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蘇溫良抱著這樣的心思,就揮手示意小良辰和白景宸躲藏起來,他們潛伏在暗處觀察著那一群人的動靜。

只見為首的年輕修士,在來到河邊的時候,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卻沒有立刻就繼續前行,而是揮手示意後面,穿著像是散修打扮的一個人,來到他的面前,並用眼神對著那個人。

他的嘴唇動了動,蘇溫良距離那個人有點遠,也不敢用神識查探,因為那人的修為很明顯在他之上,他的神識稍微展現出一丁點,那人都能發現他的存在。

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修士,到底對這個散修說了什麼?

只見,散修從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柄飛劍,並且御劍飛行,直接朝著河流之上飛了過去,還沒有飛出半米的距離,就立刻落在了水裡,被水裡的銀色小魚,連人帶法寶給吞噬的一乾二淨。

眨眼之間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到這一幕之後,穿著統一的修士都臉色大變,齊齊的將目光,落在了為首的年輕修士的身上。

而年輕的修士臉上絲毫沒有變化,只是打量著水下面的銀色小魚,招了招手,水中就直接甩了一條魚上來,他抓在手中研究著。

在發現了銀色小魚的銀色的牙齒之後,他拿出一件金色的法寶,一看就不是凡品,蘇溫良倒是看清了這個法寶,也知道這東西的材質在整個修仙界都排的上號,蘇溫良就知道,這個年輕修士是想測試一下小魚的牙口。

只見年輕修士,果然將法寶直接放在了銀色小魚的嘴巴面前,就見這法寶,也和之前那個人一樣,眨眼之間就被這條魚吞噬的一乾二淨。

而這條銀色小魚,只有他的手指一般大小,而那一個法寶,卻是銀色小魚體積的十幾倍。

由此可見,這水中的這種怪魚極為難對付,這河流看不到盡頭,河面也極為寬敞,裡面生活的銀色小魚數量,更是數不勝數,若是從水中趟過去,估計也就是剛才散修和法寶的下場,屍骨無存。

年輕的修士,似乎也覺得接下來的事情十分不好辦,於是他沉默了許久,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眾人立刻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居然就這麼直接就地坐了下來,似乎是打算休息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蘇溫良便往陰影的地方躲了躲,而他也暗示小良辰和白景宸,不要說話,躲避著輕手輕腳的離開。

等到離開了那些人的耳力範圍之內,蘇溫良為了小心謹慎,更是重新退回了第一重天迷宮所在之中。

等到了這個地方之後,蘇溫良才放心下來,因為身邊有諦聽這樣的神獸,可以聆聽到那邊的動靜,而那一邊,卻絲毫感覺不到這邊的動靜,所以他們就在這邊搭起了帳篷。

要想通過第二重天的確十分困難,蘇溫良原本還想著可以搭順風車,若是人家解決了第二個難關,那麼他們就可以跟在這些人身後,坐享漁翁之利。

但是,照剛才所看到的這一幕來看,這群來歷不明且行蹤詭秘的人,看起來就十分不好對付。

這從剛才那個年輕修士,暗示散修的所作所為就可以看出來。

因為他所站的方向,剛好是背對著那個散修的,所以他不知道這個散修到底是出於什麼心理,才能義無反顧的跳入河流之中。

但是緊接著,他就發現了讓他神色大變的異狀。

因為在那個散修被銀色小魚吞噬之後,在場的那麼多人之後,居然只有那些個穿著統一的人,露出了驚訝和害怕的表情,但是身後的將近一百多個散修,明明按理說他們才是一路人,但是看到這一幕之後,臉上居然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蘇溫良就立刻察覺到了詭異的地方,他心想,這些人定然是被控制了。

而那個年輕男修,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善類,能夠毫無心理障礙的,操控著散修去送死,而剩餘的散修,自然也是他們用來趟這一重一重難關的魚餌。

