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章 終離別前往都城
「嬸子,你怎麼來了,我和容祁剛準備去看看你和平鈺呢。」蘇綉一陣小跑跑到柳嬸子面前,輕笑著開口道。
柳嬸子笑了笑,將懷裡的平鈺遞給蘇綉,頗有些無奈的開口:「我是想等你,可是平鈺像是知道你回來似的,一個勁的在家裡哭,怎麼哄都哄不住,這不我就抱著他來了,沒想到一到你家門口他就不哭了。」
聞言,蘇綉笑彎了眼,結果柳嬸子懷裡的平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輕搖了搖。
從平鈺出生到現在,也差不多二個多月的時間了,平鈺的模樣也都長開了,可愛的模樣十分的討喜,還時不時的咿咿呀呀的想要跟蘇綉說話。
見此情形,蘇綉和柳嬸子都不住的笑了起來。
「嬸子,快進屋吧,這天氣還有些冷。」蘇綉逗著小平鈺,忙不迭的開口道。
柳嬸子笑著點點頭,三人進了屋。
「平鈺,是不是很想嬸娘……」蘇綉輕笑著開口,此時她的手指正被小平鈺的那隻小爪子握住握的還很緊。
聞言,小平鈺像是在回答蘇綉一樣,咿咿呀呀說著什麼,手也愈發握的緊。
見此,蘇綉輕笑著看向柳嬸子,笑著開口道:「看來我們家小平鈺很想嬸娘,嬸娘也很想平鈺呢。」
看蘇綉逗著平鈺,柳嬸子失笑著搖搖頭:「看來平鈺真的很喜歡你呢……」
蘇綉笑了笑,看著懷裡的平鈺,眸中滿是溫柔:「我也很喜歡平鈺……」
看著這一大一小之間的互動,靜靜的站在一旁的容祁眸中也滿是溫柔的,略帶著些許冷硬臉部線條也柔和了不少。
柳嬸子看了看蘇綉又看了看一旁的容祁,輕笑著開口:「既然這麼喜歡孩子,還不趕快和容祁要一個,嬸子可是提醒過你的,」
柳嬸子說著,滿是笑意的眼睛看向蘇綉。
「嬸子……」聞言,蘇綉羞憤的開口,容祁還在旁邊柳嬸子這麼說真是……
卻沒想到一旁一直沉默的容祁卻點點頭,唇角微勾:「嬸子說的是,我會努力的。」
聞言,蘇綉都恨不得把頭埋起來,這個容祁,還努力,像是想到什麼,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容祁。
被蘇綉瞪了一眼,容祁還是難掩眸間的笑意,微微摸了摸鼻子上的灰。
還是少說的好,免得惹某個小狐狸炸了毛,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蘇綉逗著平鈺,一邊和柳嬸子說這話,突然蘇綉似乎看到了柳嬸子極力隱藏在眼底的憂傷,抿了抿唇,叫來容祁,把孩子放在了他的懷裡。
「容祁,你把孩子抱到旁邊去玩一會,小心點。」蘇綉有些不放心的開口道。
畢竟容祁只抱過一次平鈺,還不怎麼會抱孩子,她可是記得當時容祁第一次抱平鈺時,那僵硬的樣子,想想都覺得好笑。
見蘇綉不放心,容祁苦笑著搖了搖頭,抱著平鈺走了出去。
低下頭,正好看到平鈺好奇的看著他,微微勾唇。
回到屋內,蘇綉微微沉臉,認真的看著柳嬸子開口道:「嬸子,你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柳嬸子微愣,目光有些閃躲,笑著開口道:「怎麼會有什麼事,綉兒,你想多了。」
只是柳嬸子躲閃的樣子,蘇綉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蘇綉才開口道:「嬸子,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
在這裡,柳嬸子是出來容祁以外對她最好的人,要離開這裡,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柳嬸子。
聽著蘇繡的話,柳嬸子沉默良久終於是開了口。
「嬸子在想,一個人帶著平鈺出去住。」
一個人帶著平鈺出去?
