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part80:奪嫡開始
「不行!」文卿來第一個反對:「我留下來。」
反正這□□誰都可以帶,如果一定要留一個人下來的話,文卿來覺得不如是自己,畢竟慕容壬渽身為一國之君,不容有任何閃失,這次親身從東蕘京城到不夜城,再到西夜以身犯險,已經有違常理了,至少他可從未聽說有哪位皇帝需要親自做這些事的。
「我自有我的用意,你明日便帶著簡谷主和壬隱回不夜城。」壬渽瞪了他一眼,這個礙事的,他留下來,是希望從內部瓦解西夜,從而打探八年前靈雷村到底發生了何事,若是可以,他也不希望勞民傷財,若是能夠不費一兵一步便將西夜收入囊中,自然是再好不過。
然而這事目前也就是他一個人知道,文卿來是不知道的,當然他不能告訴他,不然這貨必然反對。
「不行。」文卿來堅持,他和慕容壬渽一起來的,若是只回去了一個,要如何和眾人交代?
「文卿來,你膽子倒是見長啊,敢不聽從命令。」壬渽看著他幽幽的說道。
「我!」文卿來被他的目光一看,沒來由的有些心裡發慌。
「總之你先帶著他們回去,我一個人行動也自由些。」壬渽想了想,當著簡易的面道:「回去后,暫時不要派人過來接我,時機到了,我自會回去。」
「什麼?」文卿來瞪大了眼睛:「你不準備馬上離開?」留在西夜,到底想做什麼?
壬渽想了想,自己隻身一人,的確讓人不放心,便道:「這樣,你回去過,傳信到京城,讓國師來西夜尋我便是。」
反正他已經明白了,只要搬出越帛曳,這些人就會無條件信任,他又何嘗不是呢,在這諾大的一個大陸之中,他貌似唯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反正如今的東蕘,越帛曳在與不在都不重要,有三位輔國大臣在,也不怕朝中出事,之前他的請求,越帛曳都答應了,這次,他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當然,拒絕也沒事,原本就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才將他搬出來的。
「國師?」文卿來聞言語氣和緩了一些:「他會來嗎?」雖然的確聽說皇上和國師交好,不過這種事,按照國師的性格,恐怕不會來。
「你只要負責將話傳到便好。」壬渽讓壬隱取來紙筆,親手寫了兩封信,讓文卿來帶回去,分別交給龍戰,以及傳到京城。
「這......」文卿來語氣雖然有些鬆軟,但還是猶豫不決。
「你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做什麼,朕都不怕,你怕什麼!」壬渽不悅的皺眉,這傢伙比起洛寒夜和易千璽來,雖然好拿捏一些,但性格卻完全比不上他們的果斷。當然,若是現在在這裡的不是文卿來,而是另外兩人,恐怕他一時半會兒還是瞞不過去。
不管怎麼樣,文卿來最後還是和簡易一起回了不夜城。
西祁秋見壬渽還留在皇都,便沒有阻攔,在文卿來他們離開后,壬渽便去了祁王西祁秋的府邸,以客卿的身份,成為了祁王殿下的一名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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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夜皇都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百姓們議論紛紛,大多都在討論一個話題。
「喂,你知道嗎?聽聞近日皇上身體有些好轉,準備冊立太子了!」
「切,這昭告天下的事,還需要你說!」眾人粉粉鄙視那人。
「你們說,這誰的可能性大一些?」
「自然是夏王了,他可是皇后親脈,自古立長立嫡,這大皇子早年因龍家叛軍一事死了,夏王身為二皇子,如今輩分是最大的,身為嫡子,身份又是最珍貴的,我看著太子之位,定然是夏王所屬了。」
「皇后雖為東宮之主,但一直以來,後宮之中最受寵的是沈貴妃,聽聞皇上對正王也是頗受寵愛,我看,難說。」
「但是我西夜最出色的皇子,當屬祁王啊,祁王殿下自十五歲起便立下軍功無數,夏王和正王一直待在京中,又豈能與祁王相比?」
.......
