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翻牆,抓個正著

第三十二章 翻牆,抓個正著

「梅宥寧?你確定沒看錯?」趙芸怔了下,與申屠白對視一眼,傳音問道。

十五不著痕迹的轉身朝她笑著點了點頭,神色輕鬆,語氣卻十分認真,「十三也看到了,那個人和畫像上的人十分相像。」

看向十三,十三投過來一個肯定的眼神,趙芸沉默了。她和申屠白早前都派人查過梅宥寧的底細,沒發現可疑之處,也沒放在心裡。但上次府城一戰,他表現出來的高深修為,就讓人不得不警惕了。

申屠白讓牡丹衛親自去查,但也依舊只查到梅宥寧在府城落腳生根后的信息。他到府城之前的一切,怎麼也查不出來。索性,申屠白就讓人畫了一張梅宥寧的畫像,傳下去,讓人隨時留意。

十三和十五沒見過梅宥寧真人,但作為牡丹衛的一員,畫像是見過的。而且,兩人的記憶力一向不錯。他們說那人很像梅宥寧,那八成就是本尊!

只是,府城一戰後,梅宥寧和天元就銷聲匿跡了。現在突然出現在臨風鎮……總覺得有些微妙。

「看到他往哪個方向去了嗎?」趙芸腦子轉得飛快,朝十五追問道。

十五唇角微微翹起,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顯得一派悠閑欣喜,心神卻並不在眼前的一切事務上,「看到了。他進了前面不遠處的古硯齋。」

「古硯齋?那不是就在之前出事的那家客棧隔壁?」趙芸聽到這個名字,沉吟了片刻,突然抬頭看向申屠白,雙眼裡異光閃爍。

申屠白看她那樣,自然也聯想到了一些東西,唇角慢慢勾起,吩咐十三十五道:「盯著古硯齋,看他什麼時候出來。」

……

鎮外,飄揚著一朵盛開的紫陽花旗幟的營地里,一片肅殺。

負責守衛的士兵全副武裝,直直的盯著對面不遠處的槊國人搭建的營地。那樣子,似乎只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像獵豹一樣,立刻撲過去,將那些該死的『野蠻人』全部咬死——四五天了,朝廷與槊國的交涉進行的十分不順利,雙方之間火藥味十足。一碰就炸的那種。

中間的一座大帳里,從京城來的朝臣全都聚在一起,面色難看。今天上午,他們試圖再一次與對方進行交涉,但還是失敗了。對方咬死了不退步,態度也很囂張,兩個營地里的人差點沒真刀真槍的打起來。

「……大人,槊國要我們釋放所有俘虜,包括他們的國師大人和公主殿下,才會同意不追究使團遇害之事,暫時停戰。可陛下根本不可能答應他們這樣荒唐的要求。一直拖著更不是辦法,不然前線那邊不好行事……現在,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哼,不怎麼辦!使團遇害,雖然是在我們的地方上,但和朝廷可沒關係。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自導自演的?暫時停戰?呵呵,我三軍將士正恨不得一路南下,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呢!他威脅誰?想要朝廷釋放所有俘虜?簡直異想天開!我只有一句話,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和談這事不是我們先提出來的,該做出妥協的一方,也絕不是我們……」

「是。」眾人不明白這位大人的態度為何會如此強硬,但他才是宇文忌任命的負責此次交涉的人。既然他做出了決定,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統一了口徑,眾人又一起商量了之後的一些對策,這才告辭離開,各自去忙了。

宇文希站在外邊聽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目送那些人離開后,這才掀開門帘,走了進去

找個校花做老婆。裡面的人見到他,詫異了一下。隨即站起來,恭敬的朝他行禮,道:「見過八殿下。不知道殿下此時來找老臣,所為何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宇文希挑了挑眉,態度不怎麼和善的開口,一邊說,一邊自顧自的走到桌案旁,撿了上面的一本奏摺打開。一目十行的粗粗看過,是這人寫給宇文忌的,這幾日的情況彙報。字裡行間,全是一板一眼的敘述,無趣。嫌棄的丟開,又拿了一本打開漫不經心的看起來。

對於宇文希的無禮舉動,這人視而不見,只彎了彎腰,嘴裡告罪道:「是老臣失言,請殿下恕罪。」

說得很誠懇,動作也很恭敬。但這人眼底卻沒有一絲的畏懼和惶恐。他早該知道,現在的他在這些人面前,已經沒有絲毫值得驕傲的資本,更談不上威信了。

隨手扔掉手裡的奏摺,宇文希轉過身,看著他,直接開門見山,「我過來是想告訴大人,我要離開營地一段時間,歸期不定。後面的事,就勞煩大人全權負責了。」

「殿下,這恐怕不妥。殿下此次代表陛下坐鎮營地,督促交涉順利進行。可至今為止,雙方的交涉並不順利。殿下您此時離開,並不合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我只是個擺設,並沒有多重要。這事大家心知肚明,大人又何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而且,我過來只是通知你,並不是要和你商量。所以,你好自為之。」宇文希深深的看著他,唇角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說完,轉身,利落的撩開門帘,沉著臉轉身走了。

這幾日的見聞,結合他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和他翻到的那本奏摺,現在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他的好父皇壓根兒就沒打算和槊國講和!那人對槊國的態度如此強硬,他不相信他背後沒有宇文忌撐腰!

