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第17章

安卉看著張濤眼底驟然變冷，心裡卻不知道怎麼了，就輕輕搖了搖張濤胳膊，「怎麼了？」

張濤看著眼前的人，「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切煩心的事。」

安卉不以為意，「走吧！先去吃飯去，這晚上可沒吃的。」

說著安卉起身，張濤卻抓緊了安卉的手，安卉轉過頭看了一眼，想掙脫，卻被抓得更緊，有些羞惱，「幹嘛呀你！」

「怕你把我扔了！」張濤垂目不安的說著。

安卉無奈，「走啦，叫上哥哥一起。」

張濤抬眼看著安卉許久，忽地笑開。

張濤牽著安卉的手進了思涵的房間。

思涵正翻弄著手機，確實收到很多未接電話的消息提示。

「哥，明覺師傅叫我們去吃飯。」安卉推開門進來。

外面的光線把安卉的身影鍍上一層光暈，十分耀眼。

思涵笑容僵硬，瞥見張濤牽著安卉的手，一股疼痛襲來。

「恩——」思涵忍忍，依然笑看著自己的小公主，自動忽視了那雙牽著的手。

張濤挑著眉，注意著安思涵的一舉一動，他只想用這種辦法告訴這個蟄伏的男人，這個女人屬於自己！

思涵怎麼會讀不懂張濤眼裡那火辣辣的炫耀？那赤果果的挑釁？

可在看著安卉那快樂的眼神，思涵只清風撫面的把那點不甘和疼痛一掃而光。

笑得如沐春風，「明覺師傅做的素齋很好的，你來了他一定會親自做幾道的。」

思涵起身，安卉又出了門檻，張濤委身跟著。

一路上幾人也沒怎麼說話。

飯間，明覺還是決定讓張濤和思涵住在一處，因為本來安排的那間客房有點潮濕，已經不能住人。

思涵沒有反對，聽從明覺的安排，張濤默認。

思涵吃飯很優雅，如同天生的一般，什麼事又不急不躁，彷彿滅世災難來臨他也會安然面對。

安卉自在很多，一點也不拘束。

張濤沒吃多少，因為明覺在，又是佛家地方，張濤反倒拘束些，懷著一些敬畏的感覺，也不像平日那樣粘著安卉。

明覺提議讓安卉第二天帶著張濤四處逛逛，小鎮上還是有很多玩耍遊玩的地方。

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安卉早早的就去休息，因為頭一天晚上擔心一夜都沒休息好，早上又起得太早，雖然在車途中眯了一會兒，中覺得還是疲累不堪。

張濤和思涵在一個屋子除了開始的時候客套寒暄了幾句，竟沒有話題可聊。

兩人平日里本就不是話多的人，除了面對安卉的時候看起來似火柔情外，現在更是形如陌路。

床本就不大，思涵讓張濤先睡，自己卻忙起了手裡的雕刻。

屋子裡很安靜，思涵背對著張濤。

夜深的時候，只有刻到在木料上發出輕微的細響。

張濤睡不著，起身點了一支煙，思涵都聽在耳朵里。

「你要來一支嗎？」張濤起身走到思涵身邊坐下。

思涵輕輕放下手裡的刻刀，接過香煙，點燃，煙霧在燈下繚繞。

「今天大師說你叫果量？」張濤吐著煙霧。

思涵深吸一后，緩緩吐出，靜靜的看著張濤，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答道：「恩，小時候取的。」

張濤換了個姿勢，用指甲撥弄著煙蒂，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喜歡安卉？」

思涵並不驚訝，張濤久久沒睡，他知道這傢伙一定會找自己聊一會的。

「你們不是親兄妹！」張濤手上的勁大了些，把煙蒂弄得有些變形。

思涵輕笑，「這本來就不是秘密。」

「可你喜歡安卉，是男人之情！」張濤搶著說。

思涵又深吸了一口香煙，微微側頭，輕輕吐出，「睡吧，夜深了，他喜歡的是你就行了，不是嗎？」

張淘一怔......

思涵把手裡的煙掐滅，「這煙不是我喜歡的牌子，安卉是個好女孩，她永遠是我的小公主，她喜歡就好，而我會默默守著她，你若是對不起她，辜負她，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

思涵說完又拿起刻刀，在木料上滑刻著，看上去專心無比。

張濤一直沒說話，直到手指有股灼熱的感覺，連忙丟了煙頭，「我不會，她以後由我來守護，我是認真的，超忽你的想象。」

說罷張濤便睡下，久久的又猛的睜開眼，「收起你對她的喜歡，我不允許。」

思涵手上停頓了一會，也不說話，沉默一會，木料上又發出輕微的響聲。

一直到天亮，晨鐘又響起。

張濤醒來，卻見到安思涵一夜沒睡，手裡的活做了不少，站在思涵邊上許久，竟也沒能看出來到底刻的是什麼。

山裡的空氣是極好的，安卉起得也早，洗漱完畢就在等著思涵和張濤的出現，其間還自己隨便做了幾個晨練動作，活動了下筋骨。

張濤被安卉拉著去聽明覺師傅上早課，和尚們頌經的聲音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早飯過後，安卉帶著張濤去了鎮里，思涵才跟明覺說明自己一夜沒睡，補覺去了。

張濤一路牽著安卉，手心裡都微微出著汗，卻不肯放開。

在安卉耐心介紹和引導下，張濤知道了安卉生長過的地方，以前讀書的學校，最愛去玩的地方，最喜歡吃的東西......

