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鼠

~~~~~我們走向橋邊，跨橋而過，然後轉身燒橋，唯有餘煙，以及或許濕潤的眼眶，以示足跡。~~~~~

「里瑟先生，有新號碼了。」芬奇一邊說，一邊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把資料發給我吧。」里瑟掛了電話，他一口啃掉了手中的熱狗，然後看起了芬奇發過來的資料。

「若伊.貝爾，fbi行為分析小組成員，曾在邁阿密任警員兩年，哥倫比亞大學心理學碩士，截拳道，泰拳，柔術高手……」里瑟默默地看著若伊的資料，他突然有點迷惑，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是受害者，就連他都不能肯定，自己能不能贏得過她。

所以他立馬又給芬奇打了一個電話，獲得了更多的若伊的資料。

芬奇的情報分析能力也是很強的，他搜尋了若伊從小學一直到邁阿密就任警員之前所有當地的重大新聞和案件，然後他就發現了克羅夫謝克特高中發生的那一起駭人聽聞的案件，「少年b以十分殘忍的手段殺害了他的五個同學，其中只有一位生還。少年b被鑒定為精神分裂，被關押進精神病院，但是卻因此沒有被判處死刑。不過因為他未成年，且紐約州接近半個世紀沒有死刑判決出現了，所以進精神病院是最合適的判決。前年該少年的醫生認為他情況好轉，可以在不久的將來出院。但是在前幾周，他卻意外病死了。」

「如果說這人已經死了，那這位探員小姐還會遇上什麼事情呢？」里瑟掛了電話，他準備去找弗斯科問一下，他們現在到底在調查什麼案件。

***

福爾摩斯指揮著摩根，開車來到了第一個案發現場。

摩根一把取掉了墨鏡，看著福爾摩斯的背景狠狠地咬著牙。

「德瑞克，別跟他計較，他才12歲呢。」若伊摸著摩根的胳膊說道，想當初自己才和夏洛克認識的時候也經常被氣得兩眼發黑，但是習慣了之後，就一切都好了。

「但是他看起來像42歲！」摩根拍了一下方向盤，一下子摁到了喇叭。外面的一群烏鴉被驚起，黑壓壓一片地飛走了。

「嗯，他看起來是比你老多了。」若伊笑了笑，她打開了車門，把摩根拽了下來，「好了，就讓他去繼續動腦子禿頂吧。」

摩根無奈地搖搖頭，下車跟在了若伊的身後。

這個案發現場是在一個偏僻的街區角落裡，背著主幹道，附近也沒有攝像頭。一旁有三個大垃圾箱，一周也只有環衛工人會在固定的地點路過。

「嗯……」福爾摩斯背著手，沿著這條小巷走了兩圈，然後在一個下水道口停下了腳步。

「這裡確實會有很多老鼠，尤其是在夜間。」若伊蹲了下來，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往裡面照了一下。這裡連接的是雨水通道，下面的空間非常空曠巨大。

「但是這個出口也太小了，不可能鑽得進去啊。」華生也蹲了下來，然後沿著那下水道的鐵欄比劃了一下。

「成年人是不可能，但是孩子還是可以的。」摩根直接就用手去抓那鐵欄，但是他咬牙用力拔了兩次，卻是紋絲不動的。

「你們還真以為嫌犯是老鼠了嗎。」福爾摩斯在一旁看著三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白痴一樣，「就算嫌犯是通過這裡逃走的，他也有很多時間來把鐵欄焊回去。」

若伊抬頭白了他一眼，這個傢伙又在戲弄人了。明明就是他自己指向這個下水道口的，但是現在居然嘲笑起他們來了。

「走吧，我們去第二個現場。」福爾摩斯絲毫不在意若伊的眼神，他一扭頭，又自顧自走到前面去了。

第二個現場就熱鬧了，貝克特和卡塞爾都在。

「你們怎麼也來了，還有這兩位是？」卡塞爾一看到若伊他們就問了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作家。

「幾個現場我們都想先看看。」摩根看了一眼福爾摩斯，見他不說話，便開口回答道，「這位是福爾摩斯先生和華生小姐。」

「你好。」華生還跟卡塞爾打著招呼呢，她也有看到過書架上擺放的卡塞爾的書，所以對他有點印象。但是福爾摩斯就不管這些了，自己就撩開了警戒線走進了現場去。

「他是市局葛萊森警長請的特別顧問，華生小姐是醫生，和福爾摩斯是搭檔。」若伊連忙給貝克特解釋了一下，她不知道貝克特聽說過他沒有，免得等會熊孩子任性起來會很難辦。

「他也是作家？」卡塞爾疑惑地看向了福爾摩斯。

「不，他是偵探。」若伊走到了福爾摩斯身邊，低頭看向了腳下的下水道口，「這次要拿起來看看嗎？」

「請。」福爾摩斯往後退了一步，給了若伊這個機會。

若伊也退了一步，對走過來的卡塞爾說道，「剛才我們在第一個案發現場也發現了一個下水道口，這裡也有。嫌犯極有可能是通過這裡逃走的，所以周圍的攝像頭都沒有記錄到嫌犯出入的畫面。」

「是嗎？」卡塞爾立馬回過頭，沖埃斯波西托喊了一聲，「哈維爾，快拿工具來把這個撬開。」

「不必了，我們去下一個現場看過之後再撬吧。」摩根仔細地看了看那鐵條，他發現這個也是被焊住了的，輕易也是打不開的。

