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度蜜月
「溫以言!溫天師!溫大神!艾瑪,你們這是要急死我!巴拉巴拉……」電話里傳來經紀人徐改改的鬼哭狼嚎,他實在很想喊一句趕時髦的話——急死本寶寶惹!
溫以言的手機顯示電量只剩百分之十三,他實在不想接徐改改的奪命連環call,又擔心這貨真有什麼急事。
徐改改確實有急事。哈里導演派來接機的工作人員沒接到溫以言和袁鏡,他這才發現老闆和自家藝人玩起了「私奔」,只留下一張便條——「期待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電影發布會會準時參加,請勿打擾謝謝!:-d」
泥煤的請勿打擾!人呢?人都去哪裡了?
徐改改一邊向哈里導演說明情況,一邊堅持不懈撥打溫以言的電話,在第十四次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
溫以言蹙著眉頭,溫大神?你才瘟大神,你們全家瘟大神!心情瞬間不美了。
袁鏡「啪嘰」關掉手機,隨手塞在褲兜里。輕輕牽起溫以言的手,自然而然的並肩同行。
「喜歡這裡嗎?」袁鏡望著溫以言的時候,深情又帥氣,像是從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
修長的手指拂過溫以言的額發,「你看!薄霧浮上湖泊飄過田野落于山間……等我們老了,就來這裡定居,每天都在這樣的清晨中醒來,好不好?」
溫以言:「……好。」為嘛突然從霸道總裁變身文藝青年?難道今天沒吃藥?
袁鏡拉著溫以言向山上走去。
山上風景果然美麗,穿過重重樹林,卻是一座年代久遠的小教堂。
陽光、鮮花、教堂、愛人。
這是多麼得天獨厚的求婚必備要素,只差一對戒指了。
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沒有鑽戒怎麼辦?溫以言用腦電波迅速掃描全身,滴滴滴,發現目標物品!
「走,進去看看。」袁鏡率先邁開步伐,卻被溫以言一把拽了回來。
「唔……」在袁鏡的印象中,溫以言第一次如此主動和熱情。於是,他用更勝一籌的主動和熱情回應對方。
身體緊緊貼合,舌與舌的交纏彷彿都帶著電,讓人覺得麻酥顫慄,天旋地轉。
不知不覺,溫以言已然背靠著一顆大樹,袁鏡一隻手臂虛撐在他的發頂。兩人靜靜地喘息著,額頭親昵的貼在一起。
「寶貝兒,你今天特別熱情,是終於發現你老攻的好了嗎?」
卧槽!
溫以言喘著粗氣一言不發。右手默默地伸進上衣內……側的口袋。
「小妖精,你……」想打野戰?袁鏡盯著溫以言的手眼冒綠光,情不自禁地舔舔唇角。這個注意好啊,人不風流枉少年,趁他們還年輕做些刺激的、愛做的事情,等將來年紀大了可就不好意思啦。
溫以言板著大紅臉,氣憤地揮開袁鏡的爪子,「妖精泥煤!為老不尊!色-情-狂!大-變-態!你想什麼呢啊?!」
想什麼?想干-你!
推開黏在身上的狗皮膏藥,溫以言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願意和我此生共度兇險,死後共赴黃泉嗎?」
想他溫以言,玄門大隱隱於市的第五百多少代掌門來著,從來都是鐵口直斷陰陽事,神機妙算無遺漏,如今卻看不清袁鏡的相,可見他們的命運早已相連。
袁鏡有一些些失神,有一些些驚喜,有一些些無語,還有一些些懊惱。求婚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是老攻來做?並且,他絕不會用詞如此……有個性!
「……我願意。」這個必須願意啊。
溫以言面無表情,「你,遲,疑,了。」=_=
「我願意!」袁鏡瞬間小宇宙爆發,像聖鬥士發大招一樣,鼓起全身的力氣大聲喊出,樹林跟著震三震。
從溫以言手中接過一枚金絲血玉,透過清晨的陽光,玉中彷彿有什麼神奇的液體順著紋理靜靜流淌,一種神秘莫測的美麗。
「怎麼有兩枚?」袁鏡一邊問,一邊雙手環過溫以言的脖頸,將玉佩掛在對方胸口。
袁鏡比溫以言高一些,溫以言替對方戴時略感吃力,「你忘記了?一枚是拍賣會上得來的,一枚是閔哥送我的。」
溫以言皺眉,他覺得這兩枚血玉有種不太妙的感覺。不過此時沒有其他道具,先湊合著用,回家再換其他信物。
袁鏡也皺眉,這種一生只有一次的重大時刻,愛侶居然想著其他人想到出神,這不是打臉是什麼?是個男人,是個老攻,那就絕壁不能忍!
