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哥哥的故事】①
倫敦的天氣比意料之中的還要冷。走出機場,景淵有些後悔沒有多帶幾件厚衣裳來。不過這時候正是下午三點過,商店都還在營業,去買幾身吧。
景淵拖著行李箱往外走,這一次是來接洽一個大單子,他的姿態放得低卻不卑微,提前了幾天過來,也是為了先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嘿,東方男人。」
景淵剛走到候車的站台,就見一個棕發的男人朝他走來,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中文,跟景淵打招呼。
景淵聞言,卻是彎下腰,撕掉了行李箱上貼著的安檢標籤。
「我叫威廉。你叫什麼名字?」威廉笑容燦爛,不等景淵回話又繼續說道:「你長得真好看,很性感,而且有中國人特有的神秘感,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景淵挑眉看著威廉——性感?
威廉絲毫沒察覺到危險,見景淵不說話,又繼續道:「你是第一次來倫敦嗎?是來旅遊?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樂意當你的嚮導。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裡了,我甚至能叫出街邊小貓的名字。」
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景淵跟前,一個東方人司機笑著跟景淵搭了幾句話,然後幫他放行李。
景淵這才轉頭看向威廉,倏然一笑:「威廉……有緣再會。」
威廉只覺得自己看到了穿著兔女郎衣裳的天使,明明是純潔如處子的笑容,但那嘴角的一粒極細的硃砂痣,卻如埋在白雪之中的梅果,生出讓人想要去採擷的誘-惑來。
而等威廉回過神,面前只有一道車子留下的尾氣了。威廉著急地追了兩步,大叫:「嘿,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車上,司機顯然聽到了威廉的大叫。他是酒店的司機,專為一些大客戶開車,而這幾年的大客戶百分之七十都來自中國,所以他的位置也日益牢固,對祖國家鄉的客人也格外熱情。
「先生,你別在意這些小毛孩。倫敦街頭,你走兩步就能遇上三個搭訕的,還男女不忌。我閨女說,英國現在叫腐國,就是男男、女女也都不太忌諱的地方。所以,您放寬心,別搭理他們就行。」
景淵淡淡點點頭,看上去格外冷漠。司機只當他是因為剛才被男人搭訕心情不好,也沒敢再說這些,轉而跟景淵介紹最近倫敦的趣事。
到了酒店,景淵先放下行李,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出門買衣裳去了——在見客戶之前,他可不想感冒。
倫敦街道跟帝都的差別很大,商鋪也有很大區別。不過景淵不喜歡逛街,一路從容卻不輕慢的行路,卻進了一家沒有任何招牌的制衣店。
「下午好,先生,請問幾號?」穿著燕尾服的男人,一口英語說得十分優雅婉轉,聽著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景淵的表情也放鬆了一些,回答:「27。這邊天氣太冷了,我需要一些厚衣裳。」
「啊,很高興見到您。非常樂意為您服務。」燕尾服男人露出含蓄的笑容,十分紳士地為景淵介紹店裡的成品衣裳。
