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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士郎咬緊了牙關，面對吉爾伽美什的王之財寶，他選擇了唯一一條能夠與之對抗的道路，那就是投影王之財寶中的寶具。

兩方的刀劍在空中激烈相撞又消散，最開始衛宮士郎還能抵抗，但是漸漸地他就落入了下風，投影需要巨大的魔力，這場戰鬥越是拖延下去，越是對他不利，而且複製品和真品之間終究存在差別。

沒過多久，衛宮士郎就傷痕纍纍，臉上充滿了血跡，反觀吉爾伽美什，他還是像最初那樣遊刃有餘，居高臨下地欣賞著衛宮士郎的垂死掙扎。

「這下你該明白了吧，小鬼！」吉爾伽美什眯起了那雙血紅色的瞳眸，「贗品是永遠無法勝過真品的。」

衛宮士郎皺起了眉，他沒有躲避吉爾伽美什的目光，那雙眼睛始終堅定無比。

「真是令人不快的眼神。」吉爾伽美什抬頭看向了天空中不斷匯聚的巨孔，輕勾起了嘴角，「實現願望這種事，可歸結為超越生命的界限帶來變革，為什麼願望無法實現？那是因為對於人類來說，本身就存在界限。」

「平等、和平、幸福都一樣，束縛於**中的你們，永遠也無法滿足，所以你們才製作了那個聖杯。」吉爾伽美什說到這裡，不知想起了什麼，那雙紅色的眸子危險又惑人，「從以前起，人類就是這種生物。」

「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總是把願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吉爾伽美什加深了唇邊的笑容，「從前是我的友人，現在是聖杯，可惜聖杯不過是個失敗品。」

「本身就不存在自我意志的東西，一旦被龐大的欲/望所污染，又會產生什麼？」吉爾伽美什似乎沒有指望衛宮士郎會回答，他緩緩繼續道：「是同化，被人類那醜陋又邪惡的願望所同化，最終變成了現在你所看到的樣子。」

「小鬼，和十年前的規模不同，詛咒會無限的向下流出。」吉爾伽美什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惡意，「這次可就不只是冬木市了，整個世界都會受到影響，你不覺得這是合情合理的結局嗎？人類種下的因果，就該由人類自己來償還。」

「你會怎麼做，贗品，阻止我嗎？」金色的漣漪顯現，吉爾伽美什的手中出現了金色的寶劍，「自我犧牲的行為不過是虛偽，你無法拯救所有的人，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我滿足罷了，偽善者。」

「贗品，偽善者嗎？」衛宮士郎沒有反駁，「的確，我就是仿冒品啊。」

哪怕狼狽不堪，士郎也沒有絲毫退縮，「我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我的劍制，並不是製造劍，而是將自己的心，鑄造成形！」

魔力在這一瞬間驟然爆發，無數的紋路和刻印匯聚成形，象徵著英靈一生的世界投影籠罩了兩人。

這是一片虛無的世界，只有無數的武器遍布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這就是衛宮士郎最後的力量，也是他的固有結界，無限劍制。

「無聊。」吉爾伽美什不以為然，「你的內心世界果然和你自身一樣空洞又偽善。」

「讓我們分出最後的勝負吧，吉爾伽美什！」

話音剛落，兩人的身影迅速交匯，在虛無的世界之中，只能聽到刀劍激/烈碰撞的聲音。

吉爾伽美什原本並沒有把衛宮士郎放在心上，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衛宮士郎投影的速度比在外面的時候快上太多，換言之，在這個全是武器的世界里，衛宮士郎不需要複製的時間，他只要取出武器即可。

「可惡！」吉爾伽美什很快就落入了下風，他深蹙起了眉頭，「不過是個區區的冒牌貨！」

「如果是與其他的servant戰鬥的話，即使是製作出了這樣的世界也敵不過他們，即使擁有無限的劍，也無法同將單一寶具發揮到極致的對手抗衡，但如果對手是你的話，事先準備好劍的我，就能搶佔先機！」衛宮士郎在最後還是看出了吉爾伽美什唯一的弱點，王之財寶確實是最強的寶具，但這份最強，恰恰是吉爾伽美什的弱點。

