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JINJIANG亞日氵工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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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大門緊閉,陸錦借著傅承宣的手下了馬車,順勢將他拉住。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傅承宣皺起眉頭。

「這件事情我既然告訴了你,便是相信你。可是我信你,公主不會信你。傅家忠於皇上,絕不會做出弒君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你留在這裡等我,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知道了什麼。」

傅承宣卻是沒辦法被說服的:「你也說她如今多疑的很,那你又怎麼讓她相信你一直保守者這個秘密呢?我並不覺得她是絕對相信你的!」

陸錦笑了:「承宣,我比你更了解公主,我有辦法讓她相信我。」

傅承宣皺眉:「什麼方法?」

陸錦:「你等著看不就知道了嗎。」

陸錦執意不要他跟著,傅承宣就只能在門口等著,看著她上前敲門,最後被銀鈴領了進去,再看著那關上的大門,傅承宣只覺得心裡十分的不安。

這種感覺十分的熟悉,不止一次的有過。哪怕陸錦解釋的這樣詳細,耐心的講道理羅列出來,可是他還是很不安。

這一頭,銀鈴將陸錦領了進來,直接朝著公主的寢殿走去。果不其然,陸錦進來的時候,長公主正端著一碗葯,親自餵給唐亦清。唐亦清的傷勢並非十分嚴重,又救治得及時,現在,他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他的都還好。見到陸錦進來時,甚至還能點頭致意。

唐亦清能如此,並不代表大公主能如此。她臉色陰寒的看了陸錦一眼,就放著她站在那裡,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不緊不慢的繼續喂葯。

唐亦清怎麼會看不出公主的刻意為之?他伸出手接過長公主手上的葯碗,一飲而盡,唯有眉頭微微緊鎖,可見良藥苦口。

「我讓她站一站,你便忍不住出來護著,我也算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你這麼久,卻也不見你有什麼心疼之色啊。」長公主坐在榻邊,華麗的長裙一半勾勒著那略顯消瘦的身子,一半服貼著冰冷的地面,聽著這涼颼颼的一番話,唐亦清的臉上竟顯出幾分無奈之色,他笑著搖搖頭,沒有與公主計較。

公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起身面向陸錦。

陸錦這才屈膝行禮,還是一個大禮。

大公主嗤笑一聲:「喲,快起來,本宮受不起。」

陸錦神色沉靜,沒有說話,她匍伏於地,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大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陸錦,沒有放著唐亦清在此,直言道:「看你這個樣子,是來請罪的?」

陸錦神色不改:「是。」

長公主忽然上前一把將她抓起來,凶相畢露:「那你現在,是來一命賠一命的嗎?」

陸錦根本沒有反抗,任由長公主扯著她的衣領將她揪起來,似乎對長公主這樣的反應早有預料,她閉上眼,無比冷靜的回答道:「如果一命賠一命這麼簡單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阿錦很樂意這樣做……」

長公主忽然大怒,她一把將她丟開,呵斥道:「陸錦!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跟本宮耍心機!?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把本宮的信任當作對付本宮的籌碼,你以為你有幾條命!?」說到這裡,長公主忽然冷笑幾聲:「你這樣的態度,騙騙別人也就罷了,可是在本宮面前,你還是省省吧!你當真不怕死是嗎哦……對,你的確是不怕死,可是……你捨得死嗎?你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傅家,為了你相公么?」

陸錦的眼睛睜開,那神情當真沒有了方才那樣的淡然,彷彿被一語說中了心事。長公主最善察言觀色,看著她這樣微妙的變化,她眼中多了幾分惱意:「情之一字,最易擾人,阿錦,你果然讓人很失望。」

陸錦抬眼看了看長公主,忽然又是一拜:「阿錦今日前來,是希望公主能再給阿錦一個機會。公主之前也說,阿錦有兩個機會。校場之上,人多口雜,又有驃騎將軍坐鎮,更有公爹在場,阿錦……」

「夠了!」長公主呵斥住她:「如果你今日來,就是想解釋解釋這些沒用的,現在就給本宮滾!你這懦弱的樣子,當真是看著心煩!好,你要最後一次機會是嗎?本宮給你這最後一次機會!不過,你記好了,陸錦,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錯過,本宮不介意親自動手。但你聽清楚,一旦本宮親自動手,你就沒有權利再左右任何事情!」

