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暗流涌動(2)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暗流涌動(2)

韻軒府邸提前兩天就把客人清理乾淨了.一大清早.在最頂級的豪華房間里.就如老僧一般坐著一個老人.

老人身穿黑底紅色團福圓紋的唐裝.染成的黑髮很順溜光滑地梳攏在腦後.一雙炯炯有神的老眼裡射出的都是志在必得的亮光.

他輕輕地端起一杯蓋碗茶.用指尖捏著茶蓋撥弄著茶水上漂浮著的細疏沫子.嘴角噙著一抹開心的笑紋.

「老家主.這次合作如果順利.我們就穩坐錦城這片暴利市場.到時候就能把南氏給拉出好大一截.」周立國一身黑色的西裝.眼見濮陽坤把青瓷茶杯放下.連忙又給他蓄上水.

「立國啊.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凡是都是開頭難.這一塊兒我已經籌劃了多少年.都會因為各種原因暫時擱下.這次我能邀請到他們的最大頭目覃將軍.只能說把握更大一些.以南氏為首的其他勢力.一直都在我和在這塊兒市場唱反調.他們自己不沾染這裡的甜頭.也不允許別人動手.」濮陽坤的手指開始敲擊著膝蓋.彷彿陷入了沉思.

周立國在他的對面坐下.諂笑著說道;「南氏算是什麼東西.如果這次的生意談成了.我們周氏都能凌家在他們之上.更別說一直如日中天的濮陽氏.你老可一直是錦城的龍頭老大啊.」

濮陽坤呵呵地冷笑兩聲.有些深沉地搖搖頭:「驕傲永遠是打敗自己的最大敵人.南氏是不足為懼.可是他們身後的那股暗勢力.我卻一直都沒有找出來.這件事情一直是插在我心中的一根刺.雖然這次的談判已經做到了滴水不漏.我們還是大意不得啊.老祖宗說的好啊.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小處細微的差錯不能忽視啊.」

周立國連聲同意:「是……是……」

只要他能在這裡分到一份利潤.他才不管什麼暗勢力和南氏.反正槍打出頭鳥.有濮陽氏在前面擋著.他跟在屁股後面喝湯.還能擔多大的風險.

這時.韻軒府邸的總經理敲門進來.微笑著說道;「周董.你的客人到了.」

濮陽坤再次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這才和周立國一起迎出門.

會客的大廳有八根水桶粗的頂樑柱子.每根柱子上還盤著金燦燦的祥雲龍嘯九天的浮雕.頭頂上藻井般的花飾下面.吊著一盞柱形的水晶宮燈.瑩白色的亮光映照在紅漆大柱上.璀璨奪目.

水晶宮燈的下面是一張直徑三米的圓形大桌.上面鋪著火紅的桌布.大桌周圍還是清宮式樣的紫檀木的椅子.此時裡面坐著一個中年人.

這中年人寬鼻方額.皮膚有些黝黑.一雙有些羅圈的腿囂張地架在圓桌上面.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忽略他放肆的動作.明顯的越南老農民形象.

濮陽坤和周立國進來的時候.他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反而把有些雙層的下巴揚得更高.

濮陽坤見到來人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跳.周立國卻是有些膽怯.聽說這個覃將軍是金三角毒品市場的最大勢力的頭目.他的手下全部都是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

濮陽坤拄著拐杖慢慢地踱步到桌前.「老農民」大哥哈哈大笑.露出了兩扇白森森的牙齒.

他立馬站了起來.張開粗長的雙臂.操著不熟練的中文說道;「親愛的朋友.我冒那麼大的危險來.還希望老家主能夠歡迎我.」

濮陽坤並沒有和他擁抱.而是冷冷地問道;「怎麼是你.難道你們合作一點都沒有誠意.覃將軍怎麼沒來.」

中年人看他沒有接受自己的擁抱也不在意.他收回手笑著問道:「怎麼.和我吳雄做生意.老家主不一樣賺錢嗎.」

濮陽坤壓下心中的怒火.對這次的談判.對方居然派出一個小蝦米來談判.本來說好的覃將軍親自來也成了空談.

「和你做生意.你有這個資格嗎.」周立國給他挪開一把椅子.濮陽坤慢慢地坐下.

吳雄嘿嘿一笑.也大跨馬步地坐下.有些得意地說道:「如果說前天.我當然沒有這個資格.現在.哼.金三角我敢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不知道這算不算有資格.」

濮陽坤一聽頓時吃了一驚.他心中升起的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你……什麼意思.」

吳雄垂下眼眸.從腰間掏出一把瑞士軍刀.然後仔細地開始修刮指甲.他慢吞吞地說道:「老家主這麼聰明.居然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要和覃做生意.恐怕要去地獄找他了.」

原來吳雄只是覃的一名手下.連入棚參加議論大小事務的資格都沒有.就因為是一名毫不起眼的無名小卒.他才暗中積蓄力量.在覃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動叛變一舉成功.

