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暖暖,小心身後!」許舟舟尖厲的聲音劃破了天空,凄厲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心中一凜。
梁諾亞等人紛紛停手轉頭看了過來,哮天犬亦在聽到的瞬間從天空中俯衝下來。
「暖暖!」
路小暖愕然轉身,只見一把明晃晃的細長劍器刺了過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瞬間什麼感覺都沒了,只有那眉心的一點寒涼,讓人覺得冷到了極致。
賀蘭七七的長劍已經刺入了路小暖的衣服只要再前進一點點就能將路小暖的皮膚刺穿,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卻穿透了賀蘭七七的腦袋,直接從腦後刺穿,整把長劍都刺了過來,鮮血濺了路小暖一臉。
路小暖驚呆了看著長劍,那長劍距離她的額頭就差了一點點,長劍刺來所帶起的風彷彿還停留在她的眉心,涼得很。
許舟舟快速的拽著路小暖後退了兩步,驚慌失措的去擦她臉上的血跡:「暖暖,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
擦拭乾凈了路小暖的臉,沒看到什麼傷痕,許舟舟這才鬆了一口氣。
路小暖抬頭看向賀蘭七七,只見賀蘭七七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那人比賀蘭七七高出一個頭,一身黑色斗篷,頭上戴著斗篷的帽子幾乎遮了自己整張臉,僅僅露出自己涼薄的唇,卻是薄唇緊抿。
賀蘭七七的腦袋被貫穿,終究無力的癱倒在地,徹底沒了聲息。
躲在她身後的人徹底的暴露了出來。黑色斗篷迎風而舞,甚至看不出身材如何,周身所散發的寒氣縱然隔著遙遠的距離。大偉都能感覺得到。
怎麼回事?看這個人的裝扮應該是修靈的人,可是他怎麼會殺掉賀蘭七七的?他怎麼會幫著路小暖等人?莫非是背叛了修靈?
大偉握緊了拳頭向那個人看了一眼,可是那一眼他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似乎是那個人也向他看了過來,斗篷遮了眼睛,卻彷彿遮不住他的眼神,那眼神冰涼。帶著森森殺意。
幾乎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大偉稍稍後退了一步,卻僅僅是一步之間。黑色斗篷轉瞬及至,一隻冰涼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偉嚇得不敢動彈。
「這位……這位兄弟,咱們都是修靈的人。你想幹什麼?」大偉這話說出來就覺得心裡發抖。什麼修靈的人,人家剛剛殺掉賀蘭七七可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整把長劍都貫穿了進去,很明顯人家是下了死手。
大偉努力的調動身體中的靈氣,可是靈氣彷彿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一樣,居然會毫無反應,眼睛四處尋找才看到青龍亦是呆愣的站在一旁,毫無動作。
「青龍。你怎麼回事?」在心裡和青龍交流。
青龍發抖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我先走了!」
話音落。青龍轉身就逃。
斗篷人隨手一指梁諾亞的斬靈刀,斬靈刀脫手而去,噗嗤一聲穿透了青龍的身體,青龍尚未來的及飛起便噗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青龍落地,一縷神魂從青龍的身體中飛出,轉眼就要逃跑,斗篷人迅速的丟出一個結界將青龍困住,青龍在裡面左突右撞。
「放我離開,救命!」
斗篷人做了個繁複的手勢:「以血為引,化魂入刀。」
斬靈刀發出一陣光亮,青龍的靈魂漸漸的被斬靈刀的光芒照射,發出一陣龍吟被斬靈刀吸收了進去,伴隨著斬靈刀發出的耀眼光芒,最終化作了斬靈刀上的一個龍紋圖形。
斬靈刀在空中轉了幾轉,而後飛回到了梁諾亞身前,梁諾亞接過斬靈刀,只覺得這刀身似乎比最初的時候重了幾分,上面的龍紋清晰,刀劍即為龍頭,刀身即為龍身,刀柄即為龍尾,稍加靈力隨手揮出一道,一刀金色劍氣轟然發出,伴隨著龍吟之聲,在地上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
梁諾亞忍不住喜形於色:「它好像不再是靈印了,而好像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
狐小白笑眯眯:「你的刀有了魂,當然不再是普通的靈印,給刀以魂,想不到這位仁兄還會這種古老的術法,好厲害。佩服啊!」
斗篷人壓根沒言語,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傻眼的大偉。
一言未發便殺了兩個人,更將青龍化作了刀魂,就算大偉是傻子也看出來者不善了,慌忙說:「大哥,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斗篷人皺眉,不言。
「我上有老下有小,你饒了我吧,他們都是普通人還等著我回去呢。」
許舟舟不滿冷哼:「你的妻兒是普通人,我們的親人就不是普通人嗎?那些樓里的人就不是普通人嗎?你的親人既然是普通人不說幫著人類,反倒助紂為虐,你有什麼資格求饒!」
