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失兩年再現的賈錦
安堂，夜一手捧一束百合，慢慢走到夜父夜母安息處，秦飛也跟隨著。
夜一看著墓碑上父母的照片，伸手仔細的摩挲著，沿著字跡一個字一個字撫了一遍，才將百合放下，輕聲道：「爸爸媽媽，一一來看你們了。」
秦飛上前將手中花束放下，俯身拜了一拜，輕道：「姑姑，姑父。一一很好，請安心。」又轉向夜一，伸手摸了摸她頭頂：「一一，哥在車上等你。」轉身離去。
夜一順靠著墓碑坐下，慢慢的講著自己的一些瑣碎生活，講著馬上要上大學了，講著昨天在舅舅家過生日，講著公司的狀況由二叔經營的還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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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倚靠著車門，蹙眉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手臂放於引擎蓋上，手指有節奏的輕敲著，一言不發，渾身散發著冷漠，還夾帶著厭惡的氣息。
面前的男人一直微笑看著秦飛，一張臉龐笑起來比之秦飛多了絲陽光存在。一身黑色正裝，手裡一束白百合。
從來到安堂已經有半個小時了，看到秦飛時便知避開過去根本不可能，過來打招呼，秦飛卻一語不言，一直這麼僵持著，顯然是不同意自己去見夜一。
秦飛抬手看看時間，夜一已經呆了有兩個小時了，終於開口對面前的男人說了第一句話：「賈錦，夜一快要出來了。」
賈錦依舊笑容不變，轉身看向夜一所在的方向，距離有些遠，什麼也看不清，他也想象得到夜一就在那裡。回頭看著秦飛，淡笑道：「飛，我想見見一一。」
「不可能。」秦飛臉沉了下來，瞬間氣息又冷了一分，離開車門，一步跨到賈錦面前，冷聲道：「賈錦，你離夜一遠點。」
抬步往夜一那走去，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並未回頭：「還有，注意稱呼。」又繼續抬步。
賈錦手緊了緊，再次望著夜一的方向，眉頭蹙起，心裡知曉這算是秦飛給的警告了，注意稱呼，這四個字，撇清的不止是夜一，還有秦飛和莫燁吧。
看來，秦飛的確是得知自己回來的消息了，才會陪著夜一來的吧。確實在看到秦飛時意外了一下，本以為會是秦曉陪著的。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眉頭舒展開，唇角輕勾了下：夜一，我們很快就見面了。轉身走向一輛蘭博基尼，將花隨手扔進去，繞過車身，上車發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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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站在不遠處，看著夜一，也不上前打擾。心裡還在想著方才賈錦說想見夜一。
想見！時隔兩年突然回來，昨天收到的消息，他獨自一人回來的，兩年前可和陳雪一起離開的，如今一人回來第二天便來見夜一，是來重歸於好的吧。
或許該找個時間約賈錦聊聊了，警告他滾的遠點。當年悄無聲息的離開G市，還是在姑姑姑父葬禮當日，沒有任何預兆的一走了之，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
以賈錦對夜一的感情，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夜一當時是發了狂的到處找他，以為他出了事。
卻在一個星期後，接到了同學陳雪的快遞，居然是一盤賈錦和陳雪在夏威夷海灘的錄像帶，畫面里賈錦的笑容還是那麼陽光，深深地刺激到了夜一，她那之後更沉默了，也只有在他們這幾個人面前還算是有點笑顏。