這次交涉的結果已經可以預見,他沒必要再留在這裡陪他們演戲!況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緊抿著唇角,宇文希大踏步的回到營帳,很快收拾好了一個小小的包袱。然後,避開人群,毫不留戀的離開了營地。

……

天很快黑了,白日里熱鬧的小鎮漸漸變得安靜。客棧被夜色包裹,裡面所有的房客,似乎也都全部陷入了沉眠。

突然,客棧二樓臨街的一扇窗戶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了,幾條黑影從裡面飛身而出,眨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尋不見蹤跡。再看那窗戶,又成了正常的緊閉的模樣。

一切發生得很快,仿若做夢。

大約過了一炷香,客棧二樓又一扇窗戶被推開了。四條人影輕飄飄的落到地上,再一閃身,直接出現在了客棧前面不遠處的古硯齋旁邊。

仔細一看,這四人,正是趙芸一行。

梅宥寧進了古硯齋就沒再出來,四人商量了下,決定天黑了來探一探。他這個時間出現在臨風鎮,來歷又隱藏得很深,查探不清楚。這讓他們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而且,梅宥寧落腳的古硯齋就在當時出事的客棧隔壁,更讓他們忍不住去猜測,二樓的那件命案是不是與他有關,諸如種種。

「裡面的情況,我們並不清楚,小心警惕一些。」趙芸仔細打量了古硯齋的大門,和周圍的環境,扭頭看向十三和十五,傳音叮囑道。她和申屠白一組,沒什麼好擔心的。十三和十五修為都不錯,可與梅宥寧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姑娘放心,我們會小心的。」兩人對趙芸點了點頭,對視一眼,悄無聲息的就躥到了古硯齋門前。十三伸手在門上倒騰了兩下,輕輕一推,大門便開了一人寬的縫。

兩人的身影微微扭曲,人就消失在了門口

無盡外掛。大門重新闔上,似乎什麼事都不曾發生。

見兩人順利從正門進入,申屠白低頭看向趙芸,「我們也走吧。」

微微點頭,趙芸腳尖在地上用力一點,輕身跟上前面的申屠白,一路往前行進了一小段距離后,左拐穿過一條小巷,再往回走,很快便來到了古硯齋的後面。

圍牆差不多有三人高,趙芸貼到牆壁上,豎耳聽了聽,裡面沒有人。和申屠白對視一眼,兩人飛身翻過圍牆,悄無聲息的進到了裡面。

首先入眼的是一個寬敞的院子,裡面堆著大大小小好幾堆硯材。院子西邊有三四間廂房,裡面一老一少,睡得很熟,似乎是古硯齋的制硯師傅。而這個院子前面,竟還有一重院子和一個面積不小的種著蔥鬱的大樹和妍麗花草的打理得十分精緻的花園!

地方比趙芸想像的大很多。

古代商鋪一般是前店后坊,前面三間臨街的大開間不隔斷,是門面。門面左右開小門,連接後面的側房、作坊等。一些小的夫妻店,門面後面基本上沒有院子,只兩間廂房,一個天井。規模稍微大些的,就將作坊開在天井後面的院子里……

古硯齋的規模,明顯不是這些中小型店鋪可以比擬的。但在商鋪後面建花園子,趙芸也還是第一次見,「雖然古硯齋做的是那些文人雅士的生意,但店東家或掌柜的,根本就不在這後面住,弄這麼個精緻的花園,未免也太奢侈了些。」

即便沒用靈力,趙芸和申屠白還是很快將摸清了古硯齋後面的兩重院子的情況。其它都很正常,隻眼前的花園,總覺得十分違和。

申屠白沒有接話,只是微微眯著眼,神色莫測的打量著四周。花園拾掇得很乾凈,顯然每天都有人在打掃。裡面的花草樹木都很精神,特別是中間的那幾顆大樹,高大茂盛,幾乎能將高處窺視的視線遮擋得一乾二淨……

不知道申屠白心裡的琢磨,趙芸仔仔細細的將後面的兩重院子檢查了一遍,沒有機關,沒有暗門……除了那一老一少,這後面沒有多餘的第三人。

難道,梅宥寧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早就離開了古硯齋,根本沒在這裡停留?

念頭一起,趙芸便搖了搖頭。十三、十五盯人的功夫她是知道的,梅宥寧又根本不認識他們,怎麼可能輕易就躲開?難道,古硯齋的機關、暗門都布置在前面?

正想著,十三和十五從前面閃身進來。趙芸詢問的看過去,兩人都面色沉凝的搖了搖頭,「除了一個值夜的夥計,前面沒有其他人。房間我們也檢查了,沒有機關和暗門……」

「梅宥寧不可能憑空消失。或者我們找錯了地方?」趙芸抿了抿唇,臉色也有些沉。

申屠白突然輕笑一聲,慢悠悠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抬頭,越過那幾棵高大茂密的樹冠,看了看隔壁客棧三樓的一扇窗戶,回頭微眯微眯著眼睛,對三人攤手道:「梅宥寧沒有消失,我們也沒找錯地方。而是,我們一進來,就被他發現了。」

趙芸三人呆了呆,隨即學著申屠白,往後退了一段距離,然後仰頭——一身象牙白的梅宥寧,正站在隔壁客棧三樓的一扇窗戶前,對他們笑得一臉溫柔……

「申屠家主,芸丫頭,好久不見了。只是,你們這大半夜的翻別人家的牆,是不是不太好?」

聲音溫和,笑容和煦,就算他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也沒讓人產生反感。趙芸看著他,心裡警惕更深,面上卻不顯,笑眯眯的回道:「『別人家』的牆嘛,翻了就翻了。要是大叔家的牆,我肯定是不敢的。不過大叔,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不會就是為了看人翻『別人家』的牆吧?這樣的愛好,似乎也不太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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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靈師之兼職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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