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村痞劉三(一)

第四章 村痞劉三(一)

劉無涯和段雲飛回來后,天已經黑了。處li完兔子后,兩人就烤或燉這問題爭執了半天,結果劉無涯以下個星期家務全管的借口拿下了勝利果實:燉。爭執完后倆人就你瞪我我瞪你,倆傻貨傻眼了,不管是燉或烤,手藝還在廚師學院的寶典上放著呢,這倆貨現在精通的就只有『吃』。

沒辦法,只有先把隔壁的寶江叔奉請過來,原本是等做好了以後再請過來喝酒,這下倒好,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求人家做飯順帶著請喝酒,誠意被稀釋了不少。

劉無涯走進劉寶江家院子,農村人不講究,徑直推開了房門,一看還好在。劉寶江一臉愁容,正軟綿綿地斜靠在沙發邊緣,耷拉著頭,一幅世界末日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寶江叔,怎麼愁成這樣?」劉寶江兩兒一女,都已成家立業,兒子事業好,女兒嫁得好,難得的是都很孝順,掙著要把父母接到自己家撫養,只是老人呆慣了農村,哪也不去。平時樂呵呵的,難得有什麼真正的煩心事。

「這不是我家的小二妞可能到了發情期,跑到了劉三家找他家那條公狗去了,把人家嚇著不說,還打碎了一個花瓶,我中午去了他家看望,人家躺在床上,臉色煞白,說話有氣沒力的,像快要走了樣子,對我特別客氣,說他現在沒勁,這件事到時再說,無涯你也知道那種人,他越客氣我心裡越沒底。哎」

「就這事啊!我還以為什麼事?沒事的,寶江叔,這是我幫您搞定,您把心放到肚子裡面,雲飛今天獵了一隻兔子,我們兩個都不會做,還得麻煩您出手。」劉無涯口頭上大包大攬,心裡也沒太大的底。

劉三是個非常人。原名叫劉三善,後來村裡人不約而同地把他的善字拿掉,因為他連一善都沒行過。平時村裡人講他的時候都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當時劉三就在他們牙中。

劉三今年35歲,無工作,無老婆,家裡還有一個年邁的母親,家境貧寒。為人陰險到極點。父母日行三善,老來得子,取名三善,對他自是嬌寵不堪,只恨不能上天摘月亮給他。劉三幼小時聰明活潑,惹人喜愛。只是體弱多病,天生一付排骨身板。老父親在他小學還未畢業時就撒手歸西了。村裡的人都說是讓劉三拖累死的,為了他的病和滿足他的慾望,那些年老父親到醫院賣的血足可淹死他。父親死去不久,他就綴學不讀了,其實是讓學校開除的。因為他老是把自己的手放在別人的口袋裡。長大后,他不想謀事,整天東盪西逛,鍛煉手藝,進派出所如同回娘家。老母親是個弱女人,對這個不孝子早已絕望,對他連恨的慾望都沒有,只是恨自己生下了他。他老是懷疑父親死時留下一些錢,經常逼著母親要錢,不給就砸鍋摔碗。這混蛋家裡榨不出油,便把視線瞄向周圍的人。你別沾上他,沾上了他就能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把你粘得坐卧不寧,寢食難安,後果是花錢消災。你最好別用拳頭說話,除非一拳讓他和老父親團聚去。大量數據表明,混蛋訛詐也是有層次感的,如屠夫賣肉,排骨和五花肉的價格是不一樣的。村裡有人和他結了小怨,第二天他就跑到那人女兒的小學學校門口去,拉著放學出來的孩子,滿臉慈祥的摸摸這摸摸那,說:「多漂亮的小孩!要是臉上划個道或是被人拐走,那多可惜呀!你爸媽怎麼不來接你呀……」整整拽住小孩十幾分鐘才放她掛著滿臉眼淚回家。後來的事是沒有事了,你可以想象得到。村裡的人躲他如躲瘟神,恨不得他走路摔死,喝水嗆死,睡覺睡死。據不完全統計,一大半的人希望親眼看到有人將他活埋,而一小半的人則希望親手將他活埋,當然,這個前提是法律不追究的情況下。

熱騰騰的兔肉終於端了上來。段雲飛不爭氣地抹了一下口水,操起傢伙就奔鍋里殺去。劉無涯打開白酒,三個人免不了一番推杯換盞。

幾杯酒下肚,劉寶江就把劉三的事拋到哇呱國去了,拉了幾句開場白,聊了一會家常,就拉著劉無涯的手,滿是嘆息!