難以想象，如果夜一再見到賈錦。會是怎樣的一個狀態。秦飛眉頭擰著，她如今總算脫離了那些藥物，希望不要再刺激到她的情緒。
夜一抬手看了看，已經快三個小時了，揉了揉自己蜷縮到已有點麻木的雙腿，又伸手摸了摸照片中兩人的笑顏。
站起轉身離開，才看到秦飛就在不遠處站著，走上前看到他擰起的眉頭，伸手撫了撫道：「哥，怎麼不在車裡等我？」
「剛上來，走吧。」牽起夜一離開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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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麗小區門前，秦飛停下車，扭頭看了看小區，心思終於可以以學校為由給夜一換個地方住了：「一一，這離G大有段距離，你打算寄宿？」
夜一搖了搖頭：「這挺好的，我不打算換，我可以搭地鐵去學校。」
秦飛無語，地鐵，虧她想的出來，這園麗有什麼好的。不肯開車也就罷了，還以夜氏不景氣的理由在小區里居住。
「夜氏最近接了一個大項目，你有沒有去參加董事會。」
「是嗎？我沒有去參加，不過二叔有讓我簽過幾份文件，想來應該是那個大項目，二叔打理那些在行，我也不想去添亂。」
夜一停了停，認真的看著秦飛道：「哥，我住這裡真的挺好，他說夜氏這兩年資金周轉不是很寬裕，現在大項目下來更是用錢的時候，我不可能動夜氏的資金，何況我爸爸留給我的賬戶足夠我的花銷了。」
秦飛無奈的俯身替夜一打開安全帶：「我知道你不想回驪山苑，翠苑那邊也可以住的，我也不常回去。」
「我才不要去當電燈泡，萬一你哪天帶了未來嫂子回來呢。」
秦飛聽到，剛想說不可能。夜一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關上車門又探進車窗，輕笑道：「別說不可能，也別說再給我一套，太大了一個人會覺得空蕩。好啦，哥，你去忙，我上樓補覺。拜拜！」說完轉身就進了小區。
看著夜一進去，臉色轉瞬沉了下來，拿起手機撥通了莫燁電話：「燁，離說晚上有批貨到，我們得去接應。還有幫我查下夜雅姿。」掛了電話開車離去。
夜一回到家，換了鞋就走進浴室，邊往浴缸放水邊撥電話給秦曉：「曉曉，我補一覺，晚上妖夜見。」
電話那邊的秦曉嘟囔著：「一一，怎麼辦？早上燁哥哥來電話說以後要跟著我們玩。怎麼辦？他一去哥哥也知道了。」
夜一想到昨晚偷聽到的電話，輕聲道：「嗯，沒事，一起吧。哥哥已經知道了。」
秦曉突然大叫起來，夜一把電話拿離耳朵：「晚上見，掛了。」不再管秦曉的河東獅吼，直接掛斷了電話。
脫了衣服泡在浴缸里，困意襲來，隨便泡了泡就裹了浴巾出來，一頭扎在床上，鑽進被子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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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山苑2號公寓，一個小女孩留著可愛的BOBO頭，身穿粉色小洋裙，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正是五歲的夜一，坐在鞦韆上盪著，不時得咯咯咯的笑著：「爸爸，再推高一點。」
身後站著的男人，三十歲左右，依舊俊秀帥氣，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不時的伸手輕推下鞦韆。不遠處坐著一位二十七八的美人，笑意盈盈的看著丈夫和女兒。
大門「咣當」一聲打開，一個男孩先跑到鞦韆旁，頭隨著夜一晃蕩的鞦韆也來回晃，嘴裡朝著站著的男人道：「姑父，我來推一一。」
夜路景伸手將鞦韆抓住固定停下來，拍了拍男孩的頭：「好，小飛推。」然後走到男孩後面跟著的一男孩一女孩身邊，俯身抱起小女孩：「曉曉陪姑姑姑父玩，好不好。」
