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完事了?
水清雲到裡面的休息室這中間只差一扇屏風,不過是遙遙幾步路,水清雲雙眼緊緊的盯著裡面,裡面不時傳來女子的嬌嗔聲,男子的粗喘聲,腦海里就好似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聲音讓她進去,一種聲音讓她冷靜。
水清雲甩了甩腦袋,倒退了一步,坐在屬於她的位子靜等著裡面的人兒辦完事出來。
就如同在前世的時候,她碰見許多男下屬在辦公室公開調戲女職員那般,只是笑笑,而後等那些男下屬發現的她的存在的時候,雙腳不知該如何自處。
水清雲坐在那裡,不時低著頭在桌子上寫著什麼,就如同屏風那邊的兩人是空氣一般,完全視若無睹。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一個身穿薄紗身材曼妙的女子從裡間披頭散髮的出來,看見水清雲的一剎那,那女子先是愣了一下似是很驚訝,隨即紅唇一笑裊裊上前「青煙見過公主」
水清雲緩緩抬起頭。
如煙如風的名字。
她好像在哪聽過。
對了,好似在青州的某家妓院的女子也叫青煙。
當時好似被六皇子買下來下而後送給了君遠航,此時這個名叫青煙的女子突然出現在這裡,必然不是那麼簡單。
「完事了」水清雲抬頭,眼裡的淡然讓青煙心驚。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遇見這樣之事還能如此淡定,她雖然青樓女子,但面對一個女子**裸的詢問,她突然不知該作何回答。
訕訕的笑了笑「讓公主見笑了,我也不知道這是公主的地方,是十六王爺讓我來此的」青煙畢竟是風月場地之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不過一會就恢復冷靜,幾乎是謔笑道。
「噢,十六王爺?」
「公主只怕有所不知,青煙是王爺在江州的侍妾,前幾日剛被王爺接了過來,唉,你瞧我這嘴巴,應該叫公主一聲姐姐才對,因為姐姐才是王爺心中摯愛的女人?」青煙說著捂著嘴輕笑起來「只是王爺說姐姐侍寢多有不便,才招了青煙來,姐姐不會介意吧」
水清雲的眸子突然冷寂起來。
她現在可能百分百的確定,裡面的那個人絕對不是君遠航。
「青煙姑娘如是沒事就趕緊離開這裡吧」水清雲嘴跡浮出點點微笑「對了,順便把裡面的那個男人也一塊帶走,記住下次幹這種事不要再來這裡,不然本公主一個心情不好,難免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青煙一怔。
不相信水清雲即然對此事如此輕言淡寫。
「還不快滾」水清雲冷喝。
這間屋子裡發生過這等污目之事,這間閣子以後她自然不會再用。
「公主」青煙扯了扯手中的帕子「難道公主不進去看看王爺嗎?」青雲此時真的很佩服水清雲,只怕任何一個女子看見這樣的情況只怕都得瘋掉。
她不僅懷疑水清雲是不是真的愛君遠航,不然君遠航與別的女子在榻上翻滾,她怎麼能做到如此冷靜。
「本王就在這裡,還有看的必要嗎?」一個男聲自門外走了進來,來人一身紫衣,貴氣乍現,青煙抬頭,看見來人的面目驚訝的捂緊嘴巴。
怎麼可能。
這裡又來了一個十六王爺,那剛剛在裡面與其翻滾**的男子是誰。
「十六王爺,你?」青煙結巴道。
她真的是迷惑了。
「怎麼,很奇怪」君遠航站到水清雲的跟前,上下打量著水清雲,見其態度平靜,泰然處之的模樣,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還好,好在雲兒沒有衝動。
「不是」青煙突地跪了下來「王爺饒命」
「來人,去把裡面那個男子給本王拖出來」君遠航眼中寒光一現。
阿信立即上前把裡面那個已經昏迷的男子拎了出來。
如不仔細看,你就會發現那個男子的相貌與君遠航的幾乎是一模一樣,就連穿著都與君遠航的平時的穿著一般無二。
「嘶」阿信對著那男人的后耳處輕輕一扯,一張人皮面具出現在阿信的手中,面具下的男人是個年輕男子,長得還算過的去。
「啊?」青煙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原來是假的。
突的一聲跪了下去「王爺饒命,青煙不是有意要讓公主誤會的,青煙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從江州過來就直接被送來了這裡。
