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殺香秀,奇葩戀情
?(貓撲中文)「韓玉樹,你走開!」
香秀髮出歇斯底里地怒吼,我還沒吻上什麼,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在胸口處,整個人倒飛出去,癱坐在地上。
「啊……疼死我了,尼瑪誰打我?」
我揉著胸口,看向周圍,這裡已經不是那方狹窄的生存空間,我也不是什麼玉樹哥,眼前也沒有香秀,有的只是剛剛把腳收回去的梁天宇。
「梁天宇,你踢我幹嘛?」
「靠!我不踢你,難道還真讓你親上我嗎?」
「我親你?」
「你大爺的,剛才要不是哥我反應神速,這初吻就被你奪去了!你都看到什麼了,不是看人怎麼死的嗎,怎麼還弄出這一套來了?」
「……」
看著梁天宇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感覺滿胃裡犯酸水,找個地方使勁吐一會。
大爺的,哥在這親香秀呢,怎麼變成梁天宇了。
我知道這是那具屍體給我造成的影響,但是也不至於讓我對這個男的這樣吧,好歹給我換一個……
呃,我轉頭看了看另一邊,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好歹不是那個福臨道士。
福臨是沒有心情看我倆對罵的,見我不說話了,趕緊開口問道:「小友,怎麼樣,是不是這一個?」
「不知道啊,我看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不知道?那咱再看一遍?」
「別了,我可不想再挨踹。對了,道長,這人是不是叫什麼玉樹?」
「是,韓玉樹,挺好的小夥子,從我們那考出來的大學生,這不畢業之後留在四川這邊的山區支教了。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叫王香秀的,也是我們那的孩子,倆人死在一起,我也就一起把他們接過來了。」
「什麼?香秀也在這?」
「對啊,後面這個就是。」
福臨說著,將第五具屍體臉上的道符輕輕撩開。
我大喊著「不要」,可是為時已晚,那張清秀的臉龐已然映入我的眼帘。
這張臉比我剛才看見的略顯慘白,發間還粘連著絲絲寒霜,陰森森的氣息讓我渾身抖個不停。
冷,真的好冷,不僅身體冷,心裡更冷。
在我眼中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沒有一絲光芒,沒有一絲溫暖,那種感覺,描述起來,好像是叫「絕望」!
「香秀,對……對不起,我剛才一下子沒有控制住。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向你保證,等咱們出去了,我一定娶你,好好對你一輩子!」
耳邊傳來一個略帶顫抖的聲音,那聲音很柔,但是在我聽來是那麼的噁心、厭惡,就連外面那滴答滴答的雨聲都要比這個聲音動聽。
對了,雨?
我抬手摸了摸頭頂的木質桌板,一絲水漬的冰涼透過指尖傳入心田,在這一刻,我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玉樹哥,你知道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喜歡那個有錢的大老闆,可是,香秀,那個人已經結婚了,孩子都上學了。不就是因為他花錢供你上了大學嗎,難道你就要把自己青春搭進去報答他嗎?香秀,你醒醒吧,你跟那個人是沒有結果的!」
「有沒有結果,那都是我自己的事!」
「哎,你咋就不聽我的呢。我實話告訴你吧,那個姓劉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看他表面上一副大善人的樣子,實際上他背地裡都壞透了。他帶著鄉里人上四川來打工,賺到的錢全都是自己一個人留著,從來都不分出去。他拿著錢資助貧困的孩子上大學,可資助的對象全都是你這種長得漂亮的小女孩,那些原來被他資助過的人,要麼給他當了**,要麼就被他送去給別人當小三了,他幫助你是有目的的!」
「你閉嘴,我不許你這麼說他!」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告訴你香秀,姓劉的那種人只會對自己的家人好,別人都是他利用的工具……」
「我不聽,我不聽!」
「好,你可以不聽我的。但是你要知道,我才是真心喜歡你的。」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就要這麼對我嗎?」
「不是,香秀,我……」
「韓玉樹,我恨你!」
「香秀,你別這樣,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哈哈,玉樹哥,我不要你的負責,我只要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香秀,你要幹什麼?」
「你聽,外面下雨了!」
我抬手抓住頭頂木板的邊緣,猛地向下一拉,耳邊傳來「轟」的一聲,冰冷濕潤的泥土石塊瀰漫在我的周圍。
