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悶死叔侄,痴情書生
?(貓撲中文)世界上有很多事,當你真正去做的時候,就會發現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或者恐怖。
我原以為,探究死去之人的前生肯定會把我嚇得生活不能自理,卻沒想到看到得這第一個人的故事,沒有讓我恐懼,反倒是我產生了些許感動和敬佩,不由自主地想看看其他人是怎麼走過人生最後這段旅程的。
跟著福臨向前走了幾步,來到第二具屍體的旁邊,不等我彎腰,福臨就先一步掐訣念咒,喊了一個「起」字,所有的屍體齊齊站了起來。
你可以想象,一大排屍體在你面前突然站起來,還手臂前伸做「向前看齊」狀的那種場景嗎。
就算是活人這個樣子,你也得嚇一跳啊。
我心裡猛地一突,趕緊後撤兩步,直到發現他們只是站起來,並沒有下一步動作,才稍稍安心。
剛才那位中年人給我的異樣感受瞬間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是對福臨道人的怨恨。
可等我轉頭怒視福臨的時候,不想,對方竟非常自豪地拍拍我的肩膀,輕聲說道:「小友,怎麼樣,是不是被我道家這趕屍秘術的神通給震驚了?」
「震驚你妹啊,道長,你這樣會嚇死人的好不好!」
我真是對這個臭道士無語了,顯擺自己的特殊能力也得看準時候啊。
好吧,我承認這種現象很奇特,也敢說沒有任何活人可以做到,平躺的時候,腿腰不彎就能直立起身的。
福臨能讓一排屍體做出這樣的動作,確實很牛B。
但是,我寧可他們是躺著的。
福臨被我這麼一吼,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所做確實不太妥當,尷尬地撓撓頭,上前一步,將第二個屍體臉上貼的道符輕輕撩起來一點。
「小友莫怪,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你看的輕鬆一點。」
福臨解釋的話語還在耳邊,只是我已經沒辦法再去吐槽他了。
那紙道符撩開的一瞬間,第二具屍體的臉龐頓時映入眼帘,我只覺天地一黑,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黑暗持續了好久,直到某一刻,身邊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不知道是誰按下打火機點燃了一顆煙。
「明娃子,二蘇對不住嫩,非留嫩在這勞什子工地上打工,要是擱家裡邊好好學習,也……咳咳……」
「咳咳,罷聊,咱爺倆也粗不去嘍,待會兒上了那邊,我趕緊回家一趟,讓家裡邊想辦法把咱弄回去埋起來,對不住嫩地,下輩子再還。來吧,抽一口,咱爺倆一起走。」
那顆煙遞到了我的眼前,我想伸手去接,可是卻使不出一絲力氣,只能看著那顆紅點慢慢消失滅掉。
無盡的黑暗冰冷將我徹底籠罩,好像有人把我的頭按進了水裡,又好像有人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總之,我張大了嘴,卻根本喘不過一口氣來。
我拚命掙扎,想要擺脫這種窒息的感覺,但是越掙扎越難受,直到胸口處被人猛地擊打了一拳。
「啊!」
我大叫一聲,癱坐在地,終於回過神來。
沒有誰把我按進水裡,也沒有誰掐住我的脖子,周圍腐臭濃重,但是我卻大口呼吸著,感覺這臭氣比氧氣瓶里的高濃度氧氣還要珍貴。
「小友,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
福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頭一看,那第二具屍體臉上的道符已經被放了下去,福臨和梁天宇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緊張不已。
我沒空回答他的問題,拿起抓在手裡的水瓶,擰開蓋子往嘴裡灌了一口,終於擺脫掉了那種將死的痛楚。
「唔……道長,這個人是不是有個二叔?」
「對,有,這娃叫徐明,今年年初跟著他二叔出來打工的。才幹了不到一年,就碰上地震了。我聽他家裡人說,本來是沒想請我接他回去的,可是他二叔輪流給家裡人託夢,鬧得雞犬不寧,才找上我的。」
「託夢?他二叔也死了?」
「是啊,這第三個就是明娃子的二叔,小友你接著看嗎?」
「我……」
我抬頭看看第二個屍體的脖頸,平滑無奇,沒有任何傷痕,應該是窒息而死,沒有誰真正掐他。
如果說,被別人殺死的人才會魂魄不穩,那麼這個明娃子應該不是我要找的目標,可又總感覺哪裡不對。
「道長,他二叔就不用看了,兩個人是一起悶死的,沒有誰直接殺他們。不過,這個明娃子你還是注意一下吧。如果剩下的都沒事,問題可能就出在他身上。」
聽到我的回答,福臨不由得皺起眉頭,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紙靈符,上下一對摺,拍在了那個明娃子的胸口處。
做完這一切,他的眉頭才稍稍舒展開,領著我邁步向後走去。
來到第四具屍體旁邊,福臨像之前那樣輕輕撩起屍體臉上貼著的道符,我沒有立即去看,先是喝口水穩了穩心神,這才抬眼望過去。
