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出城不遂

澤斯在王城裡胡亂走動著，現在已經沒有人說他什麼了，風力一天比一天強勁，絕對沒有人敢貿然出城。一直亂走著，除了訓練場那邊終日傳來嘈雜聲之外幾乎沒有多餘的聲音了，一直沒有見到陽光的他覺得很冷。血族人為防範意外而囤積了大量的血液，他們再困個一兩年也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可是自己就麻煩了，這風雪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停，倉庫裡面的食物也吃了一些了，即使再節省，剩下的食物也只夠勉勉強強的堅持到來年春天。假如春天風雪還不停，那時候就只能等死了。

來到了聖蘭森的宮殿門前，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就上前隨口問了問守殿的士兵：「陛下在嗎？」

原本只是隨口的一問，沒想到士兵卻回答：「澤斯大人，陛下不在殿內，昨夜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澤斯有點不好的預感，忙追問：「出去？去了哪裡？」

士兵搖頭道：「我們也不敢隨便透露，不過可以告訴大人陛下大概是要出城。」

「出城？」澤斯往訓練場的方向看了看道：「賽姆閣下沒有跟去？」

「賽姆大人沒有跟去，陛下命令他好好訓練士兵。」

「陛下有事一向都會對賽姆大人和我說的吧，這次是怎麼回事呢？出什麼大事了，陛下這樣出去沒有危險吧？真是叫人不安啊！」澤斯故意低著頭在士兵面前嘀嘀咕咕。

士兵看著澤斯不安的表情，想想陛下確實有些信任澤斯，心裡一陣糾結之後道：「其實是牢獄那邊傳來消息。」

「牢獄？」澤斯心裡忽然明白了一些，「可以請你說明白一點嗎？」

士兵斜眼瞟了瞟四周后壓低聲音道：「牢獄那邊傳回了一個消息，聽說他們很多天前就出發了，三十個人的小隊嘗試了無數次才走到這裡，三十個人都只剩下一個。」

「那麼，究竟是什麼事？」澤斯拿出一副著急樣。

「我只知道一點點，好像是什麼『白王女』事件。」

「白王女……」澤斯掩飾了心頭閃過的一絲驚慌。

士兵：「陛下聽了那名守獄者的報告后非常生氣，昨夜就出宮殿說要去牢獄那邊看看。」

澤斯點點頭：「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件，謝謝你告訴我，你也不必為告訴了我這件事而擔心什麼！」

士兵露出一絲笑容道：「謝謝大人！」

澤斯用正常的音量道：「既然陛下現在很忙那我就回去了。」說完自顧自的走了。

士兵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照舊挺直了腰桿站在那裡。

澤斯裝著優哉游哉的往城門口方向走過去，為了避免別人注意他故意選了一條最繞的路，一直走了好久才來到城門旁，他躲在一塊巨石後面看著情況。

不一會城門開了，一陣狂風長驅直入，幾個人直接被風颳了進來，澤斯被吹得睜不開眼，呼吸都有點困難。城門在一大群士兵的奮力抵抗下終於關上了，他忙伸出腦袋向城門口看去，視線里真的出現了聖蘭森的身影，澤斯心裡直犯嘀咕：這是從外面回來了，還是根本出不去？

這時一個膽大點的士兵對聖蘭森道：「陛下，我看不行的，出不去的，這已經是第十次被刮進來了吧，我們上百個人在這裡關城門力氣都快沒有了，實話說陛下還是不要貿然出城的好啊！」

聖蘭森一臉驚訝和不甘，這風雪似乎也不想吹破他的城池，可是也不想讓他走出這座城，就是說現在這裡成了風雪中的一座孤城，也許有人拚死可以到達這裡，可是一旦進了這裡就別想著出去。

「能進得來，可是根本出不去的，陛下！」士兵道。

「不吹破城池就是不想殺死我，不想殺死我——難道是因為殺不死我！」聖蘭森心裡默默想著，「真的是你嗎，梅琳達？！」

「陛下……」士兵看著一語不發的聖蘭森急切問。

聖蘭森看著不遠處的大石低聲道：「有其他人在這裡，真是狡猾的傢伙。」

身後一位隨從急問：「什麼人？我們去找出來！」

聖蘭森一揮手道：「回去了，叫澤斯來見我！」

一行人跟著聖蘭森往宮殿方向急急走了。

澤斯終於從石頭后露出頭來：「想給我下個圈套嗎？」他笑了笑沿著一條小路快速走了。

回到宮殿，聖蘭森支走了殿里所有的男女僕人，殿內很快只剩下他一個人，「出來吧。」他冷冷的拋出一句。

「陛下真是精明啊。」澤斯從一根大柱子後走了出來。

聖蘭森：「法師的腳力更是讓我吃驚，看來這幾百年你恢復得不錯啊！不需要解釋什麼？！」

「解釋什麼？」

「真會裝，不要對我說你是隨便走著就到了城門那裡了！」

澤斯一拍手道：「就是這樣，反正也出不去，我就在城裡走來走去，結果就走到那裡看到了那些，真是巧啊！」

聖蘭森冷笑：「你以為我這麼輕易相信你，你不會知道什麼吧？」

「我知道的陛下都知道了！」

「包括這場雪的原因嗎？」

「這場雪？陛下找到動用力量降雪的那個人了？」

「你是法師，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比我看到的更多才對吧！」

澤斯笑道：「陛下你也知道我這種處境，當初我從故國出來的時候就還是個不合格的法師，這麼多年來也沒人教我什麼東西，血族的異能我也學不會，所以一直保持著幾百年前的樣子……」

「你夠了！」聖蘭森暴怒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語，「你的力量怎樣我想你自己最清楚。已經可以催動水晶球的力量了，而且速度比我這個上等血族還快！」

澤斯無辜的搖搖頭：「陛下，我也屬於非人類，當然也有屬於自己的一點力量。」

「力量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堆積出來的，幾百年前你消減了自己的力量，如果一直保持當初的樣子，又怎麼比我這個一直沒有放棄追求力量的人擁有更快的速度，這說明你一直在掩飾自己，你在撒謊！」

「陛下，現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

聖蘭森目露血光，「你一直都不害怕我，現在想來只有一種可能會讓你這樣——你已經擁有了比我強大的力量，所以你不畏懼！」

「不，我當然會害怕，只是覺得我對陛下還有用，只要我不做出什麼威脅到陛下的行為就不用擔心會在這裡死去，我只是單純這樣想而已！」

「是嗎？」聖蘭森帶著一臉的不相信打量著澤斯，對方一臉的誠懇讓他幾乎看不出破綻。

澤斯點了點頭。

「連在森林裡的軍隊你都能追蹤，竟然追蹤不到降這場雪的人！這不是自然現象，在這種季節，任誰用腦思考一下就知道的！你是真的沒有能力還是想隱瞞什麼事？」

「我在陛下身邊幾百年也不能得到一點點信任？」澤斯眼裡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