接她的人只告訴她讓她好好侍候王爺,她哪知道原來侍候了半天原來是個冒牌貨。
「來人,都帶下去」君遠航一揮衣袖,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即然出現在這裡她就絕對不會放過。
「王爺饒命啊」
「雲兒」君遠航輕輕的喚了一句。
「你剛剛去了哪裡?」
「我剛剛看見一個極像你的人影進了樓上的那個房間,以為那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只是那個人影一路過去頭也不曾回一個,心中不由起疑,待那女子進屋后我悄悄從屋頂上去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你,所以我趕緊過來」如是雲兒的話,定會看看山莊的環境,是變好還是變差了,絕對不可能一路走到底。
「還好,我也認為裡面的人不是你,不然剛剛那人就不是被好好的拖出去了,估計早被我大卸八塊了」言外之意就是君遠航如是敢背著她做這些,還讓她撞見的話君遠航只有死路一條。
「放心吧。
「放心吧,我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的」君遠航笑了。
不知是該慶幸水清雲的理智,還是該慶幸水清雲此刻的話語裡帶著濃濃的酸味。
「此事明顯是沖著我而來,如此大禮,你說我應不應該回送一份」水清雲懶得理他,其實她也奇怪,她剛剛為什麼不那麼肯定裡面的那個男人不是君遠航。
是一種內心深處的相信。
還是她其實根本沒有那麼愛君遠航。
不是說陷入愛情中的女子都是愚蠢的。
那她剛剛是不是太理智了,理智到在一旁靜等著他們的完事。
「肯定是要回送的」
「來人」水清雲也不看他,嬌喝一聲出來。
「公主」紅花與月影立即從門外進來。
「這個水雲閣改成尊貴客人包房,我的休息間改在樓上」這樣的地方連空氣都帶著滛穢的味道,她怎麼可能再要。
「另外,查一下到底是誰把那兩人放進水雲閣的」
她來這裡的次數少得可憐,所以這間休息室兼辦公室除了偶爾使用外,平時都會鎖上。
如果沒有內部人員的配合,她若是不在裡面,就算是君遠航也進去不了。
雖也不知道水雲閣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東家從裡面出來之時,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而且水雲閣也要拆掉,這讓他們大為驚訝。
「雲兒,明天就是中秋佳節了,明晚天京城會舉辦一年一度的花燈會,我帶你前去觀看可好」
花燈會除了能看見各式各樣好看的花燈,還有各式的猜字謎活動,以前他對這些東西是不屑一顧的,不過如是雲兒想去,她很樂意相陪。
「看什麼花燈會,明晚的宮宴估計會比花燈會更加精彩」水清雲嘴角輕勾。
「雲兒說的極是」君遠航也笑了。
兩人並肩走在醉美山莊的林蔭小道上。
男的英俊而貴氣。
女的冷艷而高貴。
這樣的兩個人走在小道上,自然迎得許多客人的頻頻回頭。
一個紅色的妖嬈身影自水清雲的對面走來。
那紅色身影看見水清雲與君遠航走在一起,那完美的樣子讓她的身形微微一怔,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們此時怎麼會在一塊。
「文靜見過十六王爺,耶律公主」水文靜朝著走近前的兩人微微福了福身。
「二小姐也在這裡?」水清雲看了一眼改往日白色風格的水文靜,水文靜穿起紅色雖然大氣不足,卻也盡顯妖嬈。
「是啊,這不馬上就是中秋佳節了,邀了幾個姐妹來這裡喝喝果汁,品品酒」水文靜臉上永遠是一副嫻淑柔靜的樣子。
「二小姐好雅興」
「讓公主見笑了,公主和王爺真是天生一對,光走在路上都讓人眼羨的很,不知公主和王爺什麼時候完婚,文靜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喝二位的喜酒了」水文靜嘴角輕輕的掛起。
「該完婚時自然就完婚了,這事就不勞二小姐操心了,聽聞右相府的小姐突然暴病身亡,看來二小姐可以高枕無憂的入駐六皇子府」君遠航眼帶嘲諷。
「王爺說的那裡話,雅芝突然離去,文靜心裡也是很難過,至於文靜能不能入六皇子府一切皆由聖上做主,文靜一切皆聽聖意」她已經決定站在君啟軒這邊,不管是太子也好,十六王爺她好,她都要讓他們看看,終有一天她會將他們踩在腳底下。