第四個人,是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青年,眼窩凹陷,明顯是常年戴眼鏡造成的結果。周圍天色黑暗,我看不太清他的長相,不由自主地往前湊了湊,結果這一湊近,看到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間山石搭起來的簡陋教室。
我站在教室外面,從窗戶口往裡瞧,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子裡坐滿了**歲的孩子。
這些孩子抱著書本,大聲朗誦著「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書聲琅琅,童音清澈,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感興趣,撫了撫鏡框,往講台上望過去。
那裡站著一名年輕女老師,長相不是很美,但她那優雅的氣質卻深深吸引了我。
我幻想著和她手牽手走在月色下、走在稻田間、走在大海邊,走在任何我能去到的地方,只要有她相伴。
我幻想著把她湧入懷中,聞著從她發間傳出來的女兒清香,親吻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她的……一切。
我幻想著,呃,就在我還在幻想的時候,天地變色,整個大地猛烈顫抖起來,我一下子被甩飛出去,重重摔坐在地上。
「地震?」
這是我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快救香秀!」
第二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中,我彷彿渾身充滿了力量,頂著劇烈的震動,向著教室門口衝過去。
此時,教室里驚慌的叫喊聲此起彼伏,沒等我走到門口,那些讀書的孩子,像出了欄的小馬駒一樣瘋狂奔逃出來。
我顧不上去管這些孩子,拚命擠進教室里,拉起那位年輕女老師的手就往外沖。
「香秀,快跑!」
「等等,先讓孩子們出去!」
香秀根本不聽我的呼喊,掙脫開我的手,衝到教室的後方,抱起一個已經嚇傻的小女孩,從窗戶扔了出去。
「該死的!」
我大罵一聲,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快走幾步來到香秀的身邊,拎起兩個小孩,也從窗口給他扔了出去。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能跑的跑出去了,不能跑的也被我倆給扔出去了。當確定屋子裡再也沒有一個學生的時候,我拉起香秀的手就要往外跑,可就在這時,大地一陣猛烈的左右晃動,簡陋的石屋轟然倒塌,在這最後一刻,我卻始終沒有鬆開香秀的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輕輕的呼喚聲。
「玉樹哥,玉樹哥,你醒醒。」
「啊?是香秀嗎?」
「是我,玉樹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眼鏡丟了,什麼也看不清。咱們現在在哪?」
「玉樹哥,咱們被埋起來了。」
「被埋起來了?」
我一聽這話,趕緊抬手向四周摸索。
頭頂上是一塊木板,感覺像學生上課用的小木桌,周圍是冰冷僵硬的山石,百分百是那蓋起石屋教室的石材無疑。
地震震垮了教室,卻讓桌椅給我撐起一片生存空間。
「香秀,你在哪,有沒有受傷?」
「我……我沒事,就是,就是蹭破了一點皮。」
「啊?傷到哪了?」
一聽香秀受傷了,我頓時慌了神,趕忙摸摸口袋,發現自己的手機還在。
掏出手機,按亮屏幕,沖著香秀聲音傳來的方向照過去,卻聽見香秀的急聲驚呼。
「玉樹哥,別看!」
只可惜,香秀喊晚了一步,順著手機的光亮我已經看了過去。就在我身邊一米處,香秀斜坐在地上,上身的T恤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開一個大口子,已經無法完全穿上,光滑白嫩的脊背、溫潤如玉的香肩就這樣暴露的我的眼中。
「玉樹哥,快關掉,別看!」
香秀又是一句驚呼,扭動著身體,想要蓋住自己暴露出來的位置。誰知道她這麼一晃,被破碎桌椅勾住的褲腿順勢向下一扯,一抹翹臀躍入我的眼帘。
「香……香秀,你好美。」
眼前的一切徹底把我給吸引住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我曾幻想過看到這一幕,沒想到在這場地震之後,我竟然真的看到了。
「玉樹哥,你……」
香秀羞惱地怒吼一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而我也顧不得她說什麼了,慢慢挪動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抱住。
「香秀,我喜歡你。」
「玉樹哥,你別這樣,咱們得趕緊想辦法出去!」
「不,如果可以一直這樣,我寧願不出去。」
聞著香秀髮間的清香,我徹底受不了了,緊緊抱住她,低頭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