而這幾個穿著統一的人,卻可以根據散修的死傷狀況,調整戰略和布局,減少他們自己這邊的損失。

這樣的行事作風,完全不是名門正派的做派。

蘇溫良看著這些來歷不明的人,心底湧起了濃郁的不安。他也不知道這股不安從何而來,只是在心裡更加堅定了,不能被那些人發現,並且與那些人同行的心思。

白景宸和小良辰因為之前才休息過,所以現在依舊精力充沛,肚子也並不餓,但是到底還是需要蓄養些精神,所以蘇溫良還是拿了點東西出來,讓小良辰和白景宸吃了下去。

而他自己則站在了諦聽的身邊,聽它一句一句的說著那邊的談話,蘇溫良也從他們的談話之中,明白了一些東西。

他也知道自己的猜測大概是正確的了,因為那些個散修一直都沒有說話,似乎就像是傀儡一般,被那十幾個穿著統一的人控制著,而那十幾個穿著統一的人,似乎是來自於上界乾坤界神隱宗的弟子,而十幾個弟子,都稱呼那個為首年輕的修士為——李師叔。

至於他們此次前來妖界無障深淵的目的,就是為了開闢新的道路。

照他們說話的意思,似乎這股叫做神隱宗的宗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出幾個弟子組合成一個團隊,來到無障深淵之中,進行九重天的前行之旅。

蘇溫良乍一聽到這個時候,也被驚訝的好半天都合不攏嘴。

這神隱宗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來頭,膽子居然這麼大,每隔一段時間都派出弟子來送死。

當然是送死了,九重天世界是何等的危險,且按照他們現在還被困在第二重天,就可以知道,之前被派出來的弟子,絕對都成為了炮灰了。

這也太大的手筆了,可惜自己只知道上半部小說的劇情,不然就可以知道這個神隱宗到底的做什麼的,甚至可以得知一些上界乾坤界的事情。

不過,蘇溫良也不是會被一件事絆住腳的性格,他一邊把玩著一把寶劍,一邊繼續靜靜地聽了下去,也明白了為什麼神隱宗會派出李師叔,來到無障深淵裡面的原因。

按理說,這位被稱呼為李師叔的人,其實年紀並不大,照骨齡來看,也就白來歲出頭,比現在的白景宸要大一點,但是修為卻已經達到了大乘期,這在整個修仙界都是極為高深的修為。

而李師叔在宗門之中的地位也不低,按理說這樣做炮灰的活計不該分配到他的頭上,但是在宗門之中的人,在相互傾軋的時候,李師叔平日里只顧著修鍊不問世事,就成為了最好的炮灰。

再加上,神隱宗的很多實權長老,都不期望李師叔再待在宗門之中礙眼,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派了他來妖界無障深淵之中,進入到九重天之內。

恐怕這一次,李師叔被派到這個地方來,也是宗門的人想著他有去無回,才做出的這番決策,由此可見,這個李師叔倒也是個倒霉之人。

但是蘇溫良不會因為這樣,就同情可憐那個人,因為那個人看著雖然年輕,但是眼神卻十分蒼老,看起來就像是對生死,不怎麼在乎的那群人。

這樣的修士,結交起來必須好好考慮一番才行,若是處的好的話,自然是一個絕好的助力,但是用的不好,就會被人家反噬。

蘇溫良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對於這樣亡命之徒類的修士,自然是離得要多遠就有多遠。

正好那群人已經開始打坐修行起來,蘇溫良便吩咐諦聽繼續聽下去,而他則坐在了一側開始思索,如何才能渡過那一條河流。

之前諦聽就已經說到過,通過河流的辦法,但是那個辦法,說了還不如不要說,通過銀色的小魚組合成的橋樑,來經過河流,聽起來的確可行。

但是那銀色的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是個什麼東西都能吞噬下去的,他自己要靠什麼東西來控制住它們。

蘇溫良有些煩惱,而小良辰和白景宸則來到了他的身邊,小良辰自動自覺的跳入到了蘇溫良的懷裡,仰著頭看著他,說道:「爹爹,你是在擔心過河的問題嗎?」

蘇溫良忍不住翻了白眼,颳了刮小良辰的鼻子,說道:「我之前都在白忙活了嗎?我當然在擔心怎麼樣才能渡過河流了,這裡才是第二重天而已,不知道之後還會有什麼樣的難關?一想到這兒,我心中就難以安定下來……怎麼?看你這樣子,似乎是有解決的方法了。」

小良辰搖了搖頭,用長長的尾巴勾了勾蘇溫良的手指,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之前聽諦聽說,似乎要經過河流的話,需要那些銀色的魚來幫忙,但是銀色的魚,完全沒有神智不說,又是什麼東西都吃的下去的性子,用藥物控制也不可能。」