長公主的話音未落,後面傳來了唐亦清的咳嗽聲。兩人都循聲望去,之間剛才還臉色蒼白的唐亦清,此番咳得滿面通紅。

長公主再顧不得陸錦,疾步走到唐亦清面前攙扶住他:「我們出去說話,你好好休息。」

這樣的溫柔模樣,當真與方才那個疾言厲色的人判若兩人。唐亦清似乎是真的累了,他看了一眼陸錦那個方向,旋即對長公主說道:「我知道。」

長公主看了看他,起身與陸錦離開了。

可是就在兩人離開之後,唐亦清竟然坐起身來,忍不住輕咳兩聲,淡淡道:「不必藏著了,出來吧。」

唐亦清話音剛落,傅承宣便從帘子後頭繞出來了。他的伸手本就極好,幾乎是陸錦一進來,他就跟著飛檐走壁的溜進來,從旁邊的窗戶翻進了屋裡,聽到了剛才的那番話。

他的神色十分的冷,一雙拳頭還緊緊地握著,額角的青筋還隱隱能看到些痕迹,顯而易見,方才陸錦與長公主的話,他興許是聽到了。

唐亦清神色淡然的說:「傅公子,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多事之秋。公子若是不希望傅夫人在公主面前不被信任,還是不要過於插手這件事情。」

「公主真的要殺皇上?」傅承宣開門見山,直接求證。

唐亦清神色一凜,別開目光望向一旁。

傅承宣皺起眉頭,死死的盯著唐亦清的神色:「你知道公主為什麼要殺皇上?」

唐亦清的臉色又灰白了幾分。

傅承宣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唐亦清,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明辨是非之人!可你明明知道公主為什麼會這麼做,竟然全然不加以阻攔!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麼!?」

唐亦清倏地望向傅承宣,眼神竟是從未有過的清明,他也不再繞彎子,直言道:「傅公子,陸博士不會讓皇上有事。你……不必擔心。我可以保證,大婚之後,大陳從前是什麼模樣,往後依舊會是什麼模樣。」

傅承宣有點沒弄懂:「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想了想,復而皺眉道:「難道你……你並不是……」

唐亦清笑了笑:「傅公子,倘若沒有真正身臨其境的經歷一些事情,你永遠不會理解有些人為何要做出那些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十分不可思議的決定。唐某能給傅公子的承諾,只有這麼多。還請傅公子能夠相信陸博士,稍安勿躁。」

唐亦清看了看外面:「公主府看似冷清,實則守衛森嚴,公子能闖進來,足以見得伸手了得,只是想必公主和陸博士的話說不了多久,傅公子還是趕快離開吧。」

傅承宣抿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唐亦清說的很對,他需得在陸錦出去之間提前出去。

這一趟公主府之行,讓傅承宣越發的心煩。

回去的路上,陸錦對傅承宣說了長公主的吩咐——按照大陳的規矩,大婚當日,她會在宮中拜別皇上與太后,再一次從皇宮出嫁道宮外設立的公主府中。為顯盛大,皇上已經下旨,邀了各國使節前來參加婚宴。

也許無論皇上還是太后,都對長公主有些愧疚,所以長公主如今能再覓佳婿,重新開始,他們理應為其樣樣都做到最好。而到時候,宮中也是最為混亂的時候,因為會有外族進宮,宮中再嚴密的防守也會有疏漏,拜別之時,就是長公主動手之時。

陸錦看似是為公主製作各種首飾,實則是為了在這個時間裡了解宮中的各種布局,做出最為隱蔽的暗器,能逃過宮中巡檢官的眼睛。一旦成功之後,宮門會立刻緊閉,消息也會最快的封鎖。只要大仇得報,公主就會放過她,也會放過所有人。

傅承宣越聽越覺得不解,越不解,越是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的陰森可怕。這是有多麼深的執念,才要這樣固執的想要殺一個人!?

陸錦神色淡然的告訴傅承宣——永遠不要對你不了解的東西提出質疑。

傅承宣看著陸錦,忽然就想起了剛才在公主府中看到她面對那個變︶態女人時的種種模樣,心中頓時生疼。

「你從前也是這樣和她打交道的?阿錦,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麼法子?這一次你動手殺公主,是不是就是為了制止她?下一次呢,下一次你要做什麼?」

傅承宣很著急,也很自責。在城西校場上,他帶領國子監用投機取巧的方式奪得勝利的時候,他曾以為自己十分的厲害,可是現在,他眼看著陸錦面對的是一場真刀真槍的廝殺,才發現自己除了擔心,就是束手無策!

