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第 354 章
這一夜是非常忙碌的一夜。
愛因茲貝倫遭到Caster的襲擊,Caster的目標似乎是Saber,但很倒霉的是Saber不在,Caster被襲擊衛宮切嗣的Lancer主僕遇到,Caster和Lancer大戰一場不分勝負,Lancer的Mater被衛宮切嗣擊傷,就在即將死亡時Lancer總算擺脫Caster的糾纏,找到自家Master並將他救回。
不過……Lancer在走之前捅了衛宮切嗣一槍,若非衛宮切嗣使用時間魔術,避開了心臟位置,又拚死朝著肯尼斯開槍,以至於Lancer心生猶豫,最終撤退離開,估計衛宮切嗣就會死在Lancer手中。
可即便如此,當Saber回去時,見到的就是瀕死的衛宮切嗣,被言峰綺禮打成重傷將死的愛麗斯菲爾以及舞彌。
Saber氣瘋了,她根本沒感知到Master的狀態,否則她又怎麼可能在柳洞寺停留那麼久?
好在愛麗斯菲爾體內有阿瓦隆的劍鞘,當Saber碰觸到愛麗斯菲爾的身體時,阿瓦隆發生作用,愛麗斯菲爾的傷口瞬間痊癒,她飛快救助衛宮切嗣和舞彌,將兩人從瀕死線上拉了回來。
看著昏睡過去的衛宮切嗣,Saber在心中暗暗發誓,她不會再失職了!
得到衛宮切嗣以及愛麗斯菲爾沒有生命危險后,夏川魚長出一口氣。
隨即他滿頭冷汗。
他曾在衛宮切嗣的筆記上看到過王之宴的記載,第四次聖杯戰爭中伊斯坎達爾拿著好酒來到愛因茲貝倫莊園,誠邀另外兩位王者一起討論關於王道,關於聖杯,關於各自的理念。
當時衛宮切嗣並不在愛因茲貝倫城堡,他出門單獨找了一個棲身的地方,準備對Lancer的御主肯尼斯的狙\擊,所以筆記上關於這場宴會的記錄只是一筆帶過。
夏川魚幼年看到這一頁筆記時,曾暢想過當時三王之宴是何等瑰麗耀眼,三位王者的激烈討論是何等引人入勝,扣人心弦,恨不早生十年,親眼見證如斯奇迹時刻。
而如今他回到了過去,並擁有參加的資格,夏川魚立刻忍不住了,他不能太過任性不惜一切改變過去,但讓本來就發生的事提前一天發生,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於是白天和伊斯坎達爾分別時,夏川魚裝作若無其事的提議說……
「咱們倆喝酒多沒意思,不如叫上騎士王和英雄王,大家一起喝酒才能盡興。」
伊斯坎達爾一聽立刻說好,這才興沖沖的出門去買酒。
衛宮切嗣筆記上還記載,Rider在王之宴上使用固有結界解決了Assassin,為了防止有Servant提前退場,夏川魚特意在柳洞寺外設立了來自美狄亞傾囊相授的隔斷結界,此結界可以阻礙Master和Servant之間的魔力感知,同時也能徹底屏蔽一切窺視。
夏川魚相信以吉爾伽美什對遠坂時臣的輕蔑,他是不會將自己的存在告訴遠坂時臣的,但夏川魚不相信Saber,確切來說不相信Saber能瞞過衛宮切嗣,他了解自己的養父,養父衛宮切嗣不是個善茬,他不想這麼快暴露在衛宮切嗣眼中。
夏川魚只是讓註定會發生的事提前,卻差點害死衛宮切嗣和愛麗斯菲爾。
他不敢想象,如果這一夜他們四個人喝的暈頭轉向,在柳洞寺睡一夜第二天再離開會發生什麼事。
也許等Saber回去才會發現衛宮切嗣、愛麗斯菲爾以及舞彌都因失血過多重傷不治,死了。
「這是命運對我的警告嗎?」
夏川魚仰頭看著泛著淡淡銀光的月亮,神色怔怔的。
不過隨即他臉上的后怕和擔憂就消失了,重新變回堅定。
歸根結底是他考慮不周,以後不會了。
夏川魚拍了拍身邊的死魂蟲月心,低聲道:「跟著衛宮切嗣,務必保證他的安全。」
長長的死魂蟲在空中輕盈飛舞,隨即飛入夜空。
如果沒記錯,白日教會已經發布了對Caster的滅殺令,如今Rider答應他暫時不出手,吉爾伽美什不屑於出手,Assassin倒是在言峰綺禮的指揮下活蹦亂跳,Saber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再離開衛宮切嗣,肯尼斯被衛宮切嗣的起源彈擊中,Lancer自顧不暇,Berserker……夏川魚揉揉太陽穴,間桐雁夜的腦迴路有些奇妙,間桐臟硯要求間桐雁夜拿回聖杯,偏生間桐雁夜死命追著遠坂時臣殺,其他一概不考慮……真是有什麼樣的Servant就有什麼樣的Master。
那麼……
就在此時,春十里突然蹭了蹭夏川魚的臉頰。
夏川魚一愣,他細細聽著,然後……
「韋伯拜託你們收集了河水,找到了Caster的魔術工房?我的分\身也跟著?Rider根據魔力聯繫也過去了?」
他不過對著月亮發了會呆,事情就又發生變化了啊……
夏川魚不由得感慨起來。
第四次聖杯戰爭當真瞬息萬變,和第五次聖杯戰爭截然不同呢,這麼一比,第五次聖杯戰爭真像遊戲。
想到這裡,他招呼宗像禮司,身體化為一縷清風,從柳洞寺消失了。