這家店是一家私人定製的店鋪。雖然景淵平日在家裡看上去很隨意,但是他對生活質量的要求其實很高,這家店他是常客,很多衣物都是郵寄回國的。這一次難得自己來一次,在店裡駐足的時間也難免長了些——他討厭逛街,但店裡的這些手工剪裁縫製的衣裳,在他看來都是藝術品。
叮噹——
店門被推開,門沿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一聲撞響。
「嘿!東方男人!」
正試了一件大衣出來的景淵聞言一頓,扭頭之前掛上了笑容,笑容如同一層浮冰散發著寒氣。
門口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威廉。這時候他正一臉驚喜地看著景淵,像個撿到了金蛋的傻子。
不過景淵的視線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就落在了他旁邊的那個男人身上——身材高挑勁瘦,束著長發,穿著高領毛衣和羊絨大衣,微微笑的模樣竟然格外恬靜。完美地詮釋著東方人的神秘和溫婉。
景淵:「……」
「好久不見啊。」容懷書先開了口,抿著嘴笑,一股子藝術家的氣質。
景淵眨眼,然後淡淡道:「我不認識你。」
他認識的那個容懷書,是條瘋狗,不是眼前這隻泰迪。
「這件衣裳更適合你。」容懷書絲毫沒被景淵的冷淡嚇到,反而拿起一件淺灰的大衣遞到景淵跟前:「你身上這件折損了你的氣質,相信我的眼光。」
「哦!你們認識!」威廉這時候才驚叫起來,捧著臉一副撿到寶貝的表情:「哦,天吶,東方人都是這麼好看的嗎?你們竟然認識,哦,這是天意。」
景淵皺眉,容懷書卻笑道:「他才十八歲,別跟他計較。」
景淵:「……你不知道你這樣很噁心?」
「是嗎?」容懷書露出受傷的表情,讓景淵又噁心了一把。
景淵大概覺得店裡這兩個都是吃錯藥的,於是乾脆拿了容懷書手裡的衣裳,躲進了試衣間。
「我來幫你。」容懷書輕聲跟了一句,然後在景淵鎖門錢也跟了進去。
威廉在外面大叫:「哦,天吶,他們一起進去了。」
旁邊的燕尾服男人依舊保持紳士的笑容,平靜地看著威廉:「威廉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哦,不用,我只是帶容來買身衣裳的。」威廉聳聳肩,歪著頭看著房門緊閉的試衣間。
試衣間里,景淵見證了一隻泰迪變成瘋狗的全過程。
被容懷書欺近,景淵靠在試衣間的木板壁上,卻一點沒有局促,彷彿不是被逼到這裡,而是他本來就想靠在這裡的一樣。
「有事?」景淵淡淡地挑眉,手裡的灰色大衣掛在臂彎,側揚了頭,帶著幾分清傲。
容懷書笑了,雌雄難辨的臉上露出了輕挑的笑容。就像是一隻兔子一抬頭,變成了狐狸。
「這麼久不見,也太冷漠了吧。」容懷書低著頭,說話時候噴出的熱氣在景淵的耳邊氤氳,熱辣辣的,在寒冷的倫敦,讓景淵覺得有些舒坦。
「我看你玩得挺開心的。」景淵伸出一隻手推開了容懷書,然後脫掉身上的大衣,換上那件灰色。正要整理領口的時候,一雙漂亮纖長的手替代了他的手。
景淵沒有拒絕,任由容懷書幫他打理。
不過打理著,那雙手的動作就變了味。
容懷書的手指劃過景淵的脖頸,在他發尾與皮膚的銜接處輕輕摩-挲,然後低下頭吻了一下:「看到你了,自然開心得很。幾年不見,你的味道還是這麼好聞。」
景淵偏頭讓開了一步,然後似笑非笑地看了容懷書一眼:「你的變-態也依然如故啊。」
景淵推開容懷書,出了試衣間,在鏡子跟前打量了幾眼,挑眉——變-態雖然變-態,但眼光還是不錯的。
「就這件吧。」景淵轉頭對燕尾服男人說道:「請幫我再打包幾件厚款的襯衣,就我平常訂的那幾款就行了。褲子也是一樣。」