聞言,蘇綉眉頭深皺,臉色微沉的看著柳嬸子,想要說些什麼,柳嬸子卻先開了口。
「你跟我說的那些話,我想了很久,既然他們心裡還是不願意接受我和平鈺,那麼,我帶著平鈺離開,或許也能重新開始。」
柳嬸子微嘆了口氣,輕聲開口,眉間是濃的化不開的憂傷。
見此,蘇綉心知,怕是從那件事開始,柳嬸子對這個家,或許就已經慢慢的沒有了想法。
如果當初石叔沒有在意那件事情,在李芸那件事情上認真了態度,或許也就不會讓柳嬸子心灰意冷。
只是沒有如果,若真的有,很多事都不會出現。
但是蘇綉又是慶幸柳嬸子做出來這個決定,因為柳嬸子想明白了,知道一個女人的一生不應該是只為著男人而活,更重要的是為自己,還有孩子。
雖然小平鈺可能會因此缺少一部分的關愛,但是總比他看著自己爹娘那般,要好的多。
趁著平鈺還小,這般,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嬸子,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等你,你如果要和平鈺出去住,那就去我的店鋪里去吧,這樣一來也能賺些錢,還有霜姐姐他們可以照顧你,我才能夠放心。」
聞言,柳嬸子點了點頭,感激的看著蘇綉:「綉兒,謝謝你。」
蘇綉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開口:「嬸子,不用謝我,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只是可惜我這一走,怕是看不到平鈺長大了。」
說到後面,蘇綉有些遺憾,去都城,可能三年五載都不能回來了。
柳嬸子見此,笑著握住了蘇繡的手,「若是有機會,我帶著平鈺去都城看看你們。」
「好。」蘇綉笑著點點頭。
笑了笑,柳嬸子有些遲疑的看向蘇綉,欲言又止:「只是嬸子這件事還沒有跟你石叔說,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蘇綉輕笑了笑,開口道:「嬸子,若是你擔心,那我明日陪你去和石叔說。」
見此,柳嬸子隱下了心裡的擔憂,點了點頭。
出了房門的時候,正好看著容祁抱著平鈺坐在凳子上,一旁的落白跳上跳下的,似乎在逗小平鈺開心一般。
蘇綉和柳嬸子相視一笑,剛準備走上前,不知為何,平鈺竟是抓住了落白的尾巴。
這下還真是疼的落白直叫喚。
雖然平鈺還小,但是手勁確實還挺大的。
蘇綉失笑著走上前,解救了落白可憐的小尾巴,從容祁懷裡抱過平鈺。
「調皮。」
像是聽懂了蘇繡的話,小平鈺咯咯的笑了笑。
因為臨近吃飯的時間,蘇綉便將柳嬸子送回了家。
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容祁把飯剛剛做好。
蘇綉有些低迷的情緒自然是被容祁看在眼裡。
於是吃完飯,在蘇綉在院子里散步的時候,容祁突然從身後環住蘇繡的腰,輕聲開口:「怎麼了?」
蘇綉沉默的看著天空,半晌淡淡的開口道:「嬸子打算和石叔和離。」
只是和離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柳嬸子想要和離,石叔未必會答應。
而且古代一般都是男子要與女子和離,女子主動和離的,在她看到的地方,柳嬸子應該是第一個,所以……
容祁沉默,他不知道蘇綉和柳嬸子說了什麼,但是那些事情他卻是清楚。
對於蘇綉說柳嬸子要和離的事情,他雖然沒有猜到,卻也在意料之中。
容祁失笑,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被蘇綉感染了一些想法。
只不過,他的綉綉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不會像其他女子一般三從四德,在家安安靜靜的相夫教子。
蘇綉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會依賴他去做事情,錦繡便是如此。
不過這樣的蘇綉卻也越發讓他放不開手,不願意讓她出現在另一個人的身邊。