Caster的魔術工房在一處排水閘內,夏川魚到的時候,跟在十束多多良身邊的分\身砰的消失,記憶傳回本體,夏川魚不由得愣住了。
Caster的魔術工房內全是小孩子的屍骸,被肢解的亂七八糟,裡面全是鮮血、碎骨和爛肉,十束多多良和韋伯倆人吐的昏天黑地,趕來的Rider連忙護住兩人,追蹤Rider而來的Assassin看著Rider顧忌兩個孩子恐怕出手不變,就忍不住想要攻擊,不過十束多多良的反應要比韋伯好一些,他立刻打起精神,手中燃燒起紅色的火焰。
——他的火焰戰鬥不怎麼樣,忽悠人還是可以的。
面對兩個魔術師和一個Servant,Assassin衡量了一下雙方實力,最終選擇撤退離開,夏川魚的分\身追過去確認Assassin離開后沒多久,本體就到了。
熊熊大火燃燒起來,夏川魚看著伊斯坎達爾帶著十束多多良和韋伯出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沒事吧?」
伊斯坎達爾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裡面的場景太慘了。」
夏川魚嘆了口氣:「今晚真是混亂的一夜,早點回去休息吧。」
回去的路上,伊斯坎達爾問夏川魚:「你和金閃閃早就認識吧。」
伊斯坎達爾雖然看上去粗獷豪邁,但實際他的觀察力相當驚人,在酒宴上他發現吉爾伽美什和夏川魚之間非常熟稔,要不然他也不會玩笑般提出讓他們倆人攜手走進婚姻殿堂=v=
夏川魚看著不斷點著腦袋快要睡著的十束多多良,以及還沉浸在剛才血腥場面里的韋伯,他壓低聲音道:「伊斯坎達爾,我不想騙你,其實我來自十年後。」
伊斯坎達爾驚訝的看著夏川魚:「原來如此……難道十年後有人召喚出了金閃閃嗎?」
夏川魚道:「這個嘛……我不好說。」
吉爾伽美什那傢伙根本就沒死好嗎?
伊斯坎達爾聞言微微眯眼,他嘆息道:「這樣啊,我的夢想最終由金閃閃實現了吧?」
夏川魚是十年後的人,他見過吉爾伽美什,而吉爾伽美什又沒有被人召喚出來,那有且只有一個答案。
吉爾伽美什獲得了肉體。
「他得到了聖杯?」伊斯坎達爾砸吧嘴:「金閃閃的力量的確很厲害,到目前為止也只展現出來一個特性,那就是擁有無限寶具這一點。」
夏川魚笑了笑:「我來十年前,和金閃閃……不對是吉爾伽美什沒什麼關係。」居然被帶歪了==
他咳嗽了一下道:「我說過我想改變過去。」
伊斯坎達爾笑了:「別告訴我,你和Saber一樣否認過去的自己。」
夏川魚莞爾:「怎麼可能?我此生從未後悔過,就算人生重來,我的選擇還是一樣不變。」
伊斯坎達爾點點頭:「那你來到十年前……」
「我本來是想要拯救一個人的性命。」夏川魚輕聲道:「愛麗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我希望她能活下去,但是……為了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夙願,她只能死。」
伊斯坎達爾眨眨眼:「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吧?」
夏川魚點頭:「對啊,我後來想明白了,就如同我從不後悔一樣,愛麗斯菲爾夫人……她認為自己死於聖杯戰爭,是死得其所,我就算改變了她的命運,那又如何?」
伊斯坎達爾瞭然:「所以你放棄了?」
夏川魚聳肩:「是啊,不過難得回到過去,環境也符合我的實驗要求,我索性用此次聖杯戰爭來驗證一下我的設想。」
伊斯坎達爾道:「怪不得你說對聖杯沒興趣,卻又希望我前三天不出手,這是你做實驗的條件嗎?」
「差不多。」夏川魚笑道:「還要多謝你幫忙。」
「沒關係。」伊斯坎達爾眨眨眼,他壓低聲音:「如果你能將金閃閃活下來的辦法告訴我,那就是最大的感謝啦!」
夏川魚失笑,他同樣眨眨眼:「在你回英靈王座前我會告訴你的,下一次你再被召喚出來可以試試。」
伊斯坎達爾立刻蔫了:「要等下一次啊……」
「過去已經發生,總不能亂改吧。」剛被命運狠狠的警告了一次,夏川魚沒那麼傻,不會立刻就攛掇伊斯坎達爾從必然離開的結局中脫身,獲得肉體活下來。
伊斯坎達爾琢磨起來:「既然你也是魔術師,那你也能將我召喚出來吧?」
夏川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韋伯,他給了伊斯坎達爾一肘子:「到時候你會需要我召喚你?」
伊斯坎達爾順著夏川魚的視線看到了韋伯,自己那個小Master,不由得輕笑起來。
「你說的也沒錯。」
與此同時,Caster的魔術工房內,Caster和他的Master龍之介看著乾淨的地面和消失的碎屍,一人一仆都氣瘋了。
「啊啊啊啊啊是誰?是誰在阻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