他手中無權無兵,說到底,他還只是一個在國子監中整日逍遙的學生。他從未有過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成為一個權勢滔天之人,能夠任由她來利用,她需要什麼他都能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幹著急,只能努力的知道更多,努力的幫到她更多。

他不知道一個人的接受極限在哪裡,但是每當他更深入一些的了解陸錦時,都是一個極限的接受。她不過是一個年輕的姑娘,要怎樣來應對這一場幾乎可以冠之「宮變」的鬥爭?倘若他此刻手握重權,是大陳的中流砥柱,是不是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幫一幫她?

「承宣,大婚當日,我需要你幫我。」

聽到陸錦說這話的時候,傅承宣混亂的心思在第一時間歸位:「你要我怎麼做?」

陸錦握著傅承宣的手,認真道:「皇上與公主一起長大,情誼深厚,若非有駙馬一事,公主不會對皇上寒心。也因為駙馬之死,哪怕皇上對吳王依舊有戒心,對周圍的人依舊有防備,長公主都是他的姐姐,我不向皇上坦白,不僅僅是因為大公主掌控著我,掌控者天宮秘錄的原因,更因為他們姐弟本就情深,也許就算是皇上知道,也未必會真的賜死長公主。一直以來,但凡是盛事,總容易出亂子,無論是國子監的考核還是皇家的大婚,公主旨在亂中動手。這一次是她認定的機會,她絕不會輕易的放過,所以,即便安排的人沒有動手,她也會動手……你明不明白……」

傅承宣緊縮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你……你的意思是……」

逼長公主親自向皇帝動手?

陸錦的沉默算是默認,隨後才說道:「只有在長公主親手動手的那一刻,才能讓皇上正視自己種下的因得出的果,也是皇上真正做出決斷的時候。人在毫無防備時收到的傷害,會一輩子銘記,那時候,就算是皇上不會對長公主下殺手,姐弟之間的情誼,也終究會淡薄。就算到時候長公主想要拉上我墊背,用天宮秘錄的消息去接近皇上,我們自然能將長公主一切意圖都歸為賊心不死的行為。只要阻止皇上與長公主見面,世上再沒有人有機會,告訴皇上有關於天宮秘錄的一切。」

傅承宣明白陸錦想要將天宮秘錄的事情掩蓋的心情,他想了想,忽然道:「唐亦清……你……唐亦清是不是知道你要做的事情?」

陸錦忽而一笑,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唐先生是一個明白事理之人。他很理解公主被仇恨懵逼的所作所為,但是並不願意看著她犯這樣的錯誤。所以,也許皇上只是暫時對長公主失去信任,一旦時間長了,他還是會想起這個姐姐,但是唐先生很有信心,只要給他一些時間,他必然能讓長公主忘卻那些仇恨。只要長公主能忘卻那些,她也自然不會再以天宮秘錄來逼迫我,承宣,長公主……其實比我更恨那些冷血戰亂。」

說到這裡,陸錦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承宣,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過你,天宮秘錄……一直藏在皇宮。大婚當日,我會利用身份之便,將天宮秘錄取出來,徹底的處理掉。所以那一日,我可能沒辦法顧及到皇上那邊。」

天宮秘錄,竟然就在皇宮?

傅承宣定定的看著她:「那你要我做什麼?」

陸錦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

「凡事都有萬一。你是我的丈夫,那一日,我會給你一道令牌,讓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你要時刻留意拜別的時刻,一旦長公主真的有可能傷到皇上,你要做的,就是將她制住,若是皇上受傷,我們同樣落罪。當日不會有殺手,所以長公主一定會被逼動手,我設置的暗器,稍後會給你看圖解,你絕不可讓皇上受傷,這件事情,你有把握嗎?」

陸錦說的很是鄭重,傅承宣的呼吸隱隱有些急促。少頃,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阿錦,你放心。我絕不會讓皇上受傷,也絕不會讓長公主威脅到你!」

陸錦定定的看著傅承宣,忽然露出幾分笑容來:「我相信你。」

回到綏國公府,府內一派和樂之色。傅時旋不必即刻離開,傅夫人十分的開心,至少要讓丈夫留在家中一起過年,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團圓。而今日,陸錦回來之時,傅夫人格外喜上眉梢的拉著兒媳婦說起了小秘密。

原來,自從陸姑姑來了之後,傅夫人也算是找到了說話的知心好姐妹。陸姑姑寡言少語,是一個十分不錯的聽眾,為人又低調,傅夫人對其越發的有好感。也真心的將陸姑姑看做了一個好姐妹。自從吳王來了之後,她忽然發現自己的這個好姐妹似乎有哪裡不一樣,好奇之下,她詢問了一番,竟然真的與吳王有關!