「我打算幫一幫柳嬸子,然後讓她和平鈺去錦繡。」蘇綉沉聲開口。
聞言,容祁微微勾唇,抱緊了蘇綉,輕聲在蘇綉耳邊呢喃:「想做什麼就去做。」
見此,蘇綉笑了笑,沒有再開口。
靜默了許久,就在蘇綉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容祁卻突然調笑著開口。
「綉綉,我們什麼時候要一個孩子?」
轟的一聲,蘇繡的臉色通紅起來,她沒想到容祁竟然還記得這件事情,真的是……
羞憤著就想要推開容祁,但容祁早就覺察到了蘇繡的動作,又怎麼會讓她離開,順勢將蘇綉轉了一個身,抱在了懷裡。
「我怎麼知道……」憋了許久,蘇綉只能開口道。
這件事情又不是只需要她一個人努力,想著,蘇繡的頭深深的埋在容祁的懷裡不願意出來。
說實話,平鈺真的很可愛,要是她和容祁的孩子也這麼可愛的話。
雖然羞憤,但蘇綉還是心裡止不住期待。
夜空下,相擁的兩人顯得格外的溫馨。
歲月靜好,蘇綉想,若是時間能夠停住,那該有多好。
蘇綉醒的很早,吃過早飯,猶豫了很久,便往柳嬸子家走去。
但是此時,柳嬸子家卻是劍拔弩張的氣氛。
因為吃過早飯,柳嬸子便和石叔提出了和離的事情。
「柳氏,我辛辛苦苦賺錢養你們娘倆,你竟然要帶著孩子走?」還未進門,石叔的怒吼便從屋內傳出。
「你原本就不相信這孩子是你的,我帶孩子走,不是正合你的意?」柳嬸子冷聲開口道。
「你……」像是被戳穿了心事,石叔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出話來。
雖然當初張華的事情被澄清,可是他心裡總有那麼一絲猶疑和不確定,所以當初因為李芸讓孩子早產的事情,他原本是要追究的。
但是在看到孩子平安無事以後,他心裡的那點猶疑和不確定還是讓他最終選擇了沉默。
而且那孩子根本就沒有哪裡像他,幾乎都像柳氏,這讓他本來就猶疑的心,多少有些開始動搖。
而柳氏和石叔生活幾年,又怎麼會不了解他心中的想法,頓時冷笑著開口道:「當初你誤會我和那張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也就拔了,可是連孩子早產你都不管,你既然認為孩子不是你的,那我和孩子走,又有什麼關係?」
似乎是感覺到氣氛的不對,柳嬸子抱在懷裡的平鈺突然猛的哭了起來,聲嘶力竭一般。
蘇綉趕忙走到屋內,從柳嬸子懷裡接過孩子,沉聲開口道:「石叔,當初你既然不相信柳嬸子,就會想到有今天的後果。」
石叔看著蘇綉出現,頓時怒不可竭的看向柳嬸子:「你原來早就想好了?」
「是我讓綉兒過來的。」
「當初雖然我不能生,但是你需要一個幫你照顧家裡老小的人,所以才娶了我,可是嫁到你們李家幾年,我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得到的卻是你的不信任,婆婆的白眼,還有那孩子的冷漠。」
「白眼和冷漠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好不容易懷上孩子,你卻不相信這孩子是你的,還要將我休棄,若不是綉兒證明了我的清白,你們李家……」
「原本,為了孩子好好長大,我別無所求,可是因為李芸,卻讓孩子早產,還差一點就……這件事情,你明明知道,卻什麼也不管,你不配當這孩子的父親。」
柳嬸子聲淚俱下的控訴,讓蘇綉抱著孩子的手微微一緊,輕輕地安撫著懷裡仍然在哭的平鈺,心突然有些不忍。
聽著柳嬸子的控訴,石叔一愣,沉默著沒有再開口。
好半晌才沉聲開口道:「你可以走,但孩子不能走。」
聞言,柳嬸子頓時哭喊出聲:「李石,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為什麼不讓我帶走孩子。」
「我辛辛苦苦養了這麼久,你說帶走就帶走,那我……」石叔開口說著。
這孩子雖然他不太相信是他的,但是終究還是養了這麼久,怎麼著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被帶走。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綉打斷,聽著石叔的話,蘇綉終於的冷下了臉。