看著安卉笑靨如花，張濤的心裡很高興，能多了解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心裡覺得很塌實很舒服。

最後安卉帶著張濤去拜祭了父母。

這一切看似平凡簡單，卻讓張濤覺得更貼近了安卉的世界。

拜祭以後，安卉的情緒有些低落，在湖邊青草地上坐下發起呆來，迴響著全家人在一起的時候。

而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默默數著那些回憶。

張濤躺在安卉身邊，嘴裡銜著一根青草，懶懶地看著天空，正午已經過去，空氣依舊清新。

這就是城市以外的寧靜。

張濤忽然羨慕起男耕女織的生活起來，簡單平凡。

手不自覺的又撫上安卉的柔荑，「花兒，你說在這樣的地方過一輩子是不是也挺好？」

安卉輕輕躺下，閉著眼深深呼吸，「等你過這樣平淡的日子久了，就會乏味的，人心總是不足的。」

張濤側身剮著安卉的鼻尖兒說道：「年紀不大，哪來那麼多感慨。」

安卉揮開鼻尖上不安份的手，」這不是感慨好不好，這是至理名言！」

「是是是！花兒說的都對。」張濤也不犟，他可不想這美好的氣氛被破壞。

安卉側身背對著張濤，張濤輕柔的從身後抱著安卉。

這個擁抱讓安卉的身子一僵，卻聽到張濤在耳邊輕輕說：「我用心對著你，你怎麼捨得用背對著我？恩？！」

安卉立刻轉身：「我沒有。」

張濤看著懷裡的人急得漲紅的臉，眼裡寫大大『滿意』兩字。

兩人的呼吸佳雜著青草的香味蔓延在鼻息之間，妙不可言。

安卉的皮膚雖然不算賽雪欺霜，可是也白皙細膩，現在更是有些霞紅，張濤看得痴了。

默默無聲勝有聲，張濤的眼裡儘是迷戀的色采，安卉杏眼中充滿迷離。

只覺得下巴被輕輕勾起，眼帘嗑上，像是期待許久一般，唇間被一層薄肉覆蓋。

安卉心跳加快，她知道這是張濤的吻，是自己的第一個吻，纏綿悱惻，生澀中有青草的甘甜。

心臟快要呼之欲出，安卉不敢睜開眼，任由張濤淺淺的胡茬在自己下顎輕輕磨擦.....

濕潤的舌尖在齒間翻找，安卉呼吸加快，脖頸被抓牢，為了得到更多的氧氣張開了貝齒，卻發現自己被霸道的侵佔著口腔里的每一塊土地。

安卉喘息著睜開眼，猛的推開張濤，臉上全是複雜的神色。

見張濤停止掠奪，安卉紅著臉側頭在一邊平息那心中難以言表激動，回味著剛一刻忘我的歡愉.....

張濤用指肚抹去唇上殘留的濕潤，伸出胳膊把安卉撈在懷中，便不再動，把頭緊緊的埋在安卉的發間。

許久......

張濤似呢喃般低沉說道：「花兒，你好香，好甜。」

一聽這話，安卉剛平息下來的悸動，又給膠羞佔據，臉上火燒一樣熱辣。

想要掙扎卻已無力掙扎。

「花兒，以後你會一直陪著我嗎？」張濤已經恢復正常。

安卉點著頭，是的，這會她滿腦子裡全是和張濤在一起的樣子，會一直陪著的吧？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

心裡全是甜蜜。

女人就是奇怪的動物，有了肌膚之親，才會真的感覺自己不能失去這個男人。

在安卉的心裡，和張濤的感情似忽得到了一個升華，一種凝聚。

這種感覺說不清楚，卻很舒服。

安卉的身子漸漸放鬆，像是承諾一般喃喃道：「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雖然說得很輕，張濤還是聽得很清晰，翻轉安卉的身體面對自己，「你說的是真的？」

安卉認真的點點頭，張濤嘴角張揚著幸福的笑，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人喜悅的事情？

看著張濤傻傻的笑，安卉突然起身，張濤感覺懷裡一空，半坐起來看著安卉。

安卉笑道：「你若離棄，一定哭泣！哈哈~」

說著安卉已經躲閃開，張濤笑著追上，笑鬧聲在湖面上輕輕蕩漾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