又轉頭看向一旁的文靜男孩：「孩子，你是小飛的朋友吧，走，過去阿姨那邊坐。」牽起小男孩走到秦世顏身邊。
將手中女孩遞給了自己的妻子，轉向帶孩子們來的人，笑著說：「吳姐先回去忙，晚點我會把孩子們送過去。」
吳姐笑著應了應，從挎著的籃子里拿出一些糕點，放在桌子上：「姑爺，上次一一嘴饞這個糕點，我今天就做了些帶過來。那我先回去了。」
秦世顏捂著嘴笑了笑：「謝謝吳姐了，一一就是小饞貓。」「小姐客氣了。」吳姐轉身出了2號公寓。
夜一坐在鞦韆上，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糕點，吧唧吧唧嘴：「哥哥，哥哥，我要吃糕點，不盪了。」
身後秦飛停了下來，待鞦韆停下，抱夜一下來，拉著夜一跑到桌邊吃了起來。
夜一很專心的吃著，忽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順著那道目光看過去，看到一個帥氣陽光的小男孩，手拉拉秦飛，小聲問著：「哥哥，他是誰？」
秦飛這才想起還沒介紹，拉過一旁的男孩，介紹給大家：「姑姑，姑父，一一，這是我的同班同學賈錦，今天周末來找我玩，我就帶來介紹給一一，這樣一一以後就又多了個哥哥疼她。」
說完還似乎覺得自己想法很對的點點頭，又對賈錦說：「這就是一一，夜一，我的妹妹，很漂亮吧。」
還沒等賈錦說話，一旁的秦曉大叫起來，可愛的樣子還帶著點委屈，伸手環住秦世顏的脖子：「哥哥，我也是你妹妹，哼哼，難道我不漂亮。」
大家笑了起來，秦曉從小就是這樣的，天天嘰嘰喳喳的，夜一跟著也活潑了不少。
賈錦始終看著那個吃糕點的小女孩，臉上帶著溫柔的笑，還含著他這年齡尚不明白的寵溺，彷彿看到了一個饞嘴的小天使在快樂的吃糕點。
賈錦當時並不知曉，自己以後會那麼殘忍的對待面前這個一見面便喜歡的小天使。
夜一歪頭看著溫柔笑意的男孩，覺得有陽光在男孩臉上綻放似的，甜甜笑道：「錦哥哥好。」夜一當時也並不知，那看到的陽光原來只是表面的，卻迷失了自己整個人生。
夜一開始上學起，便是同秦曉天天一起，每天都是秦飛、賈錦、莫燁三人一起接送，那時候的夜一每天都是甜甜笑著的。
後來長大了點，因秦曉學合氣道，夜一也隨著學習，而秦飛因為過早接觸公司的事情，便很少有時間接送秦曉和夜一，基本都是莫燁和賈錦接送。
那時候，夜一每次都會在賈錦身上練習自己的花拳繡腿，莫燁則是秦曉的陪練。
初中的時候，夜一認識了同桌陳雪，也成為了好朋友，那時候班裡的同學已開始了花痴行為，也朦朦朧朧的明白了喜歡。
夜一也在秦曉和陳雪不時的調笑下，懂得了賈錦對自己時常專註的目光是因為他喜歡自己，后又在秦飛和莫燁的默認下，在初三的那個冬天，在賈錦對她深情表白的時候，她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感受到了賈錦落在她額頭上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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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翻來覆去似要醒來又似不捨得醒來，她似乎做了一個很甜的美夢，卻又覺得再不醒來美夢就會變成噩夢一般。終於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看著眼前熟悉的吊燈，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做了一個夢，夢到了小時候認識的賈錦，夢到了與賈錦開始的相戀。
眼睛有點發漲，鼻子也有點發酸，閉上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慶幸著自己醒來的快，不然真的會變成噩夢。
很久很久么有夢到過賈錦了，可能是今天太想爸爸媽媽了，才會在夢到他們的夢裡出現了賈錦。