小良辰現在所說的,正是蘇溫良在擔心的,只聽得小良辰繼續說道:「但是爹爹,你有沒有想過,一般來說,越是強大的生物,在他的身邊,就越是有剋星的存在,就像是毒蛇和治癒毒液的草藥,永遠都是相輔相成生長起來的,會不會……就在河流的邊上,有我們沒有發現的東西,可以用來控制那些奇怪的魚呢?」

蘇溫良聽完之後,頓時恍然大悟,驚喜的在小良辰的臉上,狠勁地親了幾口,說道:「小良辰你真的長大了!」

小良辰有些害羞的眨了眨眼睛,噘嘴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的,我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我剛才跟父親提了提,父親就讓我來告訴你,其實父親也有功勞的。」

蘇溫良聽到他這麼說之後,就將目光轉向了白景宸所在的方向,就見白景宸此時此刻,臉上的笑容十分柔和,他之前一直沉默著似乎有心事的模樣,蘇溫良便也不想去煩擾他,但是他卻主動開口了。

說道:「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寧願走得穩紮穩打一些,也不要倉促行事,師尊,你不用擔心,雖然我和小良辰,在智商上可能及不上你,但是有什麼問題你提出來的話,我們也可以想辦法,一起解決,畢竟眾人拾柴火焰高,你一個人苦思冥想的話,也讓我們心中過意不去,這一次,也是我偶爾想到了之前在下界之中的經歷,我之前也在天衍宗門做過幾年的雜役弟子,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所以才會想到的。」

蘇溫良聞言,臉上便露出了笑容來,伸出手來勾了勾白景宸的手指,說道:「是我想岔了,我總是擔心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就變得縮手縮腳起來,但是其實並不需要如此著急忙慌的。」

他抱著白景宸的肩膀,豪情萬丈的道:「至少我們一家人,現在還在一起。我相信我們三人,必然是有大運勢在身的人,將來可以改變整個修仙界的格局,所以就算是十死無生的九重天世界,我們也可以順利通過。幫你奪回你的肉身,讓你重現龍族的光輝和強大。」

他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並且話語之中有著十分強烈的自信,讓小良辰和白景宸聽完之後,都忍不住心中一驚,隨即便歡喜地樂了起來,心道:也是如此,龍族從來就是天道寵兒,只是之前被仙界的那一群心思不正的神仙所陷害,才會遭遇滅族之災。

而此刻,他們對仙界的人已經提高了警惕,並且他們是順應天道行事,將來就是遇到危險,也可以逢凶化吉。

二人這麼想著,也就不那麼擔心了,就像是蘇溫良所說的,九重天世界又何妨?就算是真的死了,他們也活了這麼多個年頭,若是出事也是三人在一起的,也沒什麼比分別更可怕的了。

他們三人互相溝通了一番,只覺得之間的感情越加親近起來,就連之前說不出的緊張氣氛,也變得溫馨甜蜜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諦聽悶悶的說道:「主人,那群人開始行動了!」

蘇溫良聞言點了點頭,便看向了小良辰和白景宸,就見他們此刻也準備好了,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模樣,便笑著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暗處看看,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通過這一道關卡的。」

他們悄無聲息地,又來到了之前躲藏的地方。

雖然蘇溫良自己本身的實力不如這些人,但是他身上的法器法寶絕對不少,自然可以毫無破綻的,將自己隱藏起來。

而他所在之處,隱約就可以看到前面的動靜,只見那個年輕的修士,也就是被稱呼為李師叔的男修,率先起身站在了河流邊上。

他在河岸邊上仔細地觀察起來,時不時地蹲下身去,檢查著周圍的環境,蘇溫良神色一凝,想到之前小良辰的提議之後,再看著這個李師叔的動作,就大概明白了李師叔,此時此舉的含義。

他心道:這個李師叔倒是個有本事的能人。

他仔細地觀察下去,但是卻不敢用神識打量,畢竟對於高修為的修士來說,對於別人的神識存在本就極為敏感,而神識打探其他修士的身邊動靜,本身就是一種挑釁的行為。

他不會自己暴露自己的所在,雖然心裡跟貓爪在撓一樣,但是還是強忍住了,只靜靜地觀察著那邊的動靜。

若是這些人,能夠更快一步的找到解決的方法,那麼他也不需要在磨蹭了許久,只需要按著他們的方法,再重新度過河流便是。

他這麼想著,便安靜的又繼續看了下去。

就見李師叔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拿出來了一個綠色的傀儡,看上去模樣怪模怪樣的,倒是有點像前世科幻電影里的機器人,蘇溫良心中陡然一驚。