「石叔,若是你要錢,這裡是一百兩,我相信依你的能力,不可能養平鈺和柳嬸子超過了這些,現在,能讓我帶柳嬸子走了嗎?」
此刻,柳嬸子也算是對石叔傷透了心,她到現在才認識道,她嫁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李石看著桌子上的一百兩的銀票,半天沒有開口,一旁的楊氏看了看,走到蘇綉面前,沉聲開口:「反正這孩子也不是我們李家的,你要帶走就帶走,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柳嬸子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收場,沉默的轉過身,對著蘇綉輕聲開口:「綉兒,我們走吧。」
這一次,她是真的對李家徹徹底底的心灰意冷,她才覺得她做的這個決定是對的。
將柳嬸子帶回了家,蘇綉將柳嬸子帶到房間里,又將孩子交給容祁,便和柳嬸子一起坐到了床邊。
看著柳嬸子眼中的難以抹開的傷感,蘇綉上前握住了柳嬸子的手,輕聲安撫著。
「嬸子……」
只是話還沒有說出口,柳嬸子微微轉過頭,看向蘇綉突然笑了笑。
「綉兒,嬸子沒事,我想這個決定或許是對的,也讓我看清了很多事情。」
蘇綉看著強顏歡笑的柳嬸子,嘆了口氣:「嬸子,不要再去想了,你還有平鈺,他還需要你去照顧。」
「是啊,我還有平鈺,還有他要去照顧。」柳嬸子淡淡說著。
或許是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午飯的時候,柳嬸子恢復了往日一般,主動的做起了飯,道是要在蘇綉臨走之前做一頓飯給他們吃。
蘇綉想要推辭,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笑了笑:「嬸子做的飯可是好久都沒有吃了……」
「那一會就多嘗嘗。」柳嬸子輕笑著開口道。
飯菜端上桌,容祁正坐在一旁哄著孩子,見此情形,柳嬸子笑了笑:「容祁抱孩子,倒是越發熟練起來了。」
「可不是嗎?相公第一次抱平鈺的時候還僵硬的不知道該怎麼動作呢。」蘇綉輕笑著看了看容祁,捂嘴偷笑。
「是嗎?」柳嬸子聞言也是笑了起來。
見蘇綉揭他的短,容祁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下午的時候,林暉去趕集便順便接回來朱盈。
原本昨天是打算讓朱盈跟她們一起回來,但是朱盈和白霜似乎有些話要說,正好今天又是要趕集的時候,便讓林暉去順道接回了朱盈。
「綉兒,謝謝你。」林暉笑著開口,感激道。
蘇綉搖搖頭,輕聲開口道:「林大哥不必客氣,這也算是我和相公離開之前能幫你們的最後一件事了。」
林暉點點頭,笑著開口道:「這一次你們離開,怕是以後都見不到了,一路路途遙遙,可要小心。」
蘇綉輕點了點頭,笑著開口:「林大哥,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也要照顧好盈兒,產婆一定要提前接到家裡。」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盈兒的。」林暉捶了錘胸前,沉聲開口道。
知道蘇綉要走,吳月在李進的攙扶下來到了林家和蘇綉道別。
見吳月來,兩個男人自動的把空間留給吳月,蘇綉和朱盈三人。
「綉兒,你要走,我也拿不出什麼東西來,只能希望你和容祁一路平安,有機會一定要回來看看。」
吳月看著蘇綉,眼角隱隱有淚光浮現。
見此,蘇綉輕笑了笑,點了點頭:「吳姐姐,有機會,我一定和相公回來看看你們,只可惜,到時候怕是要錯過這兩個孩子出生了。」
聞言,朱盈輕笑了笑上前握住了蘇繡的手,放到了肚子上:「姐姐放心,孩子一出生,我和吳姐姐就通知你。」
「那可說好了。」蘇綉笑著開口。
「一言為定。」
