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就在葉重瀾的生意越來越火,生活也逐漸步上正軌的時候,牧道長一行人經過一個多月的趕路,終於來到了京都。
到了大雍的京都之後,剛進城門就有人來接他們了,對方只有三四個人,為首的那個,已經年過半百,一身的錦衣華服,保養得還算不錯。
對方的臉上一直帶著笑,舉止間也是親和有禮的樣子,但眼神中的那點傲氣還是遮掩不住的。
邊陲小鎮來的人哪裡見過這等人物,在他們看來,面前這人比他們的縣太爺,還多了一種說不明的氣勢,讓他們硬生生的,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幾人唯唯諾諾地和對方交談了幾句,就眼睜睜的看著牧傾華,被對方請上了轎,離開前,那個老者聲音極淡的說了一句:「回去轉告你家大人一聲,這趟差事辦得極好,我家主子絕對不會忘記他的功勞的。」
被留在原地的人面面相覷的一陣,連大氣都沒敢喘一口。
坐在轎中的牧傾華有些納悶,按照他對他家二少的了解,知道他要來,以他的個性,應該早就沉不住氣自己來見他了才對,怎麼會派個不相干的下人過來?!
雖然有些不解,牧傾華倒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畢竟馬上就要見到心上人了,這個才是重點!
較子速度不慢,牧傾華心有牽挂,連京都的繁華都沒有看到,轎子就已經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牧傾華剛要下轎,轎簾就已經被人先一步掀開了,正在轎前的人,劍眉星目,身體修長,一件綉以金線暗紋的錦緞黑袍,低調中透著奢華。
這是一個相當俊美出眾的青年,看樣子身份也不低,可這不是他的二少!
葉重瀾不會用那種痴迷,而又夾雜著濃烈欲,望的眼神看著他,二少雖然也花痴的緊,經常動手動腳外加調戲兩句,但那雙琥珀色的眼中,更多的卻是一種愛慕和眷戀。
袖中的雙手微微動了動,牧傾華緊緊地抿住了雙唇,漆黑的目中漸漸地生出一種銳利的光折。
青年背後發冷,終於從那種深沉的痴迷中緩過神來,他微微一笑,說不出的風流旖旎,「公子容顏傾城,出塵之姿,真人比之畫像更是出色十倍不止,古之洛神也不過如此,本王甚是傾慕!」
牧傾華微微皺起眉頭,他沒出來,依舊端坐在轎中,微微垂眸看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暗暗想著:自己這是被調戲了?
他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想到了葉重瀾,如果他在這裡聽到了這番話的話,絕對會掄起重劍,把面前這個人砸個稀巴爛。
想到這兒,他忽然唇角微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來。
美人一笑,直把對面的青年迷得七葷八素,或許這樣說有點誇張,但也差不離了。
只見青年目中滿是迷戀,胸中似乎有一團火燒得正旺,讓他忍不住的探手摸向美人瑩白如玉的面容。
牧傾華眉心微皺,自然不可能給他得逞,他身子後仰,右手閃電般探出,已經牢牢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脈門被人制住,青年卻一點都沒有在意,或者說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經被手腕上那股柔滑細膩的觸感吸引住了。
他的視線無法剋制地順著潔白的衣袖滑落到那雙手上,晶瑩剔透,修長如玉,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
這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雙手,無法剋制的就想低頭輕吻一下。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牧傾華手腕一翻,一掌將對方拍開,身形閃動間已經站在了轎子外面。
微風吹起他寬大的袖袍,金色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白衣墨發,冰姿雪貌,清貴至極!
就連那些及時扶住了被他拍退了好幾步的青年,剛要喊護駕的下人們,都忍不住看呆了眼。
趁著別人怔愣的功夫,牧傾華已經打量了一遍他現在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個修建的極其精緻華美的院落,綠樹成蔭,繁花似錦,遠處亭台樓閣,層層疊疊,顯然是一處深宅大院。
牧傾華又想到了剛剛這個人的自稱,本王本王,莫非是這個世界的某個王爺?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他想了想,終於開口說了來到這裡之後的第一句話,「你是誰?將我誆到這裡有何目的?」
青年甩開下人攙扶的手,微微一笑,努力的將自己的翩翩風度,人品風,流傳達給對方,「這裡是豫王府,公子莫怕,公子人物俊秀,本王無意中見過之後就日思夜寐,再不能忘,冒昧將公子請來,不過是一解本王相思之苦而已。」
牧傾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恨不得一個兩儀糊到他臉上去,可這是對方的地盤,他只能勉強忍耐著,說道:「我並沒有見過你。」事實上,他來到這個世界剛兩個月,一直在邊城小鎮騙吃騙喝,還真沒有機會遇上這麼一個大人物。
「沒見過不要緊,我們現在不就認識了嗎?」對方眼睛發亮,「本王是當今聖上親封的豫王,敢問公子名姓?」
「牧傾華。」牧道長想了想,便照實回答。
這並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也沒那個必要隱瞞,但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牧傾華牧傾華,果然是姿容傾城,風華絕代。」對方望過來的眼神,讓牧傾華雞皮疙瘩直往下掉。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一天從別人口中念出來的時候,竟這麼的叫人噁心!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幾乎想不顧風度地搓搓自己的手臂,嫌棄的表情幾乎是毫無遮掩地出現在臉上,他道:「你見也見過了,可否送我離開?」頓了頓,他接著道:「不送也行,我自己可以走。」
既然對方不是葉重瀾,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可豫王爺好不容易將人找到,怎麼可能輕易放他離開,不用他吩咐,一隊侍衛就將院子給圍了起來,也堵住了牧傾華離開的路。
「你這是什麼意思?」牧傾華垂眸,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指尖。
豫王微微一笑,風,流倜儻,「無他,本王傾慕牧公子,想要牧公子留下小住而已!」
……
牧傾華想走的話,這世上誰也攔不住他,何況是區區一個王爺府,可他到底還是沒有走,而是選擇了留下。
呵呵,竟然敢調戲他,還把他誆來京都,害他以為是葉重瀾白高興了一場,最後還以武力威脅他留下,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了,既如此,不刮他一層皮,給點厲害他瞧瞧,還真當他好欺負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