只見李師叔往這一個傀儡之中,塞了一個極品靈石下去,這個傀儡就仿若活過來了一般,沖著李叔叔恭敬的點了點頭,便開始在河流邊上自己搜尋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似乎就已經搜集到了什麼東西,便來到了李師叔的面前,伸出了手去。

李師叔垂著目光盯著它的手心,但是卻沒有動靜,而是伸手朝著後面擺了擺手,後面又來了一個散修修士,他又朝著散修示意了一下,這個散修修士,就直接地捻起了它手心之中的東西。

只見這個散修,在碰到那個東西的那一瞬間,頓時整個人就被染成了銀色,他的身體忽而膨脹,忽而緊縮起來。

在眨眼的功夫之後,就變成了萬千的銀色小魚,重新跳入到了河流之中。

蘇溫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沒有想到,這銀色小魚原來是這樣的來頭。

如此可見,這河流之中的銀色小魚,原本應該也都是修士才對,而在碰到了那個不知名的東西之後,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蘇溫良在看到這一點之後,心中暗暗心驚的同時,也對這個李叔叔更加另眼相待起來,畢竟若是李師叔之前沒有警惕著,而是直接自己用手去碰的話,此刻化成銀色小魚的人,就是李師叔他自己了,由此就可以看出,李師叔為人相當謹慎小心。

而李師叔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也可以看出他是沉得住氣的。

他望著河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見下一刻,李師叔居然再次從河流之中,抓出了一條銀色小魚來,然後又指揮著那個傀儡,將手中的東西喂到了銀色小魚的嘴裡。

那銀色小魚頓時就膨脹起來,與之前那個散修修士發生了同樣的變化,蘇溫良忍不住猜測,這不會是讓銀色小魚,重新變成修士的東西吧、

但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只見這銀色小魚,在服下了傀儡餵給它的東西之後,頓時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它的身體比之之前的身形,膨脹了十倍有餘,此刻已經算不上是銀色小魚了,而是一尾彎彎的鯉魚般大小的魚類了。

他就這麼,用著人性化的表情看著李師叔,嘴巴張了張,但是吐出來的卻不是人聲,而是大大小小的氣泡,他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然後朝著李師叔恭敬的點了點頭之後,便跳入到了河流之中。

李師叔見狀之後,才緩慢地點了點下巴,似乎是在回應銀色小魚之前的動作,只見到銀魚在跳入河流之中后,憑藉著龐大的體型,瞬間成為了這河流之中,銀色小魚的首領。

並且帶領著那成千上萬,數也數不清的銀色小魚,來到了河流岸邊,遵照著他的指揮,首/尾相接,變成了一條銀色的橋樑來。

蘇溫良見到這一條銀色的橋樑,眼中綻放出熾熱的光芒來,但是到底懂得掩飾,沒過多久就收斂了回去。

但是那個李師叔的神識,何等敏銳,再加上他又是神隱宗的弟子,蘇溫良不知道這個宗門的名號,所以此時便吃了虧。

神隱宗,顧名思義就是神識隱匿的宗門。

這個宗門最擅長的,並不是其他的本事,比如說煉丹、煉器、繪製陣法這樣的,修仙界通用本事,而是教導著宗門內的弟子,學習著如何提升著自己的神識。

神隱宗宗門之中,教授的獨一無二的修行神識的功法,就可以讓練氣期的弟子,擁有築基期、甚至金丹期的神識,這樣可以避開周圍危險,而這就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的套路。

在這個宗門之中,卻被使用得十分熟練。

在乾坤界之中,神隱宗雖然名聲不顯,並且宗門之中弟子極少,但是靠著這門本事,倒是位列乾坤界十大宗門之一。

而眼前的這個李師叔,修為深不可測,本身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合體期,但是他的神識,已經超過了大乘期,比渡劫的上仙也不差什麼了。

