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猜想
修仙界霸王花說了第一句話之後，方框中陸續有別的人開始發言。
一個個名字跳出來，看得黑光眉頭輕挑，看起來真是有點兒意思。
龍島之王：我也想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到了本龍的靈魂當中的。喂，那個霸王花，你是花是人？
光明中的黑暗：呵呵，看起來很有意思。居然有這樣的存在，能讓著東西忽然出現在本君身邊。
端莊賢淑高門女：是鬼，還是神？
……
一個個看上去頗有指代性的id讓黑光猜測不停，調動資源對自己經行了三次檢查依舊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當之後，他決定試試，看看自己是什麼id。
這個時候，修仙界霸王花又說話了。
修仙界霸王花：龍島之王，莫非是一條孽龍？這天底下，本君還真不曾聽過什麼龍島。那孽龍，日後休要被本君碰上，否則本君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來做弓弦！
修仙界霸王花的話出現在方框中的那一剎那，之前跳個不停的對話都停滯了一剎那。
黑光盯著那句話，頓時感受到濃濃的霸王之氣撲面而來，那id的主人，還真沒有辜負了修仙界霸王花這個霸氣的id。
龍島之王被這句話深深地激怒，方框中他的發言深切地表現了這一點。
龍島之王：不過是一朵花，居然敢這麼挑釁偉大的龍王。本龍王決定了，一定要搶走你所有的寶貝，用龍炎焚燒你的靈魂，讓你的靈魂在地獄之火的光芒中化為灰燼！
黑光想，修仙界霸王花大約也是要被激怒了。
一片安靜的方框中，忽然有人「呵呵」。
光明中的黑暗：呵呵。
冷艷高貴之氣撲面而來。
光明中的黑暗：地獄之火嗎？那麼，是一頭地獄龍族？只是，本君也不知道，世界上有什麼地方叫做龍島。
眼看氣氛似乎越來越僵硬，那方框忽然變了變，從一個框變成了兩個。一邊方框里，依舊是眾人方才之前的發言，另一個方框里，卻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id。
黑光一眼掃過去，之前發言的幾個人都在，卻又更多的id沉默無語——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這樣的變化之後，方框依舊不停，彷彿在蓄力一樣，又過一會兒，兩個方框的上方出現第三個狹長的方框，裡面用黑光熟悉的星際通用語寫著六個字——星際廢柴聯盟。下面出現第四個同樣狹長的方框，空白無一物。
他心中忽然一動，這個樣子，好像是……
戰國大將：這是什麼東西，星際廢柴聯盟是個什麼東西？星際是什麼？廢柴？難道我們這群人是廢柴嗎？開什麼玩笑！本將征戰沙場數十年，戰無不勝，如何就是廢柴！
海底四萬里：很有意思，我活了幾萬年，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趣的東西，我決定暫時不睡覺了。
戰國大將：活了幾萬年，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海底四萬里：我是什麼東西？我大概是一條魚？人類應該是這樣定義我的。
……
海底四萬里的話讓許多想要發言的人都沉默了片刻，原來，這裡不僅僅是只有自己的種族嗎？
修仙界霸王花這個第一個發言的人盯著方框中的東西，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是個看上去還非常年輕的少女，唯有眉眼之間的沉靜能表明，她並不如外表那邊年輕。事實上，她度過天劫到了金仙之境之後，時光也已經又流逝了幾千年。
幾千年毫無寸進，被困在這個境界上不得下不得。
就算生命永恆，她漸漸地也開始感覺到無趣，甚至於要漸漸地引動自己的衰劫。
結果，卻忽然出現了這樣一個東西？
她甚至要懷疑自己引動了心魔。但是，就算是心魔，也絕對不會有這麼活靈活現的表現，更不用說，說出她都不知道的東西。
比如星際？
修仙界霸王花盯著星際廢柴聯盟這幾個字，微微蹙眉。
聯盟倒是好理解，但是廢柴，莫非是在說這些方框中的存在嗎？真是可笑，自己堂堂踏天劍尊，百年飛升，千年天仙，甚至修到了修仙界至今也無人能到的金仙境界，如何就是廢柴了。
真是胡言亂語，其心當誅！
修仙界霸王花盯著方框，恨不能將這幾個字摳出來煅燒成灰。
星際網路之王：我想，我大概明白這個是什麼。
忽然間，有人這樣說。