大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我真的是被迫的,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都是修靈的人強迫我的,他們讓我簽訂契約,讓我吸收什麼靈力,說是可以長生不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這大偉初始的時候只是一個小混混,因為自己會耍些大刀而被修靈的人相中,選做了御靈人,自得到了力量,大偉也越發的勤奮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只可惜一個人難改本性裡帶著的東西,此時眼看著賀蘭七七不得好死,青龍亦被化作了刀魂,他失去了靈力,哪裡還敢堅持什麼,只能不斷的討饒。
斗篷人的唇角似乎拉的更低了,他討厭這個男人,男子漢大丈夫,生就生死就死,最恨這種貪生怕死之徒。
正欲出手,路小暖忽然出言:「等一等!」
斗篷人的手停在了大偉的頭頂,目光掃向路小暖。微有不悅。
路小暖微微向前一步:「我有問題想問他,大偉,我問你。七善和黑龍在哪?」
七善和黑龍在昨天襲擊了斬之後就不見了,今天貌似也沒有再來,所有在人界的魔幾乎都是小兵,路小暖很奇怪七善和黑龍究竟去了哪。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根本不知道七善和黑龍在做什麼,他們總是神神秘秘的,我不知道啊!」大偉一臉焦急為難。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天靈蓋就碎了。
大偉可以掌管a市的修靈基地,在修靈的地位肯定不低,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路小暖看了斗篷人一眼。
忽而一把長劍出現在斗篷人手中。蹭的一下穿透了大偉的腳腕。
大偉發出一聲嚎叫:「啊!」
剩下的聲音盡數被他吞了回去,因為另有一把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在哪?」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偉渾身顫抖,看了看在場的眾人。所有人都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說實話。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斗篷人的嗓音,幾分沙啞,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慄,看他殺掉賀蘭七七和青龍的決絕狠辣,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相信,他絕對可以說到做到。
不知道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別的,大偉的渾身都在顫抖,額頭滲出了滴滴冷汗。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長劍,那把長劍反射著冬日不甚明亮的光芒。感覺上卻是那麼的刺眼。
他們在哪,他不能說,不說是死,說出來也是死!說出來會比不說死的更慘,大偉忽然就想到了秦默,那個在七善手下被折磨的沒有一處好地方卻依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
秦默被折磨之後七善曾經讓修靈的人去看過,以達到某種震懾效果,當然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場面震撼了許多人,讓許多人因為懼怕而不敢背棄修靈。
忽然,大偉一動,脖子徑直撞上了長劍,鮮血一下噴了出來,流了滿地。
斗篷人冷哼了一聲,放棄手中長劍。
大偉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就這樣死了?」許舟舟不敢置信:「剛剛不是還在求饒嗎,怎麼你一問到七善他就自殺了?」
路小暖看著大偉的屍體目光中帶了些許悲憫:「應該是怕七善吧,如果他出賣了七善,七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與其被七善折磨,倒不如這般死了乾脆。」
許舟舟長嘆一聲:「做人做到七善這個份上真是絕了,人都不在還能怕她怕成這樣。」
路小暖默然,許舟舟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秦默,更不知道秦默的慘狀,路小暖現在想起來秦默的樣子依舊會覺得不寒而慄。
七善將秦默折磨的那麼慘,前世的因自然是有的,然而更重要的估計還是秦默今生算計於她。
以七善的能力應該在秦默一進入修靈她就知道了他是自己前世的戀人,可是她什麼都沒做,偏偏等到出了事,查出來了,才去那般折磨他,只怕她更恨他今生對自己的算計吧。
那以七善的性子將他公之於眾,給人以威懾,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大偉才會怕成那種樣子。
看看大偉再看看慘死的賀蘭七七,路小暖不止沒有覺得放鬆,反倒是心頭更加沉重了。
「這位……」路小暖著實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修靈出來的人,不過他畢竟救了他們,路小暖笑了笑:「謝謝你。」
斗篷人沒說話,隨手一揮,一道光芒閃過,地上的大偉和賀蘭七七均是變成了灰燼,東風一吹盡數消失了。
狠辣殺人還不算,還要將人挫骨揚灰,讓人屍骨無存,不過這在路小暖等人的眼中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都是現代人,誰死了不是燒成灰的!
