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陌路芳菲》一

當洛晰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處灰白的空間了，空間廣袤無垠，卻是空無一物，比之末世還要荒蕪。

洛晰沒有將目光停留在環境上太久，因為面前的發光球體明顯更具有研究性，洛晰只是簡單觀察了一下017的外形，就判斷這應該是一個高科技智能產品。

【尊敬的宿主你好，這裡是系統017在為你服務。】

「系統017？這是做什麼用的？」

【系統，又稱位面管理者，擁有自由穿梭時空的能力。】

「與我有什麼關係？」

雖然這個自稱系統的高科技智能產品擁有十分罕見的能力，但是就其身為非生物這一點已經失去了讓洛晰研究的興趣，何況對於已經習慣生活在實驗室的洛晰來說，穿梭時空並不顯得誘人。

【宿主就是本系統選擇的執行者，將代替本系統完成各位面修復任務。】

「我需要做什麼？」

【系統控制的位面大多為小說的衍生世界，所謂的位面修復任務就是將一些因為重要劇情人物死亡而出現的差錯還原，換言之，宿主將代替原本的劇情人物完善世界。】

「我想我對拯救世界沒有興趣，也並沒有義務幫你做事。」

【這是強制綁定程序，宿主不能拒絕，不能罷工，不能偷懶，否則抹殺。】

也不知是不是洛晰的錯覺，他竟然真的從那沒有起伏的電子音中感覺到一絲殺意，可惜，他並不在乎。

「我記得我已經死了。」

【靈魂抹殺。】

「……」

017的話落，洛晰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倒不是說他在思考利弊或者考慮脫身方法，他的意思是：

「你抹殺吧，我無所謂。」

【……】

就在一人一系統相對無言，唯有隨你便的時候，一聲稍顯溫和的電子音響了起來。

【001就知道臭著一張臉，把小晰都嚇著了，還是讓我來跟小晰說吧。】

「001？不是017嗎？」

【本系統確實是叫017，但是卻有兩個管理程序，為了以示區別，我的代號為007，那個低智能程序代號001。】

「嗯」

雖然一個系統裡面有兩套運行模式略顯奇怪，但是就算017功能再逆天，也擺脫不了它非生物的身份，所以洛晰——不感興趣。

【……】

【小晰執行任務可以獲得積分，積分可以換取任何小晰想要得到的物質或非物質。】

「我沒有想要的，除了實驗室。」

【……】

【小晰難道就不想去看看其他世界嗎？你的助理說的完全正確，各界之間千差萬別，很有研究意義的。】

「我已經習慣實驗室了。」

洛晰的語氣如此平靜，實驗室或許枯燥了些，但卻有難得的寧靜，在別人看來是一場悲劇的人生，對於洛晰來說其實是尋常。

【小晰難道不想知道一直教導你的導師為什麼要殺了你嗎？】

「導師殺我也是有理由的嗎？」

【Σ(°△°|||)︴】

【小晰，愛一個人或許不需要理由，但是殺一個人總要吧。】007覺得洛晰的世界觀已經扭曲成麻花了，它有必要把它扳正。

「好，我同意合作，希望這次研究可以取得成功。」

【什麼研究？】

「關於『人類殺人與被殺的理由』課程研究報告，或者可以稱之為犯罪心理學研究。」

【……】

博士你好，博士再見。

雖然007已經心力交瘁，不過總算還是把洛晰忽悠……咳，不對，勸說成功了。

洛晰在系統空間修整了三天，其中小部分時間017在為他普及系統知識，大部分時間都任隨他發獃。

然而，就算接觸時間不長，還是造成了不怎麼好的影響，洛晰成功的對系統發展起到了扭曲作用，比如：

【實驗一，不對，任務一已經開啟，是否前往任務世界？】

實際上那些一心想把別人世界觀扳正的人，最後都彎的慘不忍睹。

「嗯」

洛初話剛落，眼前突然白光一閃，就此暈了過去。

寂靜的山林之中，參天的大樹遮住烈日，只投下縷縷金光，彷彿金色的絲線，一針一眼綉出了流年。

此時正是日中，山道上面空無一人，除了夏日催眠的蟬鳴，就只有馬車快速行走在山路上發出的顛簸聲。

洛晰斜靠在車廂內的軟榻上，昏昏欲睡，從偶爾被風掀起的車簾處，露出半張清秀的眉眼。

此情此景看著閑適，然而洛晰的內心並不平靜，先不說他一穿過來就差點被這劇烈晃動的馬車搖暈了過去，就是四肢傳來的無力感也讓他知道，這絕對不是在郊遊。

「017，這是怎麼回事？」

【宿主已經處於任務世界中，請認真執行任務，失敗抹殺。】

「我並不知道任務是什麼。」

【001，放開小晰，讓我來。小晰不要害怕，你現在只是中了江湖位面研發，不對，製造的軟筋散而已。】

「我並沒有害怕。」洛晰偏了偏頭，透過車簾縫隙看向窗外，憑藉對向陽向陰植被覆蓋面的研究，他推斷他們大概是正在下山，而且已經快走到山腳了。

洛晰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017和他心神想通，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麼。

