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沒有!」他火大地狂敲車門,「小正!」

「少爺,請問何事?」

「把傷葯給我分來!」

「傷葯?」小正語帶驚慌,「少爺受傷了嗎?」

「你再問一句廢話,我就宰了你!」

「是!」小正連忙自行曩中找出蔣葯,拉開車門想進入幫忙包紮,顧隨君卻搶過他手中傷葯,將他推去。

他將傷葯丟給還怒目瞪視他的管白蘇,「你的工作!」

管白蘇準確接住,「我沒受傷!」

「他娘的,你瞎了眼嗎?」顧隨君將滿是鮮血的掌心攤到她眼前,「你乾的好事!」

管白蘇錯愕,「我並沒有意圖傷你!」

「傷了我的是那把短刀,你的刀,從今日起,你要代替我的右手!」

混帳東西,吃飽太閑才會想自殺,從此刻起,他會讓她忙得沒空胡思亂想!

王八蛋!瘸死了!

管白蘇連才恍然大悟他在格她刀子時,直接握住刀面,才會在掌心劃下刀痕。

如此自戀,將自己擺在第一位的大少爺竟然會為了她受傷?一時之間,管白蘇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他怎麼可能為了她受傷?

「叫你塗藥還發獃?」就這麼不想幫他裹傷?

顧隨君的怒斥讓管白蘇清醒過來,她慌忙打開藥罐,小心翼翼地替他塗藥。

「你為什麼要連么做?」她忍不住問。

顧隨君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是為了你?」

她遲疑地點了下頭。

「我只是不小心!」藥膏塗上傷口,讓疼痛加劇,他怒而罵了髒話,「早如道會痛成這樣,就不該救你!」

長睫垂落,掩下落寞的眸。

果然又是她想太多!

她不由得苦笑。

忽地,她心口一驚,她會不會太在意他的想法了?

當他即將開口說出答案時,她幾乎是屏氣凝神在等待,明目知出口的絕不可能有好話,她卻還抱持著期待,到底是為何?

他為她殺了護衛,為救她而受傷,都不是因為重視她,她到底在痴心妄想什麼?

天……她到底在痴心妄想什麼?

她竟然對這男人有所期待?

她是怎麼了?

她瘋了嗎?

顧隨君實在受夠管白蘇近日來的陰陽怪氣了!

自她洗澡被偷看之後,走路總是低著頭,甜美的笑靨早就不復見,嘴角是垮的,眼神充滿落寞。

真是其名其妙!

她洗澡被偷看,最火大的人是他,他也言明已將此事忘了,她還掛意個屁!

他趴在馬車窗口,望看那些明顯跟管白蘇保持距離的護衛們,他一邊滿意這些人總算跟他的「物品」保持距離,卻又不爽那些人看待她的眼神帶看輕蔑、憎惡,還有垂涎!

出個門帶這麼多人早就讓他覺得煩躁,算算他只要有個小廝差遣,其他護衛根本不必要存在。

「小正!」他拿出一袋銀兩交給總是誠惶誠恐的小正,「將這些錢分給那些護衛,叫他們滾離我的視線。」

「少爺,奴才不懂……」

「就是我將他們解僱了!」

「可是少爺,老爺說要好好保護您,不能讓您到到一根寒毛,如果讓您受傷,我們小命會不保……」

「你現在若不照我的話做,我第一個讓你見閻王!」

小正噤若寒蟬,「是……是……奴才現在就去辦!」

不得已,小正只好硬著頭皮,每個護衛分了十兩銀,說是少爺的睜咐,要他們離開。

護衛們議論紛紛,其中有人與小正說詞相同,顧隨君同樣只給了兩個選擇——一個離開,一個就是見閻羅王。

誰會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於是剩下的十四名護衛只好解散。

「少爺,少了一錠銀子!」小正拿著空空的布袋走向馬車。

「誰沒分到?」

「白蘇……白蘇姊姊。」

「我沒說要解僱她!」顧隨君狂敲小正頭頂一把。

「對不起,奴才不曉得!」

顧隨君偏頭瞧著走在馬車後方的管白蘇,她粉頸低垂,好似根本不曉得周遭的護衛已經不見蹤影,人不知恍神恍到哪裡去了!

她是護衛中最不稱職的一個,最該被解僱的是她才對!

成天哭喪哥一張臉,害他連要她的興緻都沒了!

