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n-6

第247章 n-6

大概是心情舒暢、比較利於養病的緣故,有蕭清淮無微不至的關懷著,不過短短三天的功夫,南姍便徹底和發燒感冒說了拜拜,南姍這麼快又能暢通無阻的呼吸,蕭清淮先生居功至偉,為了表達對他的深深謝意,南姍很自不量力的表示,要將他攔腰搬離地面,若是可以的話,最好能再原地掄上幾圈。

用罷午飯正準備歇午覺的蕭清淮,聽了妻子的天方夜譚,也不嘲笑她,直接欣然應允,還很主動地挪動步子,將高大挺拔的背影交給南姍,施施然笑道:「來吧。」

南姍站在蕭清淮背後,將他攔腰抱住,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拔蘿蔔,只是……拔了半天,蘿蔔不說根了,連根上的須都不帶動的,南姍鼓著青筋爆出的太陽穴,憤懣了:「你腳底板上長樹根了呀你,明知我搬不動你,也不說配合一點,算了,你太重了,不和你玩了,我還是去抱我兒子玩吧。」

蕭清淮只用兩根手指頭,便將鬱悶落跑的南姍提溜回來,氣的他直想笑:「我說,你搬不動我,你就怨我重吶,你怎麼不怨你自己力氣不夠?」

被蕭清淮用兩指揪著耳朵,南姍亦感到很不爽,便斜著眼睛看他:「你明知我決計搬不動你,你還一臉笑呵呵地叫我搬,你又是何居心?」

蕭清淮擰了擰南姍的耳朵,低聲戲謔道:「還不是看你高興,不想攪了你的興緻……你個小沒良心的,我這還叫不配合你?都什麼時辰了,還去抱兒子玩,不知道我離了你,連覺都睡不香,玩什麼,趕快給我回來睡午覺……」

南姍被丟回錦繡團花的帳子后,又身子活泛地半探出腦袋,對正脫靴子的蕭清淮喜滋滋道:「殿下,我們樂樂快要滿周歲了哎,唉,終於把他養大了,到了明年春天,他也能滿院子亂跑了。」

想到小兒子蹣跚學步的小鴨子模樣,蕭清淮心中一片柔軟,伸手揉揉身邊南姍的臉蛋,聲音醇香郁濃:「周歲是大事,你著手準備吧,除了你想邀請的女眷,我會給你一份名單,你照著上面使人去通傳。」

南姍也不多問,直接脆生生應道:「噯。」

蕭清淮脫好鞋,將趴在床沿捧腮賣萌的南姍,再度揪回帳子里,將她抱著摟好后,輕聲道:「你病才好,閑事莫理,有事叫孫正英替你處理,兒子們那邊,自有姑姑悉心照理,你也放心,你再好好靜養幾日,一定要把身體調理妥帖了,萬萬不可留了病根,你病著,我做什麼都心煩,你好了,我做什麼都心安。」

南姍窩在蕭清淮溫暖寬闊的胸口,心頭甜蜜的『嗯』了一聲,又低聲脈脈道:「你也是,咱們都要好好的。」

太子妃風寒痊癒,東宮上下頓時一陣鬆快,實在是太子妃生病期間,太子爺一張顛倒眾生的美人臉,活生生板成了嚇死人的閻王臉,這短短几日,就沒有人敢痛快喘氣的,如今太子妃身上的寒魔離去,被閻王爺附身的太子,終於又恢復成了正常人,實在是額米豆腐,散在散在。

與東宮終於輕鬆的氣氛不同,景祥宮又開始鬧的人仰馬翻,緣故不外是,景祥宮之主惠妃娘娘病了,只不過,御醫換了一撥又一撥,方惠妃總是不見好轉,依舊低燒發熱鬧頭疼,五日後,方惠妃之女五公主蕭清佩怒了,將給親娘診治的御醫罵了一通,然後頂著凜凜寒意前來見南姍,要求——再換好的御醫來。

彼時,南姍正陪著次子和幼子玩兒,聽了蕭清佩過來的通傳,便叫人領了兩個兒子迴避,南姍自去了花廳會見蕭清佩,得知蕭清佩的來意,南姍問道:「除了專職照料皇上的方院正和劉副院正,別的御醫可都去瞧過了?」

蕭清佩手裡捧著個青花玉瓷小手爐,穿著一件白底織錦的羽緞斗篷,一身雍容華貴的公主氣派,只眉心有藏不住的焦躁煩惱之意:「都去瞧過母妃了,可他們商量來會診去,母妃總是不見好轉,到現在還發著低熱。」

南姍沉吟道:「方院正和劉副院正如今只在勤政殿司料皇上,別的宮殿一概不再侍候……」

她前陣子生病時,也是先找別的御醫診脈,若非緊急的必要情況,沒有人敢去和皇帝搶御醫,再說,能在御醫院供職的醫者,就算不是超一流的妙手聖醫,但也絕不是什麼垃圾貨色吶,怎麼會搞不定方惠妃的病症。