因為南帝要求在一月之內趕回都城,所以和朱盈還有吳月告過別以後,第二天一早蘇綉便帶著柳嬸子還有平鈺回了鎮上,把她們在錦繡安排好,便悄悄的和容祁從後門離開了。
她不喜歡離別,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對大家都好。
只不過,在看到鎮外的拓拔凝兒,拓拔寒玉還有巴圖時,蘇綉忍不住笑了笑。
「走吧。」
雖然沒有刻意的趕路,但是天黑的時候,容祁和蘇綉等五人又再回到了他遇到楚無意的孟德鎮。
而他們一到孟德鎮,沒過多久,有人便收到了消息。
劉家院子,劉德靠在榻上,身後跪坐著一個女人。
「去派人盯著點他們,找到時機,把那個容祁給我抓住,壞了主子的好事,哪有那麼容易就逃脫。」留的沉聲吩咐著。
聞言,地下的男子有些遲疑:「可是上面說,容祁已經是當今狀元,暫時不要動他,只是說讓我們先盯著他。」
劉德孟德起身,怒斥道:「你懂什麼,讓你做你就做。」
見此男子忙不迭的點頭,退了下去。
劉德微微眯眼,等他捉住了容祁,讓容祁為主子所用,到時候,還用待在這個鬼地方。
「蘇姐姐,這個地方沒有雲溪鎮漂亮,看起來好像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每個人臉上都有些恐慌。」拓拔凝兒有些疑惑的開口,隨手拉過來一個人想要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被拉住的那個人似乎像是受到驚嚇一般,趕忙離開了。
見此,容祁微微皺眉,眸色沉沉。
「先去客棧。」看了看周圍,蘇綉沉聲開口道。
拓拔凝兒和拓拔寒玉都點了點頭。
「相公,你覺不覺得這裡有些奇怪?」進到房間,蘇綉沉聲開口道。
容祁點點頭,眸色微凝:「等小二來了,我們在問問情況。」
當初無意在這裡放走了一個人,然後他們就被人追殺,如今再回到這裡,容祁總覺得,似乎有哪裡有點不太對勁。
那一次,孟德鎮上的人沒有像現在這般見著外人就閃躲,如今這樣,怕是出了什麼事情。
待小二上來,蘇綉叫住了小二,沉聲問道:「這鎮上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誰知蘇綉此話一出,小二一驚就想要往外走。
見此,容祁微微皺眉,擋住了小二的去路,「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見無法出去,小二終是妥協著開口道:「這幾日,也不知是為什麼,旁邊的山上總是會出現外村人的屍體,看樣子像是中毒死的,所以最近大家總是躲避著外來的人,不想要這種厄運跑到自己身上。」
小二說完就趕忙跑了出去。
死人?容祁和蘇綉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凝重。
拓拔凝兒和拓拔寒玉在小二走後,也都推門進來。
「蘇姐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拓拔凝兒沉聲開口道。
「小二說,最近外村的人都死在旁邊的山上,所以,孟德鎮的人才會這般。」蘇綉皺著眉,沉聲開口。
聞言,拓拔凝兒一驚,忙開口道:「那我們趕快離開吧。」
蘇綉和容祁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只是,剛剛過了鎮外,一群黑衣人就攔在了他們面前。
「綉綉,你和凝兒在後面。」容祁沉聲開口。
「你們小心。」蘇綉沉聲開口道,和拓拔凝兒對視了一眼,紛紛往後面撤了一些。
剛剛後退,黑衣人就率先對容祁和拓拔寒玉攻擊起來。
只不過,如今功力大有長進的容祁和一旁在蘇綉看來武功深不可測的拓拔寒玉,兩個人的回擊下,黑衣人很快就敗下陣來。
「凝兒,走。」蘇綉沉聲開口,趁著黑衣人還沒有緩過勁的時候。
拓拔凝兒點點頭,駕著馬往前走去。
在經過容祁和拓拔寒玉的時候,兩人一個借力就上了馬。
而在他們走後不久,一個頭頂著黑色斗篷的人突然出現在了黑衣人之中,幾名還活著的黑衣人連忙起身,恭敬的開口。
「主子。」
黑色斗篷的人微微抬頭,露出一雙黑暗至極的眼睛。
不出手,是嗎?
