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日禮物
8月，一個金秋的季節，林凡很愛這個季。夏天讓他感到壓抑，冬天讓他覺得害怕，春天好則好矣，則是百花齊放，太過於張狂，不適合他。唯有秋天，華而不實，最是美好。
當然，還有一個令人高興的事便是，他的生日在這個季節。往年的生日都是林沁幫他過的，林如新會做一桌子的菜，然後一家子人陪他過。但今年，林沁去野營了，本來是想叫上他一起的，不過林凡臨時有一場試要考，林沁說那就陪他在家過。
可是林凡看她那個樣子就是很想去的，就推脫了，讓林沁高高興興的去了野營。林如新也有在那天讓他回家吃飯，可他想不能總是讓別人幫他操心，自己的生日不過一年也沒事兒吧，就說不回去，跟朋友在外邊過，林如新這才放過了他。
「吶，林凡20歲了，生日快樂。」林凡捧著才拿到的蛋糕喃喃到。
林凡今天只有兩節課，而且都是在早上，下午他便出了學校，準備自己買一個小蛋糕，可以等晚上孟赫回來的時候一起吃。蛋糕是水果的，上面綴著兩顆小草莓，很可愛。
林凡拿到的那一瞬間其實也被驚到了，因為這個蛋糕店林凡也常來，平常是老師傅做的，還算符合林凡的要求，但最近新來了一個姑娘，這也是她的初次手藝，所以做的很符合女生形象，就是太可愛了點，有些不適合林凡。不過還是算是滿意的，因為又一次無意中知道孟赫好像喜歡草莓味的。林凡走在大馬路上就開始笑，因為他腦袋裡在YY孟赫捧著這個蛋糕的模樣，再穿上個女僕裝，哈哈，想想就好笑。完了自己就要坐在華麗的沙發上，拿著紅酒，看著孟赫捧這個小蛋糕，笑臉迎人的讓他吃……
啊哈哈哈，實在是太爽了……
「學長！學長？！！等等。」林凡時聽到有人在叫學長，不過他從來都不會認為會有人叫他，所以他也就沒在意。直到李夢露擋在了他的面前，他才發現真的在叫他。
「學長……你跑什麼，怎麼越叫越跑呢？」李夢露氣喘吁吁的叉著腰說。
「啊？！！我，我沒聽見。有什麼事兒嗎？」林凡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些尷尬，又有些心虛的說。
「你今天見到阿赫了嗎？」李夢露也沒在意，笑眯眯的說。
「還沒，就早上見到了，怎麼了嗎？」
「我就是找他有點事兒，那個，如果你回去見到他的話，可不可以告訴他，讓他晚上來練舞房找我一下。」
「好，好啊。」李夢露看著林凡呆呆傻傻的，還帶個大眼鏡，很是可愛，就逗了逗他。
「學長提著蛋糕是要送給女朋友么？」林凡還沒來得及辯解，李夢露又插上了話，「你女朋友可真幸福，還有你給她送蛋糕，哪像我和阿赫在一起三年了，他卻還是對我冷冷的，從來都只有我買給他的份兒，還要看他心情好不好，吃不吃，唉，真實的……」
林凡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猛地抬了頭，「你，你們交往了三年？！」
「是啊，學長不知道么？阿赫也真是的……」李夢露臉上微腦的卻又透著幸福的臉讓林凡覺得有些刺眼，但之後李夢露說了什麼林凡是真的一句都沒聽到，腦海里一直在徘徊著「在一起三年」這句話。
三年啊？那是多少時光啊？現在這個年代能好上三年的人是要有多愛？有多愛……
林凡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就只是覺得心空空的，像丟了什麼，又有些翻攪著痛，疼得讓他有些直不起身。
他不知道李夢露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宿舍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天也已經黑透了，枕頭濕了一大半。他就那麼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那裡想一個黑洞，像是要把他吸進去一樣……
「咔~」門開了，不一會兒，燈也亮了，刺得林凡的更痛了。他只好把胳膊搭在臉上手捂住眼睛。
「你幹嘛？躺著詐屍啊？」孟赫進來踢了踢林凡，林凡沒有說話。
「喲，技術有提高啊，還學會裝死人了？」孟赫見林凡還是沒反應，以為他睡著了，看看他的腳，又見動了一下。
「明明醒著，怎麼……」孟赫話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他只好先接起電話。
「嗯。」
房間很靜，所以孟赫手機里的聲音很清晰的就傳了出來。是李夢露，她說她在樓下，讓孟赫下去。林凡接下來就沒有聽見了，因為孟赫已經開門出去了。
房間很靜，靜的廁所里馬桶滴水的聲音都能聽見，大概過了5分鐘左右。林凡又猛地從床上蹦了起來，衝到窗子前。
樓下李夢露果然在，穿著粉色小禮服，顯得越發的嬌小可愛，卻在這時候凍得有些發抖。不一會兒，李夢露就朝宿舍樓奔去，臉上掛滿了笑容。
果然，孟赫從那裡出來，見了李夢露說了兩句話，又見他把一件衣服拿給了李夢露，李夢露把衣服穿上，笑得更燦爛了，她走到孟赫面前，手挽上了孟赫的胳膊，撒嬌的甩了兩下，就和孟赫手挽手的走了。
林凡不停地擦拭著眼睛，企圖把那兩個人看的更清楚些，再清楚些……
可最終還是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窗外的一切也再也看不清了。就聽見窗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一直在響。
林凡，幹嘛呢，掙氣一點，不是早就知道他有女朋友嗎？人家陪女朋友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啊？你身為人家的哥們兒，不該替人家高興嗎？
哥們兒？是啊，哥們兒！林凡你TM的就只能當哥們兒！不然你還想當什麼？還能當什麼……還能當什麼……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開學，自己拖著笨重的行李箱，他那邪邪的笑令自己心跳不已；宿舍里明明會暈血，卻還死要面子硬撐著，幫自己買葯；明明是對誰都一張冰塊臉，卻會請自己吃飯；明明知道會結梁子，但仍會幫他當下很燙的熱湯；明明自己已經很難過了，卻還是會照顧生病的自己；會帶自己走進平常絕不會踏入的領域……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林凡也分不清了。
孟赫，這兩個字太沉重，像是林凡身上漸漸烙上的印子。
會讓林凡結巴的鼓起勇氣去問人關於他的一切；
會讓林凡每天一下課就跑老遠的距離站在天台上，只為看那個影子經過；
會讓林凡跑到圖書室巴巴的蹲一下午只為與他在同一個地方呼吸；
會讓林凡林凡抱著保溫桶在路上狂奔一個多小時，只為確定那個人的安全；會讓林凡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茄子，卻還是硬著吃然後到廁所里吐個昏天地暗；
會讓林凡迷失方向；
會讓林凡發瘋；
會讓林凡不知所措……
會讓林凡覺得還是有希望的，卻又一腳把他無情的揣進了深淵……
林凡，痛嗎？沒事兒，哭過了就沒事兒了，過一會兒就好了，不就是失個戀嘛，堅強起來。
你若不堅強，懦弱給誰看……
「孟赫，你給的生日禮物太好，好到我不敢收，我寧願它只是你跟我開的一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