知道這事情怎麼說提前就提前了,心裡有些抱怨,「師弟不但你不明白連我也不明白,我和姬師姐從坊市回來之後在迎賓館門口碰見了伺候師伯的小廝,那個小廝說是師伯急著找我們,我們就被領著去了師伯那,然後就知道了黃家人晚上拜會提前的事情,因為沒見到你人師伯才差我前來等你,前些會兒那個小廝還來問過你回來沒有,看來師伯是有些著急了。」
聽了這麼番說辭余仁照舊摸不著頭腦,「師伯沒說些什麼嗎?」
何鐤搖了搖頭,過了會兒又小心說道:「師伯什麼也沒說,可是他臉色不太好看。」
余仁點了點頭心知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跟在何鐤身後快步向前走去。
宇文睿所住的迎賓館是一棟五六丈高的二層小樓,雖然門口沒有管事的但樓內卻有一名小廝還有一名侍女,余仁跟著何鐤來到小樓前時宇文睿領著武冰和姬玉華已經站在了樓外,另外還有一名黃裳的青年垂手站立在宇文睿身邊。
看了眼余仁宇文睿面無表情只是擺了下拂塵,站在他身邊的那個青年急忙一躬身走在左前方給眾人帶路,其他四人知道宇文睿心中不滿也都默不作聲跟在後面,余仁原先懷疑這事情和黃子陽有什麼關係,但一見宇文睿和其他幾位都在心裡頓時放下了那塊大石頭,雖然不知道那個青年要領著眾人去哪但他卻顯得輕鬆了許多,弄的走在他身邊的何鐤看了有些莫名其妙。
走了有兩刻鐘的光景眾人來到一片數畝大小的草坪前,草坪的正中是一座三層的樓閣,樓閣高有十五六丈一畝左右的大小,金黃的琉璃屋頂在落日的餘暉之下閃著光芒,樓閣尖頂之上是一顆雙拳大小的珠子,珠子在樓閣的映襯下雖然顯得不大但卻發著但卻發著淡淡的赤芒映紅了一小塊的天空。
眾人走到樓前就有一名黃家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男子顯然是認識宇文睿微微一禮后臉上顯得尊敬卻又沒有一點討好和懼怕的意思,「其他幾家都已經來了,請宇文道長隨我來。」
宇文睿點點頭冰冷著面龐領著眾人跟在男子的身後。
其他幾家已經來了?聽了這話余仁有些奇怪,原本說是黃家來拜訪天玄宗眾人,現在看樣子是黃家在這裡招待眾人,而且招待的還不止天玄宗一家,其他幾家說的是陳魏姬三家還是說的別人,偏過臉看了下何鐤,見他也是一臉不明不白的意思,余仁心說時間提前大概就是因為還有其他幾家的緣故。
「宇文道兄來了,請坐。」上了三樓就見坐在主座上的黃亞傑微微起了下身子臉上一笑伸手示意。
宇文睿點頭還禮坐在了黃亞傑之下左邊的第一張椅子上,他剛剛坐下就聽見下首座著的一位鼻翼一動冷冰冰的哼了一聲,宇文睿並沒什麼反應坐在椅子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而站在他身後的余仁這時開始打量起整座三樓來。
整個三樓有半畝的大小,坐在宇文睿下首的正是自己見過了幾次的魅陽上人,此時他臉色有些微微漲紅目中透著些兇惡,顯然是對宇文睿不搭理自己感到不滿,四名陽炎宗的弟子挺著身子站在魅陽上人的身後,也許是知道魅陽心中不滿這四個陽炎宗的弟子特都不懷善意的瞥了瞥余仁這邊,發現余仁正在打量自己這裡這四人眼中立時顯出厲色。
余仁心說什麼將帶什麼兵,魅陽這幅脾氣帶出來的弟子也都個個像個鬥雞似的,他見的風浪多了根本就沒把陽炎宗這幾個弟子當做回事,神閑氣定的望了他們一眼就往對面看去,。
對面坐著三人,每人身後也是幾名本宗的弟子,三人之中坐在最下首的是位女修,身後站著的也是清一色的妙齡女子,這女修看上去也就二十齣頭的年紀,長的雖然比較規矩但勝在氣質典雅清新脫俗有些濁淤泥而不染的意思,看這陣勢余仁就知道這是妙音門的人。
妙音門這女修的上垂首坐著的是位白衣的中年男子,這男子相貌平庸但比較出奇的是這人的肩膀上趴著一隻肥碩的銀蠶,余仁也有隻血蠶所以對這銀蠶仔細打量一會兒,銀蠶有一掌的長短手臂的粗細灰白的身子趴在男子的肩膀上一動不動,最吸引他眼球的是這隻銀蠶的身上已經長出了一對翅膀,翅膀比蠶身還要長出一些淡黃色薄如蟬翼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二翼銀蠶了,想想自己的血蠶總有一天也會進階到二翼,四翼甚至更高,余仁心裡便有些發癢眼光也變得炙熱。
炙熱的目光也引起了銀蠶谷這位修士的注意,余仁只覺得臉上被電擊了一下突然一麻,連忙低下頭去收斂了目光,只用眼角餘光向宇文睿正對面瞄了一瞄。