「混帳!」他火大地關上車窗。

倏地,他想起這附近有片湖景十分美麗,說不定能讓她的心情好些。

「車夫!」他探出頭來,「往西北方走!」

靜湖,住於國土西方少數部落之一的盧族部落內。

盧族族人樂觀開朗,熱情好客,這日,正好是夏目祭,姑娘將家中最華美的衣飾穿戴上身,群聚在部落入口,設酒作樂,好不開懷。

他們對於過往旅人也十分熱絡,凡經過或進入部落者,皆須與入口處的姑娘共飲三杯,才得經過。

第一杯,是與部落中年輕美麗的姑娘共坎;第二杯則是與一旦被纏上、未喝乾杯中物休想走的大嬸共坎;第三杯則是與白髮蒼蒼的老者共

姑娘貌美,旅人暈陶陶,自然樂於喝下杯中物;大嬸纏功高超,旅人難以抵擋;奶奶級的老者,有誰忍心拒絕?於是不管會喝酒、不會喝酒的,必先喝三杯才允放行。

心情差動的管白蘇失魂落魄地跟著馬車進入部落,突地一聲吆喝驚醒了她。

她抬頭嚴陣以待,卻見一名美麗的俏姑娘手棒著不名物體,殷憨笑著將杯子湊向芳唇。

「她要你喝了那杯灑!」一旁的顧隨君平聲道。

「這……」能喝嗎?來路不明的酒液。

「喝了吧,這幾天是盧族的夏日祭,你不喝,他們不會放你走的!」

盧族?夏日祭?

陌生的族名、陌生的祭典名稱,讓管白蘇一頭霧水,但若顧隨君說可喝,那這酒必定是安全的!

她微笑接過姑娘手中的酒杯,小口啜恢。

酒為稻米製成,酒液辛辣,管白蘇舌尖才觸及,就已明白其威力。

姑娘嘴裡唏哩呼嚕不曉得說了什麼,小手頂著酒杯底。

「她要你喝乾,涓滴不剩。」

管白蘇本身酒量不算差,不過盧族的傳統米酒味道嗆人,她猜以她的內力,了不起喝個五杯,就會腦子暈眩了。

她怕影響到任務,故心生遲疑。

見管白蘇猶豫,姑娘又說了一長串。

「她叫你要喝完,否則不準圭!」略懂盧族語言的顧隨君繼續翻譯。

姑娘微笑點頭,硬將酒杯口抵上管白蘇紅唇。

見推辭不掉,管白蘇只好仰首飲盡。

辛辣的酒液在初時險些嗆了喉頭,那股熱辣辣的勁兒,直滑和喉嚨內,象似火燒,然而過了一會兒,酒液回甘,在舌面漫出甘甜的滋睞,

「好喝!」她眼兒湛亮。

「好喝,待會還有兩杯得喝。」顧隨君說道。

「為什麼?」管白蘇好奇地問。

一旁的姑娘排成兩列,像是迎賓隊伍,每一個姑娘都穿著花樣繁複的服飾,項上銀飾眾多,將盤在頭上的發簪裝得銀光閃閃,身上的飾品叮鈴噹啷響,十分美麗。

她從未見過這種奇特的服飾,盧族的長相雖近似中原人,但他們的輪廊較為立體,略為凹陷的眼眸深邃,舉手投足皆嬌媚。

顧隨君微微偏頭向管白蘇解釋盧族的傳統,後頭的小正同樣被要求喝下姑姑娘手中的酒液,嗆得眼淚直流。

「你會不會聽得懂她們的話?」她聽姑娘唏哩呼嚕一長串,可沒半個字與中文相似。

「曾在此待過數日,懂得一些簡單的對話。」

原來他曾在此住過?但是短短時間就懂得他們的語言,還曉得盧族的傳統,讓管白蘇不由得打自心底感到佩服,無怪乎古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同部族的回異文化讓她甚覺新奇又有趣,一時間將沉重的心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走進部落的途中,大嬸與老奶奶輪番勸酒,管白蘇笑著爽快地喝光,當最後一滴酒液入喉,她轉頭對著身後道:「護衛大哥們,這酒真……」

但她訝然發現,後頭除了喝酒喝得滿臉涕淚的小正外,哪還看護衛的蹤影?

「他們已被我革除了。」顧胡君涼涼說出兩個時辰前的決定。

「革除?十五……」呃,有一個被殺了……她大驚失色,「十四個人都革除?」

「嗯哼。」

「為什麼?他們做錯了什麼事?」而又為何她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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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少爺好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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