另一邊,從山上出來了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男子沉默著思考著問題,旁邊的一個男子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師兄,這種手法擺明了就是當年大師叔用的手法,你……」
男子剛想繼續說著什麼,卻被剛才一直在沉思的男子輕輕地瞥了一眼,便沒有再開口。
「搞什麼,我好歹也是一谷之主,連說點話的權利都沒有。」男子埋怨的話語並沒有讓旁邊的男子有什麼情緒波動,而是抬起頭看了看前面。
「別忘了我們出谷的緣由。」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埋怨的男子閉上了嘴,沒有再開口。
不就是清理門戶,尋找二師叔嘛,他又不是沒有放在心上。
劉家。
劉德被打倒在地,嘴角鮮血直流。
「誰允許你擅自動手……」聲音正是剛才的斗篷人。
「屬下知錯,主人饒命。」劉德跪在地上,忙不迭的磕著頭。
「看來這樣的生活太過安逸了,這裡不需要你了,把人給我帶回去。」斗篷人不知對著什麼地方開口,瞬間便出現了兩個黑衣人架走了劉德。
後來,孟德鎮的劉家在一夜之間人全都消失不見,而外村人來孟德鎮的出現死屍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
出了孟德鎮又走過了一個鎮,拓拔凝兒才算放心的準備和蘇綉分開,和拓拔寒玉回到即墨去。
客棧房間里,拓拔凝兒手裡拿著一個荷包放在了蘇繡的手上。
「蘇姐姐,這是我們部落常用的鷹哨,要是你想我了,就吹它,到時候,就會有人通知我,我就來找你。」
蘇綉接過拓拔凝兒手上的荷包,失笑著搖搖頭:「好,姐姐記住了,凝兒,回去了,可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知道了。」拓拔凝兒俏皮的笑了笑。
送走了拓拔凝兒,第二天,容祁便和蘇綉上了路。
趕了幾天的路,下午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恰巧周圍了無人煙,蘇綉和容祁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戶人家。
冒著雨,蘇綉走上前去敲門。
雖然他們有馬車,但是這麼大的雨,馬車也無濟於事。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大哥,我和我相公趕路到了這裡,能不能借你家避避雨。」蘇綉輕聲開口道。
聞言,中年男子遲疑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讓蘇綉和容祁進去。
「多謝。」
「當家的,是誰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中年男子輕聲回道:「是來躲雨的,沒事。」
聞言,屋內一陣聲音,而後門帘被人嫌棄,是一位長相和善的年輕女子。
見到蘇綉,忙笑了笑開口道:「現在也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姑娘餓不餓?我現在正要去做飯,這一時半會雨也停不了,姑娘就在我家吃吧。」
「麻煩了,我幫幫姐姐吧。」蘇綉輕聲開口,起身要去幫忙。
女子笑了笑,點了點頭。
不一會,幾道菜就上了桌,男子拿出了一壺酒,想要倒給容祁,蘇綉忙笑著開口道:「我家相公不會喝酒,大哥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從男子想給容祁倒酒的時候,蘇綉就看到容祁微皺的眉頭,也知道容祁對外面的東西有些潔癖,便笑著開了口。
聞言,男子遺憾作罷。
只是飯還沒有吃完,男子突然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當家的……」女子驚叫著上前,先要扶起男子。
蘇綉忙出言阻止道:「別動他,他中了毒。」