這也是宗門的長老,在得知李師叔被陷害之後,依舊將李師叔派來無障深淵之地的原因,因為憑藉著他出眾的神識,就可以將在無障深淵之中,他所經歷的事情,全部都通過他的神識,傳回乾坤界之中。

讓下一次進入到無障深淵之中的人,能夠以他的經驗為引導,然後走出一條真正的坦途來。

李師叔之前,一直將神識集中在此,也就是將這邊的信息,傳遞到乾坤界神隱宗宗門之內,所以就忽略了觀察周圍的動靜。

但是這一刻他的思緒稍微鬆懈,就察覺到蘇溫良火熱的目光,但是他卻十分鎮定地按兵不動,心中想到了之前在迷宮之中,遇到了奇怪場景,他原本還以為,是在他們宗門上次進入其中的人之後,又有其他的修士,來到了無障深淵之中歷險。

但是卻沒有想到,的確有在上一批人來過之後,在九重天歷險的,照剛才察覺到的情況來看,甚至就在他們進入九重天世界不久,就已經進入了第二重天了,而現在,這些人就隱藏在暗處之中。

此刻若是換一個大能再次,必然是要將暗處之人給揪出來。

畢竟這些人既然潛伏在暗處,那就證明,這些人圖謀不軌,其心可誅。

但是李師叔卻偏偏看見了也當沒看見一樣,直接忽視了過去,這種做法在此刻就顯得尤為奇怪了。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李師叔這個人了。

李師叔的性格,在整個乾坤界都十分詭異,他的來頭很大,因為他的家族,就是乾坤界第一大宗門,長生宗的第一修仙家族李家。

而他本人也不是旁支的庶子,而是嫡支的嫡子,按理說,他這樣身份尊貴的後輩,即便是在第一大宗門之中,也能夠得到很好的培養。

但是,他卻偏偏反其道而為之,不僅在成年之後,就脫離了家族,之後更是加入了神隱宗門之內。

要知道,神隱宗雖然在整個乾坤界,都排得上號,但是到底還是不如第一大宗門,在乾坤界的地位。

而且神隱宗的行事章法,雖然佔了大便宜,但是久而久之也就被其他的宗門所唾棄,看不慣他們這樣扮豬吃虎的行為。

像這樣明目張胆的扮豬吃虎,那就是蠢了,偏偏人家的宗門功法就是如此,乾坤界的很多宗門弟子,都在神隱宗弟子手上吃了虧,對於這個宗門,真的是恨得要命。

偏偏神隱宗極為詭異,且十分強大,最初的時候,在乾坤界闖出了名堂之後,近幾萬年之中,宗門之中的弟子,也很少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所以老一輩的人,對神隱宗恨之入骨,而現在的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這個宗門位列乾坤界前十,是名不副實的,也就是外界的名聲大而已,但是實際上卻是沒有那麼厲害的。

而當年李師叔一意孤行地脫離家族,進入到神隱宗之中,著實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的同時,忍不住腦補了一番家族恩怨來。

眾人還坐等著,這個家族的人被李師叔啪啪啪打臉,畢竟李師叔的修仙資質生來就極好,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元嬰期,這在整個乾坤界之中,都是極為罕見的。