蕭清佩忍不住泣淚道:「那可怎麼辦。」

南姍也不敢拍著胸口打包票說,我去把兩大聖手給你弄過去,畢竟,皇帝現在的身體情況很特殊,勤政殿里不是方院正值班,便是劉副院正守著,現在的勤政殿里時時刻刻都會留著御醫,當下只得安慰道:「五妹妹,現在時氣不好,病癒的慢些也是有的,御醫院裡的御醫都是一流聖手,定會讓你母妃藥到病除的,再有你好生寬慰照料著,想來你母妃很快便會見好,你先別著急。」

蕭清佩或許是心中鬧火,聽了南姍勸慰的話,忍不住眼含淚花冷笑譏諷起來:「都是患的發熱風寒,一樣的時氣不好,怎的嫂嫂三日不到,便藥到病除,而我母妃病了足足五日,卻不見半絲好轉?這些御醫院的御醫也是慣會趨炎附勢的,指不定是受了誰的唆使,才不給我母妃好好診病!」

南姍臉色一沉:「五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清佩微抬下頜,一臉矜貴的驕傲,氣焰熊起:「我母妃得罪過太子妃嫂嫂,如今這後宮里的大小事,又全是嫂嫂做主掌管,嫂嫂何必明知故問?」

真是奇葩的思維,你親媽又不是我老公的小老婆,誰沒事閑著和她開宮斗模式啊……

南姍正欲開口說話,只聽門口傳來一道寒沉沉的聲音:「清佩,你素日就是對太子妃這麼說話的?!」

正與南姍別苗頭的蕭清佩,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站起身,轉回頭,只見長身玉立的蕭清淮,面沉如水的站在門邊,氣焰頓時微微矮了下去:「五哥怎麼回來了?」心裡卻恨恨的暗罵,東宮裡的奴才可真是沒規矩,男主人從外頭回來了,居然都沒人報個響聲的。

蕭清淮闊步進門,臉上面無表情,南姍輕輕『咦』了一聲,便起身去迎蕭清淮:「今日怎麼這麼早?」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便回來瞧瞧。」蕭清淮緊走幾步,將剛站起身的南姍又摁回椅中,聲音柔柔的:「好生坐著罷,別起來了。」

將南姍摁回原位,蕭清淮亦掀了杏黃色的袍角落座,面上再度掛起寒霜,語氣卻波瀾不驚道:「孤日前罰你抄寫的《女則》可寫完了?」

日前,宮裡收到進貢的毛皮一批,南姍讓內務府給各宮都分送了些,這位五公主嫌分到的毛皮不好,叫宮女拿回內務府,要求換成毛色更好的,內務府不給換,這位五公主生氣了,居然親自跑去內務府找茬,內務府大總管梁端拍不平這朵浪花,只得使人來告訴南姍,南姍冒著寒風寒氣擺平這件事後,便患了發燒感冒,蕭清淮怒了,便把蕭清佩叫來訓斥一頓,以沒有公主該有的儀態,罰她抄寫《女則》n遍。

蕭清佩纖白的雙手,緊緊捂著小手爐,微垂了臻首,低聲應道:「……還沒。」

蕭清淮面無表情道:「既然還沒寫完,你不在宮裡好好認罰,怎的來東宮生事?你方才之言,可是指太子妃故意指使御醫不給你母妃瞧好病?」

蕭清佩不妨蕭清淮問的如此直接,頓時漲紅了面頰,索性使起公主脾氣,拔高了聲音道:「那為何我母妃總是不見好轉,肯定是有人暗中搗鬼!」

蕭清淮眉梢微挑,出聲喚道:「小包子,進來。」

小包子麻溜地挑簾而入,恭敬地對蕭清淮行禮道:「太子爺。」

蕭清淮面色冷峻,對垂首聽命令的小包子道:「你去勤政殿跑一趟,叫蘇有亮和方院正同去景祥宮辦幾件事,第一、給方惠妃診脈,第二、查判之前的藥方,看之前的御醫是否有故意誤開藥方?第三,查問所有去景祥宮的御醫,問他們有哪個人,聽太子妃指使不給惠妃好好瞧病了?去辦吧,午膳前過來回話。」

小包子領了命令,即刻風一般的離去,蕭清淮再瞥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蕭清佩,聲音冷淡:「有沒有人暗中搗鬼,你自己去景祥宮等消息吧。」

說罷,拉著南姍便起身離開花廳。

回了卧房,南姍一邊幫蕭清淮寬衣解帶,一邊輕聲問道:「殿下今兒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蕭清淮不悅的哼了哼:「敢來我的地盤撒野,不給她點苦頭吃,她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南姍無語了下:「她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能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蕭清淮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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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場二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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