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誰?
「小姐,你醒醒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向老爺交代啊,小姐……」一十五六歲左右的丫鬟一邊哭一邊搖晃著躺在床上的女子。
「疼……」顧傾城從山上墜落本身就受到撞擊渾身都疼,還好死不死的有個人在她耳邊不停的聒噪不停的晃動她,晃的她鑽心的疼……緩了好一會,顧傾城才不情願的睜開眼睛,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哭的稀里嘩啦的臉。
小丫鬟看見顧傾城醒來,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叫道:"小姐,你醒了,嚇死奴婢了,奴婢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說完又打算哭,顧傾城艱難的抬起手臂扯了一下她的衣袖這才止住了她的眼淚。
「小姐,你先躺著別動,我去通知老爺」還沒等傾城說話,這小丫頭就跑了出去。
剛才沒仔細聽,現在一細想,剛才那姑娘喊自己為「小姐」還有「老爺」顧傾城有些糊塗了,這難道是在拍戲嗎?
還沒等顧傾城想明白,那小丫鬟便帶著一群人嗚嗚泱泱的走了進來。
「傾城,我的好女兒,你終於醒了,可把爹嚇死了,身上可還疼?」顧青山一進門就急匆匆的跑到床邊,一把抱住顧傾城柔聲問道。
「嘶……」顧傾城被他勒的有點疼,輕抽了一下氣。顧青山意識到自己力氣重,勒疼了女兒,遂輕輕放下了手臂。
「老爺,既然傾城醒了,就讓太醫給瞧瞧」一女人說
「對,對,對,瞧我一激動,都給忘了,太醫呢,讓太醫進來」顧青山大聲叫道
顧傾城抬眼打量了一下剛說話的女人,三十五歲多,體型微豐,身著碧色百蝶的錦緞裙,膚白貌美,柳葉細眉,丹鳳眼,眼神嫵媚,氣質優雅。
「老爺,太醫來了。」小丫鬟說
「卑職見過顧大人,見過夫人。」太醫恭敬的給顧青山行禮
「簡太醫,無需多禮,快來瞧瞧我的女兒」
「是」
太醫給顧傾城搭著脈,這眉頭深深的皺著。
「顧大人,借一步說話」
顧青山看了一眼顧傾城,略思索道:"無礙,請太醫但說無妨。
簡太醫看主人都不避諱,也就放下心來說:"小姐的外傷並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慢慢恢復即可,只是小姐墜崖時頭部受過撞擊,含有淤血,淤血未消可能會忘記一些事情。
「什麼?你再說一遍,忘記一些事情是個什麼意思?」顧青山震驚的叫道
「就是……就是……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太醫被顧青山的大嗓門嚇的有點結巴。
傾城到是沒有被這失去記憶的話而驚著,而是被一離奇想法而嚇著了。
這一屋子穿著奇怪的人,奇怪的稱呼,還有這古色古香的房間,沒有導演,沒有攝影師,沒有燈光師,這哪是拍戲啊,這是某水果台老演的狗血穿越劇嘛。怎麼這狗血劇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我顧傾城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老天要這麼耍我。
顧傾城一著急就哭了出來。顧青山聽見哭聲才醒過神來,以為女兒因失去記憶而害怕,走到床邊輕輕抱著女兒,拍著顧傾城的後背柔聲的說:「城兒不怕啊,爹一定會找最好的葯來治好你,讓你恢復記憶。就算最後還是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你還有爹,爹會一直陪著你的」
顧傾城因被顧青山一抱身體一僵,后又聽見他柔聲細語的安慰自己,也平靜下來。
「老爺,您看傾城剛醒,還很疲憊,我們這麼一屋子人站在這也不利於傾城休息,要不我們先出去吧」那女人對著顧青山微微說道
「也好,傾城你好好休息,爹改日再來看你」顧青山又轉過頭對著小丫鬟說:「寄月,你好好照顧小姐,有什麼事及時向我彙報。」
「是,老爺」小丫鬟諾諾的答道
顧青山一臉擔憂的看著寶貝女兒累的閉上了眼睛,轉身走出了門。
那女人瞥見顧青山的眼神,心裡直狠,同樣是女兒,怎麼我生的女兒沒見你那麼寵愛,到是那賤人生的,你當個命一樣護著。只是那從心底衍伸出來的狠毒,旁人還未察覺就已消逝,再看又換上了一幅高貴的模樣與顧青山一同離去。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小丫鬟和顧傾城,小丫鬟看顧傾城微閉的雙眼,輕輕的說:「小姐,奴婢去給您熬些粥來」說罷便退了下去。
顧傾城閉著眼睛,心裡琢磨,是不是只有死了才能回去,老爸老媽看見我死了該有多痛苦。還是這裡的顧傾城去了哪裡?
