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九章

第九章

寧一的視力是常人的十幾倍，他站在高處，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可以看清楚兩三千米外的人，所以當寧天寧律他們出現在他的視野里時，他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他們。

但寧天他們卻沒有發現他，在判斷出寧天他們的行動路線之後，寧天便從人類發展中心的第一大樓上下去了，準備和他們會合。

寧一此時已經將人類發展研究中心周圍的地形以及叛軍方在明面上布置在這裡的戰力都做了觀察和記錄，對周圍的情況有了大致了解。

人類發展研究中心不僅佔地非常廣，建築群也很多，各項設施也多，而且都是大型耗電的設施，在高登城缺少電力的情況下，這裡面只有重要建築里才通了電。

這也是寧一觀察的結果。

他在研究中心前部的東南邊一處小林子里接到了寧天他們六人。

七人順利會師自然讓人歡喜，寧律卻奇怪萊克斯為什麼沒有和寧一在一起。

寧一說：「我們發現研究中心前部的建築依然在棄用中，這邊基本上沒有人，而萊克斯懷疑叛軍和人魚的總部在研究中心中部和後部的建築里，他一個人去那邊探查情況去了。」

寧律疑惑道：「為什麼你沒有和他在一起？」

因為寧一的能力特殊，身體各項素質都是他們這些常人的數倍甚至十幾倍，寧一一直是這個隊伍里的前鋒，而寧一的性格也讓他特別喜歡衝鋒陷陣走在最前面，但此時他卻在後方，自然讓寧律疑惑。

寧一因他這話臉色變了變，寧天看著他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寧一很不自在地說：「我和萊克斯到了人類發展研究中心之後，我就能夠感受到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而且我們判斷那一個人便是叛軍里人魚的首領，那一條紅色人魚。我和他之間有一個絕對距離，只要在這個距離之內，我們就能互相感受到對方，甚至能夠知道對方腦子裡的一些強烈的想法，只有遠離這個距離，才不會受影響。」

寧一這個答案讓大家都震驚了。

能被另一個人，而且對方還是敵人感覺到，還能部分想法共享，這簡直是一件難以想象的痛苦的事。

這也難怪寧一沒有去做前鋒。

寧律在神色變了變后問他：「現在是在安全距離里對不對？」

寧一點頭：「是的，只有接近中部區域的時候，我們才能互相感覺到對方。」

「你能確定他的位置嗎？」寧律問。

「不能具體確定他在哪裡？但是，要是我們相距更近的話，我們就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對方，他甚至會用精神影響我，甚至通過控制我的精神而控制我的身體，我之前和萊克斯在一起時，有一刻，我完全陷入了他的精神里去，他操控了我的身體攻擊萊克斯。」

「Oh.MyGod！」

恐怕所有人心裡都在這麼咆哮，只是大家都盡量保持了鎮定，但即使是一向最難以有表情的寧余，他也用了震驚的表情看著寧一。

「怎麼會這樣！」寧天看著寧一，又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現在不是被那人魚控制的一吧！」

寧一本就因為這件事氣悶——他居然因為別人的控制而攻擊萊克斯，現在又被寧天戳痛腳，他就更加氣悶了，但在這麼嚴肅的時候，他並不能像以前在學校時候那樣和大家玩鬧發泄自己的鬱悶，他很認真地回答道：「我現在沒有被那條人魚控制。雖然我已經知道要怎麼抵擋他的精神控制，但我不敢保證之後再和他接近的時候會不會又被他控制住。不過，他不可能一瞬間就控制住我而不被我發現和反抗，我會事先告訴你們，我能感應到他，要是你們發現我突然不對勁兒，你們一定要趕緊往遠處跑。我怕我會傷害到你們。」

經過這一年的軍校學習，大家都知道寧一的能力有多強，他們這裡所有人加起來，在不敢真正傷了寧一的情況下，恐怕不會是寧一的對手。

寧律因他的話皺眉道：「如果你能徹底控制住自己不被他操控，或者你能反操控他的話，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