躺了一會，坐起身看著床頭。已經五點了，睡了七個小時。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上午回來那麼早，卻困得忘記了吃東西。
下地走進浴室，洗漱了之後找了件家居服穿上，去廚房準備泡麵吃。這兩年泡麵幾乎成了主要吃食，秦飛每次來都會把她的泡麵扔掉換上水果和其他速凍食品。
打開冰箱，看著空空的冰箱，才想起昨天出門之前清理掉一批快被放壞了的食物。又打開儲物櫃，直想仰罵蒼天，一包泡麵都沒有。哥哥，我恨你啊！
走到客廳靠著沙發坐在地上，翻著茶几下層的雜誌，她記得好像有把外賣名片隨手扔這裡，翻來翻去都找不到。
明明就有的吖，肯定是扔到這裡的，終於翻到一張，拿起一看差點哭出來。哥哥吖，為什麼把你的名片扔到這裡來，又不是沒有你的電話。
撥電話給秦曉，就說了一句：「曉曉，我餓了，快來解救我。」然後掛了電話趴回沙發上默默的揉著肚子。
想著上次被扔掉的泡麵和剛看到的那張名片，又撥給秦飛，電話一接通就開口：「哥哥，你把我的泡麵扔哪裡去了？」
電話另一邊，秦飛扶額，極度無語，冷冷的語氣道：「你還敢問我。」
夜一這才發現自己幹了件多麼蠢的事，吃泡麵居然還敢理直氣壯，縮了縮脖子道：「沒事，哥哥，我還沒睡醒，我在做夢，掛了，拜拜。」
迅速掛掉電話扔到一邊，繼續撫摸自己可憐的肚子，等著秦曉的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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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紅色勞斯萊斯的車前，一身材頎長的男人，側面看上去迷人十分，一身休閑，半坐在引擎蓋上，兩胳膊后撐，支著整個上身後仰，散發著邪肆輕佻的氣息，一雙桃花眼看著自己面前叉著腰大聲吼叫的女人。
上身一件黑色紗質無袖衫，還隱約看得出裡面黑色的內衣，下身是一條白色熱褲，露出修長的腿，這裝扮看著就讓人生氣，居然還要穿著去妖夜。
女子齊肩直發隨意散著，一張小臉盤，一雙大眼睛上覆蓋著長長的睫毛，櫻桃小嘴在一張一合的喊著一串菜名。
實在受不了這河東獅吼，伸出手一把抓住面前的女人：「曉曉，你就不能進去說嗎，大門口到廚房窗戶的距離，你不怕累壞了嗓子？」
秦曉聽著覺得很有理，點點頭：「嗯，對，那換你來喊，我給你旁邊報菜名。」
莫燁差點一頭栽在車上，站起身走向大門密碼鎖按密碼，待門開后直接走了進去。秦曉一看莫燁都進去了，自己呆外面也是無聊，也跟了進去。
莫燁進到屋子，換了拖鞋，先去客廳和秦世榮、張雅打招呼，然後又走到廚房，讓吳姐把秦曉剛報的菜做出來，又給吳姐重新報了一次菜名。
再返身走回客廳，就看到秦曉已經進來，在給夜一打電話說晚點去，吳姨在做飯。
莫燁看著這個安靜下來的女人，無奈的笑了笑，河東獅吼真是秦曉的一絕吖，安靜下來倒是想個淑女。走到一旁陪著秦叔叔聊天。
秦曉掛了夜一電話之後，很謹慎的看了看正在和莫燁聊得火熱的秦世榮，偷偷摸到落地窗前。
撥通電話，講著：方傾，今晚你不用陪我去妖夜了，燁哥哥在......嗯，你不用來了，不然燁哥哥又會黑臉，而且一一每次也不喜你來，你知道的......燁哥哥他不是討厭你啦，他只是怕我會談戀愛受委屈嘛......好啦不說了，我爸爸還在呢，拜拜。
掛了電話再抬頭，就看到莫燁眉頭蹙起，邊和秦世榮說話邊盯著自己看，秦曉吐了吐舌頭，暗想距離這麼遠，他應該沒聽到，眉頭皺什麼嘛，和爸爸聊天都不專心，真是的。轉身走進廚房去幫忙。
莫燁看著秦曉若無其事的走開，就猜到這丫頭又在給那個方傾打電話了，還躲這麼遠，大概是怕一會離開家在自己身邊就沒機會打了吧。
方傾。莫燁在想，是不是他太放鬆這丫頭了，不想逼著她成長，其實她早已經懂得了這些。
秦世榮看著莫燁皺眉頭，順著他目光看到秦曉在偷摸打電話，也明白了三分，待秦曉進了廚房才開口：「小燁，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你的心思還是能看出幾分的。」
莫燁楞了一下，回神道：「叔叔，我會等著她長大。」
