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利齒

~~~~~犯罪現場中的某些線索根據它們自己本身的性質，是不容易收集起來檢測的。一個人又怎麼能收集起愛情、憤怒、憎恨和害怕？~~~~~

若伊拿出手機來，準備看一看地圖，但是她卻發現這地底壓根就沒有信號。她只能打開剛才看過的部分，而現在她則是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區域。

時間漸漸晚了，陽光由剛才的金色變成了橙紅色，看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黑暗了。

還好手裡的手電筒是滿電狀態的，撐幾個小時還是沒問題的。

憑著記憶，若伊開始往回走。摩根他們也在往這個方向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肯定會遇上的。

就在這時，若伊突然感覺到了一滴水珠砸在了自己的頭上。她抬頭一看，居然下起雨來了。而且雨勢兇猛，很快雨珠就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若伊一驚，這裡可是雨水管道，要是這場暴雨持續的時間長一點的話，她可能就會淹死在裡面了。

她將手電筒咬在嘴裡，然後抓著那些管線爬到了下水道的頂端。她將手機從鐵欄縫中伸了出去，將地圖慢慢地緩衝完成了。

「千萬別進水，千萬別進水！」若伊一邊舉著手，一邊祈禱著。

就在她聽到「叮」的一聲提示音想收回手來的時候，她卻發現手機被什麼人拽住了，正在往上拖。

「放開！」若伊吼了一聲，還吞了一口雨水。她來不及吐出來，只能和那個人拔河。

那人似乎還真來了興趣，越發用力了。

「我是fbi，快放手，不然我要開槍了！」若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抓著管道，根本騰不出手來拔槍。

但是這聲警告似乎起了作用，那人終於是把手給鬆開了，「媽媽，下面有個fbi！」

「別胡說，你是不是又撿地上什麼東西吃了。」

聽到這對話，若伊才發現是個熊孩子而已。不過論誰看到下水道口冒出來一截手機，都會好奇的吧。

手機還沒收下來，若伊就感覺到有人抱住了她的腰。不過她並沒有驚慌，也沒有去踹那人，因為那個懷抱實在是太熟悉了。

「若伊，你爬上去幹什麼？」摩根他們一組人都走到了剛才若伊下去的地方，但是沒有看到她，他就分散了組員然後開始尋找了起來。但是還好若伊離得並不是很遠，沒耽擱多久。

「找信號。」若伊抱著摩根的脖子，讓他將自己輕輕地放了下來。

貝克特和卡塞爾看著這兩人親密的動作，不禁有點奇怪。就是紐約警局都不準同事，或者合作夥伴之間的戀愛關係，難道fbi還可以明目張胆地戀愛不成？

若伊和摩根也一點都不避嫌，反正她都要調職離開了，隨便別人怎麼想吧。

在下水道弄了一身臟，什麼線索也沒找到，若伊和摩根就先回酒店了。

若伊在浴室里洗了快一個小時，她連指甲都重新剪過了。但是她覺得還是不幹凈，裹著浴巾都沒換上自己的衣服。

「甜心，我以為你暈倒在裡面了，差一點就踹門進來了。」摩根早就在自己的房間洗好了，然後在這邊等了若伊一個小時。

「那你可要賠不少錢啊，德瑞克。」若伊坐到了床邊，吻了吻摩根。她此前才接到了安吉拉的電話，表姐告訴她斯托克這段時間都在dc，偶爾還約哈金斯出去玩。所以現在她很放心，自己和摩根都很安全，也無人窺視。

「我的裝修技術可是很好的，修好就行了。」摩根笑了笑，他抱住了若伊的腰，然後順勢躺到了床上，「你今天在下面遇到什麼了，怎麼就迷路了？」

「我好像聽到了摩根法醫的聲音，然後就跑過去看。但是除了一串突然停止的鞋印，我什麼都沒有發現。」若伊靠在摩根的胸前，閉上眼睛回憶著。

「亨利.摩根？他在中途就和馬丁內斯警探離開了，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呢？」摩根也覺得很奇怪，明明他們就沒跟著一起下去的。

「也許是我聽錯了吧，那種封閉的環境里聲音是會失真的。」若伊抬起眼來，看向了摩根，「不過我確實聽到了一聲男性慘叫，不是你發出來的吧？」

「我為什麼會慘叫？」摩根笑了起來，胸膛都跟著起伏了。

「看到了好多老鼠啊，蟑螂什麼的。」若伊伸手摸上了摩根的胸口，然後用指尖輕輕地撓著。

「哈哈哈，好吧，那聲慘叫是我發出來了。」摩根一把抓住了若伊的手，他不是個怕蟲子的人，但是卻經受不住這般「酷刑」。

「看來我們要在紐約多呆上一段時間了。」若伊又閉上了眼睛，在摩根的身邊她總是覺得無比地安心。而她也知道，這點安寧的時光不會持續太長了。

「怎麼，想讓我去見你的父母嗎？」摩根低頭看向了若伊，她的眉目柔和，皮膚白亮，讓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喂！」若伊一把打開了摩根的手，她的臉又不是玩具，怎麼一天到晚地捏呢，「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而且你要是知道了我媽有多煩，你就絕不會說這種話了。」