李師叔原本是做為李家修仙家族的族長培養的,而在他脫離家族之後,他的嫡親哥哥,就頂替了他的位置,繼任族長。

早先幾年的時候,還有李師叔的消息,從神隱宗宗門之中傳了出來,但是在過去幾年之後,李師叔的日常,就是修鍊、修鍊、修鍊,要麼就是出去打怪、打怪、打怪。

跟其他的修士相比,並沒有任何不同之處來,於是那些個坐等著看八卦的人,也沒有了耐性,久而久之也就不怎麼關注他了。

但是,神隱宗宗門之中的長老們,卻對李師叔極為關注,首當其衝的原因,自然就是李師叔的來歷背景。

雖然他說是和李家完全斷絕了關係,從此之後修鍊隨個人,與整個家族毫無關聯,但是這樣的話,卻完全不可信。

對於神隱宗這樣有著特殊功法的宗門來說,像是這樣脫離家族混入宗門內的間/諜,其實不在少數。

但是,像李師叔這樣的真正人才,似乎天生就是為了修行神隱宗的功法而生的,在修行這一門功法的時候,學習進展非常迅速。

如今,還不到兩百歲的年紀,就已經進入到了大乘期。

由此就可以看出,他本身的能力出眾來,而他也在成長之中,漸漸成為了宗門之中人的眼中釘,和真正的威脅。

此次之所以被派入到九重天世界之中,也是有這樣的一方面原因。

李師叔在感覺到了蘇溫良的存在之後,居然沒有立刻就將這些人抓出來,而是放任不管,只用神識觀察著,就可以看出他本人的極為不同來。

而在眼前的河流之上,出現的這一條銀色小魚組成的通道,就是真正通過第二重天的辦法。

諦聽在聽到這邊的動靜之後,也恍然大悟的想要開口,說道這就是他要說的方法。

但是卻看見小良辰沖他噓了一聲,於是他便樂顛顛地閉上了嘴,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

蘇溫良見了這座橋樑,心中不歡喜是假的,臉上也有著淡淡的喜悅,但是不知怎麼的,在看到李師叔走上橋的背影的時候,他的心中就產生了不祥的預感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神情有些怔愣,在白景宸碰了碰他的手的時候,他才醒過神來,說道:「我沒事。」

白景宸見他這副模樣,心知他的必然是有事,不然此時此刻又怎麼會多此一舉的解釋,而他順著蘇溫良的目光向遠處望去,就看到他的目光,落在了之前那個李師叔的身上。

白景宸的身上,有著如同野獸一般強烈的直覺,這種直覺,讓他度過了很多的危險,很多時候,他都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理智。

所以,他在第一次見到李師叔的時候,他的心中,就有一個聲音在警告他,說道:不要去招惹著眼前這個男人,暫時不要去招惹。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第一是他的實力不濟,不能去招惹,眼前這個修為比他更為強大的男人。

而第二個意思,則是,或許他們早晚會有對上的那麼一天。

白景宸想通了這一點,在盯著李師叔的背影的時候,眼神就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但是他卻沒有跟蘇溫良說,只是淡淡的說道:「師尊,既然已經找到了進入到第二重天的方法,我們是不是等到他們過去之後,就緊跟而上呢?」

蘇溫良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說道:「暫時先不要跟上吧,我總覺得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很詭異,而且很危險,再加上對方實力,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還要強大,所以還是不要跟的太緊,被人家發現就不好了。」

他頓了頓,深思了一會兒,說道:「而且……我總覺得前面一定還有什麼危險在等著我們,我們讓他先過去,過一段時間我們再緊跟上去吧!」

他一邊說著,就一邊從自己的須彌芥子空間之中,取出了在九重天之外拓印的地圖來。

他吩咐諦聽繼續聽著這行人的動靜,而他自己則將地圖展開,手指順著第二重天所在的位置,尋到第三重天。

發現第二重天和第三重天之間,道路倒是比之前要崎嶇許多,居然是一條在深澗之上的窄道上。

圖中顯示,在渡過河道之後,又進入到了一個叫做斷魂崖的地方,斷魂崖這個名字,一聽就極為不祥,而在度過了這斷魂崖之後,就是第三重天的位置所在。

他盯著第三重天所在的位置,上面標記的符號,是一個人騎著一匹馬。

蘇溫良皺起了眉頭來,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要和這一人一馬做決鬥嗎?」

而諦聽卻在這個時候懶洋洋的說道:「當然不會那麼簡單,這裡是上古時期的人類戰場,直接被創造九重天的天神,將其從戰場上撕扯下來一部分,捏造了無數的兵馬俑,將戰場上的英靈,全部灌入這些兵馬俑身上,外加整個陣法都靠著怨氣支撐,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死去的亡魂原本就怨念衝天,再加上被困在這個陣法之中,隔一段時間就會被修士打擾,心中的怨念也就更深了……」

「而且,不僅僅是這些古老的怨魂,還有那些死去的大能修士,最後的亡魂都會進入到兵馬俑之內,成為新的戰士,阻擋來人的進入,並且殺死進入其中的一切活物。總之,從第二關卡之後,剩下的關卡都極為危險,主人,你可是要考慮清楚,再繼續前進啊。」