一連串的問題搞的顧傾城心煩意亂。哎,算了,不想了,等身體養好了,再想辦法回去,放寬心后的顧傾城,很快就睡著了……
傍晚時分,小丫鬟端著粥輕聲進來,生怕吵醒了躺在床上的顧傾城,哪知傾城在門開時就已醒了。
「小姐,你醒了,奴婢給您熬了您最愛喝的桂花蓮子粥,您要不要嘗嘗」小丫鬟走到床頭問
睡了一覺,精神已微微轉好,傾城感覺自己好像是有點餓,就朝小丫鬟點點頭,道了一聲「謝謝」
小丫鬟有點吃驚,急忙擺手說道「小姐,你太客氣啦,這是奴婢分內之事,哪能需小姐道謝」
尊卑貴賤在這個朝代根深蒂固,哪是那麼容易被改變的,顧傾城也就微笑著沒再說話。
小丫鬟先扶顧傾城倚靠在床邊,又在顧傾城的背後塞了幾個墊子,才起身去端粥,一勺一勺的喂顧傾城喝下去。
喝完粥的顧傾城也有了力氣,環顧四周,問小丫鬟「你是叫寄月對吧。」好像聽那個「爹」是這樣叫的。
「是的,小姐,寄月還是小姐給奴婢取的名,當年奴婢的母親去世,奴婢賣身葬母,是小姐買了奴婢還給奴婢安葬的母親,小姐告訴奴婢,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所以給奴婢取名寄月,意為寄月相思,借月亮寄託奴婢對母親的相思之情」小丫鬟低著頭看上去有些悲傷。
看著滿臉傷痛的小丫鬟,傾城一時間不知該該說些什麼,尷尬的撓著頭「嗯……,你也知道我失憶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小丫鬟點了點頭
「那你能給我說說今夕是哪個朝代,哪個皇帝當政,還有我的家人以及我為什麼會受傷嗎」顧傾城一口氣問道
原來這個國家叫天啟國,位居東邊,四周還有其他國家,北邊柔月,西邊滄浪,南邊靈溪,由於東邊物產豐富,所以天啟國較之其他三國強大,當今是靈武弟當政,靈武弟有五子四女。
顧傾城的「爹」顧青山是天啟國的丞相,太后的侄子,兩妻兩女一子,顧傾城剛看見的是大夫人,禮部尚書葉錢海的妹妹葉子欣。育有一女,二小姐顧漫柔。二夫人是顧傾城的娘,生了一子一女,大少爺顧邊城和三小姐顧傾城,可惜前年因病去世了。
只是這二夫人從不住府里,無人知曉,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置於顧傾城為何受傷,調查道:顧傾城因母祭日,去祁連山上的寶華寺為母誦經,途中遇劫匪,不慎墜崖。
祁連山?這裡也有祁連山?有這麼巧的事,顧傾城暗暗的思慮著
小丫鬟看顧傾城蹙著眉,一臉思考的樣子問道「小姐,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嗯……啊……好像沒看見大哥和二姐啊?」
小丫鬟幽幽的道「大少爺在夫人去世后,悲傷不已,怕觸景傷情,遂請旨去戍守邊關了,二小姐平日里不予小姐交好,所以……」
「哦,我知道了,嗯……我這也沒什麼事了,再說天也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顧傾城微笑著看著小丫鬟道
小丫鬟轉過頭看到已經漆黑一片,遂起身告退,退了出去。
小丫鬟站在門外微皺著眉,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感覺小姐不似以前了,以前小姐對自己也很好,可是總帶有一種主僕之間的疏離感,現在的小姐好像變了,更親近隨和了,她有點想不通。甩甩頭轉身像黑夜深處走去……
景秀院內
一黑衣男子跪在地上,腳邊是碎了一地的白瓷片,濺起的碎渣划傷了他的手,鮮紅的血液正一滴一滴的落入腳邊的白瓷片中,像盛開的牡丹花……
「此次失手,是屬下無能,請夫人責罰」男子開口道
女人站在屏風後背對著男子問:「你說半途遇人相阻,是何人可看清長相」
「此人蒙面,未看清,屬下與其交手可知此人武功高強,屬下不敵」
女人沉思了一會:「老爺那邊正在調查,你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又揮揮手示意男子退下
女人走到床邊坐下,頭輕輕靠著床沿,微閉著雙眼,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疲倦,她輕輕的喚了聲「小翠」
開門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丫鬟「夫人」
「老爺呢?」
丫鬟答道:「老爺去了梅苑,還未回來」
「嗯,下去吧」丫鬟輕輕退了出去,女人未睜眼,只是那尖長的指甲早已深嵌掌心,映出絲絲血跡。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已過月余,顧傾城的傷在流水般的葯與補品中恢復,在養傷的這段時間,顧青山隔三差五的就過來看看送些東西,大夫人並著二小姐也跟著來過,畢竟在老爺面前表面文章還是要做足的。顧傾城觀察過顧漫柔,削肩細腰,面若香雪,是個美人。
她自己也偷偷照過鏡子,祈禱不要長得太丑,不過還好,十六歲的樣子,身形小點,長得倒是與原來的一樣,只是有點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