「叔叔不反對你們的，當年小錦和一一那麼小就在一起，我們也都是同意的，雖然最後小錦那孩子傷害了一一。哎！不過我還是自認我眼光不會錯第二次的，你是個好孩子，曉曉那孩子腦子不轉彎，她明白不過來，你要有耐心啊。」抬手拍了拍莫燁的肩膀。
莫燁苦笑，她應該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懂吧，是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而已。
想起兩年前賈錦走後，秦飛對自己說的話：燁，我一直明白你對曉曉的感情，也認同你們的，我錯看了賈錦，你告訴我，我不會錯看你。
當時自己是承諾秦飛了的，如今就算秦曉心思在別人身上又如何，自己從小守護到大的女孩豈能隨便讓出。
對秦世榮笑了笑道：「叔叔，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她長大的。」
秦世榮「哈哈」大笑，說了三個「好」，便低頭繼續泡茶，不再說話。莫燁知道秦世榮恐怕又是想起了夜一和賈錦，也不再言語。
沉默了一陣，秦世榮輕嘆道：「哎！我對不起顏兒，她和路景走了之後，留下一一卻成了這個樣子，小錦那孩子陪一一時間太久，偏偏在那個時候離開，一一這孩子苦啊，把自己封閉起來誰也不接觸，還日日酗酒。
頓了頓，看向莫燁，又道：「她偶爾回來一次，還得在我們面前強顏歡笑。現在除了曉曉之外連朋友都不交，秦飛有時候也忙。小燁，以後就麻煩你了，陪著曉曉的時候也多照應下一一。」
「叔叔，我知道。」莫燁承諾了下來。他是明白夜一情況的，秦世榮不知道，夜一是因為陳雪不敢交朋友了。
夜一抑鬱症最嚴重的那段時間，秦飛是日夜陪著的，自己也見識過她的偏執。
秦曉兩手提著一堆打包好的飯菜，走到玄關換鞋，喊著莫燁快點。莫燁同秦世榮告別，走過去接過了餐盒，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逗得秦曉笑得前俯後仰。
秦世榮看著莫燁和秦曉笑著出門，又想到夜一，一陣難受。張雅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柔聲道：「阿榮，別難受了，一一會好的，以後也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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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窩在沙發里，想著等會就能吃到吳姨做的菜了，不由得開心，越想越餓，直抱怨秦曉這個蝸牛是爬來的嗎，不知道她快要餓死了嘛。
還在腹誹秦曉，門鈴聲響了，百米衝刺到門口打開門，就撲到了莫燁手上拿著的飯菜。
秦曉看著夜一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由扶額，這簡直就是餓死鬼投胎嘛。
打開冰箱一看，空空的，打開儲物櫃也是空空的：「一一，冰箱空的說明哥哥沒給你買東西，也證明沒扔你的泡麵，可為什麼儲物櫃還是空的？」
夜一瞬間就想起了對秦飛的哀怨，低聲道：「哥哥扔的，至於冰箱是我昨天清理快要壞掉的東西，乾脆一起全扔了。本來打算叫外賣的，結果找了半天卻找到哥哥的名片。」說著手指了指那張名片。
秦曉「噗嗤」一聲：「肯定是哥哥把那些外賣名片扔掉的。」
夜一茫然道：「為什麼扔掉？要餓死我嗎。」
「因為你上次揍了一個送外賣的，別說你忘記了。」莫燁接著說到。
呃，夜一想起是有這麼回事，尷尬的低下頭，嘟囔了句：燁哥哥就不記我的好，哼！繼續扒飯。
莫燁沒聽到夜一嘟囔，見夜一不回話，也習以為常。夜一這兩年對自己也話少了很多，但至少不像對別人一樣冷眼相待。除了秦飛和秦曉，夜一對他恐怕算是最好的了，他很知足。
夜一吃好以後，摸摸肚子，心滿意足的回到卧室換衣服。
莫燁電話響起，秦飛打來的，接通就聽到那邊問：「一一吃飽了吧，晚上讓她少喝點酒。」