小良辰聞言,點了點頭,承了它的情,諦聽高興懷裡,便主動地繼續聽著李師叔一行人的動靜來。

蘇溫良聽到諦聽的話之後,臉色很是難看。

諦聽想著,蘇溫良再怎麼說,也是主人的「娘親」,便說道:「這第三重天雖然危險,但是也有度過了第三重天,進入到第四重天的修士,現在想來,既然我的主人是龍族,那麼本身就有天道氣運護體,遇到這樣的兵馬俑,雖然會經歷一些周折,但是我相信主人,一定能夠成功的離開這裡的。」

小良辰聽他這樣說,臉上就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來,但是到底還是有些氣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在無障深淵裡面悶久了的緣故,讓他的脾氣都變得有些暴躁了起來。

他咬著尾巴,有些委屈地趴在了蘇溫良的身上,說道:「爹爹,我們什麼時候繼續走啊?」

蘇溫良轉頭去看了一下,發現那些人已經毫無心理障礙的,走上了橋,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

蘇溫良心中到底有些不安,便也沒有現在就緊跟上去,而是對小良辰說道:「稍等一會兒吧……」

他見小良辰在他身上打滾,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便皺眉問道:「你今日怎麼了?我總覺得你情緒有些不對勁。」

小良辰搖了搖頭,癟著嘴巴說道:「我就是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這話被蘇溫良和白景宸聽到之後,兩人頓時著急起來,連忙查看起他的身體來,卻發現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狀,只是腦海之中似乎多了一股外人的神識。

蘇溫良心神大驚,不明白這神識到底是怎麼來的,但是想到之前還沒有的,就是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小良辰才突然變的難受起來的。

蘇溫良現在埋怨自己,也是他太過於關注那邊的動靜,而忽略了自己身邊人的感覺。

於是,他連忙摸了摸小良辰的額頭,說道:「是不是很難受?」

小良辰搖了搖頭,感覺到蘇溫良的關心之後,臉上的笑容也變大了一些,說道:「爹爹,就是有一丁點難受而已,沒事的。」

蘇溫良自然放心不下,其實神識傷害,就類似於在末世時的精神力損傷,對於一個人的傷害極大,在末世的時候,他就見得多這樣的例子。

有時候外表看著是好的,但是腦子早就被精神力異能者給摧毀了,嚴重的情況,就是變成植物人。

他想不通這股神識到底是誰的,但是此刻他都將這人恨得要死。

要知道,小良辰現在年紀雖然不小了,但是到底看著還算是個孩子的模樣,而且按著妖族的年紀來算,他現在也的確是孩子的。

那人不挑著兩個大人下手,卻對小良辰下了死手,可見是他們暴露了。

蘇溫良心疼的,恨不得將這麼做的人,揪出來暴打一頓,他隱約猜測,大概跟之前的李師叔有關,現在恨不得衝到他面前去,揪著人家的領子,將他揍一頓。

但是到底技不如人,需要謹慎小心,若是這樣衝出去,他的修為太低,完全無法和對方大乘期的修為所抗衡,再加上對方還是神隱宗的弟子,弄不清到底是什麼來頭。

蘇溫良只能咬牙忍耐下來,他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想來也是來者不善的,不然誰又會在未經允許之前,就直接往別人的腦子裡面,施展神識傷害。

還挑的年紀最小的小良辰,這是柿子專挑軟的捏呀。

雖然他們潛伏在暗處是不對,但是遇到這種情況,難道還要他們歡歡喜喜的跳出去,跟人家你好我好大家好嗎?

蘇溫良第一次這麼厭惡一個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抱著小良辰,說道:「你且稍等一下。」

他這麼說著,就將自己的精神系異能,傳入到小良辰的腦海之中,他雖然抵不過對方的神識,但是本身的實力也很強悍,可以將對方的神識,暫時困在一個領域,讓他無法翻身鬧騰,也可以緩解小良辰的煩躁和痛苦。

果然,在他這麼做之後,小良辰的眉眼就舒展了開來,歡喜的躺在了蘇溫良的懷裡,說道:「多謝爹地,我感覺好多了。」

蘇溫良還是有些不放心,別人的神識在小良辰的腦海之中,就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

他之前還想著要對這群人敬而遠之,但是此時此刻卻是不能了,至少也要知道他們的底細才行。

李師叔會這樣做,估計也是想威懾他們,蘇溫良雖然恨他,但是這個時候,倒是冷靜下來,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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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分分鐘黑化[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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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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