博士你好，博士再見。

【這是一本名叫《陌路芳菲》的小說創造的衍生位面，小晰現在的身份乃是本書的男配，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神醫洛玉書。】

「嗯」洛晰淡淡的應了聲，示意017繼續往下說.

【小晰不是應該問一下為什麼一代神醫會中軟筋散嗎？】

「這衣袍上還殘留的一點白色藥粉應該就是你說的軟筋散了，主要成分是紫羅花，這種花使用的年份不同，解藥也不同，毒性強弱也不同，所以洛玉書才配不出解藥吧。」

【Σ(°△°|||)︴】宿主太聰明怎麼破？

或許017該擔心的不是宿主太聰明，而是系統太笨怎麼破？

【小晰只是猜到了一點，最重要的一點是洛玉書不會武功，劫他的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所以他就算解了葯也逃不走的。】

「嗯，神醫不會武功為什麼還要在外面走動，不應該待在安全的實驗室嗎？」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其實洛玉書作為神醫名滿江湖，一般人請他治病都是恭敬有加，有生命危險的情況很少，只有魔教猖狂慣了才會直接劫人，所以洛玉書才這般輕易的被劫了去。

馬車行駛了三天，這三天里洛晰一直處於昏睡狀態，雖然這軟筋散並不難解，但是為了忠於劇情，洛晰只得忍受了過去。

三日後，洛晰剛感覺馬車駛進了一個庭院就暈了過去，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中了。

這種睡一覺換一個地方的模式稍微讓洛晰有些接受不能，畢竟他習慣了安定且一成不變的生活。

看到洛晰睜開眼，一旁的古裝女子立刻捧著衣物走到洛晰面前，洛晰不喜陌生人的接近，所以拒絕了對方的侍候，自顧自的穿戴起來。

然而……

「我不會穿這種衣服。」

【……】

雖然古代男子的長衫比起女子的簡單不少，但是洛初一個連飯都吃不好的科學狂人，讓他自己搞定這種古裝確實有些挑戰。

【先穿這件？還是這件？】

「……」

「你不是智能嗎？」

【系統沒有身體，又不需要穿衣服~(～￣▽￣)～】

「系統有腦子嗎？」

【╥﹏╥...】

「神醫公子竟然連衣服也不會穿嗎？當真是江湖笑聞啊。」

正在洛晰擺弄那件外衫之時，一位紅衣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守衛喚其『教主』。

「我的衣服不是自己脫的，是你的人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給我換了。」

「哦？那需不需要本座叫來那人給洛公子穿回去？或者是直接將他手砍了給洛公子賠罪。」

聞言，洛初偏著頭想了一下，覺得他大概不需要一雙手，所以搖頭拒絕了。

「……」如果不是不符合教主形象，羽寒鏡的嘴角大概會抽。

洛晰經過一番空間立體想象，已經確定了穿衣步驟，不一會兒就穿戴整齊的站在羽寒鏡。

「017，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麼？」

【《陌路芳菲》是一本江湖文。男主羽寒鏡，魔教教主，為人狂傲不羈，視人命如草芥，惹得眾多正道人士怨恨。女主是男主的救命恩人，與男主一見鍾情，卻因為救男主重傷將死，男主為了救女主劫來男配洛玉書，在救治過程中洛玉書對女主心生好感。】

「這個任務有什麼問題嗎？」

【是的，對男主情根深種的女主實際是正道勢力派來的姦細，想要獲取男主信任之後覆滅魔教。男主被算計后卻沒有死亡，而是暗中謀划報仇，後來江湖慘遭清洗，女主被囚。各種虐戀情深戲碼上演后，女主命懸一線，是男配拼了性命才救出來，結果女主卻和男主he了。】

「兩人互相愛戀卻因為身份不同不得不相互傷害，倒是一對可憐人。」

【小晰，他們只是互相折騰而已，你不用同情他們。】

「我並非是同情，只是很好奇為什麼他們在傷害對方的同時還能堅信對方能原諒自己？」

【因為抖m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