聞言,女子趕忙停下來手,眼角帶淚的看著蘇綉:「姑娘會醫?」
「略懂皮毛,姐姐放心,大哥不會有事的。」蘇綉沉聲開口,手放在了男子的手腕上。
一看之下,蘇綉微微皺眉,看向女子沉聲開口道:「姐姐,幫我燒一盆熱水,我要幫他施針暫時引導毒性。」
女子點點頭,轉身離開。
蘇綉沉著臉在袖中拿出一個布包,攤開放在了地上,取出幾根針,分別扎在了不同的地方。
過了一會功夫,水燒好了,男子像是突然醒過來一般突然一個彎身,把剛剛喝的酒水都吐了出來。
女子趕忙清洗著男子臉。
「姐姐,把這個喂大哥吃下去就沒事了。」蘇綉輕聲開口道,從袖中又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丸遞給女子。
女子點點頭,將蘇綉手裡的藥丸給男子服下。
「相公,幫姐姐把大哥抬到床上去。」蘇綉轉過身,對著容祁開口道。
在容祁的幫助下,男子被順利的抬到了床上。
「姐姐,不用擔心,大哥的毒沒事了。」蘇綉輕笑了笑,安慰著女子。
聞言,女子感激的看著蘇綉,輕聲道:「多謝姑娘,敢問姑娘和公子的名字?」
蘇綉笑了笑,開口道:「蘇綉,姐姐叫我綉兒就可以了,這是我相公,容祁。」
「好,那就多謝綉兒了,你也忙了半天了,那邊的房間我之前就收拾過,你們可以直接住,就是地方有點小希望不要嫌棄才是,你們後面帶的那幾個人應該能在柴房勉強住上一晚。」
「姐姐說的哪裡話,這麼大的雨,我們路過這裡,還麻煩了姐姐做飯,我們夫妻才應該感謝姐姐才是。」蘇綉輕笑著開口道。
女子點點頭,沒有在說什麼,帶著蘇綉和容祁去了另一個房間。
「姐姐快去照顧大哥吧,我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蘇綉輕聲開口,送走了女子。
房間內。
蘇綉皺著眉看向容祁,「你也發現了?」
容祁點點頭。
若他記得沒錯,這裡應該是沒有人的,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對夫婦,又怎麼會突然中毒。
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從他和蘇綉進這間房間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難道是有人知道蘇綉會醫,所以特意安排的?
想到這,容祁臉色微沉,如果真是這樣,難道會是柳雲口中的那個人出現了?
第二天一大早,雨過天晴,蘇綉和容祁和那對夫婦告過別,便繼續趕路了。
在蘇綉他們離開后不久,那個那天晚上出現的斗篷人再次出現在了那戶人家的門前。
「百毒丸,固然是你,二師弟……」
喃喃的自語聲慢慢消散在空氣中。
接下來的路,蘇綉和容祁就走的順暢多了,原本打算住客棧的蘇綉和容祁在聽到獵戶說要去山上捉只羊烤肉的時候,便停住了步伐,當然是蘇綉攔住了容祁。
「相公,我們去山上烤肉吃好不好?」蘇綉笑著開口道。
烤肉的滋味她可是好久都沒有吃過了。
容祁沉默再三終是點了點頭。
把身後跟著的人安排在了客棧,兩個人便到街上買了一些調料什麼的,晚上上了山。
有容祁在,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了一隻羊。
蘇綉躍躍欲試的切了幾塊肉先烤了起來,然而,結果可想而知,雖然肉是烤熟了,但是同樣也烤糊了。
見此,一旁的容祁輕笑出聲。
蘇綉看了看容祁,把烤糊的肉塞到了容祁的嘴裡,然後得意的開口:「讓你笑,你不是也沒烤過肉嗎?」
只不過,雖然容祁並沒有烤過肉,但是對於聰明的容大廚而言,烤肉自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把剩下的羊架到了處理好的木棍上,又架到了一旁支好的木架上,容祁便開始慢慢的轉動起了木棍。
一邊轉著,一邊放著調料,不一會的功夫,就已經有肉香味飄出來了。
等容祁烤好肉,蘇綉再不服氣,也忍不住眼睛發亮的看著眼前的烤全羊,「好香。」
見此,容祁好笑的看著蘇綉,撕下了一個羊腿遞給蘇綉:「嘗嘗看。」