壬渽坐在酒樓之中,聽著周圍毫不掩飾的談話,眼中閃過一絲流光,這西夜民風倒是開放,連這種事都能被百姓議論,想來那西夜皇昭告天下準備甄選太子之事,也是為了聽取民聲。
四國之中,恐怕也只有西夜敢這麼做了,能讓百姓議論皇族,比起其他國家,多了言論自由這一條例,不過這種治國方式,自然有利有弊,要知道,言論這種東西,是把雙刃劍,它能將你推上高處,自然也能將你從高處扯下來。
「蔣先生以為父皇此舉為何意?」西祁秋靠坐在窗邊,面上含著幾許笑意道。
這酒樓包廂之中,除了西祁秋帶來的侍衛守在門外之外,也只有他和西祁秋二人。
「看來我們的祁王殿下,在民中威望頗高。」壬渽笑著開口:「想來皇上的用意也正在此處。」
「先生所言何意?」西祁秋飲了一杯酒。
「西夜民風自由,百姓也可參與這種言論,甚至還能起到一定的制衡作用。」壬渽幽幽解釋道:「如今在朝之中,夏王和正王的勢力要超過祁王殿下您,文武百官之中,屬於祁王殿下的人,有多少呢?」
西祁秋臉色一凜。
壬渽接著說道:「這些年來,您一直在軍中,若輪軍部的力量,您自然是比夏王和正王更有優勢,然而,也僅僅於此了。」
「先生說的沒錯,朝中百官,如今基本分為兩派,六部尚書之中,刑部和禮部都是夏王的人,而戶部和吏部則是正王的人,工部左右不沾邊,兵部尚書倒是我的人。」西祁秋解釋道,經過這些日子,他倒是對這個蔣由有幾分刮目相看,的確有經世之才,比起他其他的謀臣,這位先生的目光顯然看的更加遠些。
「夏王和正王雖看起來勢均力敵,但正如這些百姓所言,夏王身為嫡子,比起正王來,多了一絲名正言順的優勢。」壬渽繼續分析道:「想來皇上也是知道這一點,在朝堂之中,有夏王和正王相互制衡,您雖有軍功,卻和朝中官員並不親近,到時候,若是他二人互相算計,難免不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那不正是好事嗎?」西祁秋疑惑挑眉,若那二人鬥起來,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與他而言,再好不過。
「祁王殿下會這樣想,那皇上,自然也能想到這一點。」壬渽低頭飲了一口茶水。
「還望先生明示。」所以說他不願意和這些文人打交道,說話總說半句,一點也不直爽,他在軍中多年,相處的都是一些好爽的武人,若不是這個蔣由於他有用,恐怕早已經有些不耐煩。
壬渽幽幽嘆了一口氣:「皇上會想,若是夏王和正王兩虎相爭,落得兩敗俱傷,到時候,最後可能脫穎而出的,自然是祁王殿下您,若是他真屬意您上位,自然不會突然昭告天下要甄選太子,直接立了便是,然而他既然這麼說,也就是說明,他在忌憚您。」
西祁秋皺眉。
「夏王和正王一直在京中,這麼多年來收復的心腹大多是朝中文官,在軍部力量卻是略顯不足,而且依著他二人的聲勢,自然只將對方當成了最棘手的對手,而忽略了您的存在。」
西祁秋頓時恍然:「所以父皇才會昭告天下,借百姓之口,提醒西祁夏和西祁正,還有本王在一旁虎視眈眈?」
壬渽點了點頭:「沒錯,一旦他二人注意到你,自然會想明白這一點,到時候,恐怕對祁王殿下您極為不利。」
「你是說,他們會聯合起來先對付我?」西祁秋面上染上怒容:「父皇為何要這麼做?」
「沒錯,比起夏王和正王,您除了掌握軍部力量之外,其餘根本不是對手,只是在怎麼樣,他們也不會容許有人漁翁得利,與其到最後還要分心來對付你,不如先聯手將您除去,再用心對付對方豈不更好?」壬渽笑道,當初他在東蕘時,那慕容奕打的也是他和慕容訣鷸蚌相爭他漁翁得利的主意,只可惜,他失敗了。
但比起東蕘,西夜的情況還要更加複雜一下,慕容琮是個誰都不相信的人,他將所有的權利都緊緊的握在手中,那慕容訣背後也不過是一個傅家,而他這個太子,更是名存實亡,毫無實權。
而他做的更絕,直接要了慕容琮的命,再假傳旨意,佔了屬於慕容殤的皇位,可以說,他這麼做,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便是大逆不道,但只要天下人不知,他便是一代明君。
可以說,他當時若不是直接要了慕容琮的命,恐怕事情定然會比西夜更糟糕。
而如今的西夜,情況卻蕩然不同。
「我還特意用唯一剩下的碧玉血鳳花,將簡易請來給父皇治病......」西祁秋的臉色漸漸變得猙獰。
「自古帝心難測,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壬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後轉移話題:「聽聞碧玉血鳳花花活死人,葉肉白骨,花莖解百毒,為何祁王殿下還要用它來換一次簡易的治療呢,直接讓皇上服用豈不更快?」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為何當初慕容琮明知道這花的效果,卻一直不服用?喂!說好的一桶江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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