「好的,先生,請稍等。」燕尾服男人微微欠身,然後進了旁邊的一個小隔間倉庫,為景淵取衣裳。
「嗨,容,快為我們介紹一下。」威廉立刻就跑了過來,一臉的興奮。
容懷書一跨出試衣間,就變回了那隻泰迪,得了景淵一個隱晦的白眼。
「當然。」容懷書溫潤一笑,對威廉說道:「這位先生叫景淵,是國內一家家私企業的老闆,年少有為,還得過國家級的獎項,如今可是很多年輕人的榜樣。」
「哇哦,那真是很厲害。」威廉詫異地叫了一聲,然後又跟景淵欠身微笑:「景先生,你好,之前有些失禮,請容許我再自我介紹一次。我叫康斯坦·威廉,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景淵點點頭,紳士卻帶著疏遠地說道。
這時候,燕尾服男人已經快速出來了,手裡提著好幾個原木色紙袋:「景先生,您的衣物。」
「謝謝。」景淵接過來,然後遞過去了卡,很快結賬,就轉身準備走人了。
「再會。」景淵跟威廉點點頭,無視了容懷書,出門離開了。
「噢,我覺得他討厭我了。」威廉傷心地唉聲嘆氣。
容懷書微微一笑,說道:「實際上,他是討厭我。抱歉連累你了,因為我們在國內的時候,有那麼一點……小誤會。」
威廉眨眨眼:「容,你們是情人嗎?別懷疑我的眼睛,雖然我比你小,但我上過的床一定比你多~」
「事實上……我們還不算。」容懷書笑了笑,然後轉身拿起之前他建議景淵換掉的大衣,對威廉說:「你覺得我穿這樣怎樣?」
威廉嘆了口氣:「容,你是上帝的寵兒,你的臉龐能讓任何衣裳都成為你的綠葉。」
「非常感謝你的讚美。」容懷書笑了笑,然後換上了那件黑色大衣,低頭輕輕嗅了一下,嘴角的笑容越發深刻了——這一次的旅途,似乎不會太枯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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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淵買了衣裳過後,倒沒急著回酒店。他翻出手機上顧夕顏給他查到的信息,然後去了一家手工巧克力的小店。
家裡愛吃巧克力的就印漓一個,景淵訂做的也是給印漓的。交了訂單跟地址后,景淵才回去酒店。泡個澡,然後就拿出攜帶的文件開始預演幾天後跟客戶的見面。
晚上八點,景淵正靠在床上看書休息——看原文小說對景淵來說,就是休息。
然後就突然聽到門邊傳來一聲輕微響動。景淵眉頭一皺,放下書本的同時,就見一個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光明正大得好像他才是這間客房的主人似的。
景淵心中嘆氣,怎麼說呢——並不太意外。
景淵重新拿起書,嘴裡卻淡淡道:「門鎖壞了,你賠。」
「怎麼可能會壞。」容懷書笑了笑,脫掉了大衣說道:「我去洗個澡。」
然後就一路走一路脫,赤條條地鑽進了浴室。
景淵看著被扔到自己書上的那條藍色內褲,半餉,嘆了口氣。浴室里已然傳來了嘩啦啦的響聲。
景淵也沒心思繼續看書了,拎起那條內褲扔到一邊,腦海里閃過幾年前的那個晚上。
容懷書的閱歷很廣,為人也很風趣、聰明。景淵也不是個笨蛋,兩人說話聊天的方式,很快就讓他們明白——這是同類。
跟容懷書的聊天很愉快,景淵也不是什麼特別古板、有節操的人,一夜情他也不介意。就算對方是男人,上與下景淵也不介意。
不過,容懷書跟他的個性,有那麼一塊真的太像了。聊天相處還好,但一不小心擦出了火花,兩人就幼稚地誰也不願意雌伏。