濮陽坤花了一分鐘時間消化了這個事實.然後他仔細地盯著吳雄.本來鐵青的臉色開始緩和:「不知道吳雄將軍要和我們合作.有多少誠意.」

吳雄正襟危坐.還彈了一下夾克上的灰塵.笑著說道:「第一次合作.覃那個蠢蛋以前給你多少層利潤.我給你加一層.」

毒品市場都是暴利.如果能夠在錦城這個大蛋糕上面加上哪怕百分之零點幾的利潤.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濮陽坤聽了心裡寬鬆了些.本來以為這個吳雄那麼殘暴的性子.一定是一個不好談話的主兒.聽他這麼爽快.濮陽坤頓時覺得抽搐的肌肉都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他哪裡知道.覃在眾多兄弟手下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有的時候威望也不能當飯吃.最主要的還是共同的利益.大家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吃飯的主.就算是出家做清心寡欲的和尚.有佛法戒律的約束.都有好多僧人跑出來利用佛法大把大把的撈金.何況是這些亡命之徒.

他們都是活過了今天.就不知道明天的主.除了錢財享受.大概也沒有什麼可以圖的了.

什麼信義和威望.誰還和一個死人講.所以要是吳雄不能給他的兄弟屬下帶來利益.很快就會被其他勢力給剷除.這就顯得這一次的合作很重要了.

周立國畢竟比濮陽坤資歷少了一些.聽到對方開出這樣優厚的條件.他頓時心花怒放笑著說道:「吳雄將軍果然夠意思.這次吳雄將軍來錦城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兒好.帶來的兄弟們也是.所有的開銷都記到我的頭上.這才是我的榮幸.」

濮陽坤深壑般的眉頭跳了兩下.他有些鄙夷地瞪了周立國一眼.然後緩緩說道;「我們一下沒有那麼多資金周轉.你也知道錦城這塊兒市場有多大.都是些個人偷偷摸摸地出售貨物.像我這麼大批量的客商.可是太少了.」

周立國訕訕地摸了一下鼻子.然後乖乖地站到一邊.

吳雄聽了眉頭也微微皺起來.黝黑的面龐上慢慢聚集起紫紅色.他沉聲說道;「你什麼意思.」

濮陽坤呵呵笑道;「做生意嘛.講究的是先君子后小人.我是把我的苦衷先告訴將軍.到時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這樣吧.我先付一半的錢款.至於另外一半.將軍得給我緩上一段時間.利息另外算.」

啪啪啪啪……

兩聲同時響起的拍手聲音響徹在整個大廳.一個嘛.就是這個似笑非笑的吳雄將軍.另一個卻是來自正好打開的門口.

吳雄拍完手.本來還有些快意的心情陡然被嚇了一條.豁然就轉過頭去.和大家都齊齊看向突然出現的那人.

來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看他的年紀還不是很大.估計還沒有高中畢業吧.可是他身上卻發出一股高貴威嚴的氣質.就算他的臉上也掛著笑容.也是給人以冰冷刺骨的寒冷.

濮陽坤就像是火箭發射一般竄起來.他坐的那把椅子轟啦一聲倒下.他大聲喝道;「兔崽子.你怎麼來了.」

濮陽洲一身黑色的風衣.手上還戴著黑色的皮質手套.長身玉立.就像是一棵筆直的蒼勁松樹.

他慢慢地走進來.語氣怪異地問道:「老爹.你在這裡談了這麼一大筆生意.是不是也該給我多漲些零花錢了.」

濮陽坤的老臉一下迅速地抖動了幾下.這個不孝子.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居然當著客人給他提這個要求.

吳雄一聽是濮陽坤的兒子.提起來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他笑盈盈地說道;「原來這個就是濮陽洲少爺.真是老虎的父親沒有小狗的兒子啊.」

周立國卻是心驚肉跳.這個會館的所有安保任務都是他做的.調動的卻是濮陽坤的人.濮陽洲能夠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居然沒有人提前來稟報.再說他的女兒一直被這個臭小子冷落.他也不想看到濮陽洲.

「回去.有什麼事兒等我回家說.」濮陽坤拿出父親的氣勢.大聲吼道.

濮陽洲卻是拖開一張椅子.然後自己大馬金刀地坐下.把黑色的皮手套取下來摔在紅色的圓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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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領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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