擁有太多寶具的吉爾伽美什不可能將所有的寶具練到極致，不熟悉這些寶具的吉爾伽美什在無限劍制的世界之中，無異於被克制了最大的能力。

「可惡可惡可惡！」吉爾伽美什本想從寶庫中取出寶具抵抗衛宮士郎的攻擊，可惜他取出寶具的速度卻比不上衛宮士郎投影的速度，只是這毫秒之差，他的胳膊就被衛宮士郎所砍下。

高傲的王者在這一刻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場戰鬥是他輸了，他太小看所謂的人類了，他該慶幸友人不在這裡嗎？沒有讓友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

隨著衛宮士郎的最後一擊，固有結界開始漸漸消失，吉爾伽美什看著精疲力盡的衛宮士郎，他開口道：「竟然魔力用盡了，真是無聊的下場。」

「咳咳——」衛宮士郎抹去了唇邊的血跡，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居然會魔力用盡，明明只差最後一擊，這就是命運嗎？

「你的友人……和聖杯有什麼關係嗎？」衛宮士郎沒有忘記剛剛吉爾伽美什說的話，從前是友人，現在是聖杯，難道在聖杯沒有誕生之前，吉爾伽美什的友人擔任了聖杯的角色嗎？

「別開玩笑了。」吉爾伽美什嘲諷地笑了起來，「聖杯這種缺陷品，怎麼能和我的友人相提並論？既然你贏了我，告訴你也無妨。」

「小鬼，你也曾見過我的友人。」吉爾伽美什想起自己的友人，表情難得有些溫柔，「他和我的另一位友人恩奇都同樣是神明的造物，可是不同於恩奇都，他從人類的願望之中誕生，數千萬年來，都背負著人類的欲/望而活。」

「什麼？」衛宮士郎想起了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如果當時不是對方和吉爾伽美什談笑風生，他絕不會認為對方是個危險的人物，對方看起來太溫柔了，就像學校里品學兼優的學長一般，很容易就讓人心生好感。

「不論什麼時代，人類都是同樣的生物，比起美好的願望，人類的願望大多醜陋和不堪，友人不願再重複同樣的命運，所以他發動了諸神之戰，打算毀滅一切的源頭。」

「諸神之戰？！」衛宮士郎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傳說中諸神之戰不是因為吉爾伽美什不滿安努處死了他的友人恩奇都，才向神王安努發動的嗎？如果真是吉爾伽美什的友人發動了這場戰爭，為什麼他的名字沒有流傳在任何一本書上？

吉爾伽美什自然看出了衛宮士郎的意外，「愚蠢，你真的以為自己看到的文獻和資料就是所有的真相嗎？歷史永遠是由勝者來撰寫的。」

「友人失敗了，所以在任何傳說之中，人類都看不到他的名字。」吉爾伽美什沒有詳說其中的經過，他願意給衛宮士郎解釋已經是大發慈悲了，更何況衛宮士郎只是區區的人類，怎麼可能理解什麼是世界的規則？

「故事結束了。」吉爾伽美什可沒有放過衛宮士郎的打算，不過看在對方為他帶來了不少樂趣的份上，他就留對方一個全屍好了。

「是你的勝利，心滿意足的去死吧。」吉爾伽美什再次開啟了王之財寶，金色的漣漪中出現了一柄利刃。

***

白沉其實早就趕到了柳洞寺，只是他沒有先去吉爾伽美什和衛宮士郎這邊，他對吉爾伽美什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雖然吉爾伽美什的本體在英靈殿，但王之財寶可是實打實的，衛宮士郎就算再厲害，也不是吉爾伽美什的對手。

倒是聖杯這邊的降臨儀式需要注意，事實也證明白沉的判斷是正確的，聖杯是依靠間桐慎二作為祭品被召喚出來的，如果失去了間桐慎二，召喚儀式就會不穩定。

白沉趕到的時候，遠返凜恰好救出了間桐慎二，不僅如此，saber也動用了最後的魔力，發動了聖劍的技能，打算摧毀整個聖杯。

這可不行，如果聖杯的降臨被中斷了，他的計劃就不能實施了，他必須印證自己的猜測才行，在烏魯克時代，他曾經毀滅過一次世界，但是最後一切都被重置了，如果現在世界再一次毀滅，法則的力量會讓世界繼續重置嗎？如果法則真的讓世界又一次重置了，那麼重置的剎那，就是他能找到法則源頭的唯一機會。