「那你去見我的媽媽吧。」摩根思慮了一下，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他和若伊在一起也有幾個月了，之前是因為都在bau工作的原因一直沒有什麼超過普通情侶的進展。但是現在她要調職，所有的阻礙都沒有了。摩根雖然沒有要結婚的打算，但是覺得他們的關係也是該進一步的時候了。

「去芝加哥嗎？」若伊愣了一下，她心中雖喜，但卻苦澀不已。她哪裡還有機會去芝加哥啊，恐怕這次回了dc，他們兩人就要分道揚鑣了。

「把她接過來玩也可以。」摩根看著若伊的表情，他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什麼。雖然他很了解女人，但是他也只了解女人會展露在男人面前的那一面而已，每個人都不同，更何況是若伊這種同為心理分析分家的女人呢。

「德瑞克……」若伊很想點頭，但是她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她騙了他很多，至少現在不能連他媽都一起騙了啊，「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好嗎？」

「好。」摩根也不想給若伊壓力，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抱著她一起入眠了。

但是這一覺兩人沒能睡多久，在凌晨四點的時候，他們就都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又發現受害者了。」若伊揉了揉眼睛，把手機打開了。

「真是會挑時間。」摩根嘆了口氣，爬起來穿衣服了。

走出房間，兩人正好撞上了也才出門的瑞德。他頭髮一點不亂，就是黑眼圈看起來更黑了，「早上好，摩根，貝爾。」

「早上好啊，瑞德，你是不是還沒睡下去啊？」若伊看著瑞德，覺得他肯定不是從床上突然爬起來的。

「是的，我一直在看書。而且我的睡眠后移症估計更嚴重了。」瑞德點點頭，然後按下了電梯。

「你確定不是失眠嗎？」若伊看著他的黑眼圈，真是很擔心他哪天就會猝死了。

「別再提睡眠的事情了。」摩根抹了一把臉，他現在真是提不起精神來，這個時候的睡眠可是最重要的啊。

三人坐了一輛車，若伊沒讓還沒睡醒的摩根開車，她主動坐到了駕駛座上。但是奈何她開車比摩根還誇張，把摩根的瞌睡一下子就嚇醒了。

到了現場，貝克特和她的小組還有亨利都到了。他們沒有去檢查受害者，反而都站在一個下水道口。

若伊和摩根走了過去，看著那個打開的下水口，「嫌犯從這裡逃走了？」

「有目擊者說他看到一個黑影從這裡鑽了進去，本以為是靈異事件，但是沒想到居然是命案。」貝克特他們最先接到報警的通知，所以第一時間就過來了。已經有警員從附近的檢修通道下去了，不過沒有發現嫌犯的蹤跡。

「受害者的情況呢？」摩根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已經用白布蓋上了，但是地上那一連串暗紅的血跡還是掩蓋不住的。

「這一次受害者是被咬死的。」亨利走了過來，把白布掀開了一角，「先受到攻擊的是男性，頸動脈被咬斷了。然後是女性，咬的部位一樣。快准狠，這樣的失血狀態，三分鐘就腦死亡了。」

「嫌犯絕不是一個人。」瑞德看著那兩具蒼白而冰涼的屍體，也覺得脖子痛，「此前三次作案的手法都不同，但是基本上都是使用了器械。這一次居然會用咬殺這種方式，就算是作案手法進化也不會如此迅速。」

「他們嘴裡有什麼？」若伊突然想了起來，對亨利問道。

「我不太確定是什麼，但是看起來有點像是狗毛。」亨利把一個證物袋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若伊。

若伊多看了亨利兩眼，她還是覺得他哪裡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把證物袋舉起來看了看，若伊發現那是一撮棕色的毛，下面帶一點淺棕色的絨毛，尖端則是比較硬，顏色偏深的尖毛，「看起來是有點像狗毛。」

「所以才用了咬殺這種方法嗎？」摩根皺起了眉頭來，他們要面對的好像不是一個群嫌犯，而是一群兇惡的猛獸。

卡塞爾在一邊看著他們的分析，一面還拿出手機來戳戳點點。

「你幹什麼？」貝克特轉頭看向了他，覺得那手機的聲音有點煩人。

「怎麼精彩的案子當然要記錄下來，噢，如果我把貝爾探員作為一個女二的人物原型，和你爭鋒相對，你不會介意吧。」卡塞爾一邊打字一邊說道。

「介意。」貝克特一把搶過了卡塞爾的手機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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