「無涯啊!你說你多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小時候唐詩三百首張口就來,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你就懂得初中的知識,初三的時候為什麼堅持要休學,就算你是身體不好,以你的聰明,在家自學,清華北大不敢說,隨便也能考個好的大學,還有你這次回來,為什麼村裡的人不走動了,你說你小時候張叔三李爺四的滿村裡叫,每次假期回去的時候村裡人都念叨著你,恨不得自家孩子有你的一半好,回家就揍孩子,我知道這兩年你日子苦,可沒有過不去的坎,你不能糟蹋自己,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什麼事?小小年紀就學會**,年輕人火氣旺,一次半次的憋不住,這我理解,我也是過來人,嫖就嫖了,咱得不是你得帶足錢,沒錢你可以跟叔拿,叔不問你幹什麼用,最可氣的是人家雲飛多樸實憨厚,你怎麼能帶著他去干那種事?無涯啊無涯,我說你什麼好呢,你能把叔的話聽進一半,叔就沒白嘮叨了。」

劉寶江已經有些醉了,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劉無涯一看劉寶江有繼續發表唐僧式演說的傾向,趕緊挾起一塊兔肉放在劉寶江眼前的碗中,然後把酒滿上。

「叔,您別光喝酒不吃菜呀!空肚子喝酒對身體不好,對了,建陽哥他們幾個最近來看你了嗎?來,咱叔倆干一個。」

「少給我轉移話題,每次跟你說話凈給我扯東扯西的,我跟你說呀!咦,我剛才說到nǎ里了?」劉寶江和劉無涯碰了一個,原先有點迷糊的思維更混亂了。

「您剛才說到寶江嬸的關節炎又犯了,正著急呢!」

「壞了,你嬸的葯還沒去拿呢,今天劉三的事一耽擱,哪想的起來,我趕緊得去拿葯,要不你嬸今天晚上又要遭罪了!」

劉寶江一陣風的奪門而出。劉無涯舒了口氣,這世界總算清靜了!劉寶江和劉無涯兩家關係向來很好。劉無涯的爺爺在世的時候不願去省城生活,一個人呆在老家,年紀大了,總有許多不便的地方。劉寶江又當朋友又當侄的照顧老人,從來沒二話。所以劉無涯儘管很怕聽到劉寶江的嘮叨,但每次喝酒的時候總要請他過來喝兩杯。

「哈哈哈」一旁的段雲飛發出了再也壓抑不住的狂笑聲,他剛才忍得並不好受,兩手支在桌邊,頭頂著手臂臉孔朝地,渾身不斷地在顫抖,顯然是在控制自己的笑意。

「很好笑嗎?」劉無涯咬牙切齒的瞪著段雲飛。段雲飛在劉無涯的淫威下漸漸地收斂了笑臉。

「我強烈抗議你拽著樸實憨厚的我去**,你這是在荼毒一個未來國家棟樑的三好青年,腐蝕一顆純潔美麗的心靈」

一陣比剛才更狂暴的笑聲狂噴的出來,段雲飛已經笑得說不出話了。劉無涯一臉平靜,端起酒杯悠然的喝著酒,夾著肉,彷彿不當段雲飛的存在。段雲飛笑了一會見劉無涯一臉棺材板沒反應,自覺也無趣停了下來。

吃喝了一會,劉無涯站起了身,對段雲飛說要打個電話,先回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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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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