星際網路之王的id讓他迅速吸引了所有看到方框的人的注意，修仙界霸王花也不例外。她盯著這個id，冷冷地想，星際網路之王，好大的口氣。也不知道和那星際廢柴聯盟的星際有什麼區別，若是讓她知道兩人是同一夥的，定然要抽了那人的神魂出來，用地獄里的烈火燒上百年。
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與龍島之王那廝相似，修仙界霸王花不耐煩地嘖嘖一聲，將這樣的思緒丟到，盯著那方框。
至少現在，她對這個方框還是很感興趣的。
星際網路之王這個id所代表的，正是黑光。此時，他已經將方框中的所有id都掃過一遍，數目並不太多，只有二十多個，但是每一個所代表的含義讓他猜測了，都覺得一陣心驚。
但是，對於自己的星際網路之王這個id，他卻覺得很喜歡。
「星際，即宇宙。上下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這個方框，應當是一個聊天室，每個id代表一位存在，這些存在，包括我在內，就是『星際廢柴聯盟』中指代的廢柴。」
黑光這樣說完，手指動彈一下，想要說的話迅速地出現在第四個方框中，等待確認無誤之後，才又動彈一下手指，話語發送出去。
「我不解為何會有這個聊天室，也不解為何會被稱為廢柴。也許，哪位能替我解惑？」
一片沉默，短暫地無人喝彩。
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人慢悠悠地發出來一行字。
光明中的黑暗：確實很有意思，上下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這樣的話，我的世界中從未有過。
端莊賢淑高門女：這是屍佼大人所著的《屍子》裡面的話。
黑光心中一動，連忙發言道：「《屍子》是一本書嗎？你的世界，可有全本？」
整個聊天室的人都沉默不語，端莊賢淑高門女似乎有些被這種氣氛嚇到，好一會兒才說：「有的。」
黑光渾身一松，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驗證。
這些人，也許並不在同一個時空——也就是說，這麼多人，不在同一個宇宙當中。
這樣的神跡——這樣的事情，黑光覺得也只能用神跡來解釋——居然就這樣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星際網路之王：「我有一個猜想。也許，我們並不在同一個宇宙。」
龍島之王——它是一頭已經三千歲的黑暗炎龍——對之前的對話就有些半懂不懂的，這個時候聽了星際網路之王的話，迷糊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們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
黑光謹慎地說：「這個猜想有很大的可能。」
星際廢柴聯盟的聊天室里，所有發言的沒有發言的id都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戰國大將這個出現時有些暴躁的人開了口：「如果是真的，那在下還真是丟人了。在下是一個將軍，今年三十有二，已經替陛下打敗了東胡，一統中原指日可待。」
黑光的手指動彈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黑框中一個又一個的對話彈出來，好幾個人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海底四萬里：「我是一條魚。四萬年了，我的同伴們都走了。我一條魚很孤單。」
端莊賢淑高門女：「本宮乃大慶王朝皇后。」
蒸汽朋克的國王：「本王是蘭德爾大陸的王，龍族在一千年前，已經在大陸上絕跡了。」
……
依舊有不少人沉默，比如最開始說話的修仙界霸王花，比如黑光最為注意的光明中的黑暗。但是，這樣互通身份的舉動似乎正在讓黑光的猜想得到證實。
這個聊天室里的所有人，都不在同一個世界。
就算沒有人類所特有的身體觸感，黑光依舊能感覺到自己的核心程式正在調動更多的資源，儘管這些資源對他來說並不需要。
用人類的話來形容，大概就是腎上腺素正在加速分泌，讓他激動起來。
這真是一份……
難以形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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