「如此甚好」
「文靜的小姐妹已經到了,先行告退」水文靜看著兩人輕勾在一起的小手,只是輕輕的撇了一眼心裡就升出一股不同尋常的鬱悶。
她知道她這是妒忌。
妒忌別人可以無所顧忌的走在一起。
妒忌別人可以和心愛的人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想起君啟軒的話,眼光別有深意的看了兩人一眼,趁現在有機會牽牽小手就趕緊牽吧,免得最後連小手都牽不上,那才是最讓人可憐的。
「小姐,沒想到十六王爺還是個專情的種人,果真是傳言不可信」杜娟跟在水文靜的身後羨慕道。
「是啊,傳言不可信」水文靜看著天,誰能想到一向以痴傻著稱的水家長女一旦不傻了竟是如此聰明,誰又能想到以紈絝著稱的十六王爺,其實其背後的勢力大的嚇人。
「小姐,其實大小姐成了耶律公主也好,至少咱們府里的嫡出小姐就你一位,以咱們將軍的地位,小姐你現在可是天京城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就你話多」一聽這個水文靜的心緒立即不耐煩起來「趕緊走吧,別讓眾姐妹久等了」
水文靜的這個反應看著杜娟的眼裡就是害羞,也就見怪不怪。
水文靜現下心裡煩燥的很。
君啟軒說,只要讓水清雲怒火攻心,水清雲身上的毒便會再次發作。
眼下兩人完好無恙的出現在她們面前,說明什麼,說明她們計劃失敗。
心下又產生一股恐懼感,她們的計劃失敗了,水清雲會不會查到她的頭上。
眼一抬,看見不時有小二往樓下搬東西攔住一個小二問道「小哥,馬上中秋了,難道醉美山莊不營業了?」
那小二一見是個大家閨秀拉住他,內心狂動不已,到嘴的話自然結結巴巴「不是……是東家的房間……要拆掉重建」
水文靜看著一樣一樣東
一樣一樣東西往下搬,內心一沉。
………………
「雲兒」陳氏拉著水清雲的手「娘這兩天感覺精神好多了」
陳氏的臉色沒有之前蒼白,卻也瞧不出半絲紅暈,但看見水清雲日日都來看她,她的心裡就異常的滿足。
「好好休息,會好起來的」成芬已經跟她說了,說她血氣大損,最多還能撐半個多月「眼下就是中秋了,你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娘什麼都不想吃」陳氏搖頭,眼中露出一絲黯淡,她已經有些日子沒見著水溶了。
「夫人,公主,將軍來了」
陳氏的雙手突然顫抖起來。
他怎麼突然來了。
她這個樣子要怎麼見他。
「讓公主費心了,她還好吧」水溶如鋼硬的身體筆直的走了進來。
「你與她說說話吧」水清雲站起身。
好與不好又能如何,事實已經這樣。
她現在只能盡量滿足陳氏的心愿。
「嗯」水溶點頭。
「老爺」陳氏欲圖想坐起來。
「別動」水溶按住她「這些年忽略內宅之事,讓你受委屈了」水溶是個將軍,習慣了發號施令,對於後院的這些女人從來不會說什麼軟話,溫柔之話,今天能說出這些已經是非常難得。
水溶不提一還好,一提陳氏的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吧嗒吧嗒的往下流,隨即又搖頭「妾身只覺得沒有好好對雲兒,也為此誤會了老爺」
「是我沒有與你說清楚,好好調理把身體養好」水溶為陳氏扯了扯身上的毯子,對於陳氏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嗯」陳氏點頭。
「她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水溶從陳氏的房裡出來,看見水清雲坐在院子里的貴妃椅上,神色略帶愁悵。
「嗯」水清雲點頭「之前虧了太多血氣,再好的藥品也補不回來了,或許還能撐個十天半個月」
「是我虧欠了她」良久水溶才冒出這麼一句。
「你應該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水清雲的語氣突然冷硬起來。
水溶搖頭。
對於內宅的勾心鬥角他從來不去理會。
一心只撲在軍務上。
「我把你找來,一是想讓你看看她,二是即然你心裡也覺得虧欠她,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即然有人想要她死,我也不會讓那人好過」
說到底,是水溶把她帶回來的,有些事她只是給他通報一聲。