「吾來即可。」哈迪斯看出了白沉的用意，以白沉的身體不能再大範圍的動用力量了，否則撐不到最後，這具身體就會崩潰。

哈迪斯作為冥王，可以控制死亡之力，聖劍的破壞力雖然強大，但依舊不及蘊含規則的力量。

巨大的轟鳴聲后，saber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毫髮無傷的怪物，「怎麼可能？剛剛的力量究竟是？」

「Saber，到底是怎麼回事？」遠返凜放下了間桐慎二，匆匆跑到了Saber的身邊。

「凜，抱歉，剛剛有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阻擋了我的攻擊。」Saber還想告誡凜一些什麼，但是缺少魔力的她已經無法在世間停留了，最終她留下了零星的幾句話，「要小心……那是冥界之力……人類絕不會擁有那樣的力量，凜……」

冥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凜焦急不已，她身上的寶石在救間桐慎二的時候已經用光了，就算還剩下，以她剩餘的魔力也無法摧毀眼前的怪物。

看來只能先找士郎匯合了，如果士郎能殺死吉爾伽美什的話，或許憑士郎的魔力還能夠做些什麼。

遠返凜打定主意之後，把間桐慎二藏在了安全的角落，並布下了小小的結界，之後她朝衛宮士郎和吉爾伽美什決戰的地方跑去。

老天保佑士郎一定要贏，否則人類的未來就完蛋了，一旦聖杯降臨，所有的人類都會滅亡！

遠返凜趕到的時候，正是吉爾伽美什打算給士郎最後一擊的時候，遠返凜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士郎送死，她立刻擋在了士郎的身前，打算用殘存的魔力保護對方。

「遠返，快讓開！」士郎不想讓凜為了自己而犧牲。

「笨蛋，是身體自己動起來的，你以為我願意呆在這裡嗎？」凜嘴上傲嬌不已，可身體卻很誠實地始終擋在士郎面前。

「哈！真是感動人心的畫面。」對於吉爾伽美什來說，殺一個人和殺兩個人沒區別，「既然你們這麼難捨難分，那就一起去死吧。」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支箭襠下了吉爾伽美什的寶具，救了凜和士郎。

「Archer」凜激動不已。

一身紅衣的英靈從樹后顯出了身形，他正是遠返凜的英靈，也是衛宮士郎的未來。

「贗品，原來你還沒死。」吉爾伽美什有些意外，「不過以你的魔力，應該支持不了多久了。」

「要試試嗎？」Archer輕勾起嘴角挑釁道。

「大家小心。」遠返凜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兩人，「Saber最後沒能毀掉聖杯，她說自己被來自冥界的力量阻止了。」

「冥界？」Archer和士郎都皺起了眉，這一場聖杯戰爭之中，並沒有來自冥界的英靈，這代表什麼？這場戰鬥中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第三方加入。

「有趣。」吉爾伽美什雖然目前很虛弱，但他一直在關注周圍的情況，他的友人不可能錯過這場戰爭，可直到現在，友人也沒有出現，恰好在此時，那個小姑娘又帶來了有關冥界人物的消息。

「那是什麼？！」凜看著突然出現在吉爾伽美什背後的黑洞，大叫了起來。

黑洞在瞬間吞噬了吉爾伽美什，如果是在全盛時期，吉爾伽美什自然不懼，可他剛剛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又失去了一隻手臂，現在完全不是黑洞的對手。

「這個缺陷品。」吉爾伽美什自然看出了黑洞的源頭，「同為Servant的話，是無法成為核心的，連這都不知道嗎？」

沒錯，這黑洞正是聖杯，由於失去了間桐慎二這個核心，聖杯才暴走了，它迫切的想要吸收新的核心，而它找上的對象就是此時十分虛弱的吉爾伽美什。

眼下正是好機會！凜和Archer他們立刻就得出了結論，Archer毫不猶豫地補刀，用箭射/向了吉爾伽美什。

「可惡，Archer！」吉爾伽美什想要甩出天之鎖，就在最後關頭，他感覺到了什麼，嘴角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笑容，「哈，原來如此！原來竟是這樣！」

「友人，就讓本王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吧，本王會在英靈殿等你的！」黑洞在這一刻完全吞噬了吉爾伽美什，最終緩緩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可在場的凜和衛宮士郎他們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因為在吉爾伽美什剛剛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新的人影，那正是白沉。

「好久不見了，衛宮士郎。」白沉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微微一笑，「我多少有些意外，你居然能夠重傷吉爾伽美什，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