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part81:揭穿真相
壬渽皺了皺眉:「有何弊端?」
「那碧玉血鳳花的確能夠活死人,肉白骨,解百毒的傳言,並沒有錯,只是......」
「還望祁王殿下言明。」壬渽追問。
西祈秋突然看向他:「先生似乎對碧玉血鳳花很感興趣?」
壬渽愣了一下,隨後笑道:「祁王殿下知道的,小兒身染重病,雖簡谷主賣了祁王殿下面子,帶走了小兒醫治,但在下還是有些不放心,既然已經到了要帶回神醫谷的地步,想來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在下想著,若是那碧玉血鳳花真有那麼神奇......」
西祁秋搖了搖頭:「就算碧玉血鳳花真的能夠治好令郎的病,恐怕也是沒機會了。」
「為何?」壬渽一臉著急。
「那碧玉血鳳花二十年才開一次花,需得三生三滅才能發揮作用,這樣一來便要花去六十年的時間,碧玉血鳳花才算完全成熟,而且生長在極為嚴寒之地,本王有幸得到兩株,一株送給了東蕘先帝,一株則是用來交換簡谷主給父皇醫治,如今,可是遍布難尋了。」西祈秋解釋道。
壬渽露出失望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倒是蔣某奢求了。
「其實先生不必介懷,沒有碧玉血鳳花也是好的,那碧玉血鳳花,的確能夠在人還有最後一口氣的前提下,將人從死門關拉回來,只是拉回來的,也只是活死人了。」
「此話怎講?」壬渽皺眉看著他。
「就算利用碧玉血鳳花活了,也如同行屍走肉,完全沒有自己的思想,如提線木偶般活著,要在本王看來,還不如死了痛快。」
那不就是植物人?怪不得慕容琮寧死也不吃那朵花,想來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這一口下去,他要如何守得住雄圖霸業,看著別人將他手中的江山一點一點的挪過去,對他比死還要痛苦的吧?
「那所謂肉白骨,解百毒呢?」
「去腐生肌倒是真的,若不然他也不會那麼珍貴了。」西祈秋道:「解百毒倒也不假,只是那花莖本就有毒性,用它解毒之後,也會中了碧玉血鳳花之毒,那毒雖不致命,卻要讓人每到月圓之夜都要生吸人血。」
卧槽生吸人血都出來了,還是月圓之夜,那到底是吸血鬼的設定,還是狼人的設定啊?
那這麼說來,這碧玉血鳳花被傳得這麼神奇,其實也不過只有美容養顏的效果了?
「唉。」壬渽嘆了一口氣,這種突然變寶為廢的感覺,想到自己手中那株碧玉血鳳花,壬渽就覺得揪心,他說怎麼西祈秋這麼好心,會將這種逆天改命的東西送給東蕘,原來根本沒什麼用啊。
「先生為何嘆氣?」西祈秋回了一句。
「我為祁王嘆氣。」
「為何?」西祈秋皺眉問道。
壬渽幽幽喝了一口水,「今日我和祁王能夠在這大街小巷中聽到百姓毫不掩飾的言論,想來這些話,也已經傳到了夏王和正王耳中了。」
西祈秋變了臉色:「你是說,他們下一步便會聯合起來對付我?」
壬渽點了點頭:「沒錯,我想,想要對付祁王殿下您,只要削弱您的軍權,您就再無掙扎之地。」
「哼!」西祈秋冷哼一聲,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他們敢!」
「他們為何不敢?自古奪嫡之路便是需要沾滿鮮血,祁王殿下您這麼多年來立下軍功無數,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們現在不聯合起來除掉你,將來等到他們任何一人登基,即使容得下其他皇子,也絕對容不下你!」壬渽站起身步步緊逼:「自古帝王最忌諱的便是功高蓋主,您在朝堂是勢力很弱不假,可是在民間的聲望卻是要高過他們任何一人,西夜又民風開放,言論自由,上位者雖表面不甚在意,心中定然是會有疙瘩的。」
西祈秋的臉色越來越黑,緊握在手中的第二個被子,隱隱也有碎裂的痕迹。
壬渽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他青筋暴起的手,後退了一步,道:「所以,既然皇上已經為您挑起了戰爭,您便不能坐以待斃!」
西祈秋冷著臉道:「先生認為我要如何做?」
壬渽坐了回去:「其實殿下您也有優勢。」
「軍權?」西祈秋皺了皺眉,如今他手中牢牢掌控著的,也不過是十萬鐵騎而已,那些兵馬也不在皇都。
「沒錯。」壬渽點了點頭:「雖如今天下風氣是重文輕武,認為武將粗鄙不堪,然而在下卻不這麼認為,那些文臣不過是只會天天捧著奏摺詬病這人彈劾那人,沒事便無病□□的庸人罷了,我西夜江山,可不是這些文人打下來的。」
西祈秋定定的看了他半響,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先生所言甚是,本王早就看那些自以為是的文人不爽很久了,沒想到先生竟然如此智見,本王十分佩服吶。」
「所以,在下認為,祁王您手中的軍權,才是真正的依仗。」
「你說的沒錯,本王甚至想過,等到本王等級,便要一改如今的制度,重武輕文。」
壬渽心中一驚:「沒錯,只有國力強盛,才能談國家安定。」西夜相比較其他國家而言,本就在武力上更勝一籌,若是真的讓西祁秋繼位,恐怕定然會大力發展軍隊,屆時,便不只是固守國土而已了。
「國家安定?」西祁秋看了壬渽一眼:「本王的志向可不僅僅在此,本王和那些養在室內的嬌花不同......」
果然,壬渽心裡一咯噔,突然不知道今日自己這樣刺激西祁秋是對是錯了,但無論如何,他要做的已經開始,便不能中途而廢。
總之,絕對不能讓西祈秋踏上皇位!若不然,首先遭殃的,定然是與西夜相隔最近的東蕘!