「韓玉樹,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在這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解脫,揮舞著手臂,要把面前所有能抓到的東西全部拉扯下來,要讓所有的委屈痛苦隨著泥土徹底埋葬起來……
「啪!」
突然間,我的手被人抓住了,使得我的動作猛然僵住,人也瞬間回過神來。
一睜眼,我就看見福臨抓著我的手,而我的手**離香秀那具屍體臉上的道符只剩不到一公分。
如果不是福臨抓住我,恐怕那紙道符已經被我扯下來了。
「小友,退後!問題就是出在這具女屍身上!」
「啊?」
福臨厲喝一聲,橫臂將我攔在身後,單手抽出身後背著的木劍,緊盯著香秀的屍體,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哎?道長,你知道我看見什麼了嗎,你就說問題出在她身上。」
「哼哼,你剛才的動作已經很明顯了。這女屍借你之手想要除掉鎮壓魂魄的靈符,分明就是執念未消,意欲還魂了願。屍氣外泄的問題不是出在她身上,還能出在哪?」
「呃……你確定?可是道長,我明明感覺到她臨死前有種解脫的滿足。而且也不是別人殺死她的,她應該算是自殺。」
「自殺!」
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福臨的音調都變了,連帶著旁邊的梁天宇也面露驚慌,急急後退了好幾步。
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我撓撓頭,輕聲問道:「道長,有什麼不對嗎?你不是說被人殺死的屍體才會魂魄不穩的嗎?」
「沒錯,他殺的死屍會魂魄不穩,但是自殺的怨氣濃重,遲早都會屍變的!」
福臨顫抖著回應我一句,打開身上的小包袱,呼啦一下,扯出來一大串黃紙道符,往香秀的身上一蓋,紅線拉緊,直接給對方綁成了個粽子。
看著福臨的一系列動作,我感覺很好笑,但這種情況下又實在是笑不出來,只得轉頭看向梁天宇,輕聲問道:「梁天宇,這是怎麼回事,道長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什麼小題大做!哥們,你是真不懂,還是神經大條啊?之前你不是還特別害怕屍變的嗎?」
「呃,咱們又沒碰上野獸,怎麼會屍變?」
「靠,你個白痴,真不懂啊。趕屍的怕碰上野獸,是因為野獸無知,潛意識當中會對屍體散發出來屍氣產生敵意,一旦它們衝撞屍體,破壞掉趕屍匠的術法,就有了屍變。而這破壞趕屍術法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摘掉鎮住屍體魂魄的道符,所以趕屍匠真正怕的不是野獸本身,而是無知野獸有可能帶來的一系列麻煩。你剛才伸手去抓那個女屍臉上的道符,不就跟野獸衝撞屍體一樣的嗎。」
「那這和自殺不自殺有什麼關係?」
「趕屍有『三趕三不趕』這麼個說法,自殺而死的人就屬於『三不趕』裡面的一種。這種人死前怨氣濃重,死的不服氣,有各種心愿未了。魂魄躲避地府陰差,不受管控。如果趕屍的把他們的屍體重新召喚起來,那冤魂就有了寄宿的地方。魂借屍力,散發出屍氣來,用它們特殊的方式勾引周圍一切能幫助它們的東西,以屍變的形式復活,然後發泄心中怨恨,這是誰也控制不了的。我看福臨道長自己恐怕也沒想到,會趕上這麼一具屍體。」
梁天宇說著,一臉擔憂地看向福臨道士。
我跟著一起看過去,這才瞧見,福臨老道已經牽引著香秀的屍體離開了屍隊,皺著眉頭,似乎在研究該怎麼解決現在的問題。
梁天宇拍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哥們,你在這歇一會,我去看看道長怎麼搞那個女屍。這種鎮屍術可是道家五大秘術之一呢,現在不看就沒機會了。」
「啊?那我……」
「你就別過來了,萬一再被那女屍控制住去撕她身上的道符就不好了!」
梁天宇撂下這麼句話,急匆匆衝到了福臨的身邊,弄得我跟過去不是,不跟上去也不是。
「什麼人啊,剛才還害怕得了不得,現在又跟蒼蠅似的自己湊上去,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啊!」
其實,如果真像梁天宇說的那樣,自殺而死的人是趕屍匠忌諱,那福臨所做的也沒有什麼不妥。
可是要說這香秀怨氣濃重,那她臨死之前的解脫又怎麼解釋呢。
香秀自殺的容易屍變,那那個玉樹也應該算是被香秀殺死的,怨氣更重,是不是應該也把他拿黃符紙包一下?
還有,玉樹和香秀對話里提到的那個姓劉的大老闆是啥情況,感覺倆人的衝突點都在這個大老闆上面。相比於什麼趕屍秘術,我更對這種奇葩的八卦感興趣。
我自己想不明白,有心找福臨問一聲,可誰知道他卻和梁天宇湊在一起商量著什麼,根本不搭理我。
沒有人陪我「玩」了,倍感無聊,我轉頭看了看,旋即對剩下的屍體產生了好奇。
看過前面四具之後,我對這種探究別人生前之事的能力也算是駕輕就熟了,倒不如看看後面幾個怎麼樣。
一念及此,我邁步來到第五具屍體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