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早餐

今晚夜自修一下課，顧慮就安分地回了寢室。洗漱好了，就拿著手機在陽台吹風，時不時的看著手機，等著時間差不多就給木朵發簡訊。他是看透了那隻小鴕鳥，若不提前和她聊幾句，待會兒她一定又會發個翻譯就晚安了。

晚上他表明了心意，深怕木朵一個想不通，就從鴕鳥進化成烏龜了。

可現在，看著屏幕上的簡訊，「小朵崽：你也說過，我送的早餐不一樣。」

顧慮幾番斟酌，一字一頓的讀著。一會兒笑一會兒默然，最後鄭重的回了一句，「你是我喜歡的人。」

不一會兒，顧慮收到了一條新信息，「小朵崽：豆漿油條是嗎？晚安。」

顧慮驀地放下心來，溫柔微笑，指尖按動，最後摁下發送鍵，「晚安，小朵崽。」

木朵嘟噥著把手機放下，她又不是小貓小狗，幹嗎叫她小朵崽。雖如此抱怨，唇邊的笑意卻是遲遲未散去。

可是說了晚安了兩個人，卻在凌晨都未睡去。

木朵小心的又翻了個身，黑暗中睜著大大的眼睛，絲毫不見倦意。被人告白了是不是都是這樣呢？木朵摸出手機，一看到屏幕上00：10，赫然驚嚇到，明天還要早起買早餐的。木朵立馬乖乖的閉上眼睛，開始數綿羊，催眠自己。

而告白的那個人此時也是一臉清明，笑意滿滿的看著屏幕上歪著腦袋長發飄飄的木朵。毫無預警就闖進他心房的小朵崽，聰明、可愛、驕傲、迷糊，即便有時候懶散的令人咬牙，他都喜歡。

早上六點，床頭的手機發出震動，三秒后nokia系統自帶鬧鐘鈴聲響起。緊接著，一隻白嫩的小手從被子里探出淡定的摸到手機隨意按了一個鍵，寢室繼而恢復安靜。

又過了五分鐘，手機開始第二輪鬧鐘工作。摁掉……

十分鐘，摁掉……

張燕和木朵睡同一側，翻了個身，悶悶的喚著木朵，「朵……木朵……」

「起床了……你說要去吃早飯的。」張燕堅持不懈的叫木朵起床，身子往下挪了幾分，踢了下兩人中間的欄杆。

床板一晃，木朵總算把屏蔽在耳朵外的鬧鈴聲放進了大腦。關掉鈴聲瞄了一眼屏幕，欲哭無淚。她就知道，說好的六點起床呢，現在又過去一刻鐘了。

木朵頓時蘇醒，迅速疊好被子放好枕頭，立馬爬下了床。木朵搬了椅子站到上頭，拉了拉邵茜茜的胳膊，輕聲道，「大茜，大茜，快起床。」

「嗯……」邵茜茜睜開一條小縫瞄了眼木朵，又睡了過去。

木朵傻愣在凳子上，放棄了戰友，獨自奔向洗漱台。

等著木朵出門那會兒，寢室一向起的最早的張燕才坐起身，還和木朵揮了揮手。

木朵這一層住的都是高三，現在的時間也大多準備起床了。木朵經過樓道，幾扇門開著，裡面的女生正在洗漱，早起次數寥寥無幾的木朵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經過宿舍管理處，木朵還叫了一聲正在吃早餐的宿管阿姨，阿姨驚訝之餘，大大的表揚了一回木朵。

可當看到宿舍樓前單手插著褲袋，優雅站在樹下的大男生時，木朵愉悅的笑容驀然僵在了臉上。

「你……怎麼在這兒？」木朵看著笑盈盈的顧慮，經過一晚上的沉澱，仍覺得很不自在。

「等你。」顧慮走近她，拿過她手上的英語書和報紙，「現在還早，一起去吃早飯？」

一樓的食堂人不多，木朵跟著顧慮去排隊。

「你吃什麼，我買你去坐著，嗯？」顧慮轉過身問道。

「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吃的，一起買。」木朵從來沒有機會早上來食堂吃飯，一般都是靠著牛奶、麵包這些乾糧解決，偶爾邵茜茜起的早也會幫她帶包子、荷包蛋這些，她卻是從來不知道原來早飯也可以像午餐一樣排了滿滿一個餐桌的。

「那好。」顧慮讓木朵排在自己前面。

借著身高的優勢，顧慮微微俯身和木朵介紹著早餐的餐點。木朵也踮起腳尖朝前面望著，手下意識的搭在顧慮的手臂上，「我只能看見荷包蛋、紅豆粥、清粥，嘸……啊，有你要的油條，不過豆漿……」