於是,袁鏡「嗷嗚」一口咬住溫以言白皙的脖子,從輕咬到舔舐,務必讓對方眼裡只有自己。
兩人順從自己的內心,情不自禁想做一些更加契合的事情,太陽突然躲進雲里,彷彿不好意思圍觀呢。
「砰!」一聲巨響,教堂的門突然打開,狠狠撞擊在牆邊的木桌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掉了一地,流出深色的不明液體。
一個蒼老又沙啞的聲音飄來,「年輕人啊,小心……」
……
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是絕壁不會來這座古老的小鎮,體會什麼該死的田園風光!這裡簡直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溫以言這樣想著。這似乎是每一個恐怖小說千篇一律的開頭,然而事實也相差不遠。
教堂里突然冒出來陰森森的老嫗,乾癟枯瘦的身材,布滿皺紋的臉龐,黑乎乎空蕩蕩的衣服,讓人聯想到三個字——老巫婆!
「老巫婆」破壞了整個求婚的浪漫氛圍,溫以言下意識摸了摸頸間掛著的血玉,拉著袁鏡匆匆離開此地。
踏出樹林走上公路的一刻,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卧槽!能不能不要如此悲催!!!
無奈地狂奔在公路上,心中早已內牛滿面,這是真正的淚奔啊摔!直到一輛suv停在路邊,好心人送來最暖心的幫助。
「兩位是來塔利亞小鎮度假的?」車主是個三十多歲的歐洲男性,聲音帶有磁性,給人很紳士的感覺。
車主邊上的副駕駛躺坐著一名亞裔女子,據說是車主的妻子。他們剛坐飛機回到塔利亞小鎮,女子太累以至於睡得十分的沉。
後排除了袁鏡和溫以言,還有一名十五六歲的金髮碧眼軟妹紙,她也是搭了好心車主的順風車。
「我們來這裡度蜜月!」袁鏡用英語同車主交流,毫無障礙。
「哦?祝福你們。塔利亞是個迷人的地方,好好享受。」車主從後視鏡里看了袁鏡兩眼,嘴角不可察覺的向上揚起。
袁鏡道謝。
「要來點咖啡嗎?」車主遞來兩個玻璃瓶。「莉茲,你怎麼不喝?」
金髮碧眼軟妹紙顯然不太高興,她嫌棄地拿著玻璃瓶,又朝車門靠了靠,想要離袁鏡更遠一些。
「我們還不熟,請叫我伊麗莎白小姐好嗎,霍克先生。另外,我必須指出,這瓶口已經開過了,瓶子里的東西恐怕不是原裝,我不能喝這種來路不明的液體!」伊麗莎白小姐高揚著頭顱,像一位驕傲的小公舉。
然而小公舉雙眼無神,空有一對漂亮的碧綠色的眼眸——她看不見!
袁鏡和溫以言都沒有再看伊麗莎白,即使對方發現不了。
溫以言覺得有些冷,不論是溫度還是氛圍。「哦,是的,從包裝上看,這應該是一瓶橙汁。」
前面傳來霍克先生的低笑,「兩位觀察的可真仔細。這是我妻子替我準備的咖啡,因為我不喜歡自動售貨機里的廉價咖啡,而開車又不得不喝咖啡提神。」
霍克先生聳了聳肩,笑著看向沉睡中的妻子,「我的小嬌妻真善解人意,不是么?」
後座的三人點頭稱是。
「好了,請諸位安心喝吧,嘗嘗我妻子的手藝,相信一定會滿意的。」
溫以言試圖透過反光鏡看看車主的表情,然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而車主的「小嬌妻」,由於坐在正前方,更是連背影都看不到。
伊麗莎白小姐冷哼一聲,彷彿在說,那本公舉就賞臉喝一口!她擰開瓶蓋對著瓶口抿了一下,也不知喝沒喝。
溫以言看了看手裡的瓶子,最後把視線轉移到窗外。
外面的雨是極大的,幾乎看不清前路,迷迷茫茫,只有樹影迅速向後倒退。
袁鏡也沒有喝,他一手握著瓶子,一手與溫以言十指交握。
突然,一陣歡快的音樂聲響起,車主低沉磁性的聲音唱起歌來,似乎是一種奇怪的方言。
「這是我自己錄製的民謠,怎麼樣?」車主笑著回頭。
伊麗莎白小姐一點沒有失明者慣有的膽怯,她撇撇嘴,「哦,那真是不怎麼樣。」
溫以言忍笑,袁鏡緊了緊十指交握的手。
車主沒有生氣,他也笑了笑,遞來一盒紙巾,「伊麗莎白小姐,擦擦嘴角吧。」
伊麗莎白小姐惱羞成怒了,她拔高聲音回道:「不擦!」
然後伸出舌頭舔舔嘴角。
溫以言又想笑了,心道還是個孩子啊,並且熱心地接過紙巾盒子,抽出兩張塞在伊麗莎白手中。
一陣濃郁的,特別的香味隨之飄出,一下子就在車廂中瀰漫開來。
「!###¥%……%¥」音響里,是車主用充滿磁性又低沉的嗓音唱著歡快的民謠,他似乎很開心,跟著音響里播放的歌曲一起唱。
車主音量不低,大半個小時過去了,而他的妻子還在沉睡。
溫以言突然打了個激靈,車廂里似乎有點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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