宇文睿正對面坐著的也是一位老道,老道除了衣著一件黑色的道袍與宇文睿不同外其他打扮卻都相似,也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宇文睿落座的時候余仁發現這些人中除了黃亞傑同宇文睿打了聲招呼外,只有對面這老道向著宇文睿點首一笑,宇文睿也是頷首回禮,儘管自己不認識這老道但不用猜也只道這位一定是五行門的人,當然余仁並不知道這老道正是昨日和黃長華在一起喝茶密謀的那位正一道人。
「本來打算一一拜會諸位,未曾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只好請各位師兄屈尊來這裡一趟商量商量。」余仁還沒有打量完眾人,黃亞傑已經開口道。
順著話音余仁往黃亞傑那邊看去,就見黃亞傑目光中顯露出一絲憂愁凝神看著下面的幾位,他身邊站著一個青年男子,這青年人長的和黃亞傑還有黃子澄頗有些相似,此時也是一臉愁雲默默不語。
黃子陽,只看了一眼余仁就想起了這個名字,這青年一定就是黃子陽了,只看相貌他怎麼也無法把這個長相普通正在發愁的年輕人和那個心黑手狠的黃子陽聯繫起來,不過越是這樣他越覺得黃子陽危險。
「宇文師兄來的最遲想必一定是做好了安排,這次看來要勞煩天玄宗幾位的師侄了。」魅陽上人說完之後拿起茶碗吃了吹,只用眼角偷偷的往宇文睿這邊一掃,見到宇文睿面色變的凝重魅陽嘴角微微挑了下很是滿意。
魅陽一句話說的余仁他們四個全都雲里霧裡,先前余仁只顧著打量眾人,所以沒多想黃亞傑的那番話,等到魅陽這句話出口余仁突然感到今天的事情不簡單。
一定是黃家堡內發生了什麼事所以黃亞傑才把五大宗門的人都請來商議,而且這事情和自己這些築基期的弟子還有關係,有這些金丹修士在那又能有什麼事情會要自己這些築基期的修士來辦,余仁有些不明白。
「正陽宗這次突然來到黃家堡還提出三場堵戰的事情貧道雖然也有些想法,不過嘛......」宇文睿停了下掃了一圈眾人,「不過嘛這事情既然出在黃家堡自然還是要以黃家的意見為主,我等為客不好喧賓奪主。」
油滑,魅陽心裡冷哼了一句,目中餘光輕蔑的往宇文睿那裡一掃,宇文睿淡淡一笑正正方方的扭過頭去迎上魅陽的目光,「魅陽師弟若是能替我們做主當然也好,也就省得我等操心。」
「這個......還是請黃堡主拿主意吧。」魅陽被宇文睿反將一軍哪裡敢把這事情應承下來,他知道要是勝了一切皆休,要是敗了自己可就成了眾矢之的,除了心裡暗罵宇文睿油滑奸詐之外他也是乾瞪眼沒辦法。
余仁知道宇文睿前半句話明顯是說給自己這四人聽的,黃子陽大婚又接任家主元修各家各派來人倒也正常,可是武威國的正陽宗大老遠的跑來幹什麼還定下什麼賭戰,想想魅陽先前的話他心裡已經猜到這賭戰估摸著是要自己這些築基期的弟子們參加,既然是賭戰那一定要有賭注,能叫正陽宗不遠萬里跑到黃家堡來看來這賭注也不會小。
這事情即牽涉到兩國數個宗門之間的臉面,又牽涉到價值不小的賭注,所以誰都不敢做主,魅陽倒是想讓宇文睿出把丑沒想到給宇文睿把皮球又踢到了黃亞傑的那邊,呵呵,怪不得黃亞傑一副死了老爹的模樣,要是換了自己也會覺得頭疼。
「正陽宗的人是今早到的,來了以後突然就提出了三場堵戰,因為他們提出的是要和我們元修各位同道來三場堵戰,所以我們黃家不敢自專還是要聽從各位的意見,即使各位師兄叫我拿主意我還是要先問問,以諸位師兄的意思這賭戰咱們是應還是不應?」黃亞傑依然是一臉苦相看著眾人。
魅陽上人這次到沒先說話,坐在宇文睿對面的正一老道慢慢悠悠開口,「不管正陽宗是沖誰來的,既然他們敢對我們下了戰書,這賭戰自然是要應下來的。」老道說話慢慢悠悠但話中卻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一句說完老道又道,「不過這賭戰怎麼戰,賭注是什麼,正陽宗的人說了沒有。」。
「正一道長說的在理,我們黃家也認為這賭戰咱們決不能不應要不顯得我們元修無人,至於細節正陽宗之說等我們應承了以後大家在談。」黃亞傑喘了口氣一臉鄭重又道:「無論正陽宗提出什麼賭注我們黃家責無旁貸。」
眾人都在琢磨黃亞傑剛才那番話的時候,銀蠶谷那位修士緩緩說道:「賭注嗎,我想我們各家自然都會出一份,這個倒不用黃家獨自承擔。」
「錢師弟說的不錯,這賭注嗎我們陽炎宗也會出一份。」魅陽上人沉吟了一會兒,知道這事各家都跑不掉索性大聲附和起來,說完又朝宇文睿看去。
宇文睿輕描淡寫的點了點頭,魅陽看了臉上一絲壞笑,黃亞傑看了臉上也輕鬆了一些。
「諸位師兄既然有了決斷月靈就不在多說什麼。」妙音門叫做月靈的女修見到對面宇文睿也點頭同意,眉頭蹙了下后也只能表示同意。
過了片刻見沒人在有異議,黃亞傑濃眉一豎開口道:「大家都沒有異議的話那我們就請正陽宗的那幾位來吧,我們也好定下賭注還有賭戰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