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八章
第八章
「你不覺得人魚非常酷嗎，太酷了！」被寧律問到的年輕人滿臉激動地說，「在陸地上的生活有什麼好，到海里去發展文明，作為開拓者才有意思。」
「是啊。只是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夠被選上做人魚？」另一邊的年輕人也表達了自己強烈的願望。
酒吧里基本上都是年輕人，年輕人代表了強烈的好奇心，冒險欲，還有亢奮的追隨慾望，以及脆弱的認知觀念。
在全息顯示屏里的人魚發出號召之後，這些年輕人幾乎都被蠱惑了，他們認為這條紅色的人魚才是真正完美的人類，是他們的領導者。
作為軍校生，米林、寧天，當然也包括卡爾，他們一直接受保家衛國和維護國家統一的教育，自然不能接受這條紅色人魚想要分裂人類社會的行為。
不過，他們一時之間被這條近乎完美的人魚的身影所震撼，根本沒能反應過來要去反駁這些年輕人對這條人魚狂熱的崇拜。
在屏幕裡面的紅色人魚，擁有一頭火紅色的短髮，耳鰭也為紅色，臉腮上則有紅色鱗片覆蓋，脖頸修長有力，下面穿著一件袍子，但依然可以看到他健美的雙尾，尾巴也為火紅色，十分修長有力。
他在講話完畢之後，就躍入了後方的水池中去，他的雙尾讓他游得非常快。
寧律知道以前的人魚計劃，所以看著這隻人魚，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可震驚的。
但對另外三個人來說，即使是也知道人魚計劃的卡爾，他依然震驚，就別說第一次知道有人魚這種生物的寧天和米林了。
因那條紅色人魚的慫恿，這些年輕人都從酒吧里出去了，他們要到中央大廣場去，在那裡去加入自衛軍，以後會從自衛軍里挑選勇士加入人魚計劃。
有些比較沉穩的上了年紀的人想要勸說這些年輕人不要衝動行事，但這些年輕人根本不聽勸說，反而回罵道：「你們這些冥頑不靈的人，不要阻攔人類前進的步伐。」
寧天詢問寧律：「我們怎麼辦，也去那中央大廣場看看？」
寧律道：「我們先跟著出去。」
四人從酒吧里出來，外面路上有不少年輕人在前往中央大廣場，大家都非常亢奮，想要為了人類向海洋發展獻身一般激動。
寧天他們站在路邊沒有動，還有人來叫他們趕緊去中央大廣場，怕去晚了會佔不到好位置。
寧天謝過了他們的好意，看向寧律，寧律說道：「我想，軍部一定會有人在這些人里前往中央大廣場，我們就不用去那裡湊熱鬧了，我們正好趁著現在去內城。」
卡爾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心裡對寧律卻是感激的，他本來在擔心寧律會為了把他支開而讓他去中央大廣場查看情況，而他們其他人則前往內城。
因那條紅色人魚的鼓動，整個外城幾乎處在沸騰狀態，而天空中的巡邏飛行器也增加了很多，各個關卡路口的駐守軍人也增加了不少。
除此，下城因為接近海邊，這裡水陸參半，成百上千條水道和樓房街道交叉縱橫在一起，他們在這些水道里看到了不少攻擊性魚類或者兩棲類。
人們對這些攻擊性魚類和兩棲類依然有畏懼，但是這些魚類卻並沒有對人類發動攻擊，而人類在意識到自己以後可以變成人魚凌駕於這些魚類之上成為魚類之王后，對這些魚類便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反而對將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這種情況讓四個人憂心忡忡。
別說想法多的寧律，就是想法最少的米林，也意識到高登城發動叛亂，進行獨立王國，是在精密的規劃之後實行的，除此，反叛者還鼓動了城市裡的民眾支持他們。
民眾也叛變了聯邦政府，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四個人心情沉重，在卡爾的帶領下，沿著一些小路往內城而去。
和下城不同的是，內城和上城都沒看到什麼動靜，它們就像是死城一樣。
寧律解釋道：「內城裡最主要的建築便是當年的人類發展研究中心，還有現在的政府大樓。以及一些公共博物館和展覽館。這裡沒有什麼人並不奇怪。而上城，裡面是貴族區域，恐怕這裡已經早早被控制住了，所以才看不到什麼情況。」
他們從一條暗道進入了內城，對卡爾知道這種暗道，他們自然覺得奇怪，卡爾並不藏私，說道：「以前我家便是在這裡，我很小的時候在這裡長大，那時候我家裡有人在政府大樓里工作，我很好動，便知道了一些捷徑。」
卡爾一直是一個很爽朗的人，但因被寧律懷疑他的家族是南方系參與高登城的叛變后，他一路都心情沉重，自然也爽朗不起來了。