於是一群人又去到了第三個現場，而在這裡，他們又撞見了亨利。他不是一個人，身邊還站著一個女警。

「馬丁內斯，你怎麼也來查這個案子了？」貝克特看到了熟人，立馬就走了上去。她和馬丁內斯都是紐約警局裡少有的幾個女性警探，所以彼此很熟悉。

「我今天休假，是亨利突然說起，所以就順道過來看看而已。」馬丁內斯並沒有參與這個案子，參與這個案子的警探也夠多的了。

亨利在一旁揮了揮手，然後指了指一旁已經被他給打開了的下水道口，「你們可要感謝我。」

「那現在誰下去？」瑞恩在一邊問了一句，他還伸了一隻腳下去準備試一下深淺。

「這個……，我可有187，是最高的一個。不是我嫌臟，是真的進不去。」卡塞爾主動往後退了一步，他又高又壯實，肯定是擠不進去的。

在場的所有男性都一樣，他們個個都180左右，無論如何都是進不去的。而貝克特也有175，骨架比若伊大上好幾圈。

「夏洛克，你得為我付乾洗費。」若伊挽起了袖子來，在場就她和華生的個子最小了，而自己才是fbi，所以只能她下去了。

「非得從這裡下去嗎，我們應該先看一下紐約地下管道構造圖然後再行動。」摩根才捨不得自己女友去鑽那個下水道呢，而且她一個人下去太危險也太莽撞了。

「在幾公裡外，我們現在就可以開車過去支援她。」福爾摩斯倒是早就有了計劃，不過現在才說了出來，「若伊的能力你應該相信沒什麼東西能傷害她，不過也許就這麼幾分鐘，嫌犯就溜走了。」

「夏洛克，你得給我買一套新制服。」若伊恨不得踹他一腳，她把頭髮挽了起來，然後活動了一下肩關節。

「走吧，大傢伙。」福爾摩斯拽著摩根就離開了，好像是害怕他會一起擠進去一般。

貝克特讓瑞恩留在原地隨時報告情況，而她和剩下的人就跟著摩根一起走了。馬丁內斯並不當職，所以亨利就拉著她離開了。

若伊也沒有馬上下去，她等到所有的裝備都拿過來之後，才鑽了下去。戴著防毒面具，拿著對話機和手電筒，她覺得自己好像在演什麼恐怖電影一樣。

這段時間沒下雨，下水道里很乾燥，完全不像想象之中的那樣骯髒。若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防毒面具，她拿出特地要來的打火機點燃了。這裡的空氣也是流通的，沒有什麼太糟糕的味道。

丟下了那礙手礙腳的防毒面具，若伊就慢慢地往前探索了。

加西亞已經把這段地下管道的結構圖發給她了，所以現在她只需要往第一個現場和第二個現場的方向走就好了。摩根他們會從另一個方向過來，進行圍堵。

現在是白天，所以還是有陽光從下水口照射下來的。那一塊一塊的光斑，讓若伊有點分心。不過還好這裡沒有水，不然她肯定是一步也邁不動了。

沿途有很多老鼠和小昆蟲四處逃竄，地面也有不少的腳印，大大小小的都有。若伊蹲了下來，看向了其中一串。那腳印很明顯是沒穿鞋的，五個腳趾頭都看得清清楚楚。尺碼不大，比她的腳還要小很多。

難道真的是小孩子做的？

若伊想到了此前夏洛克說的話，但是這起案件的作案手法完全不統一，讓她還是保留了這個想法。

就在若伊思考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立馬站了起來，若伊打開保險栓，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還沒靠近，若伊就聽到了一聲慘叫，那個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法醫亨利的。

不過他不是離開了嗎，怎麼會又到這裡來呢？

若伊加快了步子，但是因為自那聲慘叫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傳過來了，所以她完全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盲目地奔跑了一段之後，若伊又發現了腳下有一串腳印。這次倒是穿了鞋，不過若伊沒跟著走多遠，那鞋印就沒有了，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若伊抬頭看了看，頭頂有很多管道和線路，但是卻還是沒有人。

***

稍晚，不遠處的哈德遜河。

「媽媽，你看那裡有個人在游泳。」一個孩子指著河中的人，拽了拽他媽媽的裙子。

「夏天游泳有什麼好奇怪的。」媽媽玩著手機，並沒有在意。

「可是他是在裸泳誒。」孩子笑了起來，還讓一旁的妹妹一起看。

「不準看，不準看，回家了。」媽媽這才收起了手機，她抱起了女兒，拉起了兒子，連忙逃走了。

「女士，女士，可不可以借你的手機一用啊？」亨利從河裡爬了起來，他連忙喊了起來。但是那家人好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還沒等他喘口氣，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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