水溶不說話。
「隨你吧」說完水溶轉身走了。
八月十五。
這一天天京城內外熱鬧的很。
各種月餅香飄滿天京城。
此刻的瓊院也飄著一股別具風格的香味。
「真香」聞味過來的成芬吸了吸鼻子「不曾想你的廚藝竟是這樣的好」看著正在廚房正忙活的水清雲,成芬笑嘻嘻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趕緊讓讓,免得濺你一身油」水清雲正在炸魚,魚在油里翻滾著,好不歡快。
成芬不以為意「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砰」是一塊魚突然蹦了起來。
「啊」成芬嚇得趕緊捂住臉躲到一邊,不是她害怕,是水清雲太壞了,即然就這樣滴了一滴水下去。
「讓你走開你不走」水清雲繼續翻滾。
「這是什麼?」成芬掀開一邊的湯鍋,一打開入鼻的濃香撲鼻而來。
「好香」成芬的口水快要掉進鍋里。
「豬肚雞湯」
「我先嘗嘗味道」成芬在一旁拿起一個碗準備小嘗幾口,還沒等湯入碗,手裡的碗不翼而飛。
成芬抬起頭。
看見阿錦一本正經的看著她「等一下一起吃」
成芬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我就嘗一小口」
「半口都不行」
「去」成芬撇嘴「不吃就不吃」阿錦板起臉的時候一點都不可愛,虧他長了那樣一張英俊可愛的臉。
「你們倆也別光在那站著,能幫忙的就過來幫忙」她容易嗎,為了一頓中秋團圓飯,還得親自下廚。
成芬吐了吐舌頭,開始在一旁摘菜。
「你」成芬指了指阿錦「你洗碗,再把碗筷擺出去」就讓她一個人幹活怎麼行。
阿錦輕吐兩個字「不會」
而後大踏步的離開了廚房。
「喂,不會你不會學啊」成芬氣得跺腳。
瞧瞧人家,一句不會還說這樣光明正大。
「公主,你說說你那麼能幹,怎麼就有一個不思進取的弟弟呢」成芬不依的看著水清雲。
「全都讓我幹了,他自然什麼都不想干」水清雲輕笑,阿錦身上其實有著耶律庭身上的大男子主義,就如同耶律庭此刻,雖然聞著廚房裡香味陣陣,也只是在外面聞個味,剋制著不讓自己進去。
「皇上,該你了」君遠航瞄了一眼完全被香味吸走的耶律庭,提醒道。
耶律庭一扔棋子「不下了,雲兒在廚房搗鼓的這樣香,朕哪還有什麼心思下棋」那個樣子如同一個耍賴的孩童。
「皇上,臣進去問問公主還有多久可以開飯」非羽起身。
他已經很餓了。
「讓公主為你們做飯,你們也好意思問」耶律庭瞪了一眼非羽,不去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邊上理所當然的等吃。
非羽乾咳了一聲「那臣進去看看有沒有什
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得上忙的」他倒是想進去幫,可他對廚房的一事一竅不通,不要越幫越忙才好。
「回來」耶律庭喝住他「行了,你進去不要把廚房拆了就好,還是乖乖的坐在這等吧」
非羽笑嘻嘻的折回來。
這話可不是耶律庭在危言聳聽。
可是有前車之鑒的。
不一會,紅花與月影端了碗筷出來。
「快開飯了」
耶律庭等趕緊正襟危坐,一副等菜上桌的樣子。
等菜全都上齊的時候,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環坐在側,心底的激動無與倫比。
「雲兒,阿錦,你們隨朕過來」
這樣的團圓的時節,怎麼少得了無憂。
耶律庭臉色莊重的端起一杯酒站了起來。
水清雲與阿錦對視一眼也站了起來。
無憂的屍身被安置在耶律庭的房間內,依耶律庭自己的說法,他要陪伴著無憂。
三人站在無憂的水晶棺前,心情說不出的沉重。
「無憂,今天是中秋節,朕帶著孩子們過來陪你過節」耶律庭輕輕的把手撫在水晶棺上,雙眼充滿柔情。
「你們來見過你們娘」耶律庭招了招手。
水清雲與阿錦上前,對著無憂的水晶棺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朕陪無憂再說會話再出去」如果無憂還在,此刻的他們就是一家四口在一起。
每每想起無憂一個人冰冷冷的躺在這裡,他的心裡就非常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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