「阿錦,你姑姑和吳王……」傅夫人似乎是知道了點什麼,她悄悄的告訴陸錦,吳王和陸姑姑,怕是要成了!

「阿錦……你的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是不是外面太冷了?」傅夫人發現陸錦的臉色有些白,頓時關心起來。

陸錦搖搖頭,笑了笑:「不、不是……只是忽然聽娘這樣說,有些吃驚……」

傅夫人也連連點頭:「是啊……我也挺吃驚的。」婦人間對那些小消息最是好奇,傅夫人如今雖然不嚼舌根子,但是並不代表和自家兒媳一起的時候,不會聊一聊,而且聊得這個人還是和兒媳婦有關的。

「阿錦,你是不是不放心啊?」傅夫人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把陸錦都問的愣住了:「娘……」

傅夫人輕嘆一聲,寬慰道:「你放心,吳王府中沒什麼王妃側妃的,更是不沾女色,就連我瞧見他看著陸夫人的目光,都覺得暖和的很,吳王對你姑姑,應當是情真意切的!」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將吳王的一段過往說了出來。

原來,吳王並非不喜好女色。聽說在多年前,吳王還在為皇上打江山的時候,府中是儲了一個絕色美人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絕色美人沒有了,幾年之後,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男娃娃,也就是現在的虞意,吳王親自請旨,冊封了虞意的世子之位,可是對虞意的身份,卻是眾說紛紜。

那時候傅夫人還努力的在和大陳的名媛貴婦們搞好關係,尚且還是一個新婦,自然是別人說什麼,她就默默地記什麼,唯恐自己得罪什麼不認識的大貴人,給綏國公府丟臉。

起先吳王對外宣稱是義子,竟引起了一番吳王不能生育的說法,只說那女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對虞意這個養子,並不看好。可是虞意這些年來這般優秀,在許多人眼中,儼然是和吳王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關於吳王不能生育的說法反而少了,很多人認定了虞意就是當年那個美人留下來的,是親兒子。不過這麼多年,再沒聽過吳王喜歡過什麼美人。那個美人要回來,早該回來了。

傅夫人說這麼多,就是希望陸錦能放心,陸姑姑若真的去了吳王府,必然是享福的!再者,各自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難不成真的要孤獨終老么!

「阿錦?阿錦?」傅夫人喊著陸錦,伸手在她面前揮揮:「怎麼了,想什麼呢?」

陸錦回過神來,望向傅夫人:「沒有……娘,您放心,如果姑姑真的做出了決定,阿錦自然是支持姑姑的。」

傅夫人甜美的笑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陸夫人有你這個侄女,也算是值了。」

陸錦跟著笑了笑,沒有說話。

婚禮的準備開始步入正軌。誠如陸錦所說,皇上為了彌補公主,將這一次的婚禮辦得十分盛大,喜帖灑遍陳國內外,一時間,許多使節進入陳國,住在了轉為為其設立的行館。

陸錦要準備的首飾,絕對不止行禮時候的一種,從婚禮之前到婚禮當天,乃至於婚禮之後的各種禮儀規矩,不同的禮服都有不同的首飾,那都是一整套一整套的,其中更是以成親當日的鳳冠最為複雜。而令大家十分震驚,甚至都傳到了宮中的消息是,這一次公主的首飾,陸夫人會幫著陸錦一起在打造。

要知道,姜還是老的辣,陸錦這般能幹,都是多虧了陸姑姑的教導,當有傳言說陸姑姑竟然給出了一副來自百年前,連典籍上頭都只有隻字片語描寫,沒有圖冊搭配的鳳凰喜冠圖稿時,震驚了許多人!

