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吶，我來守護你吧

吶，孟赫，我喜歡你，想和你交往，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以的，有些愛，不是喜歡就可以了。林凡就是那種人，明明喜歡一樣東西喜歡的要死，卻又不敢輕易去觸碰。他不怕傷了自己，就怕壞了東西。

所以，那句話他也就永遠都不會說出口。

「吶，林凡生日快樂。」臨近12點還有10分鐘，宿舍的燈都熄了。林凡坐在地上，把蛋糕放那兒，把蠟燭插上，再一根根點燃。

隔壁有笑聲傳來。他見過那個笑得很好看的男孩兒，雖然個子矮了點，卻也總是讓人不能忽視，因為他的笑總讓人覺得萬丈光芒。林凡很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樣，在人前也笑得那麼好看。可是，他笑不出來，他也從不在陌生人前笑。

最後一根蠟燭也點燃了，把黑黑的房間照的微亮，也把林凡的臉照亮了。此刻他有點希望自己是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了，至少可以透過火柴光亮，看看他想看的。

爸，媽……我好想你們，你們好嗎？我很好。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們說，你們的兒子有喜歡的人了，但是，他是個男的你們會介意嗎？是，是我不孝，但是我真的好喜歡他。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因為他不喜歡你們家兒子。他有漂亮的女朋友，而且很相愛，可是，我還是喜歡他，很喜歡……

媽，我好難過……

「你在發什麼愣？」林凡看見孟赫了，真的成賣火柴的姑娘了，他想。不過沒關係，就算知道醒來會不見，可是他也不願打破此刻的美好。

林凡抬起手，輕輕撫上孟赫的臉，就像對待珍寶一般，那麼輕，生怕被破壞。微弱的燭光把孟赫的臉照的若隱若現，但他臉上的那絲冷冷的表情卻依然沒有變。

「你又在做什麼夢？」孟赫倒是沒有阻止他的手，輕輕吐出了這句話。溫熱的氣息噴到林凡的臉上，也讓他清醒了過來。

「你……？！！你怎麼在這兒。」林凡眼中的淚水，還沒來得及擦去，就被嚇了一大跳。

「怎麼，就許你一個人在這兒做夢，不許我回來宿舍？」孟赫看了看地上蠟燭快燃光的的蛋糕，又看了看林凡。

「今天是我生日……」林凡看的出他想問什麼，乾脆就坦白了說。

「嗯。」

林凡聽見這句話有些失望，除了「嗯」一個字，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嗎？罷了，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么？還想要報有什麼期望……

「我沒有生日禮物給你，送首歌給你行么？」突如其來的話，讓林凡有些吃驚。

孟赫說完，也不管林凡怎麼回答，自顧的取了牆角的吉他，又過來林凡身邊坐下。蠟燭已經熄盡，整個屋子都黑黑的，就剩下窗外月光滲進來，孟赫的位置就正好在窗下，月光的嫩黃射在他臉上，似乎把孟赫的表情都點綴的有些溫和。而林凡則是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聽的聲音響起，醉了林凡。

不要不要假設我知道一切一切也都是為我而做

為何這麼偉大如此感覺不到

不說一句的愛有多好只有一次記得實在接觸到

騎著單車的我倆懷緊貼背的擁抱

難離難捨想抱緊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如孩兒能扶於爸爸的肩膊誰要下車

難離難捨總有一些常情如此不可推卸

任世間再冷酷

想起這單車還有幸福可言

……………………………………

「謝謝。」林凡儘力克制住聲音的嘶啞，在黑暗中把臉擦了又擦。

「來吃蛋糕吧，這蛋糕有草莓，我不喜歡吃，你把它都吃了吧。」

孟赫頓了頓沒有說話，不過一會兒又拉過蛋糕，開始拆包裝。

「哼，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不吃了才給我。」

「嗯，我先去洗漱，你慢慢吃……」林凡往浴室走去，走到半路又停下。

「孟赫！」

「嗯。」

「吶，以後我來守護你好嗎？」

孟赫又沒有說話，此刻的房間有些靜，樓下有隱約的貓叫聲，林凡背對著他，也不知道孟赫是什麼表情。

「哈哈哈，很逗對不對？今天看了一部小說……就是這樣說的，跟你開玩笑呢，不要介……」

「不要。」林凡話還沒說完，就被孟赫打斷了，聲音依然是不變，就是那樣淡淡的。

「嗯？」

「我說，就算是假的我也不要。」林凡的身影抖了一下，在黑暗中伸手扶住了門框。

「跟你說了……我開玩笑，你還……當……真。」林凡說完就進浴室了。當然他也就沒看見地上的人，悄無聲息地捏斷了叉子。

林凡一進浴室就鎖上了門，身體終於不自覺的順著門滑下去……

「就算是守護……也不行么？你還真是……讓我傷心。」林凡將整個頭都埋進了手臂，就那樣蹲在門邊。

明明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卻還是不死心的想試一試，結果卻是猜中了開頭卻也猜中了結尾。

林凡還是一樣的上課，只不過出門的時間會延遲那麼一些，回來的時間會早那麼一些，然後就是躺在床上；還是會一樣的吃飯，卻不去食堂了；也不會成天往圖書館跑了，也不會窩在宿舍看小說了；總結起來就是幾乎所有有孟赫的地方他都自動消失了。

他偶爾會乘車繞這個城市一圈，看著車上的人來來去去，然後與他失之交臂；偶爾會一個人背上包，在一個多雲的日子去爬爬那座、人們中日仰望的山；也會到有小學的地方去，看著孩子們玩耍看一整天，然後他也會跟著笑笑；偶爾也會嘗一嘗草莓味甜的發苦的奶茶和冰淇淋；偶爾會到電影院挑一部片子，然後看著滿院的情侶，唯他獨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