容懷書的身手比景淵好,所以幾年前的晚上,景淵才吃了點小虧,被他在嘴上留了個記號。按景淵的原則,對容懷書是該打入黑名單的。可是景淵知道,以容懷書的武力,他完全可以來強的,畢竟他拍拍屁股一走,這幾年誰也沒找到他。但他沒有。
就是因為這個沒有,讓景淵有點猶豫。容懷書的名字,就停留在他的白名單與黑名單之間的那個灰□□域。
這一次偶然的相遇,景淵甚至都沒覺得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他們還會見面似的。
還是說,他也有期待?畢竟,這幾年下來,能和容懷書一樣,跟他聊天讓他覺得暢快的人,壓根沒有。
嘩啦啦——
浴室里的水聲漸漸消失,沒一會,一個散發著水蒸氣和香味的長發美人就走出來了。跟進去的時候一樣,赤條條的。
景淵挑眉,勾起了嘴角:「你是在色-誘我嗎?」
容懷書拿著毛巾,邊擦頭髮邊坐到床沿,側著頭看著景淵笑道:「那麼,誘到了嗎?」
景淵低低笑出了聲,合上手裡的書,坐起來了一些,才漫不經心地說道:「這麼費盡心思溜進我的房間,我怎麼好負了你的好意?」
「那真是太棒了。」容懷書說著,以手撐床,如獸類般匍匐欺近了景淵。
兩人的呼吸都纏繞在一起,隔著半拳的距離,欣賞著對方的容貌。雖然景淵有自覺,自己的模樣還不錯,但看著容懷書的臉,不得不承認,的確是種享受。
最先動的,還是容懷書。他側過頭,伸出舌尖舔-舐著景淵嘴角的那粒硃砂痣。景淵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容懷書的頭髮,然後以與他外貌截然相反的氣勢親吻上去。
在他抓住容懷書頭髮的同時,容懷書也抓住了他的手腕,兩人同時發出了低笑聲。
這場景,也未免太熟悉了些。
「好歹也幾年不見,今晚來點溫情的?」容懷書在換氣的間隙說道,然後伸手掀了景淵的被子。
「溫情?」景淵的手滑到了容懷書的背上,還帶著水汽的皮膚雖然沒有絲綢般的觸感,但是卻格外適合現在的狀態。
「或者你喜歡我現在辦了你?」容懷書的手也伸進了景淵的睡褲,直搗黃龍。
景淵的呼吸一下沉了下去,那點斯文表象轉眼就被撕-裂了。看向容懷書的眼裡,充滿了掠奪的情緒。
「你試試。」景淵說著,突然拉起容懷書的手,翻身壓住了容懷書,一手扣著容懷書的手腕,一手抓著男人的要害,嘴還帶著笑容親吻容懷書:「美人,就該有美人的樣子。」
容懷書乾脆不動了,享受著景淵的服務,只是在景淵得寸進尺的時候,一個巧勁就反敗為勝,擒住了景淵的雙手。
「可別撩我,這幾年我都沒找過別人。」容懷書依然笑著,但笑容很危險。
景淵乖乖不動,卻挑眉挑釁:「幾年都沒找過別人?當我三歲小孩嗎?」
「你呢。有沒有找過別人?」容懷書不理會景淵的嘲笑,反問道。
景淵看了看容懷書,輕笑:「你要玩真的?」
容懷書的眼神閃動幾下,卻笑了開:「現在不就在玩真的嗎?大家都這麼累,不如今晚和和氣氣,互幫互助?」
「哦?你會……唔。」景淵的半截話吞進了肚子,有些愕然地看著舔-吻他小腹的男人。景淵壓抑眼中燃燒的火焰,笑道:「六九?」
「如果你願意,我非常樂意。不過,我只是想嘗嘗你的味道。」容懷書說完,又看了景淵一眼,明明是示弱的意思,卻被他硬生生做出了一副侵-略者的姿態。
不過景淵也無暇多想,很快就被容懷書拖入了漩渦之中。
第二天一早,景淵醒來的時候,身邊果然已經沒人了。
景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幾分鐘,然後才起床去洗漱。進了衛生間,抬頭一看鏡子里,景淵就笑了出來。
在他脖頸靠近下巴的位置,被落了一個鮮明的痕迹,看顏色還鮮亮著,應該是早上走的時候弄的。
景淵揚起下巴欣賞了一下,輕笑——是告訴別人,我是有主的嗎?