蘇綉點點頭,不顧羊肉還有些燙,直接就塞進了嘴裡。
雖然燙的狠,但是蘇綉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好吃……」
見狀,容祁也放下心來,準備吃烤羊肉,餘光看著蘇綉一嘴油的樣子,忍不住笑著傾過身拿手帕擦了擦蘇繡的嘴。
蘇綉愣愣的看著他,突然眨了眨眼。
「綉綉,你這樣是在誘惑我。」容祁微微眯著眼睛,輕聲道。
聞言,蘇綉忙轉過頭,臉色微紅:「哪有……吃肉。」
說著,蘇綉就把手裡的肉遞給容祁,只是剛一遞過去,蘇綉就想起來這是她剛剛吃的,忙收回手。
「你自己拿,這是我剛剛吃的。」
「綉綉……」容祁微微勾唇,沒有理會蘇綉收回的手,也沒有去管一旁的羊肉。
「幹嘛……唔。」蘇綉剛轉過身,便被某人堵住了嘴。
「我比較想吃你。」容祁在唇間低聲喃喃著。
掃蕩著蘇繡的唇間,不肯放過一點點的角落,輾轉反側著。
容祁剛準備再深入一點,突然,旁邊的動靜讓容祁眸光一凝,隨手拿起一個石頭丟了過去。
「誰……」
終於被某人放過的蘇綉趴在容祁胸口,喘著氣,在聽到容祁的話時,慌忙推開了容祁,居然還有人。
「師兄,你看你,都說你打擾了人家的好事,還偏要往這邊走。」一個埋怨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從一旁的小樹林傳了出來。
隨後便走出來了,兩個年輕男子,正是那天蘇綉他們走後,從山上下來的年輕男子。
左邊的男子面如冠玉,一身紫衣襯得人風度翩翩。
右邊的男子模樣俊俏,手上一把搖扇搖來搖去,身上一身白衣明明應該是一副溫潤公子的形象,奈何嘴角掛著一絲痞痞的笑容,想必剛才的話便是他說出來的。
「抱歉打擾倆位,我們師兄弟二人路過此地,正好聞見肉香,我師弟嘴饞便跑了過來,不到之處,還望見諒。」紫衣男子微微拱手,沉聲開口道。
被打了小報告,白衣男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紫衣男子。
「無事……」容祁沉聲開口,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人打斷。
「你這肉烤的真香,我們能不能……哎喲。」白衣男子痛呼一聲,抽回了要偷拿一個羊腿的手,「你幹嘛打人,我只不過是想嘗一嘗。」
「公子不問自拿,可沒有這樣的道理。」蘇綉收回木棍,笑著開口道。
「蕭衍……」一旁的紫衣男子突然怒聲開口。
「我知道了……」被稱作蕭衍的男子放下來手,癟了癟嘴,輕聲開口。
「我們這就離開,不會打擾二位。」紫衣男子說著,就要拉著蕭衍離開。
蘇綉笑了笑,這叫蕭衍的男子性子倒是凝兒有些像。
「蕭公子若是喜歡,就留下來吃一點吧,反正這羊肉我和我相公也吃不完。」蘇綉笑著開口。
「真的?」話音剛落,白衣男子就湊到蘇綉面前,眼睛發亮的看著蘇綉。
好快,蘇綉和容祁微微眯眼,剛剛理她還有一段距離,瞬間就到了她和容祁面前。
「當然。」蘇綉笑了笑,捏了捏突然伸到她腰間的手,回過頭好笑的安撫著某個臉色微沉的男人。
「師兄快過來,人家都同意了。」蕭衍說著,對著紫衣男子招招手。
見此,紫衣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容祁和蘇綉身邊,沉聲開口:「麻煩了。」
「敢問公子姓名?」蘇綉笑著看著紫衣男子開口道。
「我師兄跟我一樣,都姓蕭,叫蕭睿,我們哪,是從自歸山來的,姑娘可是想問這些?」蕭衍微微勾唇,笑著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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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卡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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