只是路小暖沒想到他出手這麼厲害,輕飄飄一揮手就把人燒成了灰燼,如果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是他們的對手,那將如何恐怖?
狐小白亦是眉頭微蹙:「這位兄弟,真是好手段。這樣一來既免了我們收拾屍骨的麻煩,又可以掩蓋自己的殺人手法,讓修靈無從查起,真是厲害。」
狐小白話音剛落只覺得自己心中一凜,似是一道冰冷目光從斗篷人的方向射了過來,他心中一動已然飄然離開原地,剛剛離開那個斗篷人就如殘影一般追了上來,速度之快讓狐小白心中一驚。
眾人也跟著他驚了驚,實在不懂這個斗篷人怎麼會忽然向狐小白出手,剛剛他不是還救了他們嗎?
狐小白剛剛見識過他的狠辣,怎麼肯讓他靠近自己,捏了扇子在手,隨手一扇就是一陣颶風。
可那斗篷人的速度更快,颶風原本是沖著斗篷人的面門去的,可是斗篷人微微一動,那颶風掃著他的衣角就飛了過去。
兩個人轉眼就打到了半空,狐小白用扇,一揮一舞之間,一陣陣的風從扇子上發出,那風看似輕飄飄,實則相當劇烈,打在遠處的高樓上,立刻就打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兩人距離很近,可是斗篷人似乎一點也不怕,閃躲颶風的空擋,一掌打向了狐小白。
狐小白持著扇子一擋,只聽一聲細碎的咔嚓聲,扇子上出現了細小的裂縫。
狐小白頓時生氣加心疼,他這扇子看似普通實則極為難得,是他花了幾百年才尋到的,於他的靈力有極為厲害的增幅作用,如今被人一掌打斷,他怎麼能不氣。
梁諾亞也著急了,他自小和狐小白在一起怎麼能不知道狐小白扇子的重要性,先前顧及這個斗篷人綁了他們,他不好出手只能遠觀,此時眼見事情不可控制,他也忍不住了,提了斬靈刀就要衝上去。
「梁諾亞站住!」路小暖慌忙攔下他,這斗篷人亦正亦邪,做事情毫無章法,如果說他不是幫著他們,那就不該給梁諾亞的斬靈刀入魂。
如果說他幫著他們,那他為何出手?很明顯是剛剛狐小白的話讓他起了疑心。
「狐小白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他剛剛的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傷害你。」
路小暖這話一出,狐小白很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力道鬆了一分。
「暖暖說的沒錯,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狐小白念著自己的武器,慌忙跟著解釋了一句。
斗篷人蹭的收手,身形一退,退到了一旁。
狐小白鬆了一口氣,連忙去檢查自己的武器,摺扇上出現了一道一指寬的裂縫,雖然看似不大,但是對於他的武器來說這算是廢了,不禁又氣又怒,暗自瞪了斗篷人一眼,腹誹他一句好壞不分!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向著斗篷人襲擊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