笑過之後,景淵卻有些頭疼地嘀咕:「來真的……嗎?」
不過景淵也沒有多想,因為他的客戶提前給他打電話來了。
景淵這次來見的,是英國皇室的成員家族之一。這個家族並沒有什麼強悍的權勢,但是卻是在社交媒體有一定曝光率,而且如今的家主夫人被時尚界奉為標杆的。如果得到這個家族的單子,景氏的家私定製無疑上了一個巨大的台階。
對方約見的地方是郊外的一處莊園里。
很老舊的土石莊園,又經過重新修繕,卻沒有做任何改動。門廊進去,左手邊一大片人高的薔薇籬笆,方方正正、彎彎繞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薔薇迷宮,而在前頭就是莊園的別墅,地勢較高,在別墅前的院子里,能把薔薇迷宮裡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這什麼鬼興趣。不會要我去走迷宮吧。
景淵淡淡收回視線,等車停下來后,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信步下車。傭人在他旁邊提著他帶來的行李箱,另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則笑著引路。
景淵步上台階,上了個那個可以俯瞰薔薇迷宮的小院。小院里擺放著幾張玻璃小桌,擺放著幾把裹著刺繡軟墊的椅子,幾個人坐在那裡聊天。
靠圍欄邊,穿著素色長裙、披著披肩的女人,就是景淵這一次要努力說服的對象——莫瑞卡夫人,她是個寡-婦。在莫瑞卡夫人旁邊的,就是她的弟弟萊格。然後再旁邊……
「哦!淵!這簡直就是緣分!」威廉誇張地大叫著,撲過來給了景淵一個擁抱。
景淵:「……」
看在莫瑞卡夫人的面子上,景淵忍著沒一拳把威廉揮開。好在威廉雖然年少跳脫,但也是大家出身,懂得分寸,輕輕一擁就放開了景淵。
「天吶。莫瑞卡姑媽,他就是我說的那個男人,你讓容上來,他們站在一起真是太美了!」威廉陶醉地說著。
莫瑞卡夫人掩嘴一笑,站起來跟景淵問了好:「之前電話里聽聲音,我就覺得是個有韻味的男人,如今一看,果不其然。景先生當真擔得起『公子如玉』四個字。」
莫瑞卡夫人開口就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圓,倒讓景淵驚艷了一把——因為之前聯繫的時候,莫瑞卡夫人說的是英文。
景淵的詫異沒有流露在臉上,他溫和一笑,對莫瑞卡夫人行了個吻手禮:「很高興見到您,莫瑞卡夫人。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端莊美麗。」
莫瑞卡當然知道景淵是在奉承,畢竟她又不是養在深閨,時尚周刊或者新聞幾乎每周都會提到她。不過,作為一個女人,怎麼會介意別人的奉承呢,特別是景淵這樣優秀而年輕的男人。
莫瑞卡開心一笑,說道:「先坐吧。」
莫瑞卡讓管家給景淵安了座位,上了茶。景淵注意到,威廉的旁邊還有一個座位是空著的,再想到剛才威廉見到他說的話,視線轉了一圈,落在了院子里的薔薇迷宮中。
莫瑞卡注意到了景淵的動作,笑道:「正好,我這裡三天後要舉辦一個宴會。景先生既然來了,不如多住一段時間。生意的事情可以慢慢來,但景先生這個朋友,我還是想要交的。畢竟有威廉跟容的推薦。」
莫瑞卡說著,伸手一指正在迷宮中打轉的容懷書,對景淵說道:「容可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紋身師。他的作品、他的雙手,就是瑰寶,難以替代。」
景淵端起茶杯笑了笑,看向那座巨大的迷宮,而這時候,容懷書也正好抬頭,迎上景淵的視線后,露出個溫順文雅的笑容,還跟景淵招了招手。
景淵笑著也揮了兩下手,心裡卻嘀咕:雖然瘋狗有些讓人頭疼,但這隻泰迪的樣子,真是蠢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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