他聽著都要懷疑秦飛是不是在夜一這裡安裝了監控，調侃道：「飛，你神了，你怎麼知道她剛吃完？」
秦飛懶得搭理他的調侃，繼續道：「晚上那批貨你不用來了。」
莫燁嗯了嗯，掛斷電話，也不再多問。既然飛說不用去，就不用問理由了，想必是怕賈錦出現在妖夜吧。
夜一換了一身黑衣出來，莫燁想起昨天秦飛說的假證問題，問道：「你們怎麼會想起辦假證，憑身份未成年也進得去妖夜。」
夜一隨口答道：「怕我哥抓，才不說身份的。」
「那假證呢？這點子你們也能想得到。」
夜一沉默了，直接換鞋出門。秦曉在後面使勁擰了下莫燁的腰，莫燁不明所以的看著秦曉。
「高一時候，夜一好奇妖夜，賈錦帶我們去的，當時怕哥哥知道，就辦了假的。」秦曉低聲告訴莫燁。
莫燁邊開車邊想著，賈錦怎麼會私下帶夜一去那種地方，以秦飛對夜一的寵愛，完全可以商量得通這件事，賈錦明知道的。
再說夜一是他女朋友，他居然還這麼支持夜一的好奇心，也不怕夜一學壞。算了，還是晚點告訴秦飛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莫燁剛把車停到妖夜門口，就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車旁靠著一個男人正看著這邊。
莫燁回頭看了看夜一和秦曉，看到兩人低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並未看到那人。
莫燁探後身子對秦曉耳邊輕語了一句，然後開了向著妖夜的左側門：「你們兩先進去，我去停車，再進去找你們。」
秦曉抬頭看了眼莫燁手指的方向，眼睛眯了眯，拉著夜一下了車。夜一到門口站定，拉住秦曉道：「我們在這裡等等燁哥哥。」
秦曉面對著夜一，看到那人動了動，似要走過來。又看了看車裡的莫燁，眼神示意他搞定，拉起夜一往裡走：「等他做什麼，他又不會丟。」夜一隻能作罷隨著走進去。
莫燁看著兩人進去之後，將車開過去，下了車站在那人的對面。桃花眼眯起，打量著面前兩年未見的人，語氣冷淡道：「賈錦，好久不見。」
賈錦一如既往的陽光笑容：「燁，好久不見。」
莫燁突然周身氣息一變，邪肆輕佻的感覺瞬間全無，嚴肅冷漠的氣息襲來。賈錦面色不變，心下沉了沉，看來莫燁和秦飛的態度一致。
果然，莫燁冰冷的回了一句：「我們似乎還沒有熟到你可以這麼稱呼我。」
「當年的事......」賈錦頓了頓，斟酌著接著道：「是個誤會，我......」
沒等賈錦說完，莫燁便打斷：「誤會不誤會無所謂，走了兩年的人何必再回來。」
「燁，飛太緊張一一，他無法心平氣和的聽我說。你聽我說清楚，再決定讓不讓我見夜一。」
莫燁蹙眉，這話聽著不甚好聽，意思是秦飛緊張夜一，他不緊張。夜一好歹也是他陪著長大的，也是當成小妹妹真心疼愛的。
賈錦可真是會挑空子鑽，怪不得剛才不去攔夜一，原來是等著自己來聽他解釋，他哪來的自信這麼肯定自己就會聽他說，冷聲回道：「我最後說一次，我們沒那麼熟。」
莫燁說完回到車裡，發動車子準備去停車，賈錦一手拉住莫燁：「燁，我們好歹是兄弟。」
莫燁抬頭看著他，嗤笑著：「兄弟？你連青梅竹馬的戀人都能拋棄，兄弟對於你算什麼。」
頓了頓，又道：「不要試圖進去找她，否則我不介意通知離讓你永遠都無法進去那道門。」
賈錦手一松，莫燁一踩油門，賈錦快速後退一步，看著莫燁的車蹭著自己的身體開過，前往地下停車場。
抬頭看了看妖夜，想起莫燁的最後那句話，這是蕭離的地方，曾經和蕭離的幾面之緣基本都是陪著秦飛來的，本以為來了這可以見到夜一。
如此看來，只怕更難，蕭離那人陰晴不定，以他與秦飛、莫燁的關係，恐怕會直接對自己發難。
不說妖夜，全G市數得上的夜場基本都是蕭離的，這麼直接撞上蕭離恐怕以後生意路也不好走。現在的賈錦從未想過，他會對蕭離有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一天。
轉身上車，好久沒見夜路華了，是時候去拜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