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殘暴妖獸
「豆芽,你好點了嗎,醒醒。」墨山輕輕的拍打著豆芽的臉,小聲喚著。
豆芽的眼瞼跳了跳,終於睜開眼,看到墨山還沒離開,便又要推打他,「墨山,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叫你快跑嗎。」
墨山搖搖頭,「放心,我遇到了仙人,他救了你還幫我們打怪物。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仙人,」豆芽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就是奶奶以前說的,能飛天遁地的仙人?真的有仙人?」
「恩」墨山用力的點頭,「仙人哥哥可好了,你剛才眼看就不行了,就是吃過了他給的仙藥才活過來的,有仙人哥哥在我們都會沒事的。」
「是嗎,那豌豆,胖子,蟋蟀他們呢?」
「他們……」墨山鼻子一酸,悄悄挪動身體擋住了豆芽的視線,「他們也得救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豆芽如釋重負的一笑,「太好了,還是山子有辦法,能請到仙人來幫我們,他現在在哪兒?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墨山連忙岔開話題,「他幫我們打怪物去了,你看我給大家帶了什麼。」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包裹,然後打開擺在豆芽的眼前。
「這是……」豆芽看著那一團團白色的圓球,驚喜的叫道,「難道這就是蠶絲糖?山子,我說得沒錯吧。」
墨山點著頭,拿出一團喂進豆芽的嘴裡,他細細的咀嚼著,連同糖球與血液一起咽了下去,臉上洋溢出幸福的表情,「真甜,這是我吃過最甜的糖果。」
「恩,爺爺沒騙我,真的很甜。來,再吃一個。」
豆芽搖了搖頭,「不了,還是留著等大家都好了一起再吃吧。」
大家一起吃……墨山心裡一揪,強忍著眼淚說:「沒關係這包都是你的,仙人哥哥變了好多蠶絲糖,每個人都有份,要很久才吃得完。」
「是嗎,仙人哥哥真好……山子,我有些困了,還是等大家都好了再吃吧。記得……記得到時候叫我……」說著說著,豆芽的雙眼又開始黯淡下來。
墨山急了用力的搖晃著豆芽,「豆芽,你不能睡,很快大家都會好起來的!」
「別,別吵……我就小睡一會兒。大家都會好起來,一起吃蠶絲糖,一起去那座好大的城池,穿漂亮的衣服……真好……」豆芽嘴裡不斷念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只看得見嘴唇微動,他躺在墨山的懷裡,而臉上還洋溢著希冀的神情,他就這麼安詳的睡著,直到身體逐漸冰涼……
「豆芽!」伴隨著墨山的悲鳴,無數團雪白的糖球跌落塵土,它們打著旋翻滾在地上,原本純白的身上沾滿了殷紅的液體,那紅,紅得刺眼,紅得心痛。
另一方面,李秋晨迅速的趕往破曉所指的方向,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墨家村村民的屍體,或是被掏心挖肺,或是四肢不全,居然沒有一個活口。看到這樣殘忍的殺戮,李秋晨心中異常憤怒,誓要把兇手碎屍萬段。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慘痛的咆哮,李秋晨一頓,往聲音的方向尋去,遠遠看到在墨家村的西北角有四隻怪獸混戰著,中間那一隻怪獸足有一丈多長,四肢著地比人還高,全身披著黑亮的鱗甲,好像放大了的穿山甲,不過額頭上多出了兩根尖角。這怪獸行動時全身隱隱有黑煙冒出,李秋晨兩眼一收,辨認出這是頭妖物。
另外三隻怪獸把那妖物包夾在中間,個頭小一些卻也有老虎那麼大,形狀如三頭野狼,行動起來甚是迅猛,它們不停的攻擊著那妖物,似乎是在阻擋它傷害墨家村村民,而那妖物卻只對村民感興趣,無視它們的攻擊,左突右進或用利爪或彈出尖舌,繼續殘殺著殘餘的村民,剛才那聲咆哮便是那妖物一個不小心被抓破一個眼珠后發出的。
飛得越近李秋晨看得越清楚,那三隻怪獸卻有些不同,它們的身軀平直見方,表面泛出木質紋理,行動時關節會發出「咯吱」的聲響,想來和墨山的木鳶屬同一類型,但它們不用人操控,應該高級很多。
李秋晨卻不知道,墨家村原本就有很多神秘的地方,只是與世隔絕不為外人所知罷了。而這場慘劇是發生在今天下午,墨山飛出墨家村沒多久,打村口就來了這隻妖物四處殘殺村民,誓要把墨家村屠盡。
村長見事態嚴重當下放出了三隻鎮村機關獸,這本是祖先留下來守護後人的,不過似乎攔不住那妖物,只能稍微拖延它殺人的速度,到李秋晨趕來時墨家村也只剩村長一人而已。
那妖物一隻眼睛被利爪抓破,空洞的眼眶裡不斷湧出黃色液體,灑落地面立刻升騰出一股濃煙,想來也是劇毒。這下終於激起妖物的憤怒,它調頭撲向其中一隻機關獸,覆滿鱗片的爪子猛地拍出,而它的目標卻沒有閃躲,直直的向它衝來,尖爪指向妖物的另一隻眼,另外兩隻機關獸也從背後襲來。
那妖物眼中突然閃出一絲狡黠,身體在空中一扭,止住了前撲的衝勁,然後用它強健有力的尾巴狠狠的抽打在前頭那隻機關獸身上,那機關獸的上半身頓時被打碎,木屑、零件四散開來,剩下的兩隻機關獸四爪齊出,卻只能在它堅硬的鱗甲上留下幾道白深深的印子,而那妖物順勢借著這力道沖向倖存到最後的老村長。
這一連貫動作說來話長,卻只是一眨眼光景,這時李秋晨才堪堪趕到,見妖物又要害人,心中自是焦急無比,眼看老村長危在旦夕,李秋晨一聲大喝之下,破曉劍頓時化作一道藍光朝妖物奔去,然後漫天藍光一捻,在妖物與老村長之間出現一把長劍,卻是破曉劍后發先至,不等妖物有任何反應,破曉劍發出一聲清鳴便迎頭斬下。
那妖物似乎也感覺到那把長劍所帶來的威懾,但獵物又近在咫尺,居然不閃不躲低頭用頭上的尖角迎上了破曉劍,只聽得見一陣金鳴玉振的脆響直入雲霄,李秋晨全身一晃,卻是被這反震力震得氣血翻騰,而那妖物也不好過,生生受了李秋晨這驚天一劍,額上雙角斷裂粉碎開來,只留下兩個血洞不斷往外冒出黃色的血液,這還是因為它皮糙肉厚的結果,換做一般妖物早被這一劍劈成了兩半。
受到如此重創,這妖物卻還凶性不改,趁李秋晨舊力未去新力未生的時間,又受了破曉一劍,身上又多出一條豁口,轉身尾巴橫著一掃!老村長早被著妖物嚇破了膽,還未有所反應只見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李秋晨看得清楚,這妖物蠻橫的一尾直接把老村長拍成肉餅,此妖物如此惡毒,氣得他哇呀大叫,雙手劍訣連指,破曉劍頓時化作千百道光芒纏繞著妖物,又如龍捲風般飛速旋轉,而每閃過一道藍光,妖物的身上便多出一條豁口,痛得妖物慘叫連連血肉橫飛,不出半刻就刮出一地血肉。
李秋晨黑著臉沉聲說道:「孽障,不讓你嘗嘗千刀萬剮的滋味,我就不姓李!」
而就在這時,斜刺里奔來一個弱小的身影,手中揮舞著一物向妖物衝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怪物,賠我爹娘、夥伴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