「顧慮，第三排第二個盤子……瞧見沒，那個圓柱體的，是什麼東西？」

「嗯？沒吃過，你可以試試。」顧慮很享受現下兩人如此親密，小丫頭專註著五花八門的早餐，也忘記要避著他。

打飯的是一個粗獷的漢子，頭上還帶著白色的廚師帽，顯然是做早飯的廚師大叔來給打飯的大媽替班的。

木朵指著那個圓柱體的東東好奇的問道，「師傅，那個長長的圓柱體的裡面有什麼啊？有蔥蒜嗎？」

師傅拿著大勺子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點到那個盤子上，「這個？雞肉卷，肉和菜。」

雞肉卷？山寨的嗎？木朵愕然，「要一碗豆漿……」

「甜的還是鹹的呢？」木朵側身問身後的人。顧慮立馬接上，「甜的。」

「再來……」木朵發現如果她今天要是一個人來，早上必然要給顧慮打電話了。

這回顧慮很默契的和師傅說道，「兩根油條。」

等著木朵點好，顧慮把手上的書交給她，端著兩個盤子到空位置放下，木朵也拿了筷子和勺子回來。

木朵看著眼前滿滿一個盤子，荷包蛋，甜豆漿，不知名小糕點，麻團，還有一根油條。再看看對面的顧慮，一碗豆漿兩根油條。

木朵郝然，緩緩的把盤子往中間推了推，祈求的看著顧慮，「一起吃……」都怪他，她只是因為第一次來吃早餐，木朵先給顧慮點了早餐，自己就懵了。學著他一樣點了一份，又要了一個荷包蛋，看見麻團還在猶豫，顧慮就開口點了。最後那個小糕點，她記得她是這麼說的，「咦，師傅，這個是甜的嗎？裡面是什麼？」

師傅雖然是個糙漢子，卻耐心十足，「有紅豆，有黑芝麻，還有……」

「師傅，每樣一個。」顧慮如此說道。

顧慮伸手，撫了下他剛才就想揉的小腦袋，「嗯，剩下的我吃。」

說完，便拿了個小碗把豆漿分出一小半放到她前面，用乾淨的塑料袋把油條的一端包上遞給她，「蘸著豆漿試試。」

木朵阻止不及顧慮動手動腳，就已經先接過了油條，浸入豆漿。油條吸入豆漿，面上冒著泡泡，在顧慮的示意下，木朵趕緊咬了一口，這時油條還沒軟，是脆脆的，卻同時吸了一口豆漿汁，「嘸……好吃。」

木朵咀嚼了幾口，臉上綻放出滿足的笑容。顧慮看著對面喜歡的女生甜美的笑臉，心中亦是志得意滿。

泡過油條的豆漿上頭浮著點點油珠，自然不能再喝了，所以顧慮才分出一小半來專門用來泡豆漿。

木朵知道自己的食量，麻團、荷包蛋，一人一半。然後各種味道的小球……

顧慮看著木朵猶豫又渴望的目光就知道這丫頭一定是想都嘗嘗，但一個才這麼小卻又不好分，「吃飽了？」

「嗯。」木朵覺得那個裹著白芝麻的一定很好吃。

「等我下。」

「你去哪兒？」

沒一會兒，顧慮從打飯窗口又拿了一個塑料袋，裝好小糕點，把空盤子、碗筷拿去放好。

「還要坐會兒嗎？」

見木朵搖頭，顧慮拿起書本和小袋子，兩個人一道走出食堂。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正在往教室趕，顧慮和木朵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但沒有高一高二的學校，總歸人還是稀少很多。

「說好我請你的。」木朵抱怨起顧慮搶先付了早餐費，加上上回又付了午飯的錢，感覺欠了好多債一樣。

「那下次都記得請回來。」顧慮巴不得兩人都這麼欠著才好。木朵也不以為然，這人說是這麼說，可明顯的以後一定也不會讓她付錢。

兩人走到一樓樓梯口，迎面而來方超和鄭妤。木朵下意識的看向顧慮，有些做賊心虛。才想開口解釋，鄭妤猛地沖了過來抓著木朵的肩膀，「小朵兒，你居然偷偷去剪了短髮。」

木朵心下鬆了一口氣，「長發太討厭了，下面一分岔就打結。洗個頭髮，一吹就要半小時，好麻煩。」

鄭妤瞭然的摸摸自己的頭髮，表示贊同。解決了頭髮的問題，她就注意到了顧慮，「你們兩個怎麼一塊兒，大茜呢？」

「啊，我今天突然想吃食堂的早飯，大茜起不來，正巧碰上顧慮了。」說著，木朵挽上鄭妤的胳膊率先往樓上走。

留下方超對著顧慮擠眉弄眼的，「小朵兒可還有沖霄把關呢。」

「小朵兒這個，以後不準叫。」顧慮摸了下口袋，小丫頭點頭就比什麼都重要。

鄭妤可不是邵茜茜，一點都不好糊弄，單犀利的眼神就讓木朵告饒了，答應等她自己理清楚了就和她們老實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