寧律拍了一把他的肩膀，說道：「幸好有你，不然我們一定沒有辦法安全進入到內城。」
卡爾看寧律的確完全沒有介懷自己家裡很可能是南方系，他這才鬆了口氣，說：「我還知道通往政府大樓的暗道。以前我走過，只是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通過去。」
大家當然都願意相信他的判斷，寧律說：「比起做別的決定，我們當然願意跟著你走。」
卡爾對著他笑了一下，寧律也笑了笑。寧律其實是他們十四人里看著最瘦弱而文氣的一個人，但除了隊長萊克斯之外，所有人最信服的便是他了，特別是卡爾，他很為自己和他做室友而歡喜。
卡爾伸手摟了一下寧律的肩膀，說：「我會為大家的安全負起責任。」
但寧律卻說：「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和兄弟的安全負起責任，但是，我們卻不能讓某一個人背負過多責任，我們都是平等的。卡爾，走吧。」
卡爾點了點頭，四個人跟著卡爾進了一處地下水道。
卡爾說：「雖然內城比下城高了不少，但內城下面的地下水道並不比下城少，這個下面的地下水道四通八達，幾乎每個地方都可以去。據說當年人類發展研究中心裡出事，便是因為裡面的人魚通過地下水道進入了大海，之後引著其他攻擊性魚類登陸了高登城。高登城經歷那次魚潮之後，便從此衰落，這下面的地下水道並沒有處理，我們應該可以從這裡前往政府大樓。」
地下水道的確四通八達，要是沒有地圖，在下面一定會迷路以至於困死在裡面，但卡爾卻很確定地帶著他們往前走，他說：「這條路我小時候走過很多次，不會出錯。不過，我們不能往另一邊去，那邊都是水道，而且路線非常複雜，進去就會迷路。」
他們打著手電筒，雖然這廢舊的地下水道非常濕滑，但對他們這些常年經過嚴格訓練的軍校生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們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便到了目的地。
從一個生鏽的梯子爬上去，推開井蓋出去，外面便是一片小樹林的旁邊。
卡爾第一個出去，然後是寧律，隨後是寧天和米林。
這裡是政府大樓的南邊花園處。
政府大樓不只是一座大樓，而是一處佔地廣闊的建築群，裡面花園池水，建築精美而富有情趣。
他們在政府大樓周圍偷偷轉了一圈后，便發現這裡面被斷了電，駐守的軍隊都在政府大樓範圍的外面，裡面反而沒有人，只有監控飛行器在繞著這個區域飛行。
他們躲開了監控飛行器后就進入了政府大樓的主樓，進去后，他們就更確定了他們之前的判斷，整個區域的確被斷電了。而政府大樓里的重要區域的處理器都被搬走了，裡面根本沒有人，可用的東西恐怕也沒有多少了。
卡爾說：「政府大樓這邊能源消耗很大，叛軍恐怕是斷了這邊的電去提供給另外的地方了。」
因為沒有了電梯，他們只能走樓梯，爬到了四十多層上面之後，寧律使用望遠鏡查看了內城裡各個方向的情況，他們便對現如今的情況有了更深了解。
「高登城的電力供應一直是海中的潮汐能，還有南河的水電站，但現在，南河的水電站恐怕已經被政府控制了，這邊的電力只來自於潮汐能，所以電力根本不足。我們在下城時，下城恐怕已經控制了電力分配，而下城沒有被斷電，是叛軍要通過媒體傳播他們的反叛思想。內城裡，現在也只有重要的地方有電了。但這也正說明了一點，在內城裡，現在有電的地方，就是叛軍的總部所在。」寧律這般說道。
大家都很贊同他這個觀點。
「現在有電的地方，是人類發展研究中心的中北部區域。」
「人類發展研究中心的中北部區域，就是當年進行人魚計劃研究的地方。叛軍既然是和人魚合作，總部在那裡並不奇怪。」卡爾說。
「我們現在去人類發展研究中心，如果萊克斯他們沒有出事，現在應該也在那裡。」
四人從政府大樓範圍離開時，正好遇到了墨河與寧余兩人，雖然擔心使用通訊設備會被叛軍發現信號傳播，他們沒有辦法使用通訊設備，但這不代表他們完全沒有通訊手法。
寧律在政府大樓里留下了他們特有的而且只有他們自己人才能識別的標識，而他們也正好發現了墨河和寧余留下來的記號，隨即，他們六人便會師了。
「萊克斯和寧一兩人去了人類發展研究中心，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裡面了。」墨河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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