很多東西,並不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更好。相反,真的有許多珍貴的東西,在時間的背後,被黃土和滄海桑田所掩埋,再難重現。

聽說那鳳冠極其精緻華麗,且在典籍上頭的記載,那鳳冠出自百年前的一位宮中女官,一日瞌睡,竟有神佛入夢,那神佛身邊有一紅衣嫁娘,頭頂華麗鳳冠。夢醒之後,女官制出了此鳳冠,竟有神靈之氣庇佑。而後恰逢帝后大婚,皇后得此鳳冠,有如神靈之氣加持,真正的成為了庇佑一國的國母。帝大喜,重重賞賜了那女官。

可惜的是,幾十年之後,宮中竟然發生一場大火,那供奉在景康宮中的鳳冠不已而非,女官也再無蹤跡。如今,陸姑姑竟然給出了這樣一個噱頭,又讓公主的大婚便的越發隆重。

陸錦有了陸姑姑的幫忙,無疑是分去了一大部分的工作,在陸錦忙碌之時,傅承宣這幾日一直在勤加練武,每每有人好奇少爺為何這般努力,阿寶總是高深莫測的說,天氣涼了,少爺自然要熱乎熱乎手腳。這樣一說,大家都只負責認真觀賞少爺帥氣的身姿就夠了。

當所有人都在為公主的大婚忙碌之時,虞衡獨自坐在御花園中,屏退了所有的宮人,等著一人到來。

少頃,大太監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走過來,十分識趣的退開了一些。

國子監到了年底,也要對一年的工作作出總結,雖然在陸錦的教導下,六堂學生不負眾望的學有所成,但是國子監中不是只有六堂學生,就算蔡澤再怎麼逍遙自在,該有的工作找就是一個不落的完成。

如今,他顯然是剛剛趕完了一份報告,袖口和手掌一側,都還沾著墨水。這樣面聖,算的上是不敬,但虞衡的召見太過突然,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根本容不得蔡澤沐浴更衣,將自己收拾打扮妥帖。

「臣蔡澤,叩見皇上。」御花園中沒有大殿裡頭暖和,地上也是冰冰涼涼,蔡澤這個禮,行的很是標準。

虞衡放下了手中的熱酒,看了蔡澤一眼,並沒有急著叫他起來。

「蔡卿家,你最近可曾聽到過有關於陸氏姑侄所制鳳冠的傳言?」

蔡澤神色一愣:「臣……不知。」

虞衡卻是笑了:「哦?可是……你與長公主不是交往甚密嗎?這鳳冠乃是為了長公主所制,你竟然不知?」

霎那間,蔡澤神色一變,他匐匍在地,不知是因為皇上沒叫他起來不敢起來,還是臉色不好,不敢讓皇上發現。

虞衡那裡傳來了倒酒的嘩啦聲,「起來,和朕喝一杯。」

蔡澤愣了愣,似乎是猶豫了片刻,方才起身,低著頭走到了皇帝身邊,坐在了那同樣冰涼的石凳之上。

面前放著一杯熱酒,飄著裊裊白煙。

蔡澤垂著眼,並沒有動這杯酒。

虞衡也不邀他喝,淡淡道:「若不是朕忽然想起來,險些要忘記,當年那件事情若非有你從中幫忙,朕也不會那般輕鬆的解決那件事。」

蔡澤目光一動,眉梢忍不住微微一挑。

虞衡沒有看他,似是輕嘆一聲:「周哲的死,並非朕所願。朕對皇姐,很是愧疚。」

蔡澤這才看了虞衡一眼,似是思考片刻,方才說道:「皇上與公主姐弟情深,多年來公主更是將皇上視作了重要之人,公主一定能夠理解皇上的苦心,否則,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虞衡輕笑一聲:「所以,你這些日子頻繁往返長公主府,莫非是去勸慰長公主,大婚將至,亡者已矣,塵埃落定之事不要再去追憶?」

蔡澤漸漸地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正色道:「臣與駙馬終究同窗一場,更是斗膽認下長公主這個嫂子,如今,長公主能真正放下前塵往事的負擔,覓得佳婿,臣應當送以祝福。」

話畢,虞衡拿起面前的酒杯:「罷了,朕知道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年,朕知道要你四處尋找天宮秘錄,是一件十分辛苦之事,也一直耽誤了你成家立室。只不過,朕想要看一看這天宮秘錄的心情,想必蔡卿是最為了解的。往後,怕是還要繼續辛苦你了。」

蔡澤也端起酒杯:「臣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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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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