如今他尚且登基不久,雖然他登上皇位時沒有經過太大的鬥爭,但也不於在此時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祁王心懷大志,蔣由佩服,不過祁王可曾想過,要如何利用這軍權嗎?」其他兩位有實力的皇子在軍部之中根本插不了手,但卻在文臣之中勝過西祁秋,若在邊關也就罷了,可這裡是皇都,軍權基本是排不上用場的。
「先生的意思是?」西祁秋突然目光一凜:「難道是要本王......逼宮!」
壬渽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如此做,對殿下一點好處都沒有,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即使成功了,也必然會被天下人所詬病。」
好在西祁秋雖然為人狠辣,對於戰場倒是很了解,可惜看不清楚朝局,頭腦也不是很發達,如果他稍微聰明一些,恐怕他也要擔心一些了。
「那本王到底要如何做?」西祁秋眉間漸漸攏上一絲不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只能坐以待斃嗎?
壬渽看向窗外,突然看到那一閃而過的聲音,不動聲色的轉過頭看了他半響,才道:「殿下,此處不宜說話,不如等回了王府再好生合計。」
西祁秋看了看人聲鼎沸的街上,點了點頭:「先生說的沒錯,那我們先回去吧。」
壬渽搖了搖頭:「王爺先行回去,您雖常年不在皇城,但未免沒有認識您的百姓,再加上夏王和正王定然會派人盯著您一些,若是被人看到我和您在一起,恐怕會對我也有所防備,如今我還是在暗處,也可以在民間多聽一些聲音,再者也好幫王爺打探一番。」
西祁秋點了點頭,心道也是這個理:「你說的沒錯,那本王先回去,先生自己小心。」今日壬渽所說的話,已經取得了他大部分的信任,所以也不怕他現在離開,看他的樣子,顯然也是和他有一樣的想法,若是不幫住自己,難道還會去幫助那另外兩人嗎?
壬渽目送著他離開,隨後朝四周看了看,確定西祈秋沒有派人監視之後,便離開了酒樓,朝著一處暗巷走去。
暗巷之中只有兩隻野貓也爭食,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壬渽對著虛空中輕道:「出來吧。」
雖然眼前黑影一閃,一道身影驀然出現在了壬渽的面前。
「你竟然真的來了。」這人一席黑衣,臉上帶著一張熟悉的面具,正是之前壬渽買給他的那張。
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你怎麼會和西祁秋在一起?」
壬渽笑道:「我原本只是想為了安撫文卿來和不夜城的大臣的,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果真是如此不放心我?」
越帛曳皺眉:「回答我的問題。」
「你看起來很不高興,是因為我和西祁秋在一起嗎?還是因為我擅自離開京城,也沒有通知你?亦或是因為......我自作主張來了西夜?」
壬渽突然靠近越帛曳:「你如此大費周章的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越帛曳的眼眸閃了閃,鎏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沒有回答壬渽的話。
壬渽突然笑了:「我以前一直在疑惑,你為何會如此討厭慕容殤,直到這幾日,我突然便想明白了。」
「明白什麼?」越帛曳微微皺眉,幾乎一閃而逝。
「你並不是厭惡慕容殤,而是,厭惡我和他的接近......」壬渽頓了頓,繼續道:「今日,你見和我西祁秋在一起,也同樣很不高興,或許我可以認為,你不喜歡見到我和任何男人接近?」包括洛寒夜和君驚鴻。
越帛曳直直的看向他,沒有否認。
壬渽突然笑了:「果然,我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定然也是沒有逃過我的魅力。」
那兩個傳說中和他有曖昧的人,君驚鴻對他不錯,是因為存了利用之心,洛寒夜根本連善意都懶得釋放,只有越帛曳,從頭到腳都一直站在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尤其是在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情況下。
越帛曳定定的看了他半響,緩緩啟口:「是又如何?」
「是的話,我便給你這個機會靠近我。」壬渽收斂了笑容,認真的看向他。
他承認,他很卑鄙,他看出越帛曳對他有好感,卻到現在喂!說好的一桶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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