寧一說：「我只能盡量去做。但他非常厲害，我能夠感覺到他的時候，我就明白這一點。」

寧律拍了拍他的胳膊，說：「你要相信自己不會輸。有這份信念，我想，被對方操控住的可能性就會小很多。」

寧一的直覺完全是野獸的直覺，他說對方非常厲害，那對方便一定是真的很厲害。大家自然不會強求寧一去做到做不到的事情。

「不過我也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寧一說。

大家都看向他，寧一道：「雖然我和他能互相感應到對方，但是，他是人魚的首領，他應該不能隨便離開他在的地方，但是，我卻可以隨意行動。」

「就是這個？」卡爾問。

寧一多看了卡爾一眼，點頭，「對啊，這一點很重要。」

寧律也說：「一說得不錯，這一點的確非常重要。」

寧一拉著寧律到了一邊，對他小聲說道：「我們懷疑卡爾是叛徒，現在要把他抓起來嗎？」

「不用了，卡爾會自證清白。也許他家裡有叛變傾向，但是他沒有。」寧律這麼回答。

寧一心裡依然覺得怪怪的，但回頭再多看了卡爾兩眼后，便又找到平常在一起的那些熟悉感和好感，他也就接受了這件事。

經過商量之後，大家決定前去研究中心的中部區域，第一是找到萊克斯，第二是探查叛軍的總部情況。

「如果遇到那隻紅色人魚，我們有能力的話，能夠暗殺掉這條人魚，便會是我們最大的功勞。他現在已經是高登城民眾的精神領袖，只有他的死亡，才能讓民眾的人魚夢破掉。軍部才能更好地收復高登城。不然，即使軍部收復了高登城，這裡的人民也會因為對人魚的憧憬而再次叛亂。」

寧律的話帶著斬釘截鐵的決心和命令，眾人自然知道他話里的道理再正確不過，便都齊聲應是。

其實他們都是有了自己的認知的人，那條紅色人魚對人類的鼓動，甚至也會讓他們產生思考，不過，對聯邦的忠誠和守護和平統一才是他們的使命，他們應當以完成自己的使命為最高準則，而不是去思考其他。

萊克斯潛入了人類發展研究中心中部的主樓里，這棟主樓佔地廣闊，地面建築並不太高，它的主體部分是在地下。

萊克斯對這裡並不是完全無知，他在研究這裡曾經發生過的人魚慘案時，他看過這裡的建築設計圖，雖然他看的時候並不是特別仔細，但是，對這裡依然有大概認知，知道這裡各個區域的劃分。

而且這個區域，建築下面的地下部分，正是當年的人魚培養基地，那條紅色人魚將這裡設為總部也在情理之中。

進入這個區域之後，萊克斯就發現這裡的監控鏡頭很多，但是巡邏的士兵卻並不多，但使用了大量機器人進行巡邏。

這裡的士兵不多的原因，據萊克斯猜測，第一可能是士兵不夠，第二可能是人魚們和南方系的軍部大佬們之間都有所保留，並不是毫無罅隙地進行合作。

所以這裡作為人魚的總部，他們並不信任很多士兵在這裡呆著。

正是這一點，給萊克斯提供了機會，讓他潛入了研究中心大樓之中。

下到地下后，萊克斯循著對這裡建築設計圖的記憶往他認為可以作為宣講拍攝地的地方找去，最適合的，自然是這裡的中央區域。

這座建築地下部分，同萊克斯記憶中的設計圖的模樣相差已經有些距離，大約是為了有利於人魚活動，不少地方都被水淹沒了，過道里都是水，水中有魚類在活動，萊克斯不得不找沒有水的地方往前方行動。

在他前進的過程中，他也在不顯眼的地方留下了特殊標記，到時候其他隊友過來，便能明白他留下的密碼代表的訊息。

據萊克斯所想，高登城的叛亂應該是謀划已久，但是，在聯邦政府對各地軍隊不斷加強控制的情況下，高登城的叛亂依然顯得匆忙，他們的兵力很不足，而他們要收服聚攏一般民眾，想得民心，便不能讓魚類和雙棲動物大面積登陸。很顯然，他們對魚類和雙棲動物控制不足，如果讓這些動物大面積登陸，會造成市民的恐慌，所以他們不敢完全依賴它們的力量。在這些情況下，高登城裡的兵力在這時候處於空虛狀態。

但是在高登城切斷了各處道路的情況下，聯邦軍部沒有辦法對這裡進行迅速反應，只能任由叛軍鞏固防禦。而且聯邦政府也可能對高登城情況估算不足，不敢輕舉妄動。

而萊克斯和寧律對形勢的判斷幾乎完全一致，他也同樣認為，高登城被叛軍佔領並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是人魚的鼓動讓他用了非常多擁護者，當人民擁護和追隨人魚的統治時，聯邦政府想要收復這裡才是最艱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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